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得了狂犬病 作者:钟晓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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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很多都是这样,活在自我的世界里。你要是为投资的事发愁,放宽心,大不了我再给你公司拨点钱。”
沈博衍看看沈清余:“不光是投资的事,我总觉得这个嵇莘太……要不是人是你介绍给我的,我都怀疑他跟我有仇故意给我添乱。”
沈清余拿杯子的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耸耸肩:“是吗。”
兄弟俩都不说话了。
不久后,家里电话响了,沈清余的目光望过去,身体却没动,沈博衍接起了电话。电话是医院的人打来的,告知他们沈父检查的结果。
几秒钟后,沈博衍的脸色变得惨白如纸。他挂掉电话,眼珠木然地动了动,投向沈清余:“爸的癌细胞……转移了……”
癌症早中期还有治愈的希望,然而一旦癌细胞,就只有等死的份了。
沈清余呆怔片刻,缓缓把背靠到沙发上,常常吐出一口气,露出了复杂的表情:“转移了吗……呵……”
第九十二章 可是走到后来,前面走的路成了成了你必须走下去的理由。
打从沈博衍知道父亲患了癌症之后,他便知道,父亲活不久了。即便是治好了,到了父亲这把年纪,也经不起太多折腾,恐怕只剩下几年寿命,只是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往后的一个月里,沈博衍始终没空再去横店。沈父这次一病,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因此开始着手安排后事了。这段时间沈博衍当然是走不开的,且不说争遗产,父亲已经如此,他必须陪在身边照料。
沈博衍只能在百忙之中抽空跟陆凌恒打一会儿电话。
沈博衍问陆凌恒:“拍摄还顺利吗?”
陆凌恒说:“挺顺利的。”其实剧组磕磕碰碰难免要出点问题,不过陆凌恒不会告诉沈博衍,没必要在这时候给他增添烦恼。
《昏君》已经拍摄得差不多了,再过一个星期就可以杀青了。《宝儿》不那么顺利,到现在才刚刚拍摄过半,档期肯定要加长。
沈博衍问道:“嵇莘配合吗?”
陆凌恒犹豫着没有立刻作答。其实嵇莘一直不肯按照通告单来拍戏,周越越都很难管他。
“怎么了?他又干什么了?”
陆凌恒犹犹豫豫地说:“我总觉得他这人……不太靠谱……他是你哥介绍给你的吧?”
其实有些话,陆凌恒不方便说出口,说了有挑拨离间的嫌疑。他对沈清余的印象并不坏,在拍《刀锋》时还是沈清余把他和沈博衍凑到一起的。他并不想阴谋论,但是嵇莘的一些做法实在让他觉得像是有意而为之。
沈博衍沉默了很久,然后说:“好好拍吧。”
挂掉电话,沈博衍站在医院走廊的窗口边发呆,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护士叫道:“沈先生,你爸不行了!”
沈博衍赶回病房的时候,沈父的心电图已经归位一条直线。
沈清余和邹静静都在医院附近,接到消息立刻赶了过来。
沈父走得很突然。白天他还很正常地接受着治疗,甚至说了晚上想吃牛肉。按理来说他不该这么快就去世的,然而沈家人都知道,当沈父当得知自己病情复发后,已经没有了跟病魔战斗的斗志,因此他走得也并不是那么突然。
沈博衍看着父亲身上被人盖上白布,整个人都是木的。邹静静率先哭了起来。她并非虚情假意,丈夫去世,是当真心痛极了。除了亲人去世伤情之外,也有丈夫走得这么急,自己和儿子的未来恐怕受到影响的缘故。
沈父的遗体被推进停尸间,众人依次告别之后,沈博衍发现沈清余的身边多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那是沈父的律师,许伦。
等众人全都告别完出来,沈清余叫住了邹静静:“阿姨,不要急着走,许律师有些事要告诉你和博衍。”
沈博衍蹙眉。告诉他和母亲?也就是说,是沈清余早就知道的事?在这个时候?
邹静静警惕地看着他们:“什么事?”
许伦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面无表情地说:“邹女士,沈先生,这是沈总的遗嘱,已经做过公证……”
听到遗嘱两个字,邹静静和沈博衍惊诧地对视了一眼。沈父的最后一段时间里,和邹静静的感情已经比较疏远,邹静静也为遗嘱的事情操过心,旁敲侧击,但没听说沈父立了什么遗嘱。她立刻接过那份遗嘱看。
沈博衍默默攥紧了拳头。突然间,他有些慌了,他害怕某些一直以来他不相信也不肯相信的事情会发生。
邹静静的脸色越来越沉。在丈夫临死前,邹静静棋输一着,失去了对丈夫的掌控,而被沈清余占了上风,这时出现的遗嘱,当然不可能合她的心意。
果不其然,沈父把大部分的资产都留给了沈清余,原本她作为沈父的伴侣,能够分得的东西应该是更多的,但最终沈父只把子公司分给了她和沈博衍,另外还有一些股份和不动产,比她所期望的缩水了很多。
沈博衍站在母亲的身边一起看遗嘱。看完之后,他插在口袋里攥拳头的手缓缓松开,心中的大石也落地了。
对于沈博衍而言,这份遗嘱他并无不满。哥哥对公司出力更多,获得更多也是理所当然,便是将集团交给他管,他也经营不了,像现在这样,他认为很合理。老实说,沈清余在这个关头拿出遗嘱,他是真的想了很多,幸好……
邹静静当场不置可否,收下了遗嘱的复印件:“我会交给我的律师。”
沈清余耸肩,表示请便。
邹静静不想再跟沈清余呆在一起,丈夫死后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便离开了。
沈清余走上前拍拍沈博衍的肩:“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做,等会儿一起去喝酒吗?”
父亲去世,沈博衍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他只想找个地方自己一个人待会,于是摇头:“下次吧。”
沈清余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以后可能没什么机会一起喝酒了。”
沈博衍看着他:“怎么这么说?分家了,兄弟也不做了吗?”
沈清余眼波动了动,没说什么,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对于遗产的分配,邹静静固然不满,但她并没有什么办法——遗嘱是公正过的,有法律效应,她很难再改变,而沈博衍亦赞同这样的分配形式,不打算再争取更多。
三天后,人们为沈父举行了追悼会。
追悼会来了很多人,人们都到齐后,邹静静上台致辞。她站到台上,环顾着台下的人,片刻后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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