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春仍在 作者:六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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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落春仍在 作者:六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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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一连做了五、六首诗“新娘子”都不愿却扇,贾谧急得大冷的天一头汗水,不停的搓手,最后求饶道:“请夫人高抬贵手……”
“新娘子”噗哧一下笑出来,伸手使命往大腿上一拧,贾谧呼痛却当作打情骂俏,心道这大小姐倒是个识情趣的,却听“她”小声道:“不想丢了面子,就让人先出去。”
贾谧欣然允诺,众人才退出去房门就听见里面响起一阵阵低密的呻吟后来渐渐转高,让人不由得心头热血涌动,脸红气躁,足足半个多时辰都没停歇。那些妇人丫头早避了去,连守卫都不敢再听壁脚,分散得远远的……
前面酒席将尽,后院却起了一阵骚动。新郎官贾谧被家人发现赤条条的晕躺在屋门口。这本是极大的丑闻,哪知道嚣横跋扈的贾府却一反常态的低调处理了,知情人揣度原因不过两点:其一,此事贾谧颜面尽失,不愿张扬出来落人耻笑;其二,怕此事恐与东宫有关。
王家大小姐王贤风美貌艳丽,原是东宫太子司马遹与贾谧都看中了。贾谧偷偷去求了姑母贾南风因而胜出拔得头筹,自婚事传出太子便是愤愤不平,溢于言表,这事一出头一个就疑上了太子。贾氏早有除嫡之心,却不愿轻举妄动希图一举成事。政治面前,一个人说话做事都要小心,即使熟握天下的皇帝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何况处在权力倾轧中的鲁国公。
这么一个婚礼中的“小”插曲,就这么不了了之,却成了朝廷更替宫闱动乱的导火索。
浑然不觉别人帮他背了黑锅的苏子鱼被司马兰廷狠狠教育了一顿1,却一点没往心里去。
打一顿剥光了扔出洞房?
没冻死他算他福气,丢脸算什么?!奉喜那么乖巧一个小子就这么没了,他又不能杀了贾长渊出气,这么着已经算便宜他了。恶人自有其因果,他也只能这样了。
接下来,心情舒坦的苏小哥连逛了三天的百戏花会,在舞龙、舞狮、高跷、背歌、旱船、跑驴、腰鼓、中幡杂艺、武会中留连忘返。司马兰廷给他请了个皮影戏班子回府才把他的魂儿勾回来。
他哥现在是万事都依着他,只盼着他不来添乱盯岗就阿弥陀佛了。但实事上,苏小哥还真不是这么好打发的主儿。玩乐是玩乐了,实事上该盯梢的地方他一点没拉下。
1:详见番外《雪天煎茶记》
百十三 正旦之庆
正旦之前,上至皇帝下至官员百姓皆休沐在家,汉家天朝一年中最隆重的日子到了。
腊月祭前一晚,苏子鱼把石崇和绿珠邀来看皮影戏,这点童趣自然不是司马一流的爱好,他和石崇跟几个门客聚在小花厅喝酒,任女人和“孩子”在殿中看戏。
剧目是前朝的事,讲皇子在洛水之滨看到了一名风姿卓越的女子,转眸流精,光润玉颜,像夏日从绿波中濯然而出的芙蓉,灿人眼目,行动之间仿佛风中飘徊的萦雪,轻柔得如梦似幻。皇子惊为天人,遂托水波以传意,寄玉佩以定情。
这出戏配乐悠扬,念白文雅精致,众女子聚精会神目不转移,只苏子鱼皱着眉大口大口一味的往嘴里塞东西吃。他本来只爱看打打闹闹的情节,今天因为绿珠过来便听秋水的话点了这么一出《洛神》,觉得一点味道都没有。还不如逗小兰花儿有趣。
绿珠伸手过来握他的手:“六儿觉得闷了?”
苏子鱼咽下一个豆皮小包子,老实道:“嘿嘿,不好看。”
绿珠抿着嘴笑,温婉的脸上一对小酒窝圆圆润润的出现在白皙的脸上。
“等六儿以后有了心上人就明白了,话说回来,齐王殿下也该帮你考虑考虑终身大事了。苏家那边是指望不上的,姐姐这样的身份头面……也不方便为你张罗。”
苏子鱼开始愣愣的,后来听懂了,张张嘴说不出话来。“齐王殿下”应该不会帮他考虑终身大事的,心上人……苏子鱼埋头想了想,说:“其实……”
绿珠自觉有些失言,以为最后那句自嘲让苏子鱼不舒服,急忙圆道:“姐姐跟着老爷也不知道能留在这里多久,前次老爷还隐约提起怕朝中有危机,想送我暂时离开,所以不大方便……”
“有危机吗?可是我听哥说,他要跟楚王和石府联合对付……”苏子鱼一省,急忙刹口闭嘴。那些话是他靠偷听,和观察蛛丝马迹猜测出来的,不知道这么无端说出来会不会坏了司马兰廷的事。
好在绿珠也不大在意,只叹道:“这些事我一个女人也不懂,随老爷怎么安排就是了。”绿珠说这话的时候,苏子鱼正往嘴里塞冬瓜酥,他没有在意,以为她也没有在意,浑然不觉这一句话将会在不久之后引起怎样的风波。
那天晚他躺在司马兰廷怀里,还惦念着和绿珠牵着手看戏的甜蜜,从六少爷到六儿的变化中,那些多年前的遗憾似乎都已经得到弥补慢慢削平了。
第二天便是腊月祭,苏子鱼过了一个从来没想到可以热闹成这样的节日。
早起还有点迷糊的头脑练了功后清醒不少,就跟着奉勤在府里到处帮着挂桃符、桃人、桃印、桃板,这些都是用来驱邪避凶的。苏子鱼一个佛家弟子,跟着跑前跑后的纯粹是瞎凑热闹瞎高兴。
小时候在苏府,过年时也有这些东西,但他只有跟着红玉在母亲居住的小院子里活动,也不知是母亲身体不好还是苏卿怀不想委屈她,晚上那顿饭只有他一个人出席,父亲太忙也不能只照顾他,小孩子都是不和他玩的,他一个人风卷残云的抢饭夺菜每次都惹来更多怨恨。苏秋带着弟妹跟他打做一团,大人只当是小孩子间嘻笑玩闹。到后来他那些兄弟摸到他的脾气就算他故意惹事生非,也不愿意搭理他了。
那时候这么热闹的日子,他只觉得孤单。可现在不同了,诺大个齐王府就他一个宝贝疙瘩,几百号人配合着他折腾,能不乐么?
晚间打灰堆燃爆竹,府里的侍卫下人破例分内外殿轮班一起吃饭,没上没下的苏二爷一头扎进侍卫堆里猜拳喝酒,最后奉祥看司马兰廷脸阴沉得跟乌云似的了,才把他拖回主位去。
正旦初一,热闹了整夜的都城异常沉寂,苏子鱼大大的睡过了头。闹了大半夜后司马兰廷又压着他厮混到近天亮,累极而眠自然也没人催他早起练功,迷迷糊糊中是被“泠泠”的琴音吵醒的。那声音古朴浑厚,嘹亮庄严,像空旷的雪原上飞鸿一踏而过只留下悠远的空寂。朦胧的意识逐渐清醒过来,他在床上又躺了一阵,突然觉得有些发慌趿了鞋就往外跑,出到外间看到他哥在窗边铮铮地拨着琴弦,神兽铜螭的香炉里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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