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良夜 作者:Sp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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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只是不得不限制自己,实在受不了才能解解馋,多了还得偷偷摸摸的。”卢婴和伊娃也忍俊不禁。
林长风将酒开了,缓缓倾倒在坟前,温温和和地念叨:“冶哥,以往总劝你一次少喝点,现在你尽可痛饮……”剩下半瓶拧上了盖儿,端端正正摆好,林长风酸楚地笑了一下才继续说,声音却低得难以听清:“这次我也替你瞒……,……,一会儿不告诉他。”
一切做好了,他才撑着膝盖要站起来,被戎天若伸手搀了一把,站直了仍比她矮许多。
林长风微笑对戎其朗和戎天若说:“你们爸爸个子就高,妈妈也是个高个子,这身高基因不仅没浪费,还增强了。”
戎其朗身高在一米九以上,连戎天若都有一米八二,走在外面常被以为是模特。
戎天若点头:“是呢,所以自小没男孩子敢欺负我。”
几位长辈都失笑。
林长风道:“其朗、天若,你们有空多来看看你们爸爸,他一向喜欢热闹,这里……总是太冷清了。明天晚上得空的话,来姑父家吃顿饭吧,我们一家人也有段时间没聚聚了。”伊娃今晚的飞机,他们肯定是要去送的,林长风便说了明天。
戎其朗和戎天若自然应下。
……
“沛子那丫头,还是没大没小的,小时候还肯好好喊几声‘白鹿叔叔’,现在我连声大哥都捞不到了,‘白鹿、白鹿’的。”林白鹿接完一通电话,从阳台回来,带着笑摇头无奈道。
“成览无那女儿比你还沉稳些,你大她那么多也不见得多像个长辈,肯叫你叔叔就怪了。”戎天若糗他。
戎其朗没说话,但那表情,显然是赞同的。
林白鹿年纪虽轻,因着娃娃脸看起来更是不显年龄,但到底和成览无平辈论交,按理说,成沛子确实该叫他作“叔叔”的。
林白鹿摸摸鼻子,没话说。
戎天若见林白鹿一副不知不察的样子,便只笑笑也不多说。她偶然见过两次成沛子与林白鹿相处的情形,成沛子会对林白鹿毫无保留地笑——她的眼睛看着林白鹿时有着藏匿得很好的仰慕崇拜,但终究被眼毒如她看了出来。
说实话,戎天若是有丝羡慕的。毕竟只要成沛子愿意,她大可将唯一特权留给林白鹿,永远在林白鹿面前做个小女孩,没人能说她不对。
她真是忍不住有种想要哀叹的冲动了。
林白鹿被他姐意味深长又大有慨然之色的眼神看得发毛,此时戎其朗正对林长风道:“姑父,我有事想问您。”于是戎天若表情一换,含笑站起来拍拍手,搭着林白鹿肩膀歪歪头:“来啊,玩会儿斯诺克。”
林白鹿苦着脸□□一声,垂死挣扎:“姐,no more 安全球!”
林长风和戎其朗到了书房里。
“姑父,您可认识姓靳的人?”戎其朗开门见山。
林长风稍感意外:“祭扫那天你们也碰见了?”
戎其朗点头。
“他……是说了什么?”林长风问。
“只是说了句不怎么好听的话。”戎其朗摇头微哂。
林长风低叹一声,他沉吟片刻,抬起头对戎其朗道:“其朗,我有东西要交给你。”
……
戎其朗看着盒子里一对戒指,仍然不敢置信。
父亲和成家的……他们两人,是结了婚的?!
“当年昭姐……就是成董,对你爸爸成见很深,”林长风不无伤感,“那时候,靳哲对则衷哥一片痴情,则衷哥和你爸爸也还未在一起。你爸爸非常恼火,两人针锋相对,局面很糟糕——昭姐是更倾向靳哲的。”
“……”戎其朗一时半刻还无法完全接受。
“后来靳哲出了意外,不得不回港,有四年多时间都是植物人状态,他祖母受不了刺激,一下子就走了,母亲也差点崩溃,最后到底还是撑过来了……他一直认定是你爸爸下的手,真正恨极了他。”林长风语气沉重,不忍地摇了摇头。
林长风回想着:“没记错的话,靳哲的儿子似乎是叫启舯。”
他叹一口气:“靳哲也从没放下过则衷哥,否则也不会替儿子取这个名字……”他边说,边用手指在桌上划下一个衷字。
“……原来如此。”戎其朗声音低沉。
林长风又叹息一次,不再多说陈年旧事,让戎其朗将东西收好,苦笑道:“你替你父亲好好保管着罢,这对戒指独一无二,上面的纹路俱是从他们由本人指纹拓下来的,他当初挖空心思想的。”
“其朗,你不要怪姑父多管闲事——你最近又住了瑙林那栋房子,是因为你跟那孩子和好了吗?”等戎其朗小心收好,林长风才问。
戎其朗顿了一下,看着林长风:“是。”
“其朗,感情的事情你自己有决断,我不会指手画脚,”林长风用长辈的关爱神情看着他,语重心长道,“我只是想告诉你,爱就如同火焰,有时很坚韧,有时也很脆弱,如果丢进火里的湿薪越来越多,那么就算一边又拼了命地替火焰遮风挡雨,也是难以维持火焰不熄的。”
戎其朗眼帘微垂,许久没有眨动,最终缓缓点头:“我明白。”
他自然明白,他早是做过余烬的人。
现在一寸寸地扒着灰翻找,寻觅的不就是一星遗留的火种么。
☆、第十三章
第十三章
成览无记忆里,不少人说过他身上有舅舅的影子,他唯一的、早逝的舅舅。
他们以为是母亲有意地培养,才使得舅甥的气质和做派如此相近。
事实上并不是的,成览无明白,他只是从小耳濡目染,又将无意识的模仿转换成了根植于血肉的习惯而已。而那种模仿,是出于深深的喜爱。
舅舅也喜欢他,但只是相较于其他小孩子而言——他天生不喜欢孩子,舅舅说过。
比起严苛的母亲,成览无也更亲近只在少数人面前流露温柔的舅舅,即使那份冷淡傲岸后隐藏的温柔也总比寻常人的淡薄一些。
自小母亲就对自己要求极高,成览无倒也无怨言,且认为理所当然,总是默默地、努力地达到。父亲对此又心疼又骄傲,但碍于向来不精于语言的艺术,只能略显拘谨地摸摸他脑袋,用朴素的语句夸赞,镜片后的绿眼睛柔和又明亮。
后来父亲骤然去世,母亲哀痛得食难下咽、夜不成寐,几乎将自己封闭起来。年少如他,只能眼睁睁在伤悲中束手无措。直到那一天乔雅阿姨来了,母亲才终于肯走出房间,抱着昔年的旧友和恋人在阳光下放声痛哭。
他站在那里看着,终于能松下一口气,但仍然不可自遏地陷入怅然若失和孤独无助里,然后舅舅扶住了他的肩头。
“这恐怕是你妈妈最后一次任性了,我们走吧,别打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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