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完全无法抵挡你那张无耻的脸 作者:死去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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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们根本就不了解钟声,就像你们现在不了解他为什么还记得我一样。他和你们所知的那些机器不一样,他有自己的感情。”我转过头去对钟声说,“对吧,这一切应该和你的特殊记忆区有关,里面藏着那个小女孩儿的事情,也许还增添了关于我的内容。”
钟声像是喃喃自语一样地重复了一遍:“小女孩儿……”
“对啊,你的原主人,你还记得她的名字对吧?”
他张嘴想说什么,但迟疑很久,最后仍然摇了摇头:“我不记得她的名字了。”
我霎时觉得没了力气,迟钝地眨了几下眼睛,看着钟声,问他,更像是自问:“我选错了吗?”
“你选错了。”这里的灯光和我梦境里一样呈现着暖黄色,刚从玻璃柜里走出来的他也确实赤脚站在地上,他连思考的时间都没花费,就说出了那句话,语气肯定,“存储器是被对调过,但我是正确的,无论你选择哪一个,都是正确的。”
“什么意思?”我往后退,后背撞在玻璃柜上。
工作人员都开始往我这个方向走:“我们会深入调查这件事的,所以请你别再骚扰特别小组的工作人员了行吗?你在我们这边捣的乱子够多了,再这样下去你迟早会被安上扰乱社会治安的罪名的。”
钟声把住我的肩,带我从玻璃柜中间穿行出去,朝出口方向狂奔,我反应过来后用膝盖给了他一击,他摔倒在地上,我用手扼住他的脖颈,试图咬紧牙龈,却又感觉上下牙齿不可遏制地碰撞着:“我告诉你,如果你是谋害钟声的罪魁祸首,我会让你也葬身在高空的爆炸中。”
“谢谢你,亲爱的。”他掰开我的手,向右一滚,反把我压制住,“先逃出去再说。”
他站起来掀倒一个金属台,后面那些人不得已往后一退,他拉着我,朝出口处狂奔。我不知道我到底在跟着谁逃亡,我只知道如果某些事实被确定,我会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掉。
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钟声,我没有认出他,我让他在程序错乱中把枪对准了自己的脑袋,从高空一跃而下。而我还自以为做出了正确的抉择,在玻璃柜前和刘衍耳鬓厮磨。爆炸的火光在我眼前漂浮着,散发着一个幻觉该具有的美感,残忍得像给我判了死刑。
“告诉我,什么叫无论我选择哪一个,都是正确的。”我在离开大楼不久后就停了下来,逼问他。
☆、正文完结
他脱下自己的外衣,递给我,说:“穿上。”
我拽过来,摔在地上,揪住他后脑的头发,本意是想揍他。他偏了偏头,用脸温柔地挨了一下我的手臂,也伸手按住我的头,脸与我相贴,亲着我的鼻梁。我感受得到他的眼睫毛拂过我的额头的触感。
“你还是你吗?”我放松了攥紧他头发的手指,轻轻地搭在他的头上。
“一直是。”他把我的手拉下,握住,移动到胸膛前方,“我建立的特殊记忆区,在这里,开关和中心处理器的夹缝中间,这也是我开关失灵的原因。在遭到刘衍的袭击时,我把关于你的记忆都复制进了这里,但是储存量有限,我不得不删去旧的内容,我不记得那个小女孩儿了。”
他缓声讲述,让我知道了在他的眼里,所发生的一切事情的面目:“在那种情况下,我必须确保无论刘衍说出什么话,无论你把手伸向哪个机器,里面都有我的一部分。你如果选择刘衍的身体,那里面就有我的存储器,尽管程序受损数据紊乱,但还是有恢复的可能。你如果选择我的身体,那我的胸膛里还有备份。我还以为我和刘衍的记忆之间必定有场恶战,没想到那些工作人员为了调查事件经过,把它的存储器卸了下来。我当然还是我,只是……要记录新的内容就必须格式化一部分以前的记忆。”
心中大石落下,我鼻子一酸,凑近他的耳廓对他说:“我爱你,不要忘记这句话。”
“你以前对我说过这句话,我记得。我删除记忆的时候很小心地绕过了它。”
眼泪流经鼻梁滴到地面,我咧开嘴笑着:“我会给你买个新的存储器。”而在那之前,我得回去给门卫付清医药费,弯下那因为避世和强烈的自尊心向来挺得像钢板一样直的腰,给工作人员赔礼道歉。
站在浓雾弥漫的底层地面上,空中车辆穿梭,我隐隐听到了警笛声。而这次,我不打算跑了。我必须先束手就擒,承认罪行,接受处罚,才能争取自己合法的权利。人生最大的坎坷,其实是生活本身的繁琐。
我想,我最大的罪行其实是没保护好他。
我双手举过头顶,在钟声的注视下,被押解上车。钟声跟在警察身后上车,把手往前伸,让警察把剩下的那个镣铐给他。
我朝后看,工作人员正在和警察交涉,想把钟声带回去。我控制情绪,忽略有些明显的鼻音,冷静地说:“下车,你先跟他们回去,我很快就来接你。”
“我要跟你一起去。”
“监狱是个很糟的地方。”
“我去过,废品处理站就是监狱,压在我身上的金属同类,被人当物品买卖的廉价交易,积灰、暴晒、潮湿的空气……这些经历都是不愉快的,但将要去的这个地方不算,没有一个监狱会把我所需的所有东西都给我。”他无视狭窄空间里弯着腰无法落座的警察,声音低沉,“那个地方有你。”
“好,你可以陪我一起坐牢。”我指着自己的胸口说,“让这里面的你陪我走一趟就行了,你必须回去,我也一定会回来。”
钟声低头迈脚出去,警察关门,摇下车窗对他说:“其实按他的情况,最多拘留几天。”
他点头,挥了挥手。汽车开启飞行模式,排出的气吹散了他的头发,几秒钟之后,他就在我回望的视线里消失了。
我是这个星期第四个因为涉嫌偷窃机器人而被收押的人。牢里坐着的几位看着我进去谁也没有开口的欲望,无论是进来的原因或是归期,都是不值得探讨的问题。
“我一出去就上诉,你们来吗?”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蜷在邻床角落里的一个男人握紧拳头朝墙猛地一砸:“妈了个巴子,我和我老婆在一起好好的,说带走就带走,这官司不能不打,地方法院立不了案就往上面告。”
其他两个人盯着他,开始没说话,后来都点了点头。我们四个不约而同地都笑了出来,我很难解释这种行为,大概跟明知不穿盔甲上战场等于找死,还偏要死一死的傻子差不多。“好死不如赖活着”这句话对我们这种万年社会渣滓都他妈的不管用了,赖活惯了,就得搏一回。
我们前后出狱,都递了诉状,我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先告机器制造厂违法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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