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徐来(H) 作者:朱门寒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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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里传来孩子的哭声,他悠悠转醒。
桌子上放着苏玉珍做好的粥,还冒着热气。她大概一会儿就过来,雷耀阳掀起身上盖的被子,下了床,努力直了直身,还是疼。
“你下床干什么?”苏玉珍一进门就冲他大声说。
“我下来活动活动,老躺着也不好啊。”
“唉…中午就没吃饭。你先喝点汤试试。我问过医生了,小口喝,喝慢点,没事。”苏玉珍把碗递给他,让他自己喝。
雷耀阳舀了半勺汤,送入口中。不再那么难以下咽,可还是不想喝。无奈,在苏玉珍的注视下,他又喝了几口,然后放下碗。
“妈,您别总往这儿跑了。这两天天气热了,医院有卖饭的,都是病号饭,保证没问题。再说,我也吃不了多少。”说话总算有了点力气,看来汤没白喝。
“我不来看看你,心里放心不下。”苏玉珍边收拾东西边说,“医生说,再输几天液就可以出院了。你以后不许喝咖啡了,不许抽烟喝酒,饭要按时吃,多注意锻炼,养成好的作息习惯。听到没有?”
“您这是教训小孩儿呢?”雷耀阳笑了笑。
“我是在教训你!”苏玉珍用手指点了点雷耀阳的头,“以后和春风在一起,都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苏玉珍顿了顿,“至于孩子的事儿,以后再说。”
“妈!”雷耀阳急着打住她。
“行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体养好。”苏玉珍倒了一杯热水,“春风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雷耀阳没好气儿的回她。
“你呀!总是护着他。现在正是你需要他的时候,他倒不在。”苏玉珍提着保温桶准备回去,“你好好休息吧,别成天绷着弦儿了。”苏玉珍不想给他太大压力,医生说,吃不下东西可能是精神紧张的原因。
苏玉珍走后,雷耀阳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春风,我们的春天是不是要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五章
从梦魇中惊醒的雷耀阳,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早上五点半。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翻了个身,睡意全无,只能感觉到胃部隐隐作痛。
春风,一路披荆斩棘,倒是我们自己出了问题?不,肯定是你的问题。你不再爱我了,是不是?为什么一个电话都不肯打给我?
雷耀阳按下春风的手机号,现在应该还在睡觉吧?等等再打。不,不打。看看春风什么时候会想起自己来。
早上七点,雷耀阳给苏玉珍打了电话,叫她不用过来了,他在医院里吃过饭了。
的确是小护士给他送过来的米粥,他也没吃多少,只喝了两口。
七点半医生过来查房,问了问他的情况,雷耀阳避重就轻地说了说,只希望能赶紧出院。
小护士再次进来的时候,脸上挂着微笑。
扎针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雷耀阳赶紧挪身去接电话,春风!
“春风…”声音不自觉有点哽咽,真是太没出息了。
“哎呀,你别动,流血了。”小护士的惊叫声响起,不满地看了一眼雷耀阳。
“耀阳,你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似是听到了,有点担忧地问。
“哦,没事。是一个…同事住院了,我来看他。” 为什么说谎,不是希望他赶快回来?还是不忍牵绊住他吧。
“嗯,我打算早点回去。”
“哦?什么时候回来?”雷耀阳心里不是不欢喜的。
“下周。”
“是不是写生不太顺利?”雷耀阳没想到会这么快回来。
“不是,我用你买的相机照了好多照片,效果很好。”
“是不是…有点想我?”雷耀阳终于忍不住问。
“嗯。”声音有点迟疑,但还是承认了。雷耀阳轻笑。
“我很想你。”说完,看到小护士一脸惊愕的表情,赶忙说,“好了,先不说了,我有点事。记得想我,拜拜。”雷耀阳快速挂了电话,躺到床上,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直到小护士离开,他才有点得意的抖了抖腿。
电话匆匆挂了,春风想说的话咽进肚里。我会想你,耀阳。
这两天他和路平远去了香格里拉。路平远自那晚发烧后,有点咳嗽,不过他说一直吃着药,没大碍。
从丽江去香格里拉的路上,途径虎跳峡。他们决定在那里逗留一天,可是这一天让路平远的心更加不平静了。
上虎跳是峡谷中最窄的一段,其江心雄踞一块巨石,横卧中流,把激流一分为二,惊涛震天。下虎跳有纵深一千米的巨大深壑,这里接近虎跳峡的出口处,是欣赏虎跳峡最好的地方。两岸山坡陡峻,岩石壁立。江中犬牙交错,险滩密布。江水态势瞬息万变,时而石乱水激狂驰怒号,时而旋涡漫卷雪浪翻飞。
正午的太阳照亮了落水处幽暗的深渊,七色的彩虹闪现在撞碎的浪花上,任何落下去的物体都会在一瞬间变成齑粉。这埋藏在在荒野里的摄人心魄的美,春风还是第一次见到。
导游小姐说,如果四月来虎跳峡,杜鹃从石罅岩隙间迸出斑斓的红,染红了一溪两岸。与高山、苍松倒映于碧蓝的江水中,真是“一湾溪水绿,两岸杜鹃红”。如此美景,引无数游客竞相写下优美诗篇。清代进士刘汝新游罢,乘兴写了一首七绝:“杜鹃啼血染花丛,临水争妍石峡中。我欲寻春春寂寂,问花开处为谁红?”
我欲寻春春寂寂,问花开处为谁红?
路平远看着小心翼翼走在前面的春风,步履因为滑石而略有慌乱。
“春风!”路平远叫了春风一声,春风停下脚步,回头看他。春风就在前面,不用去寻。可惜站在面前的春风却不是自己的春风。路平远在心里悲叹,没有留意脚下的滑石,一个趔趄差点让他掉下去。
“小心啊!”春风拄着拐杖快走过来,被他扶住的那一刻,路平远是多么贪恋他手掌的温度。让他再多触摸一会儿这细滑的肌肤,哪怕“春红”只花开一刻。
两个人互相搀扶着往前走,一个心怀不轨,一个不却不自知。
暗恋的人总是痛苦的。怕他不看自己,又怕他看不到自己。觉得似乎正在被他透视,也可能正在被他忽视。
路平远就一路跟着春风,心里毛毛的,虚虚的,痒痒的,扎扎的,在猜测中既难受,也舒服,或上天堂,或下地域,或者…就被他搁在了天堂和地狱之间。
香格里拉的松赞林寺,远远望去,被云雾笼罩,佛殿上层的镀金铜瓦散发着神圣的光芒。春风拿着相机仔细找角度,前前后后地拍照。
进入主殿之后,更是让人不可侵犯。香火缭绕,诵经声不绝于耳。
面对佛祖,春风也变得神圣不可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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