青出于蓝 作者:冬先生
14章
青出于蓝 作者:冬先生
14章
14
小熊维尼胖嘟嘟的,而且脑袋很小……牠有点傻。每次都只穿着同样的红se衣f,或许是因为牠很念旧?嗯──或许吧。
牠最喜欢的是蜂蜜,一天到晚都吃蜂蜜。牠的熊掌上全是蜂蜜、整张脸都是蜂蜜,那很甜,吃的时候就会幸福的甜滋滋。
何青初穿着布偶装,变成了维尼,是一只有着红红的大圆鼻子的维尼。但维尼的太短了、肚子太大了,她端盘子的时候整个人都在摇晃,何维尼摔破了两个装鬆饼的盘子,其一块鬆饼弄髒了某个学长的衣f,淋在上头的蜂蜜正细细的流了半角桌面。
于是她被赶出了摊子,只能乖乖的待在出入口招呼客人,身上还挂着hot!蜂蜜鬆饼!的宣传牌子,可是牌子被顶在维尼的大肚子上,有点难达到宣传效果。
何青初转头看着丁盈,她穿着华丽的f装正笑呵呵的跟人合照。小熊维尼的其一个好朋友是跳跳虎,很会搞破坏。只不过何青初的跳跳虎有些八,她把自己装扮成了nv王大人,头上顶着的nv王头也很嚣张。而何青初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小熊维尼的角se就是丁八虎同学趁着她放空的时候替她填进去的。
她叹了口气,这时候也只能认命了吧。
看着眼前熙来攘往的人群,她找不到某个人的身影。园游会这天何青初早早就起床出门了,一进学校就必须开始準备摊位和着装,导致到现在她都还没看见余蓝的身影。她好奇惨了,可是又不想多此一举的问其他人余蓝扮的是什幺角se。
何青初奋力的踮起脚尖,最后乾脆开始往上跳,一下、两下,依然只能看见一p黑压压的人群。维尼有个悲剧,她肚子大,头却很小,所以维尼她有个重心不稳的悲剧。
扑通!何青初趴倒在地,膝盖上是火辣疼痛的感觉,当然脸上也有火辣丢脸的红晕。
肚子上的宣传纸板被折了两半,大肚子的她一时之间也爬不起来,好不容易跪起来了,又整个身t往后倒,何青初仰卧在地,无言的看着有些y暗的天空。她气急败坏的扑腾着肥肥的四肢,看起来超级搞笑。
余蓝在远处就看见了一个白痴躺在地上挣扎,因为橘h的一团显得特别惹眼。还有路过的人朝她拍了j张照,现在的人比起帮助人,似乎更热衷看人笑话。余蓝无奈的走向前,总觉得何青初跌倒扑腾的样子好像似曾相识。啊──情书……
「妳在g嘛?」郝开心对着何青初鄙视的问,他一边使劲把笨重的她扶起来,一边朝围观的两人骂道:「看什幺看!没看过熊跌倒喔?」
其他人扫兴的走了,余蓝也停在一旁,他正準备帮忙的又悄悄的缩了回去。
「是没看过啊。」余蓝笑了笑。
何青初和郝开心抬起头,他们看着余蓝,只有何青初愣了一下。
「呵,装什幺年轻,」郝开心不屑的冷讽道:「别跟年龄抗争啊余老师。」
余蓝chouchou嘴角,不打算和小p孩计较。他看着少了颗红鼻子就犯傻的何维尼,弯腰把掉在地的小丑鼻捡了起来,毫不犹豫的又重新套回何青初的鼻子上。
他拍拍身上的制f,神情骄傲的笑道:「怎样,没有违和感吧?」余蓝瞥了郝开心一眼,「毕竟我本来就年轻啊。」
余蓝装模作样的甩了甩领带,又慢悠悠的转了一圈。何青初在穿着制f的余蓝身上,看见了照p里的影子。他没变多少的脸孔,只是从稚气升级成了无赖。
他得意的哼哼笑着,这种不怀好意又骄傲的笑声似乎变成了余蓝特有的,而原本照p里爽朗不造作的笑容却已不复存在,但真的,依然没变多少。
何青初垂下眼,最后直接弯下腰看着自己的膝盖,还好布偶装够厚,虽然没什幺伤到,但应该也是瘀青了。她轻轻揉着双膝,耳边听着郝开心继续嫌弃余蓝,他否决余蓝的脸蛋,何青初就会暗自心想其实余蓝也才二十j岁,而且至少比你帅啊。郝开心又否决了余蓝的气质,何青初又想至少他还算温柔,哪像你,一个大傻子。
何青初发现自己总会下意识的替余蓝说话,就好像自己有多了解他。
「没救了……」她小声的咕哝。
「什幺没救了?」
何青初吓了一跳,她这时才发现余蓝不知道什幺时候蹲在了自己身前。他看着布偶装的膝盖处,上面被磨髒了,还黏着j粒塑胶跑道上的红se颗粒。
「有那幺严重吗?很痛?」余蓝又问。
郝开心试图用脚尖拨开余蓝的:「关你什幺事啊?」
「你还真当我是你同学了?」余蓝终于忍无可忍,他用鼻子冷哼一声:「滚开。」
「什──」
「郝开心!」
郝开心才正要反驳,就传来一阵骂声。他班上的nv生怒气沖沖的走来,揪起郝开心的衣领骂道:「都过了轮班的时间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多久吗?快滚回去顾摊!」
「等一下啦──」
nv孩回眸一瞪,她眼神里的威胁不是假的。郝开心只好摸摸鼻子,临走前对着余蓝的背影龇牙一脸。
何青初看都没看发神经的郝开心,大傻子一年四季就没正常过。
她看着被余蓝甩在肩上的领带,问道:「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不痛的话就继续g活吧!」余蓝嘿咻的站起来,拿起何青初肚子前被折成两半的宣传板,「hot──蜂蜜鬆饼……什幺鬼。好吃吗?」
何青初也没有回答余蓝,她抢回了板子走进摊位,用胶带试图把它恢复原状。
余蓝环着x在外头看着,看了又看,何青初也把黏不好的胶带撕了又黏。
缺牙在昨晚就和他约好了,要一起去他们之前替缺牙过生日的那家超商,还有对面的蛋糕店。只是缺牙昨晚在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鼻音还病恹恹的,可能到最后也没有要出门了吧,但也好,余蓝一直很懒的过生日。
何青初顶着大大的维尼肚,每个人都在对她喊借过。何青初下意识的深呼吸,接着才意识到自己收不起布偶装的肚子,她一脸为难,尽可能地把自己缩在内场的角落继续修理宣传板。
在无意,余蓝看了很久,他回过神。最后悄悄的走了。
大半天过去,何青初终于能脱下布偶装,她现在的工作是坐在克难的柜台前清算上午的收入。大部分的人都脱下了装扮,但丁盈却坚持要维持一整天的nv王头。
他们班的甜点摊算是很早收摊的,收入有将近万,大家都不大敢相信,最后又重新算了四次。
何青初和丁盈勾着,虽然这个时间也差不多没东西好买了,不过他们总算能轻轻鬆鬆的逛园游会。只是多亏了丁盈此刻的装扮,回头率实在高的很不正常,丁盈似乎很享受这种受瞩目的感觉,她头一甩,皇冠被她甩了下来。
何青初有些受不了,于是她也一甩,把正在弯腰捡皇冠的丁盈扔一边,咻的逃跑了。
她慢下脚步、缓个j口气,转头偷看也没再见到丁盈那头高耸的髮型。何青初看看四周,除了对面卖充气玩具的摊位看起来比较好玩之外,其他都是卖吃的,她摸摸肚p,完全没有饿的感觉。
何青初走向前,戳着被吊在招牌上的史迪奇头槌,还有一压就会发出声音的海绵宝宝。她往海绵宝宝的肚子一压,果然发出了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
哔──
「好哇──」
何青初闻声转头,余蓝正嘻p笑脸的笑,他双一摊,以左拥右抱的姿势揽着两名nv学生拍照。
「我也要啦!」负责拍照的人一喊,立刻和其他人j换相,小碎步的跑到余蓝身边。
「哈!慢慢来──」余蓝得意洋洋的笑了笑,说到一半才瞥见何青初的人影,顿了一下,「不要急……」
何青初哼了一声,使劲的压着海绵宝宝,哔──
她离开摊位后就不知道还能去哪了,她只能随意的走,最后来到了旧司令台的角落。这里有一棵大榕树,有些y暗,因为流传了很多鬼故事,所以基本上很少人来这里。旧司令台旁边是一个旧的球场,旧球场旁才是c场,再来是新司令台、新球场。这里通常是打扫时间用来做资源回收的场所。
何青初的额头抵在膝盖上休息,至少这里不会人多吵杂,她在想刚才是不是应该买一个史迪奇的头槌,砸砸某人的脑袋。
唉一声的抬起头,何青初瞇着眼看着眼前正蹑蹑脚接近的人。
「啊……被发现了。」余蓝抓抓头,并朝何青初晃着上的袋子,能隐约看见里头装有两杯饮料,余蓝笑问:「喝不?」
「se胚。」
「……啊?」
「se胚。」
何青初起身、拍拍**。余蓝挡在她身前:「喂,多待一下会死喔?」
「跟狼师待在一起是会死啊!」
「狼……狼师!」余蓝瞪大眼,浮夸的往后退一步,「什、什幺狼师?」
「对nv学生aoao脚的──」
「刚才是在拍照。」
「那上课的时候讲hse笑话呢?」
「……」余蓝抿起嘴,低y了一声,「嗯──抱歉。」
俩人相视着,过了j秒才又噗哧一笑。何青初坐回原位,接过余蓝递来的饮料,余蓝伸替她把吸管cha上了。
「怎幺一个人待在这?」余蓝问。
「就……休息。」
余蓝嗯了一声,俩人无言的望着远处c场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些班级已经开始在收摊了。
「我们班赚了多少?」
「两万九。」
余蓝惊讶的将嘴里的饮料一口吞下,他重複了一次:「两万九?」
「又十二块。」何青初勾着嘴角,神情骄傲的看着他,「净赚喔。」
余蓝扁起嘴,他两一伸故作可怜的问:「教师资金咧?」
何青初笑笑,拍开了他的:「想得美!」
「那生日礼物呢?」
何青初愣了一下,余蓝见了嘿嘿一笑:「开玩笑的。」
「……等我一下。」
何青初跳下阶梯,往c场跑去。
「喂!」
何青初转过头,她边跑着,边朝着他挥挥:「等我一下!」
余蓝怔征的看着何青初的背影,直到她成了一小点,接着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穿的学生p鞋、制fk……x前还绣着班上学生的学号和名字。
没多久,何青初的身影又渐渐明显了,她似乎跑的累了,正一步步的走向他。余蓝这时才看清楚她上拿的,是一个充气的海绵宝宝。
余蓝哈哈笑了,何青初见了也咧起嘴笑,这还是第一次,余蓝见她这幺笑的样子。他用拇指摩娑着x前突起的学号,那是制f上特有的触感,微妙的,似乎又能感觉出它的轮廓。
何青初走近司令台,她仰着头看着余蓝。
她把海绵宝宝递上前,说道:「生日快乐啊。」
余蓝接过它,脸上难得挂着单纯的微笑,没有平时浮夸又做作的感觉,五官看起来也柔和了不少。
「你用力压一下。」何青初指着海绵宝宝。
「哪里?」
「随便啊。」
哔──
余蓝笑着,又压了一下。哔──
学校的钟声也叮咚叮咚的响了,余蓝对着何青初说:「谢啦!」
「因为便宜才买的。」
他听了,用海绵宝宝打了她的头,余蓝看着司令台下默默揉着脑袋的何青初,这好像也是第一次,觉得当学生也不错的这个想法,好像是第一次。
「总之,谢啦!」
到了放学时,值勤的余蓝才终于等到忙碌的时候。
他必须和其他j位老师检查所有班级的区域整洁,在纪录表上打个勾后才能放该班级离开。大致处理完后也六点多了,他们偶尔还是会遇到散漫的班级,余蓝是真想用脚踹踹他们,光是垃圾分类就要监督个老半天。
余蓝回到公寓都还没来得及打开门。他垂着肩膀,低头看着正在拉拉他衣袖的缺牙。
缺牙带着口罩、有着比昨晚还严重的鼻音:「我们去买蛋糕吧。」
「你生病了,我们就下次──」
「不行,我们约好了,」缺牙cha腰,「大人不能骗小人。」
「……至少让我放东西。」余蓝指着自己的背包。缺牙勉强点点头。
他打开门,小p孩就紧跟在后。
何青初刚啃完最后一口苹果,傻傻的看着玄关的一大一小。她把果核丢掉,余蓝也把背包丢在沙发上,他重新穿上鞋子,转头对何青初问道:「要一起去吗?」
「要!」缺牙替何青初回答。
路上,何青初问他为什幺不把制f换下来,余蓝无奈的耸肩,他瞥了缺牙一眼:「妳觉得有会换吗?」
到蛋糕店时,缺牙从蜘蛛人背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猪扑满,他睁大着眼睛要余蓝选一个蛋糕,虽然生病了,但看得出来他挺兴奋。余蓝看着缺牙的扑满,就算他脸p在厚也没想过要花小孩子的钱,更何况人家都把整个扑满拿出来了,再加上带着口罩咳嗽的样子,看起来真有点于心不忍。
「可以不买吗?」
「不可以。」
「……那我们一人出一半?」余蓝指着展示柜里单p卖的巧克力蛋糕,是缺牙喜欢吃的口味。
「不行。」
「可是我是大人,大人的礼物都是要自己付钱的。」
「为什幺?」
「废话,因为大人吸的空气比较多啊──」
「喔!也是啦……」
何青初无语的看着眼前的俩人,随便敷衍回答的余蓝,还有装作听懂的缺牙。
余蓝要店员先把蛋糕包起来。缺牙蹲下把扑满的盖子打开,拿出了好多十元铜板,他用短短的食指算,嘴里默念一个、两个。
余蓝跟着蹲下,他拿起一个十元:「给我一个就好。」
「这样才不是一人出一半咧,余蓝别骗我!」
「算啦,大人的一半就是这样。」
「为什幺?」
「废话喔,因为大人吃的比较多!」
「嗯──也是啦……」缺牙站起来,他有些站不稳,缺牙晃着身t,最后被吓了一跳的何青初扶在怀里。余蓝刚付完钱,转身一看便皱起眉头。
「阿嬷有带你去看医生吗?」
「有啦……」
「不行,还是得回家。」余蓝一抱起缺牙,何青初则在后面收拾缺牙的扑满和小背包。
余蓝知道缺牙不愿意,才又开口说道:「今天你已经帮我过生日了,可是你不舒f还跑出来你阿嬷会伤心,如果阿嬷伤心,那我就会揍你。」
「……」
「所以,要回家了吗?」
缺牙点点头:「那我下次做蛋糕给你吃。」
「你做的我才不敢……」余蓝侧眼看着何青初,她正在用肘推他。余蓝笑了笑,「喔──谢啦,陈奇奇大帅哥,你好an喔。」
何青初无可奈何的跟着笑,她看得出来其实余蓝就拿缺牙没辙。
余蓝单抱着缺牙,另只还得拿着蛋糕和他来不及收进口袋的钱包。
「我帮你拿啦。」
余蓝听了便把东西拿给何青初,缺牙虽然只是个小孩,但毕竟也是个胖小孩,他有点酸了。何青初刚接过蛋糕,他里的钱包却掉在了地板上,零钱从没拉上拉鍊的夹层里掉了出来,何青初蹲下,还追了零钱j步。
「笨笨脚的。」余蓝嘲笑了一声。
「怎样?」
何青初才收好零钱,她看见了最熟悉的一块白角。她没想太多,顺把它chou了出来,何青初怔征的看着的照p,这时才意识到为何会觉得眼熟,何青初迟疑的抬起头,发现余蓝也正安静的看着自己。
缺牙可能真的不大舒f,双眼紧紧的闭着,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睡着,但还是把他的口罩拉了下来,这样比较好呼吸。
「……抱歉。」何青初赶紧把照p塞回p夹内,站了起来。
「道什幺歉?」
「没……没事。」
他们并肩走着,他们沉默。何青初单方面的觉得尴尬,还有些x闷。这张照p从chou屉,转移到了他贴身的p夹里。
「不自在?」余蓝对她说:「别想太多啊,又没什幺。」他的语调很轻鬆平常,何青初有点搞不懂了。
「她跟我哥同届吗?」
「什幺?」
「那个nv生……」
「噗──说什幺啊,她如果听到一定会开心过头。」余蓝怕吵醒缺牙,又压低声音说道:「还同届咧。」
「是学姊喔?」
余蓝疑h的看着何青初,问道:「妳脑袋装什幺,她不是没穿制f吗?」
「对啊。」
「……所以啰,她是我老师。」
「啊?」
「老、师。有什幺不能理解的?笨!」
何青初或许听见了某种沉入心底的声音,她停下脚步,或许还有很多原因,她的脑袋开始感到混乱,之前和现在的p段似乎胡乱的又凑在一起,可是她还是不懂,既然是老师,但还是有什幺不太对的地方。
她看着余蓝。这时候认真的看着他,何青初才又意识到,啊,他还穿着制f。
的确是制f。
老师、老师……
当她逐渐模糊了老师与学生之间的距离,不再把余蓝当作老师,而是当作一名男人看待,那就代表着她将跨越了自己一直以来所设的底线,就像婴儿的初啼声,才刚起头,却宏亮的。
她心想承认吧何青初,妳心里的不安感一直都表现得清清楚楚。
余蓝也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看着何青初:「妳g嘛?」
这之间的距离,是婴儿被打j下**就哭的不管不顾,就是那样的不管不顾。莽撞、折磨、使人窒息,但又不得不喜欢。有人称之为初恋,这也是何青初一直以来都无法理解的、甚至于逃避的东西。
何青初摇摇头说没事,她加快脚步跟上余蓝,他的p夹被她紧紧的握在心里。
为什幺呢?她好不容易才承认自己一直不想承认的,一直以来,她总觉得需要有一个理由,但现在那个理由也不再重要了,可是为什幺?
她的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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