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下黑 作者:花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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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的餐厅吃的,菜肴不在精致,倒是全天然的没有污染和人工肥料,蔬菜清甜鸡汤鲜美。
最后上的是一例甜品。蜜月套房包含的双心造型红丝绒蛋糕。
上菜的小姑娘一脸镇定,居然还微笑着送上祝福。祝两位永结同心幸福美满。
小胡的脸都没法看了,上下左右都是大写的尴尬。
被彭嘉在房间里取笑了好一会儿的涂建桁此刻反倒镇定了,风度翩翩的尝了口蛋糕,点头称赞。
吃完饭回房间,客房服务人员显然已经进来布置过了——
窗帘低垂,烛光摇曳。小圆几上摆着精致的花瓶,里面是三支怒放的红玫瑰。边上是两只高脚玻璃杯,放在冰桶内的醒酒器里,红酒微微荡漾。
两个人杵在门口,沉默的空气持续发酵着,有什么压抑的东西在蓬勃生长,势头惊人。
彭嘉难得有点不自在,也不开玩笑了。清了清喉咙让涂建桁先去泡温泉,他喝一杯再去。
如果涂建桁此时足够理性,分开各自行动是最明智的。只是涂建桁如果真的应了,他也就不是那个理想又单纯的傻孩子了。
当青年沉默的单膝跪在池边,小心翼翼的帮着彭嘉卸下义肢的时候。
当青年拎了红酒和杯子搁在温泉边上并斟了酒液的时候。
当青年脱了衣裤迈进水池的时候。
两个人不知道是谁先溃败了心防,肢体相贴唇舌勾缠,温热的水花四溅。红酒洒到了池子里,深红变浅红很快消融不见,空气中有淡淡的果香,像李子又像是荔枝,甜腻的令人头晕。
彭嘉只觉得心脏缩的发疼,一汩汩的往外冒着血,越甜越疼,越疼越甜,让人上瘾,沉湎其间。
有些东西即使视若无睹却也一直在,隐藏和压抑并不能让其消失不见,直至爆发,威力惊人。
彭嘉对自己的残缺足够坦然,如果说有自卑,也是来源于内心的阴暗而不是身体的原因。
一遍遍的吻,从开始的亟不可待到后来的温柔缱绻。两人像是交颈而眠的天鹅,唇齿相依密不可分。
手边没有东西,彭嘉还是坚持着套上了义肢,回去大床上做。
他不知道,这是他对爱人最无意也是最周密的保护。
从前戏到耐心的扩张,涂建桁就像是被揉破了泪腺,眼睛红着蒙着润润的一层水膜,纤瘦白皙的身子猫儿似的蜷着,手脚紧勾,羞涩的根本无法舒展开来。
彭嘉终于进入的时候,青年呜咽一声,死死抱住了对方的脖子,眼泪潸然滚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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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嘉和涂建桁就像是最平常的恋人一般,过了一段无人打扰的温馨小日子。
小胡在经过最初的不自在之后,很快接受了他们的关系,并且对那种闪瞎人钛合金狗眼的卖糖行径视若无睹,每天忙自己的,忙完就自发自觉的滚去自己的大屋歇着,任那两只爱干嘛干嘛。
涂建桁不是怕羞扭捏的性子,一旦认清并坦陈了自己的感情,就不再遮着掩着,即使是对自己的欲望,也是直言不讳。
只可惜,他看上的是个老流氓,彭嘉总有办法“欺负”得对方红了眼眶羞耻不已,不断刷新他的底线。
彼此心照不宣的是,他们在一起,起腻也好,互相陪伴着看书看电视也好,闭口不提过去的糟心,也不提未来的出路,仿佛眼下能抓住的就是所有,就是全部。
事实也确实如此,眼下就是全部。
春节前,厉荣出狱了。
在厉荣出狱的第二天,涂建梁动手了。
针对厉荣的暗杀没能得逞。另一边,针对涂建桁的迷晕绑架行为得手了。
厉荣推着轮椅,两人一身狼狈的回到彭嘉住处推开门,原本温馨的房子里面空荡荡的,那个漂亮纯白的青年不见了,小胡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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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荣跟涂建梁从一开始,差不多就是火星四溅的对峙。
俗话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厉荣经过了几年的磨难,戾气在,心思却沉稳了很多。
彭嘉有点神经质,经常抽着烟烧到手都不知道。厉荣看不过眼,真的问了,彭嘉又满不在乎的摇头否定。说出的话永远都是——
涂建桁之于他,过去是新鲜的玩物,现在是保命的护身符,哪有其他含义?
厉荣不懂感情,眼下的急迫和当务之急也没法让他琢磨这些儿女情长。
厉荣棋子不多,只是个顶个的好用。
孙昌是其一。
拥有太多的人总是会畏手畏脚害怕失去,何况孙昌那么贪生怕死?他的妻儿老小连着相好的一起被厉荣拿来做筹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在涂家暗中做的手脚克扣的那些钱财,一旦翻出来,涂建梁一定饶不了他。
倒戈成了必然。
一个左膀右臂的倒戈是致命的。
涂建桁用几个月帮彭家搭出了一个基本的框架,被抓走前,贴心贴肺的差不多把自己的那点家底都垫了进去,几块的商业模式已经开始缓慢运转,未来看好。厉荣跟彭嘉商量了一下,瞿扈成了明面的经营者,孙昌是私底下那一个。
跟涂建梁搏命争斗了两年多,期间不见硝烟的惊心动魄无数,厉荣和彭嘉都碰到过暗杀,最惊险的一次,子弹只要再偏一厘米,彭嘉就没命了。
也正是这次刀口舔血的危机,医院查出了彭嘉hiv阳性。
结合近期彭嘉毫无缘由的经常性感冒低烧咳嗽,全身疲劳无力,答案昭然若揭,残酷的指向一个答案——
当年涂建梁安排的那十几个人里面,有人是hiv病毒携带者。
第55章 番外四
涂建梁彻底翻船那天,是厉荣亲手拿了钢管打断了对方的双腿,拽着头发扔到了彭嘉的轮椅面前。
彭嘉瘦的厉害,颧骨突了出来,精神倦倦的样子。
涂建梁疼的浑身打颤,浑身上下冷汗湿透了衣衫,依旧咬着牙关坚持着自己最后的底线。
彭嘉笑的直咳:“荣子好样的,哥哥谁都不服就服你……涂建梁,咱俩这笔账怎么算?”
涂建梁脸上的肌肉都控制不住,又想笑又疼的难忍,表情可怖:“你受的那些,十倍百倍还回来就是……哈……涂某一身骨头随便敲……还有轮……是吧,敞开了玩,随意……”
彭嘉卸了一条义肢,敲了敲涂建梁的额头,不轻不重:“你都老成这样子了,我再找男人上你,不是便宜你了?涂建梁你那对爱逾眼珠子的双生子呢?……送去英国了?没事,我帮你接回来……这事儿你不是干过吗?……我比你有人性,那么嫩的能掐出水的一对孩子,洗洗干净给我兄弟暖被窝吧……”
涂建梁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喘着粗气:“彭嘉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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