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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 火儿露出真容,宫宴喋血

    重生之谋妃天下 作者:水灵妖十二

    67 火儿露出真容,宫宴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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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7

    台下的贵妇们更禁不住在想,庆皇后是皇后之尊,算得上胤帝的原配正室,而冯贵妃则只能算是小妾。

    而正室和小妾一比,自然有所差距。

    不但庆皇后的出现让人震惊,伴随庆皇后身侧的妙龄少女,亦是同样吸引众人的目光。

    只见这名少女年纪尚轻,容貌居然是明艳得难以形容。如果说容思情是月下的幽兰,那么这名少女这是沐浴在阳光下的莲花,有着和容思情截然不同的气质。

    但见少女清幽的眸子之中,蕴含了点点的华彩,嫣红的嘴唇含着一丝淡淡的笑容,无可挑剔的容貌足以倾倒众生,雪白的额头之上,点着一朵绛色的梅花,为她明艳之中增添了几分的清雅。

    那双眼睛,虽然明艳得令人心醉,但是眼眸深处却又有一丝不可捉的冰寒。两种截然不同的特质柔和在一起,却让她的气质越发的特别和诱人。

    伴随少女的走动,一身流烟色穿花蝴蝶的装完美勾勒出她的身材,乌黑的发丝顺着白玉般耳垂泄露,腰间的香囊更伴随着轻轻的摇晃。

    不止在场众人看得一呆,就连容思情亦是看得心中一阵。

    容思情自负容貌出挑,生平所见的女子之中,还没几个能及得上她的姿容的。想不到眼前这一位,论容貌可也不见得会输给自己。

    众人的内心之中也暗暗做了一个评比,这皇后身边的神秘少女,和容思情比起来当真是春花秋月,各有各的风姿,各有各的出挑,真分辨不出,哪一位会更美。

    再看看一边坐着的,宛如妖孽一般的无缺公子。除非无缺公子换女装,否则在场还真没别的女子能比得上这两位了。

    只是当无缺公子和昙青诀将目光投在了那神秘的少女身上之际,眼中除了了然,更多了几分惊艳。

    今日的贺兰火,似乎格外的美。

    其余众人则仍然在猜测,这是哪家的少女,居然出落得如此美貌可人。而容氏脸上也浮起了一丝骄傲,一丝欢喜。自己的女儿确实不输任何人。

    就连昙御凡亦是看得呆住了,他隐隐约约觉得眼前这名女子是有几分的眼熟的,可是究竟还是想不起来何时有见过。只觉得如此美貌佳人,若能娶之为妻,一定让别人都羡慕。

    而兰莹心注意到贺兰火的衣着打扮,加上两人之间的熟悉,顿时亦是分辨出贺兰火的身份。这让兰莹心禁不住又惊又喜,想不到贺兰火洗去了那些古怪的妆容,居然是这样的美。之前那种打扮,真是可惜了,简直是让美玉蒙尘。

    那么今天的宴上,注定不能让容思情独占风头了。

    “皇上不会怪臣妾来得唐突?”庆皇后轻笑着走上去,没有忽略一边冯贵妃眼中掠过的一丝嫉妒。

    众人惊讶的目光落在了冯贵妃的眼里,让冯贵妃心仿佛被针扎了一样。

    胤帝则轻笑说道:“皇后今日能来,实在是赏脸,也让这宴生色不少。来朕身边坐吧!”

    想不到一贯喜怒无常的胤帝居然这样和颜悦色,众人的心中再次一震。胤帝身边的位置,一向是空着的,甚至连冯贵妃如此受宠,也本没有坐在胤帝身边的机会。只恐怕亦早让所有的人以为,胤帝不喜嫔妃坐在她身边。想不到如今,庆皇后大大方方的坐在胤帝的身旁。

    冯贵妃心中的那股锐痛却越发加深,似乎在胤帝心中,配坐在他身边的人亦是只有庆皇后。

    这些年手掌六大权,庆皇后的退缩,亦让冯贵妃内心之中太过于自信,下意识将自己当做真正的后之主。

    其实胤帝绝对不喜这个皇后吧,冯贵妃早查到庆皇后身后另有神秘的势力,那么皇上对他她的礼遇只是故意做给别人看而已,自己本无需在意。

    虽然如此,冯贵妃仍然无法做到气定神闲。

    还不是因为,当庆皇后坐在胤帝的身边时候,两人都无意间流露出强势的气息,看似格格不入,却又有一种莫名的和谐。女人像庆皇后一样强势,只会让男人敬而远之,本不会对这个女人由怜而生爱。

    今日庆皇后强势出场又如何?冯贵妃多年来经营,绝不准任何人的破坏。

    而庆皇后长长睫毛下一双美眸光芒轻扫,却也是将冯贵妃的心思猜测得到。知道冯贵妃绝不甘愿将到手权利让出,只是这些年来自己的容忍似乎让冯贵妃有些自以为是!

    冯贵妃看似在后之中得宠,然而自己若真要对付她,不过是小菜一碟,小小的蝼蚁却本不知天高地厚!

    贺兰火坐在离庆皇后不远的下首位置,冯贵妃亦是对贺兰火多了几分关注。

    如此出挑的绝色人物,怎么自己从来没有听闻过?而且看上去还有几分眼熟。

    “这位又是哪家的姑娘,这样儿果真出挑。”冯贵妃亦是禁不住在一边含笑问道。

    贺兰火长长的睫毛之下,一双眸子抖落了点点光彩,却是轻轻的抬起了下颚。娇嫩的脸颊之上,被灯光投下了淡淡疏离的暗影。

    “贺兰火见过贵妃娘娘。”

    一言既出,诸多惊愕惊愕的目光顿时落在了贺兰火脸上!

    什么,她居然是贺兰火?

    惊愕、怀疑、不安、嫉妒、讶异种种情绪在众人心中滋生,每个人的心中亦是有不同的感觉。

    尤其是冯贵妃,想不到这随庆皇后而来的绝色少女,居然是贺兰火。

    一边,容思情的手掌轻轻一抖,杯中的酒水撒落几点。原来这就是贺兰火的真容,这让容思情心中不安一丝丝的扩大。贺兰火已经成为她心中一刺了,想不到贺兰火居然还有这样稀世之容。

    不同于容思情的激动,昙御凡则满心的惊讶和愤怒。

    原本嫌弃贺兰火的愚蠢、丑陋,品情会上贺兰火已经展露了她的聪慧沉稳,想不到贺兰火的真容居然又是这般的倾国倾城!

    而昙御凡的内心顿时泛起了阵阵屈辱,最初他是恨自己有眼无珠,错过了贺兰火。可是现在昙御凡则不这样看了,贺兰火只是隐藏了真实的自己,所以他才会这样讨厌贺兰火。从头到尾,贺兰火只是在戏耍自己而已。

    一份屈辱,几许不甘,就这样漫上了昙御凡的心头,让他复杂且怨毒的目光扫在了贺兰火身上。

    他不怪自己对贺兰火的冷淡、绝情,反而恨贺兰火没有用最美的一面来争取自己。

    眼见宴之上,贺兰火大方得体的坐在皇后身侧,全然不同自己记忆之中的俗、丑陋,昙御凡恨贺兰火给自己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冯贵妃亦是微微一怔,带着几分提防看了贺兰火几眼。

    原本她只将贺兰火当做无恼的花痴,虽然对贺兰火和颜悦色,只是看着贺兰火和庆皇后联袂而来,冯贵妃看着贺兰火目光之中亦是多了几分审视。

    及她触及贺兰火那如玉石一般清澈而无波的眼眸之际,冯贵妃亦发觉自己似乎看不透贺兰火的真正心思。

    “原来是宁远的女儿,倒似乎比从前漂亮得多了。”

    胤帝的嗓音在贺兰火耳边响起,让贺兰火站起来行礼称谢。贺兰火注意到胤帝眼神很复杂,不过并没有男人看女人所带着的灼热**,反而是宛如父亲看女儿一样,眼神居然还有几分的柔和。

    众人心思各异,原本以为大胤皇室重视贺兰家遗孤只是谣传,如今看来,却似乎并不见得是假的。

    无缺公子和昙青诀偶然目光相触,两人却是毫无退让,都能看到对方眼中一丝坚决。

    也许要争的不止是贺兰火,亦是还有别的东西,让他们感觉到对方就是自己天生的敌人,亦是不能相容的对手!

    昙青诀第一次感觉到分量足够的敌人在自己面前出现,骨子里的嗜血因子亦是在蠢蠢欲动,这样一来,似乎倒有些意思了。

    这个时候,却听青鸾公主娇声说道:“这一次品情会,赫连郡主不但是第一名,想不到还生得这样的如花似玉,实在是品貌双全,令人羡慕。青鸾这次本想摘得品情会的魁首,只可惜的则是,来到贵国不久,却染上了风寒。如今病体已经初愈,亦想要当众献舞一支,来表达我们白禹对大胤的友好之情。”

    旁人听见了,或许也只会以为青鸾公主乃是不甘心品情会上没有出风头而已。可是在庆皇后和贺兰火的耳里,却是有另外一番截然不同的含义了。

    此乃美事,胤帝自然亦是不便拒绝,含笑答应了。

    “这支舞蹈的曲子十分的特殊,恐大胤的乐师不能弹奏得很熟练,好在随行的使节团中,亦是带了会弹奏的乐师,不若宣他们上台来伴奏。”

    青鸾公主这个要求,自然亦是被胤帝应允了。

    而青鸾公主也旋即告退,只说另外换一件舞服,然后再出场。

    但见乐师鱼贯而入,人亦照着青鸾公主的要求,在灯笼外多蒙了一层纱罩,调低了光线。

    伴随着音乐之声响起,只见一道金色的身影在众人面前,踏着特殊的舞步,就这般轻盈的进入。只见青鸾公主换上了一套金色的舞服,双臂张扬起微透的薄纱,腰间的玉带是白玉块与珊瑚珠点缀而成,华美无比。一扬手,皓腕上的一对淡红色珠子就轻盈的滑动,越发衬托得肌肤滑润。

    这样一打扮,青鸾公主似乎也褪去了平时的娴雅,而分明多了几分华丽的贵气。只见她看似走过来,却是步步生莲,端然是步就是舞,舞就是步。

    这一下先声夺人,众人的注意力也是被全部吸引,要是品情会上青鸾公主能上场,冒充赫连紫情的冷柔蓝也绝不可能得到第一名。

    只见青鸾公主身姿柔转之间,灵活无比,这却看得昙青诀心中冷笑。

    他轻轻一口如血的葡萄酒,若是一个人没有玄气功底,那是绝不可能有这样的舞姿。

    伴随音乐逐步的紧凑,只见台上的青鸾公主身姿翻腾,越发显得妙曼多姿,姿势繁复之中亦有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律优雅。当真是看得让人眼花缭乱!

    蓦然,乐音上升到最高一点。

    只见青鸾公主回眸看着胤帝,那张白玉面具之上,一双眸子隐隐透出冷冷的幽光,长袖轻轻一甩,华美的衣袖之中飞出了一枚黑色的毒针,极快速的向着胤帝咽喉飞去。

    那毒针之上蕴含了玄气,其势可谓不急,宛如流星追月一般,又快又准。

    咚的一声,一道艳红的身影飞速的挡在了胤帝面前,只见昙青诀如墨的长发轻飘着飞舞,神色看似漫不经心,但是眼神之中却是透出了浓浓的嗜血的兴奋之意。

    只见昙青诀长剑一挥,那毒针已经被扫在了地上,大理石地面之上也是染得黑了一块,可见这枚针究竟是有多毒。倘若任由这枚毒针过来,就算胤帝不被玄气穿喉而死,也会迅速的中毒而亡。

    一瞬间,贺兰火亦是看到了昙青诀身上散发了平时绝对不会有的异样的神采。这种神光,似乎是昙青诀面对战场的时候才会具有的。

    青鸾公主毫不气馁,妙曼的身子一动,手指在腰间一拂,旋即一枚软剑就轻盈灵活宛如毒蛇一般就此给抖出。而那些随青鸾公主一并进入的乐师,亦是纷纷从乐器之中抽出了兵器,趁机战成一团。

    冯贵妃面上透出了惊骇之色,庆皇后与胤帝的脸色却反而极为平静。

    只见庆皇后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手掌提起了酒壶,给胤帝倒了一杯酒,美眸含嗔说道:“皇上,臣妾早就让小顺子跟你说过,这个青鸾公主动机不纯,乃是行刺你的刺客,可是皇上你似乎就没将臣妾所说的话放在心上。要是诀儿挡不住这刺客,臣妾手无缚**之力,恐怕会危及皇上的安危。”

    说到了这里,庆皇后则是禁不住皱起了眉头,亦是极担心。对于胤帝的这个举动,庆皇后显然是极不赞同的。

    胤帝嘿嘿笑了几声:“要是诀儿真挡不住,相信这么真心为朕打算的皇后,也会挡在朕的面前,为朕分忧的,你说是不是?”

    贺兰火一字不漏的听到了,心中却暗暗骂了几声。本来还以为胤帝并不如传闻之中所说那般喜怒无常,可是现在看来,这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冯贵妃瑟瑟发抖的窜入了胤帝的怀中,娇柔无限的低声说道:“皇上,如今有刺客入,这可怎么办才好?”

    哼,就算皇后知道刺客入,做好安排。但是男人当然是要面子的,庆皇后这样的强势,估计这点也会让胤帝不喜欢,冯贵妃更懂得在适当的时候,趁机博取男人的怜惜和同情。

    眼见胤帝目光闪动,软语安慰冯贵妃,庆皇后的眼中蓦然流转了几许的不屑。她不是不懂冯贵妃这种手段,只是以她的格,怎么也不屑用的。而冯贵妃被胤帝这样爱怜无限的安抚,冯贵妃还趁机丢给了庆皇后一个得意的眼神。

    庆皇后心中轻蔑更浓了,都这个时候,还有兴致争风吃醋。

    不得不说,胤帝找女人的眼光,一直都是这样的差。而庆皇后的心中亦是浮起了丝丝厌恶和冰冷。

    众位宾客眼见情势大变,无不震惊惶恐,好在这个时候,昙青诀早安排好了的中侍卫鱼贯而入,保护宾客。青鸾公主与昙青诀对敌,却在昙青诀绝世滔滔的玄气剑气笼罩之下而让身形摇摇欲坠,已经露出了败势了。

    在玄气纵横之下,一道剑光掠过,青鸾公主身子轻轻一侧,脸上的白玉面具则被剑光轻轻的带过了,却顿时被击得粉碎,面具后亦是露出一张雪白俏丽的脸容。

    只见面具后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出落得清秀可人,眉目秀丽,倒也是个小美人。只可惜表情太过于凶狠,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

    怜月公主本来只是静静的站在一边,让几个鬼面骑士保护自己,当青鸾公主面具被击碎之际,怜月公主的眼中满是惊讶之下。她蓦然尖尖的说道:“她不是青鸾公主!”

    贺兰火心想她当然不是青鸾公主,正因为怜月公主知道青鸾公主的真面目,所以才会被人暗中刺杀。毕竟就算青鸾公主虽然是总是戴着面具,但是若是熟悉的人,只恐怕从她的言谈举止之中,看出几分端倪。想不到怜月公主身边有鬼面骑士三十名,保护了怜月公主的安全,更让怜月公主保持了警惕。

    毕竟这些杀手,在大胤还做不到全然的为所欲为,故此刺杀怜月公主的事情也只能作罢。好在怜月公主虽然子很凶狠,却并不是那种很细心的人,更懒得关心青鸾公主有什么不一样。

    而眼前这个女杀手虽然假扮了青鸾公主,但是却没有青鸾公主的才华,只恐怕又担心说话露出什么破绽,所以方才假装身染风寒。这样她既然遮掩嗓音的不同,还能少说话,更能借机不参加品情会。

    所以,那柔弱无疑的青鸾公主,才有能力,杀死昙芳芸。所以青鸾公主才不会顾及两国之间的关系,肆意杀害一名大胤的公主。贺兰火清眸之中浮起了一丝锐利的光芒,这个女刺客,很有可能是青野派来的刺客。

    眼见在昙青诀的剑风之下,那“青鸾公主”左挡右支,就要败了,胤帝亦是对庆皇后一笑,似乎在笑庆皇后的杞人忧天。

    庆皇后冷眸看着眼前的一切,纵然这次有惊无险,但是千金之躯不坐危堂,胤帝的这个举动,庆皇后亦是绝不赞同。

    拼斗之间,亦不断有死伤产生,只是这满地的血腥,满场的骚乱似乎都与无缺公子无关一般。但见无缺公子静静的坐在一边,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心中却有些惆怅。他已经看得出,这次行刺似乎早就被大胤的人所察觉。

    无缺公子蓦然轻轻的吐了一口气,眸光扫过了坐在上首的胤帝,没有人知道,传说中温雅秀丽不沾凡尘的无缺公子,在看向了胤帝的时候,眼中分明是多了一丝深入骨髓的恨意。

    只是无缺公子将自己这种心思亦是隐藏得极深——

    深得眼中只剩下淡淡的温润柔和,看不出关于他内心所拥有的一点点的锋锐。

    虽然知道计划泄露,无缺公子眼中却亦是透出了几许光,这场局,他未必没有赢的机会!

    想着那一吻,想着自己送入青鸾公主唇中的那颗药丸,如此一来,似乎这局游戏还有变数。

    只是回忆起那一吻,一股淡淡的恶心感亦是再次泛上来,亦是让无缺公子压抑住口翻腾的情绪。

    但见“青鸾公主”眼神亦是渐渐的迷离,手中剑术一变,剑锋上的玄气更是增强了几分。

    这让昙青诀神色亦是多了几分凌厉,刚才这名女刺客所展示的玄气至多不过玄气六级,如今剑锋之上的玄气却是有逐步变强的趋势。

    伴随着剑光流转,玄气碰撞,啪啪之声响起,女刺客剑势一锐,攻击更是不可阻挡。

    虽然如此,昙青诀心中却无半点畏惧,反而多了几分的怒意。眼前这名女刺客,脸上血管亦是若隐若现,显然是不知用什么邪术提升了内力,一旦玄力耗尽,自然是会当场身死!

    昙青诀眼中多了一丝冷漠的锋锐,紧紧的扣住了剑柄,以为靠着一些鬼魅的手段,就能胜过自己,实在是可笑!

    与此同时,昙青诀的暗红长袍衣角飘动,越发显得暗魅邪肆。

    他手中的剑玄气亦是暴涨,叮的一声,剑锋传来了破空之声,一瞬间玄风尽消,而昙青诀手中利刃则是确无比的透体刺过了那女刺客的身躯。

    昙青诀冷冷一笑,手中之剑一甩,只见股股的血迹大量的喷涌出来,剑刺穿的躯体亦是被甩到一边,血水浸透了昙青诀的衣衫,只是昙青诀却似没什么感觉,只是让他一身夺目的红衣显得是更加的红艳。

    贺兰火看着昙青诀,亦也是忍不住有些心惊,眼前的男人宛如浴火的修罗,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吸引力。

    比起浑身浴血的昙青诀,无缺公子则仍然静静的坐在一边,似乎所发生一切血腥之气,都无法沾染在他的身上。只见无缺公子手中的折扇缓缓的张开,扇面轻摇,旋即遮住了自己的嘴唇,更遮住了他唇角一丝不合时宜的笑容。

    无缺公子的一双眼,宛如兰中之魄,冷冷的看着眼前一切,似乎仍然有几分未了的算计。暗中,无缺公子则是将折扇轻轻的收起来,手指缓缓的抚着扇柄。只要轻轻的扣住机关,这扇中则有一枚小小的暗器出来,当所有人被在场的刺客吸引走了全部的注意力时候,又有谁会留意到自己这个小小的暗算举动?

    比起借刀杀人,无缺公子更喜爱自己来动手除掉自己最恨的那个人。

    一剑下去,昙青诀显然已经重创了这名女刺客,却也留下其一线生机,只等之后再审讯一番,看着名女刺客的来历。

    只是旋即,那地上本来该重伤的女刺客,宛如怪物一般,似乎不知痛楚,身子仿若离弦之箭,朝着胤帝冲去。那黑色的秀发轻轻的飞舞,一双眼眸之中满是浓浓的狠辣决绝,本来姣美的脸孔,如今却是冷若僵尸一般毫无表情。而她手中的利刃更是毫不客气的朝着胤帝刺去。

    胤帝本来笑吟吟的坐在一边,如今却是脸色一变。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婀娜的身影却挡在了胤帝面前,只见贺兰火的脸色极为沉静,手中已经多了一把从死去侍卫那里夺来的刀。

    夜风微凉,贺兰火脸上的坚决更突然了她绝美的风姿。

    无缺公子脸色亦是一变,暗器的准头却是从胤帝身上移开,下意识对准了那女刺客,手指轻轻一按机关,啪的一下一枚暗器就顿时出!

    与此同时,那女刺客已经与贺兰火手中之刀相撞,伴随着一声巨响,只见贺兰火唇角已经多了点点鲜血。

    虽然贺兰火已经是玄气五级,但是完全已经失去了的女刺客,实力可能已经接近七级玄气,在这种悬殊的差距之下,如不是无缺公子出的那一枚暗器,贺兰火恐怕会伤得更重。

    随即赶来的昙青诀,手中之剑再不迟疑,毫不客气的将女刺客身体拦腰削断。

    纷纷的血雨,仿佛是这场为刺客奏鸣的哀歌,贺兰火亦早是算准,只要自己抵挡片刻,昙青诀会赶来将这名女刺客处理掉。只是,仍然是心有余悸。

    这纷纷的血雨,亦是弄脏了贺兰火的衣衫。眼前的情境,虽然残酷,又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眼见的女刺客身躯缓缓的倒下,贺兰火微微一抬,正好看到了昙青诀冰冷如许的眸子。

    只是不过一瞬,两个人都是无意识的错过了目光。

    贺兰火知道御前持刀亦是不敬之罪,故此立刻将刀抛掉,恭敬的立于一边。自己总算是有些许功劳,只盼望庆皇后能网开一面。至少,不要因自己之事而连累了容氏。

    而无缺公子则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就算自己对贺兰火有兴趣,刚才那么做,似乎亦是太过了。

    也许,他做了一个会让自己后悔终身的决定。

    也许以后,他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他虽然在意贺兰火,但是应该只是将贺兰火当成一件美丽的收藏品,为何居然收到这样大的影响。

    无缺公子沉默不语,第一次,他的心中亦多了点点的不安之意。无论因为谁,无论为了什么,他都不应该失控的。

    很久以后,无缺公子方才知道,如果那一刻,自己的暗器并没有救下贺兰火,也许他同样亦是会抱憾终身。

    冯贵妃本来极是得意的躺在胤帝怀中,只是想不到刚才刺客袭来,自己这邀宠的举动,却也是几乎为她惹来了杀身之祸。也因如此,冯贵妃吓得娇躯瑟瑟发抖。

    庆皇后伸出手指,轻轻的揉揉额头,眼中流转了几许的讥讽。这宠爱,也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吧。

    只见冯贵妃轻轻抬起保养得无可挑剔的妩媚温顺脸孔,娇声颤抖说道:“皇上,臣妾刚才真是以为生死一瞬,唯独想到能和皇上死在一起,臣妾的心才没那么害怕。”

    这软绵绵,娇滴滴的撒娇的话,让胤帝亦亦是舒服了几分。胤帝有意无意的看了庆皇后一眼,这明明暗暗的灯火之中,只见庆皇后面容虽然美,五官却凝着一丝冷硬严肃的味道。联想到庆皇后之前的提醒,如今一语成真,胤帝心中还真有些不是滋味。

    庆皇后容貌才能,也没什么好挑剔了。可是比起她这种高傲的女人,胤帝还是更喜爱冯贵妃宛如猫咪一样向着自己温存撒娇。冯贵妃外面再狠、再风光,但是也知道在自己面前服软,知道在自己面前做出一副小女子的模样。这又比庆皇后显得顺眼千倍万倍。

    想到这里,胤帝亦是怜爱的抚冯贵妃的娇躯,这让刚刚从鬼门关回过神的冯贵妃受宠若惊,那张妩媚且温顺的脸孔上,更因为胤帝的抚分明多了一层如海棠花般的红晕。

    不过当冯贵妃扫向了场中浴火的战神时候,这心中顿时亦是一恨!想到昙青诀刚才没拦住那女刺客,差点害死邀宠的自己,如何不让冯贵妃心生怨恨?

    再者昙青诀一直是偏向太子昙敏彰,早就惹动了冯贵妃的不喜。

    昙青诀既然在这次护驾之上有所疏忽,冯贵妃也当然准备趁此大好机会,给昙青诀下点眼药。

    只见冯贵妃柔弱无骨的偎依在胤帝的怀中,含幽怨含关心的说道:“青诀,你亦是大胤第一高手,御前护驾不利,岂不是危及皇上的安危。若不是锦媛郡主相救,差些就让这女刺客伤了皇上了。我现在想来,仍然是心有余悸!”

    贺兰火站在一边,就算满腹心思,亦是禁不住看得津津有味。平时的冯贵妃在她们这些臣女面前,无不端庄贤惠,仪态出众,落落大方。而现在却似换了一个人一样,妩媚而柔弱的揉在胤帝的怀中,似乎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身子揉在胤帝的怀中。而且这挑拨得也有水准,丝毫不提自己遇到危险的事情,口气之中则满是对胤帝的浓浓的关怀。这样既能讨胤帝的欢心,亦能让胤帝的心中对昙青诀产生怀疑和隔阂。

    一番高水准的挑拨话说完,冯贵妃却蓦然感觉腰间一痛,旋即身子就被鲁的推倒在地。在场局面既然已经被控制住,亦是有不少的人将注意力放在这边。

    看到平时端庄高贵的贵妃娘娘这样的狼狈,众人无不是一惊,冯贵妃更是羞愤欲绝,却亦是困惑不解。

    “无知女人,若没有皇儿在前面替朕杀敌挡刺客,就凭你能挡刺客几招?遇到事只知道抱着朕哭哭啼啼的,却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

    胤帝皮笑不笑,哪里还有刚才半点轻怜蜜爱,贺兰火总算知道这大胤之主,是何等的喜怒无常。

    冯贵妃连忙跪在地上,娇躯轻轻的颤抖,不顾在众人面前是否丢脸,仍然抬起头哭得梨花带雨,含泪可怜兮兮的说道:“皇上恕罪,臣妾只是担心皇上安危,只是担心皇上有事。臣妾失言,臣妾并无责备海陵王的意思。只是一时之间,因为太担心皇上而说错了话。”

    “朕会遇险,是朕明明知道有刺客,却想要看看,不肯离开,也是朕自招的,与青诀绝无半点关系。爱妃,你还真会讽刺朕啊。”

    胤帝这么说,又如何能让冯贵妃想得到呢?一时之间,冯贵妃又哪里还敢说别的什么,只得瑟瑟发抖的伏在一边,哀声认罪。同时冯贵妃心中酸苦无限,皇上虽然不喜庆皇后,但是也是只将自己当做一个玩物,也许在胤帝心中,最为眷念的还是那个红颜绝世,却又薄命早死的惠妃。

    这边如此热闹,但是所发生的一切却似和昙青诀没有任何关系。

    只见昙青诀轻轻的擦掉了剑锋上的血迹,再将锐利的剑身入了华美的剑鞘之中。内外臣不可随意佩剑,就连皇子亦是不例外。不过昙青诀显然是例外之中的例外,胤帝特许昙青诀有佩剑入,在中行走的权利。

    倘若不是昙青诀对皇位没有半点兴趣,朝臣猜测说不准胤帝会疯狂的让昙青诀继任皇位。二皇子昙希照是冯贵妃所出,无论文才武功都是在太子昙敏彰之上,这么多年以来,庆皇后也罢了,胤帝却也同样坚定的支持昙敏彰的太子之位。之所以如此,亦是有朝臣认为,乃是因为昙敏彰格温和而懦弱,以后不会如昙希照一样容不下这个武功盖世的兄弟。

    如今胤帝当众这样对待冯贵妃,更是证明了众人内心之中的猜想。看来胤帝对这个异族惠妃所留下的孩儿,当真是宠爱到了极点。

    贺兰火亦是静静的看着昙青诀,在华美的光影和极耀眼的打扮之下,昙青诀身上却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暗影,让他与众人有些格格不入。

    胤帝旋即命人将最好的伤药赐给了昙青诀。当胤帝看到了地上那被砍成两半女刺客的身影之际,他眼中亦是露出浓浓厌恶:“拖下去,看身上有无线索,再将尸体拖去喂狗!”

    这话语之中的残忍,亦是让人不寒而栗。

    冯贵妃在一边哭诉够了,胤帝嗓音淡淡的,旋即唤冯贵妃起身。冯贵妃则是谢恩之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之上。今日她一时疏忽,居然因为说了一句昙青诀的不是而当众丢脸,这让冯贵妃的心中越发怨恨。这样一来,岂不是让众人将她这个贵妃娘娘给看轻了。

    想到了这里,冯贵妃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又扫向了庆皇后,只见庆皇后仍然如之前一样美艳尊贵,风轻云淡,似乎也没有显得特别的开心或者不开心。这让冯贵妃气打不了一处来,如果庆皇后是想要重新夺回六的权利,那么自己也不会有半分退让!

    今日所经历之种种,亦是让在场众人心有余悸,不寒而栗。

    首脑已死,剩余的刺客亦是大半伏诛,小半则被禁卫捉住,亦是准备好好审讯一番。

    无缺公子倒也谈不上多担心,毕竟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的,只有那假青鸾公主一人而已。

    原本太后她老人家据说亦是要出席宴会,但是既然发生了这件事情,这茹素念佛的老人家当然不能再出场了。不过这亦是正中贺兰火的下怀,若不用见太后,那自然就好不过。

    而就在这个时候,赫连紫情、昙芳芸的尸体先后被发现,众人亦是越发心惊。

    想不到这刺客居然如此猖狂,居然在中连杀了两名尊贵的女子。赫连如更是震惊莫名,伤心欲绝。虽然最近赫连紫情是在人前丢脸,但是到底是赫连如看着长大的女儿,平时亦是温顺孝顺,这如何让赫连如内心不怒不痛?

    贺兰火心儿砰砰一跳,看了庆皇后一眼,却只见庆皇后似笑非笑,眼光莫测,有些让人猜不透庆皇后在想什么。

    那侍卫说话,亦是吞吞吐吐的,蓦然只听庆皇后清声道:“到底有何隐情,为何回禀如何含糊?”

    “属下在五公主身上,发现匕首一柄,正是狄凤国的样式。”

    话语方落,怜月公主顿时大怒,苍白的脸孔之上流转一股火热的怒意,极不平的说道:“这么说,那就是我在这中杀人?”

    庆皇后反而温和的安抚说道:“怜月公主说的是哪里的话?贼人既然敢冒充青鸾公主进入中,想必就是为了行刺皇上,亦是为了挑拨白禹、大胤的关系,更不会放过栽赃陷害怜月公主的机会。公主既然认识真正的青鸾公主,那么想必也被这贼人视为眼中钉。”

    胤帝更是哈哈一笑说道:“这刺客千方百计的来挑拨大胤和白禹、狄凤两国的关系,但是朕却知道,大胤与白禹狄凤宛如兄弟,一体共存,荣辱与共,又怎会被这小小的伎俩所欺瞒?区区一把匕首,更说明不了什么。我敬怜月公主一杯,亦是代表了大胤和狄凤两国之间的情意。”

    怜月公主的脸色稍缓,目光亦是柔和了几分,只见她端起了酒杯,举着说道:“狄凤和大胤,自然永远是兄弟之邦。”

    贺兰火亦知道庆皇后可以故意隐瞒下匕首这件证物,可是她如此一番做作,反而更加笼络了怜月公主的心,当真是极有手腕的一个女人。

    相比较而言,冯贵妃那些把戏,就显然有些不入流,上不得台面了。

    那侍卫接下来禀告道:“而属下则在赫连小姐的身上,发现了一物!”

    只见一块龙心玉佩送上,众人无不将目光落在了昙御凡的身上。

    昙御凡人生得是温润如玉,更喜爱华美的衣饰,那块龙心玉佩不但是御赐之物,而且是美无比,乃是昙御凡心爱之物,乃是时时刻刻的佩戴在身上,很多人都认得。

    赫连如震惊的看着昙御凡,难道是四皇子对自己女儿下毒手?只是单凭一枚玉佩,似乎亦不足以说明这一切。

    “皇上明鉴,只是区区一块玉佩而已。”冯贵妃亦是出口相帮,昙御凡一贯于昙希照交好,亦是对昙希照这个二皇子极支持,冯贵妃当然不免要帮腔。

    赫连如亦是向前跪下:“还请皇上、皇后娘娘彻查此事!”

    他堂堂左相,要是不能为自己的女儿主持公道,以后又如何能在朝廷之上立足?

    昙御凡亦是想不到赫连紫情以死,他恨透了这个女人,可是亦有浓浓不解,为何自己玉佩会出现在赫连紫情手中?

    他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腰间那一枚,心中更是一凉,之前没有细看,现在却发现腰间这一枚虽然做工致,但是究竟比不上原物,而且玉色亦是不好。

    胤帝则是看着庆皇后说道:“皇后,这究竟是后之事,你又欲如何处置?”

    “既然皇上这样说,臣妾自然要将这件案子审清楚,绝不容任何人在中借机弄鬼。是刺客还是别的什么人另有居心,丧心病狂,臣妾一定会查清楚!”

    庆皇后一番话说完,赫连如亦是安心得多。

    虽然昙御凡一贯亲近冯贵妃,可是以庆皇后的子,势必不会顾及这一点,更何况庆皇后非但不会包庇昙御凡,只恐怕还会趁机踩几下。

    “老臣多谢陛下体谅!”

    “既是这样,不若将两枚龙心玉佩送上来,分辨一下哪一枚是真,哪一枚是假的。”庆皇后如此吩咐,众人亦是认同,就连冯贵妃亦是挑不出错处。

    昙御凡已经察觉到自己玉佩被人掉了包,可是众目睽睽,他也不得不答应。

    庆皇后将两块玉佩检查了一番之后,方才说道:“这两块玉佩,容静王随身携带的这一块,颜色做工都是比不上另一块,似乎容静王随身佩戴的这一块方才是假的。”

    “不过正如冯贵妃所言,就凭着区区一块玉佩,难以证明其罪。容静王我且问你,之前可有人动过你的玉佩?”

    庆皇后余光则看着在一边静静站着的贺兰火,她不会主动去拆穿贺兰火,但是如果贺兰火所做的事情有什么破绽,那她也不会替贺兰火弥补。

    昙御凡哑口无言,他记得这块玉佩是赫连紫情送过来的,想必是赫连紫情这个贱人将他的玉佩给换掉了。可是这又让他如何能说出口?别人必定不信也还罢了,还会更加的怀疑自己,疑惑他是不是真的就是杀害赫连紫情的凶手!

    “之前我这枚玉佩亦有遗落,是一名女捡起来送回给我。那时候我亦是一时的疏忽,并没有细细的去检查,所以并不知道何时被人动了手脚。”

    昙御凡虽然知道自己这番言辞不能取信于人,只是这亦是只能这般解释。

    “那容静王可还记得那女子的模样?”

    “亦是记不得了。”

    庆皇后嗓音微微一提,对那侍卫说道:“你将赫连小姐死前模样形容一番,可是被刺客误杀的?”

    “赫连小姐衣衫被人撕开,似乎死前被人欺辱过。”

    一语未落,众人抽气之声纷纷响起,这是何人,居然在中这样的肆无忌惮?

    赫连如既觉得愤怒,又觉得尴尬。

    那侍卫虽然觉得难以启齿,但是仍然继续说道:“刺死赫连小姐的凶器乃是她发间的金钗,她的口、咽喉各有一道伤口,看似自尽而亡。”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喧闹之声响起,只见冯衡大着嗓门嚷嚷道:“让开,都给我让开。姑姑,你一定要为侄儿做主啊,赫连紫情这个小贱人,将侄儿给害苦了。”

    贺兰火轻轻的垂下了脑袋,自己一手所导演的狗咬狗的好戏,似乎也要上演了,她乐得好好瞧瞧。

    冯衡显然不知道赫连紫情已死,亦是不知道宴会之上有刺客出没。这身上的麻药褪掉之后,冯衡就前来向冯贵妃哭诉。对于一个贪花好色的男人而言,最痛苦的就是被阉割成为了太监了。

    冯贵妃顿时坐立不安,怎么这件事情,居然跟自己的侄儿扯上关系了?

    庆皇后扫了冯贵妃一眼,微微冷笑,旋即扬声道:“让冯二公子进来吧。”

    冯衡大步跨入,看到了眼前的情境,却也是禁不住微微一怔,只是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在这个时候,冯衡耳边已经响起了庆皇后冰锐的嗓音:“殿前不可随意喧哗,冯衡,你这急匆匆的来此为何?”

    只见冯衡脸色惨白,衣衫上亦有血迹,见状也不敢造次,顿时跪下说道:“是,是因为赫连紫情伤,伤了我!”

    因为伤的地方实在是太让人羞耻了,冯衡亦是有些说不出口。

    “哦,你说赫连紫情有伤了你?她又为何会伤你?”庆皇后并不点破赫连紫情已经死的事情,而冯贵妃也是暗暗着急。

    “娘娘明鉴,只因为赫连紫情她在品情会上身败名裂,将主意打在我头上。居然主动勾引我,想要跟我好。只是我亦是知道,这皇哪里是能做这种事情的地方?而且她还说什么要当正妻不当小妾,故此我严词拒绝,坚决不肯和赫连紫情做出这等苟且之事。想不到赫连紫情求欢不成,居然对我狠下毒手!”

    冯衡不但告状,还将赫连紫情顺便污蔑了一番,也是为了让别人能相信他所说的话。

    赫连如可是气极了,冯衡这是在诋毁赫连家!

    闻言,赫连如则面色铁青,冷声说道:“我赫连家又岂会是这般家风?”

    他不信自己女儿这样愚蠢,将清白之躯交给眼前这个无耻的小人。

    冯衡虽然声名狼藉,但是最近赫连紫情的名声亦不是极好,所以众人不免将信将疑。冯衡毕竟是冯贵妃的侄子,要什么女人没有,怎么可能在皇之中对赫连紫情下手?

    庆皇后眼中多了一丝隐秘的笑意,瞧着冯衡走路的样子,似也看出了几分的端倪。

    “既然你说赫连紫情伤了你,那她是伤了你何处?”

    冯衡支支吾吾的,亦有些说不出口。庆皇后神色一变,更疾言厉色怒道:“为何吞吞吐吐,还是你心中有鬼,所言不尽不实?”

    庆皇后嗓音之中亦是有一股莫名的威仪,亦也是给人以浓浓压迫之感。

    冯衡不由得有些心慌,最后吃吃的说道:“她,她一刀割断了我的,我的命子。”

    周围传来不少惊讶嘲讽的眼神,让冯衡羞愤欲死,而冯衡心中则愤怒的想着,一定要让赫连紫情这个小娘付出代价。

    冯贵妃眼前阵阵发黑,她对冯家的人一直是极为照顾的,可是自己这个侄子,还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可是既然你想要告赫连紫情伤了你,可有人证物证?”

    事到如今,庆皇后仍然沉得住气,一步一步的引诱冯衡入翁。冯贵妃虽然心惊,却也不敢当众提醒。

    “我就是人证,还有,还有就是这个!”

    只见冯衡拿出一颗珍珠,一双眼中满是怨毒和兴奋:“赫连紫情这个小娘跟我拉拉扯扯的时候,珍珠落下来了,不信你看看她身上,是不是哪里落了一颗珍珠。”

    贺兰火心中浮起了冷冷的笑意,冯衡这是自取死路!

    前世就是这个冯衡,惹动永宣王世子,不但害得自己毁容,还害得自己深受重伤,玄气被废。其实何止是自己,京城不少百姓,都受到过冯衡的荼毒!

    庆皇后亦是暗暗惊讶贺兰火的手段,看来她当真还小瞧这个小妮子了。

    表面上,庆皇后不动声色:“秦风,将这颗珍珠拿下去,看是不是从赫连小姐身上掉落的。”

    刚才回禀的侍卫,立刻接过了冯衡手中的珍珠,领命前去。

    冯衡则卖力哭诉道:“姑姑啊,我爹可只有两个男丁,我连儿子也没一个,就被赫连紫情这个贱人给废掉,她是诚心和冯家过不去!”

    冯衡一边哭诉,一边向着冯贵妃使脸色。谁不知道,冯贵妃是中最得宠的女人?只要姑姑替自己说两句话,保管让赫连紫情那个贱人吃尽苦头!

    冯贵妃则轻轻的侧过身,面色铁青,心里觉得有些糊涂了,可是却知道自家侄儿似乎被谁给算计了。

    而冯衡亦是隐约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似也有几分的不对劲,至于为何不对,冯衡又怎会知道?

    也不多时,那叫秦风的侍卫顿时回来禀告:“属下看到赫连小姐腰间系着一枚荷包,上面就缝着这样的珍珠,材质大小差不多,并且正好是缺了一颗。由此可知,冯二公子手里的这颗珍珠正好是属于赫连小姐的。”

    庆皇后听完,不由得呵道:“大胆冯衡,你还不认罪?”

    认罪两字,让冯衡晕头转向,眼见胤帝的脸色同样是铁青,不由得吃吃说道:“认罪?认什么罪?”

    “你兽大发,对赫连小姐无礼,撕烂了赫连小姐的衣衫,却被赫连小姐割掉了命,还敢在这里来颠倒是非黑白!”

    庆皇后目光冷然,唇角浮起了一丝冰冷的笑容,令人不由得觉得不寒而栗:“你没想到,赫连小姐受到这样大的屈辱,居然用自己的金钗自尽于中?若她真是如你所说,是个水杨花的轻佻女子,为何如此的烈,不但伤了你,还宁可自尽?”

    庆皇后这番话,亦是让大部分的人觉得赞同。赫连如亦是在一边,轻轻的点下脑袋。实则赫连如下意识的有些不敢多想,这样一来,他的女儿死了也是个贞洁的女子,不会被传得极不堪,更不会辱没了赫连府的门风。听着庆皇后句句维护赫连府,这也是让赫连如的心中多了几许的感激之情。

    “不是的,当真是冤枉啊,本是赫连紫情他主动勾引我的!否则她好歹也是左相的女儿,我又岂敢用强?”

    冯衡连连叫屈,心中不平,只因为本来这次约会也是赫连紫情提及的。

    庆皇后则寒声怒道:“所谓死者为大,想不到就算到了这个时候,你仍然不知悔改,诋毁赫连小姐的名誉。你冯衡在京城之中是什么样的名声,我就算身在中,却也是听过。以你平时的品行,做出此等事情,并不奇怪!再者你说赫连小姐有意嫁你为妻,就算她不知分寸,寻你私定终身,又怎会不知轻重未成婚就自荐枕席?分明是你见色起义,趁机对赫连小姐动。”

    一番话,众人听了亦是觉得合情合理,更相信是冯衡逼死了赫连紫情,心中无不激愤。

    冯贵妃听了有些不是滋味,到底是心痛娘家人的,更何况此事尚有几分值得疑虑之处,故此冯贵妃不免缓缓开口说道:“皇上,臣妾也不是为我这个娘家的侄儿说话,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说不准另有蹊跷,并不简单。再说了,四皇子的龙心玉佩怎么又出现在赫连紫情手里?”

    昙御凡本来暗中窃喜因为冯衡的突然出现,自己能置身事外,想不到冯贵妃居然又将他给扯进来。

    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冯贵妃一眼,自己自从投靠了二皇兄,亦是为二皇兄出了不少力,办了不少事情。虽然这也是有他昙御凡的一番攀附私心,但是总有功劳在这里。

    想不到为了冯衡这么一个废物,冯贵妃居然将火引到自己身上。难道自己从前为二皇兄所做一切都是白费?就算自己做得再多也只是一个外人,连冯衡这种蠢货亦是比不上?

    看着昙御凡大受打击的样子,贺兰火心中暗爽。如果说冯贵妃有什么弱点,那么这个弱点就是冯衡。虽然冯贵妃也知道自家这个侄子乃是无学无术的无耻之徒,但是冯贵妃仍然是免不得处处维护。这样一来,也如贺兰火预料到一样,冯家和昙御凡恐怕就会因此生出嫌隙了。

    冯衡一听到赫连紫情身上居然有昙御凡的玉佩,贺兰火的那些挑拨的话亦是一下子浮在了冯衡的心头,只见冯衡禁不住大声道:“没错,昙御凡和赫连紫情早有私情,一定是昙御凡杀了赫连紫情,然后栽赃给我!皇上、贵妃娘娘明鉴啊!”

    说到了这里,跪着的冯衡靠着膝盖激动的向前挪动了几步。

    而贺兰火则是暗中翻了个白眼,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冯衡仍然是一口一个皇上贵妃娘娘的,仍然不将皇后放在眼里。该说他们冯家的人太看得起冯贵妃了吗?

    庆皇后脸上亦是浮起了点点的寒意,侧头露出一丝艳丽而冷漠的笑容:“皇上,如今事情已经是十分清楚了,不若将这冯衡拉出去,重则八十,你看可否?”

    胤帝随意轻轻一点头,一副任由庆皇后处置的样子。冯贵妃心中一惊,比起自己这个不成器的侄儿,想必皇上心中容静王分量要大得多。一念至此,冯贵妃亦是不敢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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