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 作者:白马王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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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杀贼,我心快哉!”
谁知他刚喊完,孟戚元便在地上哼哼唧唧。待旁人扶起他,解开衣服一看,原来他早防了这一着,贴身戴了个偌大的护心镜,几乎挡住了整个前胸。子弹嵌在里面,肩膀上青黑一片,也不知道有没伤到骨头。
肃浓再回过头去看那人,只见对方满眼遗恨,又悲又痛,刺得他心中一震,竟然生出几分同情来。
这时弘曕走上来,伸手搭在肃浓后颈,又扶他下巴,“有没有受伤?可别花了脸……”
他举止暧昧,就连有伤在身的孟戚元都忘了疼,停了叫唤,直直的看着二人。此时若去了油彩,肃浓脸上已经通红。
“我没伤,还是看看你自己吧。”他慌忙避开,口中道。
想不到弘曕却道,“我没事,孟大人也有人照顾。你跟我走。”说完便一把抓住他,要往外走。
“可是,我还穿着戏服……”
“不用管。”
死拖硬拽,弘曕将肃浓往外拉。一出戏楼,便将他推上车子,自己也挤了上去。“回家。”弘曕吩咐道。
“回,回哪儿?”见对方气势汹汹,肃浓有些怯怯。
“当然是回王府。”弘曕说的理所当然。
“王府?我不去……”肃浓闻言一惊,随后便挣扎着要下车。
“大哥!”弘曕猛然按住肃浓,几乎将整个身子压倒,眼睛直直的看着他。“大哥,今儿我要带你回去。那儿本来就是你的家,也许从前不是,但从今年往后,它就是。”
这番话,还有对方举止表情,搅的肃浓一团乱,什么东西明明暗暗,在胸口来回翻腾,即要喷薄。而他此刻,却连一句回应的话也说不出来。
肩膀被掐的生疼,肃浓偏过头,看到他手上有血沾染了衣衫,想来是刚刚与人搏斗时受的伤。
他抬手,覆上了他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过门
“大哥,以前的事儿都是我混蛋,你打我打得好,你早该一巴掌打醒我。你帮了我这么多,可我……”
肃浓轻轻握了握他手,温尔笑道,“别说傻话,今天救了我的是你。”
“不,是你在救我。如果不是你去求孟戚元,没让我在条约上签字,今天被杀的,就是我了。”
“结果我还吃醋,误会你……”
“我该死。”
见他满心悔恨,一个劲的骂自己,肃浓有些不忍心了。糊里糊涂的,也不知怎么了,车子一个颠簸,他的唇,碰上了他的唇。
两人在车子里纠缠,周围天地消逝,耳中只听得到对方难耐的喘息。
这个吻,持续了一路,直到车子停在王府门口。
“到了。”弘曕放开肃浓,笑着眨了眨眼。也不等他答话,下一秒手一抄,竟将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
“你疯了,快放手。”说话间,弘曕已经抱着他下了车,大摇大摆走到门口。
“二贝勒回来……”一句招呼没打完,尾巴上那个字硬是卡在喉咙里,出不来了。不光是门房,还有车夫丫头老妈子,看着弘曕抱着个戏子进来,那戏子还带着妆,穿着戏服……个个都傻了眼。
肃浓则是浑身僵硬,手足冰凉,背上全是冷汗。他唯有死死搂住弘曕,将脸埋在他胸口,对周围的诧异眼不见为净。
身后的几个人,是从宁波带来的亲信。弘曕吩咐他们依次把守,有事通报,但谁也不准放进来。
进了屋,弘曕便将肃浓放床上。肃浓要起来,被他扑上来压住。
“你到底干什么?”被他这番举动搞得心惊肉跳,肃浓只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快吓掉了。
“我抱你过门啊,怎么,不喜欢?”还是这副不正经的嬉皮笑脸,但话却是真的,他的眼睛不做假。弘曕满脸至诚,目光灼灼,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肃浓又惊呆了,原来他口中的回家,是指这个。
见对方眼神迷离,双唇微张,样子实在动人,弘曕忍不住凑上去。
“等等,我还带着妆……”一眼看到弘曕脸上的油彩,应该是刚刚在车上亲热的时沾上的,肃浓一边躲一边提醒道。
想不到弘曕却不管不顾,口中喃喃,“带着妆才好呢,你就是我的王宝钏。我要跟你在一块儿,谁也拦不住谁也管不着,谁要不让,我们就跟他三击掌,一刀两断。”
这是意乱情迷下的胡言乱语,还是至诚至性的真情表白,已经分不清了。就跟这一脸油彩满身戏服,荒唐透顶却又真实无比。
这一刻,肃浓是真心想当他的女人。
这身行头在身上,成了伪装,又好像融到了血肉里。肃浓放松了身体,让对方更尽情的占有自己。
身下人的坦率,让人疯狂失控。也许这地方真是他的魔障,从来惧之恨之避之,却也放不下忘不掉脱不开。
但他还是他,没错。
即便这扮相障人眼目,但带着水光的眼睛不会假。还有这容纳了自己的所在,收收放放不知所措,却始终紧紧吸附。
就在家里,跟自己的兄弟颠鸾倒凤,这情景搁谁身上都把持不住。两人疯了一样,一副豁出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样子。
(此处有删节)
“别闹。”肃浓刚要发飙,门外响起动静。是门外的守卫,想来等了一会儿,屋里消停了才敢过来,轻轻了咳嗽一声,权作试探。
一窗之隔,屋里混沌不堪。肃浓立马紧张起来……死死咬住弘曕的指头。没想到弘曕反而得了趣,……一边大声回应,“什么事儿,说。”
“来了个人,说是江西巡抚,来拜访大贝勒的。”
“裘田庄,他怎么来了?”弘曕吃惊,手下一重,顶的肃浓一声轻唤。
肃浓顾不上骂他了,慌忙对弘曕打手势,轻声耳语,“说我不在,别让他进来。”
“那当然,放心,没人知道你在这儿。”弘曕打发了侍卫,手下却不停使坏。
(此处删节。)
“那他怎么追到京城来了?”
“应该是……是回京叙职,今秋的……”(删节处)
完了肃浓奄奄一息道,“玩够了?去叫人打水,我要洗洗。”
弘曕见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想到刚刚自己所为有点心虚,便凑上前跟他亲嘴。直到肃浓主动伸了舌尖供他舔弄,方知他没有生气。于是喜滋滋下了床,披上件衣服出门。
没多久外屋有人进来,忙进忙出,打点好所有便齐齐退出。肃浓出去便看到一个大木桶,弘曕已经坐到里面,上面腾腾的水汽。
“过来,一起洗。”他招呼道。
“等我把脸上的妆卸了。”肃浓打了盆水,打算先洗脸。就着水面,他看到自己面目已经不甚分明,汗水化了油彩,雨打桃花,一片狼藉。
脱下戏服,摘掉头面卸了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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