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扬花 作者:九段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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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得好，相当惹眼的一副好样貌；再一个说来，他叶大哥知道他陪过那邺宅主人，谁还不知道『陪』字是什么意思啊，就是那档子事儿呗，‘任谁，对着一个被自己『朋友』玩了半年的人。。。怎么可能还会对那人真的起意呢’；还有就是，叶大哥被邺宅的主人要挟了来探视自己的针绣，那叶大哥最主要的也是为了这一层目的、才跟自己走得近吧。。。叶大哥对自己的一些个帮助，可能便利了自己，也能同时便利到叶大哥他本人吧。。。

    所以出于这种种在傅辰吉下意识里就已有了的念头，就把他给固住了，根本不肖想到去认真思量『此人是否对我有意』，他就一早绝了这种可笑的妄念。。。在傅辰吉的心里面，还真就是人『贵』有自知之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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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傅辰吉被推坐在地之后，傅辰吉能有半月余未有去到铺子看看了。。。他心里也是觉着尴尬。。。但后来一想，好在自己只是心意可能流露地明显了点，好在自己还没有不要脸地去挑明了跟吴掌柜讲说什么『我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之类的，所以。。。这件事不如就这么地翻过去吧，自己总不能为了这件莫名其妙的事将那么一个好掌柜给辞退了吧，自己也总不能一直不上铺子里去吧。

    这日，傅辰吉就定了定心，往铺子走去，入了门也不见掌柜的，只见两个伙计在招呼着女客。。。傅辰吉就舒了口气，正好，他也只是想看一下铺子，见不着那掌柜的，还省了尴尬。。。伙计的跟他行了便礼，就也继续招呼来买货的大姑娘家了。。。

    傅辰吉移步去了后堂，刚到门槛处，就见堂内有两个人正背向着自己、卿卿我我的样子。。。一个是那吴掌柜，一个。。。是店里的一名伙计。。。这『环绣山庄』横来竖去，也就吴掌柜一个人五大三粗，而剩下的那班伙计们个个清秀面容，过半的人还是姿容俊俏的。。。毕竟是个绣庄，上门客中绝大多数是女子，这卖货的人要是长得一点儿也不『细致』，那可怎么得好？

    傅辰吉当下就调转了头，走开了去，心下：‘原来是早有了中意的人。。。我这是怎么回的事？哪里出的错，我就这么地给弄误会了？’他现在已弄不明白、到底是之前太过暧昧、还是。。。自己太容易误会别人。。。他一时之间，心里又是相当尴尬了。。。一想到人家吴掌柜只是当自己是东家那般地相处、讲话，而自己竟然以为人家对自己动了心。。。一下子，脸面上臊得慌。。。他逃也似地出了自家的铺子。。。

    而此时的后堂里。。。

    「长卿大人，呃，这样应该可以了吧？」

    「最好这样就可以了。我跟你讲，你还有他们几个知道这件事的，可别到教里去乱讲，毕竟有关教上的脸面。」

    「放心吧。」

    又过了能有半月左右，一日，傅辰吉拿着一批新的绣样去『绮绣苑』，他沿着条主道走着，走得也较慢，一路像散散心似地在慢行着，这日街上人也不多。。。走到一个街口处，像个丁字路口似的，支道是一条较窄的静巷，他也就是不经意地一瞥，好像见着两人、挺眼熟的。。。一细看，怎么是叶大哥和吴掌柜？像是在交谈着什么。。。

    虽也听不着他们讲了些什么话。。。但傅辰吉忽地在想：‘叶大哥不会正在跟吴掌柜讲我的过去吧。’这种就是。。。做秃子的最怕别人讲他没头发，一见他人小声讲话，就以为是在讲自己没头发这件事。。。许是这么一种心态。。。

    回了一下魂，他非得让自个儿认清这么一个事实，就是——他现在这副身子是秦又衡的，该有的印迹、印下了、就抹不去了的。。。自己又凭什么去认为吴掌柜就会按受自己这种情况的人呢，更何况人家还早已有了心上人。。。。。。他知道像叶大哥那种好条件的是不会去考虑自己这样儿的，那凭什么地就认为吴掌柜会考虑自己这样儿的呢。。。难道就因为吴掌柜及不上叶大哥一半的一半吗？罢了吧，不要去想了，自己现下这副样子，怕是吴掌柜也根本不能肯要的。。。以后，看有机会，再往『条件』次一些的里面寻寻，讲不好就有不介意自己过去的呢。。。再或者，就干脆一个人过。。。反正，也挺习惯一个人过活的。。。

    罢了罢了，讲不好叶大哥根本就没跟吴掌柜嚼些难听的话，或许是自己心里最介意这桩事，所以就以为人家在讲。。。平时看叶大哥都不像是那种乱讲话的人，他还帮了自己那么多。。。

    傅辰吉摆了摆脑袋，想甩掉些个杂念，就又继续举步向『绮绣苑』走去，先办正事要紧。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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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月朗星稀，傅辰吉的东厢里。。。

    「小辰，帮我把颈子给好好捏捏。」

    「哎，好的。」

    「小辰，你最近，和你那个吴掌柜的怎么样了。我今天还碰上他了。」其实，以邺延逸这般的人，眼观四面、耳听八方，当然是知道了傅辰吉今天有目暏他与吴其琛在一块儿讲话的。主动提及，也是怕小辰心里乱想些有的没的。

    「你碰上他。。。你们认识吗？」

    「也不是太熟，你也知道，跟你们绣庄有大笔往来的绮绣苑是我介绍的，我和那绮绣苑较为相熟，有时白日，吴掌柜的带着个伙计去绮绣苑交待补单加订的数目时，有那么一回两回，我们有碰上的。也熟了一些些。今日遇上，我们就顺带着讲了些跟绮绣苑有关的事儿罢。」

    「哦，这样啊。」就知道，叶大哥果然不是那种嚼人话头的人。

    「你还没跟我讲，你们到底怎么样了？」

    「呵，也。。。也没怎么样。。。」傅辰吉被问到这里，其实是有点不好意思的。被人瞧不上眼、也不是一件多光彩的事。。。

    「没怎样是怎样？」邺延逸很急。。。他有认真地考虑过，假若傅辰吉还是对吴掌柜有意，他就要换了吴掌柜，再随便弄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的顶上，总之看着愈次愈佳。。。邺延逸所不晓得的是，他就算往差了换亦不一定顶事儿，说不准地又会被傅辰吉瞧入眼，因为傅辰吉真真有可能觉着自己和那样儿的最配，而且问题是傅辰吉在内心深处里觉着和那样的其貌不扬、心地纯良的人呆一块儿，才是有安心感、实在感的。。。

    「就是。。。就是。。。呵，叶大哥，你就别叫我讲了，挺丢人的。」

    「你前阵子哭都跟我哭了，那哭样子难看死了，你都没嫌自己丢人，怎么的，现如今，还不好意思上了？」

    「我。。。」算了，一扭了脸，讲罢：「我。。。唉，吴掌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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