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妾 作者:刀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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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去哪了,到处找没找着,还弄了一头的伤回来。”
褚暨本来还在担忧周玉,这边突然又说大英病了,一时也不知道关心哪头的好。这边看了一回大英,感觉情况有点严重,那边杨氏又遣了媒人来,说是周家那头提出退亲,问他怎么回复。
几件事情搅在一起,褚暨一时也无头绪,一着急,头痛又发作,脑仁被斧头劈过似的,完全没有办法思想。
他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关上门,在房中枯坐了一下午,头痛欲裂,脑中塞了一团乱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看窗外时,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走出门去,夜晚空气微微发凉,院子里一个仆人都没有。他静静地立了一会,听这附近青蛙和知了的鸣叫。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比较短,下章比较长,褚暨和周玉该见面了。
☆、藕断丝连
周玉清醒了一回,到夜里又病情加重,高烧寒噤,呕吐抽搐,杨氏翻来覆去,不断地用热水给她擦身,然而也没有好转,到天明时又吐泡打摆子。杨氏已经吓糊涂了,一边给她擦脸是一边哭:“你这糟糕孩子,你是要怎么样啊?你要吓死为娘吗?”哭的泪流成河。
一整天,她没有再醒,高烧也不退。汤水都喂不进,喂什么吐什么,人是一点生气都没了。杨氏就不断地拿水给她擦身,硬将汤往她嘴里灌,一边灌,一边擦吐,一边哭,哭的肝肠寸断。
杨氏一天也几乎没吃东西,守在周玉床前,看着女儿落泪。守到半夜的时候,下人进来告诉她,褚暨过来了。
褚暨进了屋子,看到床边抹泪,哭红眼睛的杨氏,又看到躺在床上的周玉。他那硬了半个月的肠肚中感到一种激烈的涌动,酸的他要呼吸不上来。
他屏住呼吸,走到床边,注视着枕上那张脸。她瘦了,脸蛋苍白,脸上长了好几个水孢,没有丑,只是看起来特别可怜,像个孤弱无助的小孩子。
单只看着这张脸,他还是难以将她跟那个孩子联系起来。褚暨注视着她,想起的竟还是第一眼看见她时的模样。
他本来对纳妾之事是不太热心的,直到看见那少女走到跟前来行礼。绿衣黄裙,乌发长眉,明眸皓齿,面上有点羞又有点笑,一双眼睛低着,聪明活泼的像小鹿儿似的,他那心顿时就被她吸引过去了。几十岁的人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人一样,心心念念地讨好她。
也许是经过这段日子的冷静,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反倒不像一开始那样激动了。他看着她的脸,长久地不说话,他有些迷惘的发现,他对眼前这个人,竟然没有一分一毫的血肉之情。
真是没有,一点都没有。
那孩子没了,他难过了许久,然而早就过去了,他心里已经默认这人死了。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可能有感情,哪怕再见到也是陌生人,没感情。
没有感情,那他心里的痛又是从何而来呢?他又为何会这样难受,难受的要喘不过气,又为何会这样悲伤不舍。
褚暨拿起她的手,忽而又忍不住,眼泪险些控制不住要涌出来。他连忙握着她手按在脸上,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然而手已经在止不住的簌簌颤抖了。
杨氏看到他,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将丫鬟也带了出去,并且关上门。
感觉到四周无人了,他才渐渐平静下来,松开了紧握着的手。
褚暨在床边枯坐了半个时辰。
周玉不知道是怎么的,梦中似有所感,他的手,他的温度和气息。她昏昏沉沉的,受了这刺激,忽然醒了。她睁开眼睛看到褚暨,可不就是他。
她病的有些糊涂了,一时想不起前事,然而她激动,心热了起来,脸上恨起来。奋力地挣扎起来要打他,手捏成拳,眉头紧蹙,脸涨的通红,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火光来,扑上去就抓他脸。
她想骂,然而嗓子嘶哑骂不出声。她没有力气,奋力的一挣,扑过去,没有扑到褚暨,只栽往地上扑。褚暨被她扑上来,吓的本能的一起身,后退闪避,她咚的一声栽到了地上,头撞到地,身体也在重力作用下砸在地板上,膝盖手肘摩破了皮。她又气又恨,哑着嗓子,嚎啕地大哭了起来,声音粗哑的难听。
褚暨看她放声大哭,心也要被撕碎了,走上前又去抱她。他碰到她的身体,
记忆中熟悉的触感震的他浑身一颤,那错觉,几乎就要摇荡了。他努力平息了一下,还是将她横抱起,放到床上。
她身体柔软消瘦的可怕,让人不忍心去碰。手松开了,然而浑身还是她的触感。他几乎有点惭愧了,惭愧的颜面扫地,无地自容,惭愧的要落下泪来。
周玉仰头,两只眼睛通红瞪视着他,手掐着他胳膊,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许你走,你走,我今天就死了。”
他真是走投无路了。
他要怎么办呢?他要怎么告诉她呢?真是没法子说,真没法子说。
说什么,他还不如去拿刀抹脖子好了,死也死的干净痛快,何必要忍受这种煎熬。他真情愿去抹脖子算了。
周玉哭道:“你想怎么样,我本来不喜欢你,不爱你,你非要哄我,整天说好话装乖了哄我,哄得我喜欢上你,爱了你,你又这样对我。你知不知道,我恨死了,你这样对我,我真想杀了你。”
她伤心道:“你让我怎么办啊,我每天心不在焉,没法做事,天天想你,你不在,我脑子里全是你,我没法活了。”
褚暨跪在床边,由她搂着倾诉,无话可说,眼泪凝在睫上,没掉下来。
周玉道:“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
褚暨麻木地说道:“想吧,天天想,怎能不想。想得我人都要疯了,想的我头都要裂开了,你说我想不想。”
周玉道:“你说谎。”
褚暨道:“没说谎,是真的。”
周玉道:“那你为什么不来接我。”
褚暨道:“我也想来,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怕看见你又难堪,又羞愧。”
周玉道:“你怎么羞愧了嘛。”
她焦急的哭,手捧着他的脸:“有什么好羞愧的,有什么可难堪的。”
褚暨几乎想转身逃了,可是还是没逃,说:“我老了,又老又丑,腌臜可怖,我像一个垂垂老死的迟暮之人。而你这样年轻,这样美丽,我看到你便觉得自己形容丑恶,嘴脸不堪,浑身肮脏,我就受不了了,我就羞愧难堪。”
周玉说:“你哪有老,我不嫌你老,起初有点嫌,现在也不嫌了。我都不嫌你,你为什么要嫌自己,我不许。”
褚暨说:“你不嫌,我更羞愧。”
周玉哭着说:“你不要这样嘛。”
她伸出手臂搂住他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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