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哭包 作者:果子酱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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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童盘腿坐在草地上,将手里的冰袋往袁星然脸上一按,兴许是心里还因为那位勇猛班花的缘故酸着,导致手上没收住力气,疼的袁星然龇牙咧嘴。
“干嘛呢,看我长得太帅,故意拿冰袋当搬砖拍我脸是不是。”都这会儿了,袁星然贫嘴还是停不下来。
谢童:“……那你坐着等等,我去找块搬砖过来。”
袁星然愣了下,语重心长道:“谢童你变了,学会贫嘴了。”
谢童哼哼两声:“谁让我近墨者黑呢。”
两人这么一来一往,方才路上略显僵硬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屁股下边的杂草压得他屁股有点儿疼,恰好旁边树下有个空着的长椅,两人迅速转移整地。
谢童屁股刚坐下,大腿上莫名其妙就压了个东西,低头一看,袁星然正一手拿冰袋敷脸,一边优哉游哉地枕着自己的大腿。
尴尬的是不远处也有一对情侣这么做,谢童撇过去时,男生正勾着女生的脖子,亲的难舍难分,丝毫没有这儿是公共场合的自觉心。
谢童连忙收回视线,看了看袁星然,脸悄无声息地红了。
“别晃,让我躺一会儿,我感觉我被我……老头扇的有点脑震荡。”袁星然皱皱眉,这谎撒的脸不红心不跳,语气还正经的确有其事一样。
谢童当即消了那点旖旎的心思,紧张地问:“你想吐吗???”
袁星然就喜欢他看他紧张自己的模样,于是演的更加专心了:“有点。”
谢童顿时紧张起来,连忙把大腿上的脑袋扒拉起来:“垃圾桶在那边,你别吐我身上啊。”
袁星然:“……”
这是对待‘病人’该有的态度???
两人无言对视半晌后,最后反倒是袁星然噗地一声笑出来,坐在椅子上笑了半天,连冰袋都不敷了,仿佛刚刚被嫌弃的人不是他一样,把谢童笑的头上直冒问号。
糟了,袁星然别是正被一巴掌给打傻了吧?
“童童,”袁星然擦掉眼角的眼泪,“你这样我很想欺负你。”可爱的让人想欺负到他哭出来。
谢童:“……”他把那点同情心一口重重地吞了回去,决定再也不吐出来一星半点给这个混蛋玩意儿。
就在这时,谢童的手机忽然响起,谢妈妈在那头语气紧张道:“童童,你在哪儿?星然和你在一起吗?”
谢童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出门前,丢下的话可是下去一下就回来,结果没想到直接跑了出来,“我们在外面,等下就回去,怎么了吗?”
谢妈妈好似松了口气:“你们在一起就好,星然他妈刚刚来找我,说他电话打不通,人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说到一半,电话那头突然换了人,只听见袁妈妈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说:“童童,星然在你身边吗?”
谢童被她这声音吓了一跳,看了眼袁星然,还没来得及回答,袁妈妈又说:“你能把手机给他一下吗?他手机关机了。”
谢童只好拿着手机看了看袁星然,无须解释,袁星然都已经猜到是谁打的电话,他犹豫了下,还是伸手接过电话。
这通电话结束的很快,几乎不到半分钟,袁星然就把手机还给谢童,整个过程里他只说了句“我知道了”外,再无其他。
谢童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你妈妈她……”
“她告诉我如果今晚不想回家,可以暂时住你家,她已经征得了你爸妈的同意。”袁星然道,他面无表情得重新把冰块敷在脸上。
谢童难得没有反驳,其实他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袁爸爸在家,刚刚还打了袁星然,怎么想再回去那气氛都得尴尬的不得了。
想到这里,谢童又有些气愤,明明是自己做错事,凭什么要打别人?
难道就因为被拆穿后恼羞成怒?既然如此,那之前不做不就好了?
“谢童,”袁星然垂下眼睑,“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说?”
或许那一幕他该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然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家,吃饭,写作业,捡起家庭和睦的幕帘,遮住所有的支离破碎,继续配合这个家所谓的其乐融融的游戏。
安安静静地上他的学,然后考个离家远一点的大学,避开那位出了轨,却还能对揭开真相的儿子扇出名为恼羞成怒的巴掌。
“可是这样自欺欺人的过家家,有意思么?”
袁星然像是在问谢童,其实是在问自己,也想问问他那心如明镜的妈。
谢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种时候所有的安慰都变得无力又苍白,他想了半天,只能颤颤巍巍的张开双手,学着当初在医院时,将嚎啕大哭的他搂进怀里的袁星然。
他红着脸,深吸一口气,说:“你,你别想太多,我觉得你做的没错,这不是你的问题。”
袁星然被谢童这番动作直接怔在原地,浑身血液都僵住了,片刻之后,他才回过神,反客为主地把人抱紧怀里,脸埋进他的肩窝。
“我已经憋了一年半了,再不说,我会疯的。”
谢童被他这话说懵了,“一年半??什么憋了一年半???”
袁星然闷声道:“你知道我中考为什么考砸么?”
谢童下意识道:“不是因为早恋……”
袁星然抬起头看他:“我早恋?和你吗?”
谢童:“……”
将谢童逗得耳朵绯红后,袁星然垂着眼睛,接着说:“初三那年,咱们学校不是有个考前集体放松的春游,并且特意集合去了次省外吗,三天两夜的那次。”
谢童当然记得,他记得那次回来之后,袁星然有一段时间阴晴不定,就像变了个人一样,在学校两人碰面,都不怎么打招呼。
“中间我和同学找了个球场打球,后来时间晚了,就和老师说在外面吃饭,结果就恰好碰到我爸和一个女人。”
“他们两人手挽手走在街上,笑的比什么都高兴。他还带着那女人进了珠宝店,给他买了我妈一直没舍得买的项链,亲手给她带上,甚至还看了对戒。”
“我当时恶心的想把篮球直接砸他后脑勺上,但事实上,我没做,甚至也没敢声张。”
谢童浑身血液都凝固住,他忘了怎么呼吸,怎么说话,只能梗着腰背,呆滞地看着袁星然将他深藏已久,捂到化脓的愤怒与伤疤揭露出来。
然而贫瘠的语言无法描述出当时袁星然的万分之一的愤怒与挣扎。
“回家后,我妈发了高烧,我亲眼看见他给那个男人打电话,结果对面却只是敷衍说他忙——他甚至都没注意到我妈嗓子哑的说话都不利索。”
“我恶心他,也恶心我自己。”
“我居然怂了一年,硬着头皮眼睁睁地看着我妈被那个男人耍的团团转了一年,却知道怎么告诉她,结果一犹豫就到了现在,一年多了,我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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