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子 作者:非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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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
“鸢儿,我好想你……”
男子悠悠道,不再理会林宁珏,望向了林凤鸢,他的眼眸幽暗如海,虽是在笑着,却让对面的两人感到不寒而栗。
“啊——”
后来,一声带着哭腔的女子尖叫声,突然惊破了这一刻的寂静。
“不好!有人闯入庄内!”
“全庄戒备!”
“杀…杀人啦!”
“庄…庄主,和夫人都…都死…死了……”……
一声声的高喊石破天惊,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从远处奔涌而来,硕大的山庄内都亮起了火把,星星点点的如漫天的星光降落,人数阵势惊人,夹杂着惨叫哀嚎,武器撞击的声音不断传来,一遍遍的萦绕在林瑾奕的耳畔。
林瑾奕,林宁珏的大儿子,此刻抱着妹妹林瑾怜,正躲在后厅的一个角落。
无数尸身横卧在周身,林瑾奕的视野里只是铺天盖地、犹如山洪塌陷一般的红,触目惊心的血红,在一片惊心的窒怵之中,他的牙齿在咯咯作响,全身也控制不住的颤抖。
妹妹林瑾怜早已被吓晕在哥哥的怀里,毕竟四五岁的女娃,身心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致命打击,而清醒着的林瑾奕,也感觉自己的世界天翻地覆。
就在刚刚不久,正要去前院主厅的他,亲眼看到了,亲眼看到了自己爹娘的死!
一颗血淋淋的头颅滚落到了脚边,自己爹爹林宁珏青白的脸暴露在月光下,眼珠死鱼般的向外翻着,死不瞑目,狰狞的面孔也吓得林瑾奕腿一软,险些就叫出声来。
“嘶……嘶……嘶……”
接下来,布料碎裂的声音,一下一下的,穿透了林瑾奕的耳膜。
“不!不…不要……呜呜…呜…呜呜……”
林瑾奕呆呆的望着不远处,眼睁睁的看着貌美的娘亲,屈辱的臣服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她无助的叫唤着,声音破碎到了极致,满是痛苦和绝望,直至被折磨致死。
林瑾奕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样子,却把他的背影牢牢的刻在了脑海,只知道,他是穿着紫衣服的。
火光和血光中,有人注意到了这两个缩成一团的小身影,发现了林瑾奕和林瑾怜。
瑟瑟发抖的小身子被人强行拉了出来,林瑾奕死命护着妹妹林瑾怜,硬是在地面上拖出了一道血色的长痕。
之后,林瑾奕只感到脖颈间一凉,抬眼间便看到一把锋利的大刀,刀尖还滴着血。
“怎么还有两个小鬼?”
又跑过来一个大汉,对于还有两个活着的小孩子,很是惊讶,经不住打量起林瑾奕和林瑾怜好几眼。
“哼,这八成是林宁珏那厮的儿女。”举着大刀的男子啐了一口,恶狠狠道。
大汉听后,相当赞同的点点头:“哦,那还不干脆杀了,斩草除根,反正留着也是祸害!”
“停下。”
两人正要动手,林瑾奕也害怕得立马闭上眼,谁知下一秒就传来一道声音,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紧张。
“教…教主?”
顿时,先前还一脸凶相的两个男人,当场就傻了眼。
“不要杀。”
温和的嗓音又再次响起,蓦地,脸上是陌生的触感,轻柔的,抹去了自己脸颊未干的泪水,林瑾奕这才缓缓的睁开了眸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如玉的面容,他笑意浅淡,一双眼睛幽邃迷人,竟然有种迷惑人心的魔力。
如果……
如果现在眼前的男人,没有穿着一身紫衣的话,或许,林瑾奕真的会被他迷惑。
“谁…你们是谁?我…我自己又是谁?哪里,这是哪里……”
随即,林瑾希的眼神空洞迷茫起来,低声,无助,自言自语道。
紫衣男子微微一愣,继而摸着他的头,笑着问道:“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儿子,让我好好照顾你?”
“……父…父亲。”
于是,为了生存,为了复仇,他假装失忆,他装疯卖傻,他认贼作父,他有了另一个名字——水花笺。
事后,为了封锁水花笺和水落颜的记忆,云凭语还暗中给他们喂食了很多药物,妹妹水落颜是真的被暂时搞混了记忆,但是水花笺可一直记得清清楚楚。
十六年的相处中,他也查明,云凭语本不是云凭语,而是林宁逸,自己的小叔。
作者有话要说:回顾到了十六年前的一些往事……开虐了……偶能说,偶也被jj虐惨了!(┳_┳)...
☆、骗过所有的人
十六年之后,今时今日的林家庄。
“事已至此,离恨教主,老夫劝你还是束手就擒为好。”
林义天手持林家家传宝刀,挥动起来的时候,逼人的刀光很是刺眼。
“呵,林义天,你是不是早就忘记了?”云凭语不为所惧,反而勾唇冷笑,“你还有个最小的儿子,你的六儿子,林、宁、逸……”
林义天的虎躯猛然一震,脸上浮现出了铁青色的阴霾,说得狠心绝情:“我根本就没有那样的逆子!”
“林宁逸早就死了,也在林家家谱上被除了名,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早就不是我林家庄的人了!”
闻言,云凭语唇边的笑一凝,眸中的嗤笑之意也逐渐褪去:“是…是的,他早就死了,现在只是云凭语,只是离恨教主而已。”
“……”林义天的脸上阴晴不定,只是愈加抿紧了唇。
“林盟主,你认为单凭你,再加上这些泛泛之辈,就可以留得住我吗?”
即使胸口上中了一刀,云凭语也丝毫不放在心上,眼中的自信锋芒还是不言而喻。
林义天还未来得及回应,水花笺就先一步开了口,他平静道:“可以……因为我的血有毒。”
云凭语的心,不自觉的一痛,几天前,自己在林家庄发病时,喝下了水花笺的血。
“你肯定不知道,我背着你服用了很多慢性的毒物,不至于威胁到自身的生命,却能使我身上流着的血变得剧毒无比……”
水花笺淡淡的叙述着,望着云凭语的眼神一如既往,但语气间却是浓重的冷落与疏离之感。
“所以,那一夜你主动选择喝我血的时候,我心甘情愿,也真的…真的好高兴好幸福……”
“……”
云凭语也是静静的与他对望着,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攀上了心口,伤口明明离心脏还差几分,心,却似真的被刺穿了一般,真的在滴血。
说到最后,水花笺笑了,眼里却是灰暗一片:“小叔,这十六年来,处心积虑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人……”
这十六年来,同样处心积虑的,还有水花笺他自己。
“哦,这就是你总是饮酒的原因,为了压制体内的毒性么……”云凭语似问非问,又笑了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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