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把笑话讲完啊[快穿] 作者:棠梨杏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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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可能!”贺赖鲁吐出一口血水,目眦尽裂,癫狂大吼道,“不可能!”
刀剑相撞声让严舒心脏一缩,不由已冷汗浃背,见宝剑安然无恙,方才松了口气。
“不……”贺赖鲁突然瞪大了双眼,往后踉跄退了几步,浑身抽搐,面部爬满青紫色的青筋,紧接着整个人躯身猛地收起,直挺挺就倒了下去,扬起一阵沙尘。
风云渐渐散去,就在众人松了口气的时候,直插在贺赖鲁尸身上的宝剑开始剧烈摇晃,剑身上朱红纹路渗出了丝丝血痕,没一会儿,殷红的血沿着剑刃嘀嗒往下落。
老吴揉了揉眼睛,是他眼花了还是……
宝剑在流血?
“喀啦喀啦”细密的碎裂声响起,裂痕蔓延在剑身上,不一会儿,只听得“叮”的一声,宝剑拦腰而断。
剑身跌落在黄沙里,发出一声滞闷响。
严舒却觉得“咚”的一声,脑子像被人狠狠砸了一拳,眼前骤然漆黑一片。
漫天黄沙纷飞,迷了不知谁的眼。
老吴安慰道,“将军,不过是一把剑而已。”
“日后……大概也用不着了。”
严舒神色恍惚,骤然跪倒在漫天的黄沙里。
大漠里狂风呼呼作响,风声嘶吼,像穿过嶙峋岩石特有的呼啸声。严舒双目充血,双掌撑地,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失神走向倒在地上的尸身。
剑身的上半截掉落在黄沙里,男人颤着手拨开上面铺着的一层薄沙,用力抓着断刃握在手里,利刃嵌入肉里,顿时鲜血淋漓汹涌而出,滴注在黄沙上如一条蜿蜒的暗红色的毒蛇。
剑身剩下的部分,还留在地上的尸体里。
严舒半跪着,看不清神色,拿五指狠狠掰开尸体的伤口处,狰狞的伤口在蛮力下撕裂崩开,流出皮下黄色的脂油,稀烂的皮肉七零八落黏连粘在一块,一股黑血如墨汁喷涌而出,溅出的血带着碎掉的肉块喷在男人的侧脸上,男人却好像失去了知觉一般。
一片血肉模糊之中,男人缓缓将剑尖拔了出来,顿时尸体内膨胀破碎的肠子哗啦流了遍地,一股腥臭四处弥漫。
站在前头目睹全程的鲜卑小卒双腿打着颤,压下涌上来的作呕感。
严舒抽出怀里的丝帕,小心翼翼将断剑捧在手心里。
男人一边擦拭着剑上的血肉,一边低头想到,今夜一定要多熬制几锅又香又浓的奶糖,好好安抚安抚少年。
男人动作轻缓,面色柔和,隐约还带着丝温柔的笑。
本来就被吓坏了的鲜卑小卒被这股诡异阴狠劲吓得浑身毛骨悚然。
骤然天地惊`变,惊雷响起,敌军蠢蠢欲动,老吴举起手里的兵器,嘶吼道,“杀啊——!”
失了领头的敌军军心溃散,加上又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三魂六魄,在前后两头被夹击的情况下,不一会儿就被打得节节败退。
众人振臂高呼,不少将士都洒下了热泪,十二年征战,十二年边关,今下终于可以归家了!
老吴难掩激动之情,回身一望,只见将军满脸污血,隐隐带着湿痕,神情恍惚,伫在广袤的黄沙漫漫之中。
一柄断剑静静躺在散开的丝帕上,朱红色的纹路映着藏色布纹,就这么短短几个时辰,剑身上已经生满了锈。
严舒伸手,摩挲着断剑的剑柄。
男人颤着双唇轻轻贴在冰冷的玄铁上,一股揪心的冷意狠狠钻进心里,湿热黏糊的水渍沾在锈了的剑身上。
“肖明......”男人哑着嗓音低低唤道。
一瞬间,云雾散开,乌云消退,一片金光冲破天幕,笼罩住痴痴站着的男人身上。
等金光散去,众人回神,哪还有什么将军的影子?
“方才发生了啥?”老吴摸了摸发昏的头脑,四下张望,“咦,将军去哪了?”
成元十二年,鲜卑投诚,至此,边境平定,再无祸事。
然而驻守边关长达十二年的将军却再也不见了踪影。
不久,民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他们的护国英雄啊是个爱剑如痴的将军,将军不爱美人爱宝剑。于是终于有一天,将军的情意感动了上天,身侧那把宝剑化作了人形。二人携手同游,寻了个无人的地方,过着神仙般逍遥的日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不好意思,好像一不小心又虐了……?
不气不气,老九给宝宝们捶肩肩!
第81章 将军当归矣(完)
仙界有一片梨花林, 林里常年伫立着一位仙君。
该仙君丰朗俊逸, 长身玉立, 却总在梨花林处一站就是一整天, 也不知在赏花,抑或是在等人。
“仙、仙君喜欢梨花?”梨花仙子一脸娇羞,揉着衣角, 站在男人身后。
严舒望着在风里轻旋着的梨白花瓣,夕阳的余晖笼在梨花林里,如一片七彩云霞。
庭院,梨树, 少年。
有什么画面在脑海中闪过, 男人皱着眉细想, 脑里却只剩一片空白。
他不是在赏花,他是在等一个人。
可是,他在等谁呢?
梨花仙子看着男人的背影,只觉得那衣袂飘飘, 好似一个不留神就要羽化飘走一般, 仙子羞羞怯怯想伸出手抓住那抹衣袖, 内心犹豫挣扎了好久,却还是不敢伸出手去。
夜色浓稠, 如一砚的墨汁随意泼洒开来, 男人只身立于梨花林里,长夜漆黑寂静,一丝声响也无, 甚至显得有些荒凉。
空气静静流淌,突然一片凌乱的脚步声打破的一切,来人摇摇晃晃路过,见到伫在梨花林里的男人,来人借着漫天的繁星,“咦,你不是……”
喝得醉醺醺的月老凑近,眯起小眼睛仔细端倪着眼前人的面容,“你们这些,嗝,一个两个痴情种,整天的可把我烦死了!”
迎面的酒气喷在脸上,严舒没有顾及,抓住月老话语里的关键词,“我们?”
“成日只知道等,等、等、等!怎么就不变通变通,去找找呢!”
严舒迷茫,“我不知自己在等谁,又怎么去找呢?”
醉的不行的月老满嘴叽叽咕咕,说了一堆听不懂的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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