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光宝气(H) 作者:月关
分卷阅读18
猪光宝气(H) 作者:月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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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三月,就有人唤:小枣儿豌豆黄儿,大块的来!」固远学著叫卖的声音惟妙惟肖,把心宝又逗得回转头来,他盯著豌豆黄咽著口液。固远又说:「原来不过是这等玩意,没什么特别。」
「才不会哩。」心宝突然凑过来,指点他。「这家豌豆黄是有名的好吃,宫里还派人来买呢,是用最好花豌豆泡过,捣滤成沙,加上白糖、桂花,夹在白皮蜜糕里,入口就化了。」
「你吃过没有?」
「客人差我去买,我捻过一个渣。」
「要吃吗?」
心宝把嘴张得大大的,能看见里面的小舌头了,固远把糕点送到心宝口内,心宝立刻吞了,美孜孜的笑著,突然眼睛朦胧了,只是他仍旧不哭,似是被什么东西锁住了,身体不停的颤抖,固远拉著他的手,也不顾他全身是泥,要把他拖出来拢到怀里,心宝急促的推开他,离他远远的,只是发呆。
「心宝,如果你难受,就哭两声吧。」固远看了他的样子都心疼。
「我不会了。」
「……」确实,从他再遇到他开始,就觉得朱心宝少了什么,原来他不会哭了,心宝浮在水里的笑脸掩盖了所有的泪。
嘴里咽著点心,心宝趴在一边,用鼻子顶著芦花玩。「我最爱泥塘,小白却不喜欢,小白说怕脏了尾巴,小白最爱他那条尾巴,冬天水寒气阴虫子少,他把尾巴塞到水里,像条白虫子似地,把鱼儿都逗了上来,他每次回,肚皮都饱饱的,圆得似个球……我很想回去……我若回去了,谁管朱家,还有绣厂的上百女工,她们家里若有钱还能赎了出去,听说,是要把她们发配到边疆的,这么多条人命,是多少级浮屠?」心宝缩成一团窝到泥里,突然声音像一线月光那么直而冷的垂下来说。「柳大哥,我又让你更讨厌,我知道你不爱听这些话。」
固远只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管自己最讨厌泥污,跳进泥塘里捉住朱心宝。「没有,以前那话都是骗你的。」
心宝无动於衷的缩著身子。
「心宝我从来不恨你,我喜欢你。」
心宝仍僵著身,整个身体依在泥水里,他喜欢这泥,无比的包容,他是头小猪时,既不用想修仙,也不用想著人该怎么想的时候,一到夏天,就钻到泥塘里洗澡,身上的虫子,一滚就掉了,从前他没有什么事情隔了夜还惦记,被柳固远一席话,所有的眼泪凝在心里五年。
像害了重病,心宝哆嗦著抓著他的手,眼睛询问的看他。
「心宝,我愿与你生生世世。」固远又说。
仍不知道那代表什么,心宝的泪却掉下来,他抽著鼻子哭,扑在固远怀里,泥浆飞溅的乱扑腾。「我不要做人,是你告诉我要孝顺,要照顾家里人,我真做了,你嫌不好。」
原来他都明白,这却真是自己的不是了,固远搂著他拍著他的背,吻在他额头上:「你就是做猪,我也只好认了。」
拉死猪一样的将心宝拽出来,将衣服给他拾掇上,真是穿了衣服也不像人,就是给心宝个太子服穿,也是头滚泥猪。固远也整个黑溜溜的,心宝哭得累了,耍赖不要走,固远就蹲下来说:「好人做到底,我背你回去。」
心宝不好意思,只好跟著他磨蹭著走,城门都关了,固远拖带著心宝去找人家,走了几里路才遇到一个村子,那村子只方寸大,菜圃菜花香九里,乃是以供应城中菜食为生计的小地,就连个客店也没有。
固远找了一户人家,说要投宿,看家的一看两人都黑漆一般,不敢给他们开门,幸好遇到一个卖菜的老农愿意收留他们,固远给了老农五两,让他置办热水浴桶和衣服,老农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大块的银子,除了固远吩咐的,还买回了一只烧鹅,又掏了十几个野鸭蛋,吩咐婆娘采鲜菜做。固远见他周到,又赏,他再不肯收。
收留他们这东家,房子低矮,只容下一个土炕,却不少生养,四个男娃,挤成一团。固远见房内周转不开,只好在院子里支起浴桶,这里离京近,都是进城买东西,浴桶一类,农民用不著,这一个大木桶乃是酿酒存谷子的旧桶,热水一燎,稻香浓浓。
桶大热水少,固远先在外面把心宝冲掉了泥,再把他拉进桶里,一见心宝缩著身子,星光水下两条白腿若隐若现,险些把持不住。
农民最小的孩子,六七岁的样子,好奇围著桶吃吃笑,固远不好发作,眼看著别的地方洗,耳边听得蛙声脆亮,闻得身边洗白猪肉和地里菜花香,又是满足又是安稳,定了神去看心宝,心宝数著水里映的星星月亮,突然将一颗头靠过去,固远还以为他累了,没想到他却一口亲在他脸上,他的力道大,直冲过来,差点没将固远的牙撞掉了,固远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发怒立起来的头发按下去,咬牙道:「这又是做什么?」
心宝被他一暍,缩手缩脚,嗫嗫著:「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突然想碰你一碰。」、
固远笑著拍他的头,嘱咐:「下次需轻点。」
心宝点点头,被他抱出来穿上衣服,拉那孩子一起回到房里吃食。
这一餐虽是粗食淡饭,因有四个饿死鬼拼命扒食,把心宝的竟争之心也牵引出来,固远由此也被感染,竟然把两大锅饭都吃得乾净,一只鹅找不见骨头。
晚来农户家没有灯,八人挤在一张炕上,固远和主人家打探了一下这护城河周围的情形,又问他们送了多少菜卖给河上船只等,见他们劳累,也不再打扰。
小孩睡觉不安稳,踢得固远睡不著,一转身,鼻尖对著眼仁,心宝呵呵的对他笑:「原来人还是可以过这种日子。」
「这有什么好的?』固远不屑。
「可以跟柳大哥一起睡。」
只觉得脑袋轰地一声响,这话恰似在固远身里塞了个炸炮仗,心儿又是被那炮仗带飞的风筝,晃悠著找不到方向。心宝一喘息,呼在他耳边,就如一股好风来,把那风筝更推向九宵,挨著白白的云,飞过的翠鸟舍他一根羽毛,瘙痒了全身,竹架子抖著红衣,尾绸子拉得笔直,上下能上,银线握在他手里,不能放了,下又舍不得。
固远只将手插到心宝衣衿内,摸他那光滑的肉,七魂里已没了三魄,交缠著搂著他,吻著耳垂,心宝背後是墙,只由得他,嘴里嘻嘻笑著。
正旖旎著,心宝突然指了一指背後,固远转身,正看那孩子笑笑的瞧他们,固远怏怏然,只得收了势,仍搂著心宝,心宝的脸一贴过来,火热的一片,固远借著月色瞧,他面色绋红,喘息浓重,见固远看,用双手握住自己面孔,固远用手轻抚他的背道:「咱家心宝,竟也懂得害羞了。」
一夜无事,次日辞别农户,固远说:我见你这最小的孩子机伶,我在京中为宫,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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