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这一点，我真的一直想不明白……”审讯室内，韩赛揪着头发说道，“克谢尼娅好好地和葛冰结婚也就罢了！
    “她明明知道那几个外国伴娘知道她那么多秘密，可为什么要请他们参加婚礼呢？”
    “哦……”赵玉微微点头，“这么说……火车上，你听到她们的说话了？”
    “对！”韩赛眼中透着一股难以描述的戾色，喃喃说道，“红头发的叫叶列娜，上车以后，伊莉莎跟叶列娜换了个座位，但是换的并不远！
    “那几个女人说话没遮没拦，就算不怕被我听到，也应该担心一下叶列娜吧？
    “或许，她们并不知道，叶列娜也是来参加婚礼的……”
    “她们……”赵玉问道，“说什么了？”
    “她们说了很多关于克谢尼娅的坏话……”韩赛说道，“这些坏话可以用一个词来概括，那就是——嫉妒！
    “她们嫉妒克谢尼娅找到了葛冰这么有钱的丈夫；
    “她们认定，克谢尼娅邀请她们参加婚礼，就是想要向她们炫耀！
    “而最可恨的是，”韩赛咬牙说道，“她们毫不掩饰，毫不避讳地提到，克谢尼娅以前是做什么工作的！
    “她们讥讽克谢尼娅那样的出身，居然还能找到这么好的一个丈夫，肯定使用了不少功夫……
    “这个功夫是加引号的，”韩赛着重说道，“还有，她们甚至就在火车上，模仿起了克谢尼娅装清纯，勾引葛冰的情景……
    “还有……还有……”韩赛停顿了一下，说道，“她们还提到了关于克谢尼娅的视频……”
    “哦？”赵玉眼睛一亮，忙问，“怎么说的？”
    “那个……”韩赛说道，“那个脖子上纹着眼镜蛇的女人问伊莉莎，说那些关于克谢尼娅的视频还有吗？
    “然后，卖皮草的秋金娜就说……如果那些硬核的视频在婚礼现场播放出来的话，那婚礼会变成什么样子……”
    哒啦啦……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席梦娜刚好端着杯子回到了审讯室，惊得她手腕打颤，杯盘作响。
    她惊异地看着韩赛，然后又看了看赵玉，感觉心惊肉跳……
    “哦？”赵玉则眯起眼睛，问道，“秋金娜和卓娅就坐在你的面前？她们说话，这么无所顾忌吗？”
    “对，”韩赛说道，“要不然，我怎么会认定，视频的事情就是她们做的？
    “我当时因为是招标回来，穿的是民族服装，又满身酒气，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韩赛说道，“所以，她们或许不担心我能听懂……
    “但是，叶列娜就坐在后一排，她们声音那么大，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所以……”赵玉说道，“你怀疑叶列娜也有嫌疑？”
    “一开始不是，”韩赛说道，“那个女人是克谢尼娅的同学，是个正经女人。我起初没有计划杀她！
    “但是……当我绑架了伊莉莎之后，伊莉莎跟我说了一件事，并且一口咬定，发布视频的就是叶列娜！”
    哦……
    赵玉默默点头，既然韩赛这样说，那就证明，他已经承认他是桥下杀手了。
    这个时候，席梦娜已经把杯子分别递给了韩赛和赵玉，韩赛的确是渴了，当即将杯中水一饮而尽。
    赵玉也是有些干燥，啜了一小口。
    “韩赛……”赵玉说道，“既然……你听到了那些女人的谈话，也知道了克谢尼娅的背景，那么……当天晚上……”
    “对！”韩赛将水杯放下，说道，“我当然不希望葛冰娶一个这样的女人，所以当天晚上我就给他打去了电话，把我从火车上听到的全都告诉给了他……
    “可是……唉……”韩赛摇头说道，“他已经彻底被那个女人迷住了，他竟然不相信我，说嫉妒这场婚礼的人是我！！
    “对，我说实话，”韩赛拍着自己的胸口说道，“我是不希望他结婚，但我那不是嫉妒，而是伤心……
    “起初，我只以为葛冰是说着玩儿的，他不过是想随便找个女人结婚气气我，可后来我渐渐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已经完全被那个女人迷住了……
    “他……他已经变心了……”
    说到此，韩赛攥了攥拳头，面部也变得有些扭曲……
    “你和葛冰……有了分歧？”赵玉问道，“你们……嗯……葛冰……为什么会跟克谢尼娅谈恋爱？”
    “时间长了……”韩赛瞪大眼睛，眼中布满血丝，“葛冰心里有怨气，他认为我们的感情不公平……
    “认为，我霸占着他，还霸占着他的姐姐，这对他不公平……”
    “所以，我们大吵了一架，我也是赌气一样的说，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你也找一个妻子就好，然后，我们还过现在这样的生活，还能……
    “啧啧……”韩赛摇头叹息道，“我说得都是气话，我没想到，没过多久，他就真的找到了对象，而且还是一个外国女人……
    “看着葛冰跟这个女人秀恩爱，我气坏了，我恨不得要杀了她……
    “可是，我有言在先，不能食言，只好默默承受，所以……那段时间，我跟葛冰打起了冷战，很少理他……
    “可我没有想到，他突然宣布了要结婚的消息……唉……
    “我那时候还幻想着，葛冰娶克谢尼娅不过是个借口，他这样做，还是为了以后能跟我毫无顾忌的在一起，所以……我忍……
    “我幻想着，等他结了婚，我们还可以一起出去旅行……
    “咕噜……”韩赛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葛冰的姐姐也不喜欢那个外国女人，极力阻挠，甚至不惜当着众人的面数落克谢尼娅……
    “可是……葛冰却傻傻地认为，那都是我从中作梗，是我挑唆她这么做的！
    “所以，他索性跟他姐姐也翻了脸，什么都不顾了……
    “也正因为这样，”韩赛懊丧地说道，“我在电话里怎么劝他，他都不听！他不相信克谢尼娅是那种女人，他就认定，是我出于嫉妒，想要搅黄他的婚礼！
    “然后，我们就在电话里大吵了一通，最后不欢而散……
    “挂掉电话后，我本来想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诉葛华，可是……”韩赛摇头叹道，“我思来想去，还是没有说……
    “我说了，或许还能阻止那场婚礼，但是……葛冰和我的感情，恐怕再也无法挽回了……
    “呵呵……”韩赛苦涩地笑了笑，“冥冥之中真的有些事情，是早已注定的！我后来不止一次地想，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把这件事告诉葛华呢？
    “如果能阻止那场婚礼，不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吗？不过……”韩赛略显神经质地喃喃说道，“我也可以想到，葛冰那么固执，就算我告诉了葛华，恐怕也不能阻止那场婚礼了吧……
    “是不是，灾难从那一刻，就已经注定无法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