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窗竹(H) 作者:十九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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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根竹。
晏琛在寂寥的春天里数着日子,等待下一次重逢。一日,两日,三日……他的心底生出了藤蔓一般紧附的、扭曲的恨意。
他开始恨笋儿。
恨孩子爱他,粘他,缠着他,霸占了他在竹外的所有时光。他只有一个时辰,那么短,弹指而过,太想用来和陆桓城拥抱、亲吻、抵死缠绵,太想再用这具身体尝一尝濒死而被拯救的快感。
想颤栗,想哭泣,却迟迟得不到。
这恨意刚漫上心头,他就自责得几乎想死——笋儿是他的亲骨肉,是他这辈子全部的寄托,他曾经那么爱笋儿,倾付了性命也不后悔,事到如今,怎么能对笋儿生出哪怕一点一滴的恨意?
他慌了,茫然四顾,竟不知该去怨谁恨谁。
铭心刻骨的痛楚总要有一个根源,最终晏琛陷入了绝望,把源头指向了自己,恨自己是一根竹,孱弱,易凋,三百年聚出一抹单薄的灵气,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他经不起风浪颠簸,所以,根本就不该苏醒。
更不该被唤醒那一丁点儿可怜的情窦,笨拙地效仿世人,想要寻一个心仪的郎君。
陆桓城怎么会是他的呢?
他用力握紧了十指却仍然留不住的一个人,怎么可能阴差阳错,恰好就是属于他的呢?
四月暮春芳菲尽,小满至,穗半熟。白昼渐长,而相聚渐短。
晏琛又一次从竹子里出来时,陆桓城正在窗前安静地等他。四个月过去,他们早已习惯了用一场漫长的离别交换一场短暂的相逢。为了不让离别太痛,相逢也刻意披上了平静的伪装——平静地拥抱,平静地交谈,谁都不去想这次的重聚会在哪一刻终止。
晏琛环住陆桓城的腰,侧过脸颊,轻轻枕在胸口处。他喜欢听陆桓城的心跳声,因为只有心跳的力度无法伪装。
“笋儿今天……没来吗?”
陆桓城道:“他在娘那里。”
晏琛心头一酸,有几分自嘲地笑了:“笋儿是不是……不愿意见我了?”
他总是突兀地来,突兀地走,孩子还那么年幼,一颗心敏感而易伤,迟早会承受不住这样无休止的残忍分离,只是他猜不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陆桓城没料到他心思诡谲,竟一路往那偏门的死胡同里拐去了,赶忙解释:“你别瞎想,笋儿只是想把时间留给我们。他说,他是一根小竹子,随时可以附灵去看你,我却不行,我与你……永远只能在竹外相见。所以,他希望我用这一个时辰多陪陪你……”
搭在他衣襟上的那只手越抓越紧,突然重重一记猛推,陆桓城还没反应过来,一下被推到了几尺开外!
他一脸茫然:“阿琛?”
“明明连孩子都知道,你却不知道!”
晏琛咬白了两片唇,苦苦压抑的情感在一瞬间爆发了:“每次笋儿一睡着,你就急着催我回去,从来不肯留我一次!是啊,我生下了他,我爱他,所以恨不得用每一分每一秒陪他。你呢?你就没有一点点的私心,也想霸占这每一分每一秒陪我吗?四个月了,陆桓城,整整四个月,你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要我回去!你从来不知道被困在竹子里的时间有多难熬!我费尽灵力地出来一次,难道只是为了见笋儿吗!陆桓城,我不只是笋儿的爹爹,我还是你的……你的……”
晏琛的声音在最高处戛然而止,凝作一滴泪,径直坠落下来。
泥土微湿,悄然皲碎。
他攥着衣摆站在那儿,哭得几乎缓不过气,口中半呛半噎地疯喘,仿佛一场沉疴发作。他死死地盯着陆桓城,眼神悲伤而炙热,里面多了一抹陆桓城从未见过的、清晰的恨意。
陆桓城彻彻底底惊住了,如被当头棒喝,半天没能给出回应。
钟漏滴答,时间在一点一滴地流逝。
而他们只有一个时辰。
第六十二章 红帐
晏琛绝望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时间就要这样耗去了,毫无意义的,全部浪费在了他循环往复的求不得里。
总是求不得。
多少年了,一直没有变过。
他会在这场尴尬的对峙中被灼烧成一簇灰烬,率先败下阵来,然后狼狈不堪地回到竹子里,再也无颜出来。
不,不要这样!
晏琛一步一步地往后退去,突然扭头就跑,却不料陆桓城眼明手快,电光火石间将他拦腰截住,三两步拖到床边,直接扔进了褥子里。
纱帐扯落一大片,凌乱地铺开在晏琛身下。
陆桓城单膝跪在床沿,欺身上来,用力压着他索吻,眼底狠劲十足。他挣扎着不肯顺从,想咬人,却被捏着下巴强迫张开了嘴,舌头伸到深处,一寸寸侵犯过齿龈和口腔,弄得他唇瓣湿尽,涎水乱流。
直到他难受得躬身干呕,陆桓城才终于放过他。
“阿琛,你猜我做了什么梦?这些天,这些月,这些年?”陆桓城捧起他的脸,一双深邃的眸子里浸染着滔天情欲,声音沙哑得近乎危险,“我做梦都在肏你。”
一双手探入腰后,抬高双臀。晏琛只觉屁股一凉,整条裤子已经被扒了下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该怎么逃脱,陆桓城退后几尺,跪到床尾,托起他的两条小腿往肩上一扔,接着握住腰臀往后拖去一大截,最后一记猛抬,他赤裸的下半身被高高抬到半空,大腿敞开,就架在陆桓城肩头!
这种羞耻的姿势,连傻子也明白陆桓城想做什么。
晏琛几乎吓懵,揪着褥子拼命往后缩,无奈身体悬空,没有一处可以借力。他艰难地挣动了几下,忽然惊叫一声,全身蓦地僵硬。一条湿湿热热的舌头舔上他股间私密处,勾、挑、拨、吮,顶开穴口柔嫩的皱褶,挤进肠壁深处,时轻时重地舔弄起来。
“唔……不行,不行……你放开……啊……嗯啊……”
他仰着头,喘息轻促,腰身却愈挣扎愈软,好似一根被焰火灼烧的蜡烛,最初还能保持原状,渐渐就融作了一滩蜡油,无能为力地任人摆弄,凝成绵软的油脂。
那地方被伺候,当真是揉着心、要了命的快感。
晏琛悬空的两条腿不停打颤,上半身瘫在褥间,眼神迷离,张口乱喘,颈子淌下了一层层热汗,体内的血液全朝脐下三寸涌去。
春末时节,衣衫换了轻绸,半遮半掩地覆着一根饱胀的竹茎,在陆桓城眼前颤悠悠晃动。
陆桓城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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