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不该咬着帕子,抱着颤抖的身子委屈哭泣就好吗?怎么还能穷凶恶极的跳下床找人算帐!
“你这贱蹄——”李兴被踹痛,本来暴怒,但一见蓦允阴沉的脸色,马上低头缩口不敢吭声。
“春侧妃,眼前的是皇上,你怎能对他动粗?”萧谨慧忍不住说。
“皇上怎么样,皇上就可以欺侮良家妇女?还有你,为何带我来此,你有什么阴谋?”她质问萧谨慧。
萧谨慧倏然心虚了。“我带你来是为了取太后娘娘的茶具——”
“要茶具可请宫女来取,何需让一个官家千金办这事,况且,这事真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吗?”她转而看向太后。
太后心惊。“哀家没让她来取茶具呀。”她马上讶然否认。
萧谨慧神色不安的瞧向许缇儿。“可是皇后娘娘说……”
“本宫什么也未对你说过,你休要胡说!”许缇儿在她开口前喝止了她。
萧谨慧表情愕然。“皇后……”
春芸姝见状冷笑,太后也许真不知情,但许缇儿的表现就欲盖弥彰了,她回身朝脸色同样发沉的蓦允道:“阿允,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明显得很了,该怎么办,您看着办吧。”她信任自己的男人能给她个交代。
蓦允将她往身侧搂,先没理会许缇儿与萧谨慧,直接对已然快吓破胆的李兴问:“这女人你碰了多少?”
“朕……你知道的,朕经常吸闻一些西域助兴的香气,一糊涂就不知干了什么,朕以为她是宫女才会对她……不过朕什么也没来得及做,只吻了她而已……”李兴尴尬的说。
“吻了她?”蓦允眸色危险,带出杀机。
李兴惊惧起来。“朕真不知她是你的侧妃,若知晓有十个胆子也不敢碰呀!”他慌忙求饶。
“我废了你!”她虽未失身,蓦允仍起了滔天怒火。
他此言一出,不只李兴惨白脸孔,就是太后和许缇儿也变脸。
“允儿,你息怒,兴儿无状,闯下大祸,可你也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废他的位呀。”太后忙说。
“是啊,不过是个女人,你何必大动肝火……这一点也不像你……”许缇儿也面无血色地道。
蓦允沉笑。“我的女人岂是一般人,尤其她春芸姝,谁也碰不得。”
许缇儿倒抽一口气。“她只是你的侧妃,说穿了仅是一名低下的妾室,她是如何不同了?”
许缇儿说完话,蓦允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女人全身僵硬,一股怒气即将爆发而出,这女人的脾气还是这么冲,他将她搂得更紧。“不管她身分如何,她就是不同,我珍爱她胜过任何人。”
他怀里的女人一瞬又卸去了所有的怒气,脸上眉头舒展,眉开眼笑起来。“说得好!”
还卖乖了。
远站在外头不便入内以免瞧见她衣衫不整的苏槽听见,哭笑不得,主子怎偏偏看上这样一个令人上火的女子?
许缇儿则脸孔白得跟纸似的,再说不出什么话来。
“萧谨慧!”蓦允突然朝萧谨慧喝去。
她吓得赶紧上前。“小、小女子在。”
“是你领春侧妃来此的?”他厉声问,开始算帐了。
萧谨慧满脸生汗。“是……不过小女子也不知皇上在这,而且还闻了助兴香气……小女子是无辜的。”她指责。
“住嘴,你哪里无辜,这里是皇帝平日休憩之所,你要茶具何需到这取,这是明知皇帝在此,所以故意假借哀家名义将春侧妃带来,让神智不清的皇帝对春侧妃动手,好报那日你在街上与春侧妃起争执之仇。你这丫头太恶毒了,亏哀家平日这般疼你,你却干出这样的事来,来人,将这丫头押下去,杖刑一百。”为了消除蓦允之怒,太后二话不说先杀了萧谨慧再说。
萧谨慧花容失色,杖刑一百,那还有命活吗?!“太后娘娘,饶命啊!”她惊喊。
“废话少说,拖下去。”太后为保自己儿子,只得狠下心肠抛弃侄女了。
萧谨慧惊慌的看向许缇儿。“皇后娘娘……您说句话呀,是您要我带春芸姝到此的,皇后娘娘……”
临拖出去前萧谨慧话都说到这分上了,众人都清楚许缇儿与这事脱不了干系。
春芸姝瞧着蓦允,等着瞧他要拿许缇儿怎么办。
许缇儿却不见害怕,肩还挺直着。
“萧谨慧说的可是事实?”他终于问向许缇儿。
“不是,我确实有请她替母后取茶具,但绝不知她竟然会对春侧妃做出这等事。”她面不改色的说。
“好,我相信你。”
春芸姝闻言,瞬间愕然的瞪向他。“您信?”
“信。”他点头。
春芸姝表情呆了呆,李兴却是高兴极了,马上道:“这事不能全怪朕,朕让萧谨慧那贱人设计了去,况且,朕真没染指你的女人,朕身下有伤,是让你的女人弄伤的,都不知以后还能不能用了……蓦允,别废朕,朕冤啊!”他喊冤,自己才是受害者,尤其春芸姝太暴力,他下面让她踢得还隐隐作痛着,就是因为如此,他才没法对她做进一步的事。
蓦允冷沉道:“好,暂时不废你,不过,虽不废你,你也得好好反省,从此异香不得再使用,你身边也只准太监伺候,宫女一个不留,全遣了。”
“遣了……那嫔妃……”
“除了皇后那,你哪也不许去。”
意思是除了许缇儿,不让他碰女色了。可许缇儿在床上就像条高傲没趣的死鱼,他连碰也不想碰。
李兴哭丧了脸,但比起失去皇位来说,不能忍也得忍了。
出宫后,春芸姝快步往前走,将蓦允甩在身后。
蓦允脸一沉,将人拉回来。“你发什么脾气?”
“我没有,殿下哪只眼睛看见我发脾气了?”她挑衅的说,这会的态度语气看得出已是怒气滔天。
“你!”
“我怎么了?我不就是活该让人欺负,让殿下保那许缇儿?”
“你提她做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提她?就说那女人为何对我有敌意,原来,你们之间真有什么!”
“你胡说什么?”他皱眉。
“别说我胡说,我有眼睛,我会看,您狠,算您狠,想我被李兴压在身下惊慌失措是谁害的,您一点也不在意!”她说着红了眼眶,破天荒在他面前流下眼泪。
他一僵,竟是让那滴泪震得说不出话来。
“我总算明白殿下的心了,许缇儿说得对,我不过是一名低下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