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我被谁暴了? 作者:静海深蓝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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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前尘:欢情篇】 第026章 谈判
寻香院
予欢瞪着门上的匾额。
欧阳克葫芦里到底买的是什么药?竟然带她来妓院!
并不是她怕进入妓院的尴尬,而是这间妓院并不是一般的妓院,那是‘寻香院’耶。记得她身陷醉香楼时,那个老鸨曾说过,凡是各大城镇有个‘香’字的妓院都属于联邦会的,而眼前这家叫‘寻香院’的妓院,不正是隶属联邦会的吗?
自寂静岭回来后,她极力不让自己想起在那里发生的事,因为每一想起,那张邪俊美的脸庞就会出来干扰她。为了让自己的心保持平静状态,她还是不要惹上跟他有关系的事和人。
念及此,予欢悄悄地转身,迈步欲溜之大吉。
“怎么?怕了吗?”
他讥笑的声音传来,予欢听来分外的刺耳。
“谁怕谁!”哼!她才不怕,反正这里只不过一间妓院而已,又不是什么龙潭虎,而且,她还有柯真在。
咦,对了,柯真呢?她明明看见她跟在轿旁的,怎么不见人呢?
“我丫鬟呢?”她问欧阳克。
“她跟我护卫私奔去了。”
“你绑架她?”
欧阳克嘻笑道:“不是绑架,而是请她去逛街了,妳放心好了,如果无影欺负了她,让他负责就行了。”
予欢极不悦,很想掉头就走人,但想到若拿不到‘七星雪花’,小睿就会受几天的折磨,他那么小,怎能承受得了呢?忍,忍吧,光天光日之下,她就相信他能对自己怎样?
想定后,迈开脚步走了进去,走在前面的她并没有发现身后的男人暗自勾起一抹诡异的笑,看来大鱼就要上钩了?
一进入大厅,各色男女来来往往,其中不乏权贵子弟与江湖人士。而这里的姑娘个个身段娇美、穿着暴露。
“哎哟,这是谁啊?不是欧公子吗?”堆满笑容的鸨母,又摇又摆的迎了过来。“您好些天没来了?可知道我是多么想您呀!”
“我今天不就来了吗?”欧阳克笑着搂了下鸨母,指着大厅的人群道:“余嬷嬷,妳今天生意真好,连我来了都没地方坐呢!”
“哎呀,您欧公子还需要坐大厅吗?您的房间嬷嬷我早就腾出来了。”鸨母脸上挂着谄媚的笑,目光扫向一旁的予欢。
哇!好一个清丽俏佳人。以她出道二十多年,见过的美女不计其数,也培养出不少花魁的丰富阅历,世间上游美女能让她称赞,可惜如此佳人不是出自她的寻香楼。
鸨母轻瞄了一下欧阳克,装出一副遗憾的样子道:“难怪您多日不来,原来有个美丽佳人相伴,就连我们的香儿姑娘都忘记了。”
香儿是这里的花魁,不止人长得美如天仙,琴棋书画还样样通,不过,她不轻易见客,一天只见二个,而且,还是她自己挑选的,不是有钱就能见的。
当然,欧阳克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身边也不从缺美人,来寻香院只不过贪兴,再说,官场上有哪几个不是出入这种烟花之地?
今天带常予欢来,自然有他的目的。
欧阳克一笑,“余嬷嬷,我这下子不是来找香儿姑娘吗?”
“您来慢了一步啦,今天香儿姑娘有客人,而她说今天只接待他。”
“哦,是谁有这么的能耐?”
“哎呀,我们这里还有很多姑娘任您挑选,比如芳芳、如意、青莲……”鸨母如数家珍的把自己院里的姑娘一一数出来,任君挑选。
“不了,余嬷嬷,她是我的朋友,今天她想来此见识一下,房间我就不要了,麻烦在二楼靠窗那给我们一个座位。”
鸨母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好好好,请跟我来。”说着,她率先上楼张罗去了。
待鸨母走远后,予欢推开欧阳克,怒道:“欧阳克,本小姐的时间很宝贵,不是来这跟你喝花酒玩女人的,若你这么需要女人,那请你先解决了,我们再约时间。”说完,她转身往外走。
“且慢!”欧阳克一把拉住她,“小欢,本王来此并不是玩女人,只是想让妳开心一点。”
“开心?妳带我来妓院就是帮我寻开心?你是神经病还是脑生虫?这里是妓院,我是女人耶!”这个男人分明把她当白痴嘛。
“谁说女人就不能来妓院寻开心,如果以前没有,那么妳先开例。”欧阳克拉着她就往楼上走,不给她任何拒绝的机会。
天哪!
予欢无奈地任由他拖着走,心中祈祷,但愿别让熟悉的人看到,她是做珠宝生意的,认识的人几乎是那些皇室贵族和达官贵人,若被他们看到了,她以后还怎么做人和做生意?
悄悄扫了一眼大厅,发现有几个熟悉的脸孔正朝这边看来,吓得她忙低下头,抬手以衣袖掩去她的脸。心中暗地诅咒欧阳克。
二楼的雅座,桌上摆满可口的佳肴,欧阳克和予欢身边各坐了两个貌美的姑娘,她们殷勤地夹菜、劝酒的。
相对于欧阳克的左拥右抱,予欢却坐着动也不动,既不吃菜也不喝酒,不屑地瞅着他。
“小欢,别扫兴嘛,人生得意须尽欢。”欧阳克把手从姑娘的肩移开,拿起酒杯挨过来,朝她举起道:“来,干了这一杯。”
“不要!”予欢不耐地挥开他的手,哐啷一声,酒杯掉到地上,酒立即洒满地。
“啊——”坐在她身边的姑娘吓了一跳,而幸好左右桌子相隔有些距离,以至没有听到这边的骚动。
欧阳克微挑一眉,没说什么,转而对四个姑娘道:“你们先退下去吧。”
“是。”
“等等。”在她们正想离开时,欧阳克又突然叫住她们。“这里太热了,你们把这个窗户打开吧。”
“可是……”
“别啰嗦了,快去啊!”
客人至上嘛!姑娘没有办法,过去打开窗户,窗外是一个幽静的庭院,院侧旁是一座致华丽的阁楼,微风吹来,伴着悠扬的琴声以及如黄莺出谷般的歌声。
这琴韵怎么听着有点熟悉,予欢正想细听时,欧阳克突然坐到她身旁,笑道:“来这里就是寻开心嘛,干吗要愁眉苦脸?来,笑一个。”
她皱皱眉,不知这该死的男人到底玩什么花招,如果不是为了让引开欧阳克,好让司堂傲潜入明王府找’七星雪花‘,她岂使在这里陪这个色鬼。
予欢冷冷地瞥他一眼,“对着你,我只想吐。”
欧阳克捂着口,装出一副很伤心的模样道:“妳知道吗?妳这话伤人我的心呀!”
予欢眼中闪过不耐,讥笑地道:“对说话不算话的伪君子,有什么好客气的。”
“哈——够辣,我喜欢。”欧阳克凑近她耳边小声道:“不过……”
他的鼻息拂过她的耳,让她感到一阵发麻,很不舒服,而且,这种暧昧的姿势也不是很好。
“走开,你想做什么?”予欢伸手欲要推开他,却被他快一步的抓住双手,用力一扯,令她向前一扑,而他顺势向后一抑,她整个人趴在他前,柔软的唇瓣正好吻上他的下巴。
两人现在这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你……你是故意的。”予欢想挣起来,却被他双手钳住她的腰,将她压近自己。
“放开我!”她又怒又气,但又睁不开他。
“妳真的想知道当年的事吗?”他并没有理会她的挣扎,左手用力环着她的纤腰,作为一个母亲,她的身材保养不错,一点也看不出生过孩子;右手抚过她的乌丝,她身上散出淡淡的清香,可以盅惑人心,令人浑然忘我,就连他也差点忘记要自己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予欢推着他。
“如果妳真的那么在乎墨澈,又怎会在他死后一年不到就改嫁他人呢?”从那天湖畔回来后,他把司堂傲两年的动向查得一清二楚。“我真的替墨澈悲哀,他那么爱妳,为了保护妳的安全,把不喜欢的女人摆在身边,以掩人耳目。他这招用来对付其他人也许会被蒙混过去,但对本王来说,他的底我早就猜透了。若然他还在的话,知道妳改嫁别的男人,他会如何呢?”
若然他还在的话。。。。。。这句话在予欢脑里顿时炸开,让她忘记推开他。“你是什么意思?”
“妳不是想知道真相吗?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只要妳答应我的条件,真相不用我说,它自然会出现。”
“你以为你还有信用可言吗?”思及他三番四次的戏弄,他不敢再相信他,忽然灵光一闪,猛地低头,朝他肩膀咬下去。
“啊——”欧阳克吃痛,立即放开她,“妳这只野猫。。。。。。”
予欢狠狠的瞪着眼前轻狂的男子,“这是你戏弄我的代价,还有,我绝不会跟你这种人做交易!”
“是吗?”欧阳克揉揉肩膀,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故意说得轻描淡写:“如果你真的爱他的话,妳会同意玩这个游戏。”
“你凭什么如此有自信?”
欧阳克坐起来,整理一下衣服,眸光朝窗外瞥了一眼,那座华丽的阁楼似乎静了下来,半敞开的窗,出现一抹硕长身影,嘴角微微一掀,道:“对付敌人,当然是知己知彼,墨澈他以前或者狗绝情,但男人一旦爱上一个女人,他就会有弱点。”他端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啜了一口,故意停顿了一下,又道:“如何?要不要赌一把?”
她该相信他吗?还有,若司堂傲偷不到‘七星雪花’,小睿他就会受折磨,昨晚她亲眼见到他被折磨的模样,有如剜心般的疼痛。
“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听下他的条件,如果不难做到的话,答应他又何妨。
“我要妳嫁给我!”欧阳克淡淡一笑,一字一句慢慢吐出话语。
“什么?”予欢先是一怔,然后脸蛋气得涨红,最后她咬住嘴唇,狠狠地瞪着眼前口出狂言的男子。
“我已有丈夫!”
这是什么鬼条件。。。。。。
这是什么狗屁交易!分明是又在玩弄她嘛。
“妳可以休了他,再嫁给我。”欧阳克淡淡一笑,仿佛从他嘴里说出惊世骇俗的话,是那么理所当然。
他有病!
他变态的!
权力对于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她嫁了二次,可没有兴趣三嫁,咦,不对!三嫁?
脑里顿时闪过一个遗忘很久的画面,赛神仙曾经预言过她会三嫁的,老天啊,预言竟然将要成真!她现今已嫁过二次了,若然答应了欧阳克,岂不是真的预言成真了吗?
“我生过孩子,现在又嫁给司堂傲了,我已不是黄花闺女,你是尊贵的王爷,我们的身份本不配,况且,你现在可是皇上钦点的驸马,难道你不怕皇上怪罪下来吗?”予欢唯有搬出不成理由的理由来拒绝。
“这不成问题,只要妳答应,皇上那边我自有办法。”他有成竹的说。
“什么办法?”予欢一时语塞。
“妳答应了吗?”
“你神经的,你不说什么办法,我如何应答你。”她气愤地咬牙。
为什么汶莱国会给这种无耻之徒做官?
看来,这汶莱国怕也气数已尽了吧。
“还记得妳那个玉佩吗?它可以给妳带来尊贵的身份,当然,妳可以不答应,但妳最亲的人……”
该死!
他竟然威胁她!这混蛋!
【醉前尘:欢情篇】 第027章 惊人的发现
寻香院北角有一座幽静阁楼,清雅舒敞,与热闹喧闹大厅和一些包厢淡淡隔绝。此时的黄昏时刻,金红光芒越过卷起落地竹帘,进室内对坐的男女身上。
背窗抚琴的女子有张美丽致的面孔,两道弯弯的柳眉下有双清澈明亮的眸子,水汪汪的,当她注视眼前的男人时,似有千言万言欲语还休;粉嫩丰润的唇一笑,眉也跟着笑,带着一股清新娇憨的孩子气。
“莫公子,您认为香儿弹得如何?”一曲完毕,女子望向那个自如至终斜躺在椅上的俊美男子,而他目光深沉的凝视着她,在她迎上他时,又幽幽地掠过她,落在她身后的落地竹帘上,女子不禁失望了。
“会主,会主,您有听香儿弹琴吗?”她忍不住再次问道。
男子挪挪软垫上慵懒身形,淡然一笑。“弹得不错,再来。”
“莫公子……”香儿看着他,欲语还休。
男子幽遂的瞳眸一敛,唇边又抿出一贯的轻笑。“怎么?不愿意?”
“愿意,香儿愿意。”香儿忙颔首,因为她知道,能留住他的人,就只有自己的琴音。
纤手一扬,琴声悠悠响起,伴着纯净清柔的歌声在室内流淌——
人如花飞
云如短歌
谁曾爱我
时而风光
时而坎坷
谁怜惜一个我
镜花岁月
没法断绝
我心魑魅是明月
情如孤舟
愁如深秋
尘如初春雪
……
这首曲子是三年前,在她还是一个默默无名青楼小丫头时,一位官家小姐教她的。她就是凭籍这首乐曲被余嬷嬷看上,经过二年多的培养,大约半年前,在青楼花魁选拨塞上凭着这首曲子被捧为花魁。
之后,她从此走红了。
这个男人在三个月前,突然出现寻香院,指名要听她的成名曲子。而她第一眼见到这个男人,芳心就遗落在他身上。吸引她的并不是那张俊逸非凡的面孔,而是他身上有一股教人难以捉的沉稳、内敛及慑人的惊冷孤傲。
记得那时,当他听完曲子后,便问她这首曲子的来源,她如实回答,有那么一瞬间,她见到他那双幽邃瞳底闪过一丝兴奋波动。那时,她就猜想,难道在她之前,这个男人曾听过这首乐曲?可教她那位小姐说这首曲子在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而她也没有弹过给谁听,只是一时有感而发,就把这首曲子教给她。
不管男人以前是否听过,反正,现在他来这里,就表示这首曲子能吸引他,从此,这首曲子便是他的专属;可是他呢,每次前来,除了叫她反复的弹这首乐曲外,就是默默地凝着她,可她感觉到他并不是在看自己,仿佛想从她身上看另一个人,特别是在她笑的时候,他眼中才会露出一丝柔情。
半年了,他从来没有对她做出任何肢体接触的动作,难道她就这么没有魅力吗?还是,她一直当成了替代品?
黄昏的微风低缓地吹来,带着花的清香,他深遂的黑眸转向窗外。
突然,男人站起来,硕长身躯踱步到落地窗前,不知他看到什么,虽然静静地伫立着,却隐隐散发出摄人的怒气。
弹曲的曲子凑出最后一个音符,香儿起身轻移莲步的走向他,似乎没看到男人的怒气,鼓起勇气道:“莫公子,今晚能留下吗?”
男人没说话,目光锐利地盯着对面大厅敞开的窗口,神情绷紧,令他雕琢般的五官此刻看起来森骇人。
香儿这才发现不对劲,不禁好奇窗外有什么东西让他看起来如此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庭院除了几只蝴蝶在花丛飞舞外,并没有什么人。然而视线向上移去,瞧见一个女子趴下的侧影。她是青楼女子,又是在这种地方,不难猜出那是怎么一回事,只是……莫公子的表情活像是捉到妻子偷人似的?
这时,女子起来,咦?寻香院什么时候来了一位清丽佳人,她怎么不知道?而且,她看起来似乎很愤怒!接着,一张熟悉的男面孔映入眼帘,那不是她的客人欧公子吗?
难道……
香儿望向莫公子,却见到他深邃的眸里尽是冷沉森的摄入寒光,就在她以为他会有所动作时,岂料对面楼那个女子出其不意地抄起桌上的酒杯往欧公子面庞泼去,虽然听不到他们说什么,但从他们的表情看来,他们似乎在争执。
在欧公子侧身闪过泼过来的水时,女子蓦然转身离去。欧公子居然笑了,然后追着女子的脚步离开。
意外吗?莫公子嘴角竟然微微扬起,虽然扬起的幅度不大,但她感到他的脸部已放松了不少。莫非这莫公子与那个女人认识?
为了留住他多一刻,香儿柔声问道:“莫公子,需要香儿再为你抚一曲吗?”
莫公子转过头,瞳眸中掠过一丝难解的幽光,以一贯的淡漠语气开口:“香儿姑娘,妳也累了,今天至此吧。”说完话,便侧身越过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香儿走到窗前,凝着他的背影,默然神伤。
“乖女儿,妳怎么还在里?”突然,余嬷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嬷嬷。”香儿转身,上前来到嬷嬷跟前。
“妳看妳,怎么又瘦了呢,嬷嬷知道妳的心事,既然妳当初选择了这条路,妳就不能对客人痴心妄想,像我们这些人啊,遇到疼爱妳,又不介意妳出身的男人几率少之又少,所以,妳现在要做的是回香雪居好好的休息,待会嬷嬷让人准备补品让妳补补身子。”
“嬷嬷,他是什么人?”与他相识半年,她并不知道他是什么人,可见多识广,天不怕地不怕的余嬷嬷却对他尊敬万分,甚至在专程为他准备了这间清雅幽房,能得余嬷嬷如此盛情款待,想必身份不同凡响。
“香儿,不管他是什么人,放在他身上的心尽快收回来,不是嬷嬷看不起妳,而是他不是妳能高攀的人。”香儿心事她不是不明白,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听她这样说,香儿知道从她嘴里仍是问不出什么来,轻点下头,便轻移莲步离去。
* *
夜色深沉,月影如勾。
予欢坐在床前,倾身为熟睡的小睿擦拭身子,今天的排毒把他原本不算健壮的身子折磨脆弱不禁,才排完毒便又昏睡了。
对付老奸巨猾的欧阳克比想象中难几倍,也许他早就猜到他们会来一招调虎离山之计,居然让司堂傲找遍明王府都找不到‘七星雪花’。看着被褥中安睡的童颜,苍白无丝毫血色,她愧疚感更深了。
所以,她自告奋勇的留下来为小睿擦拭身子,原本这些工作可以让丫鬟来做的,可是,让她舍不得放弃接近小睿机会,而且,嫣儿今天照顾了小睿一整天,也累了,让她抱朵儿先离开回去睡觉。
她把小睿的内衣脱了下来,在洗脸盆里拿起毛巾拧得半干,借着暗黄的烛光,由脸部到颈部、口、两边肩膀,来到腹部,然后腰际,在擦拭到左腰时,她的手突然停止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瞪着小睿的腰间,半响,素手才轻抚上他腰间那块星状的红色胎记。
他……他竟然有墨家的胎记?!
据她嫁入墨家将近一年,年轻一辈子的墨家人就只剩下墨澈,至于墨淢,他不是早在三年前死了吗?除非他没有死?
但这也说不过去呀,就算她穿越时空回来改变了墨澈的命运,那也是改变她来这之后,而不是她来这之前已发生的事。照这分析,小睿会是墨澈和嫣儿的孩子吗?
嫣儿……
墨澈……
她最好的朋友与她最心爱的男人……
蓦地,心头窜过一阵揪心的疼痛,身体所有力气仿若瞬间被抽空……
不信、痛楚、无助、愤怒交杂的情绪如浪潮般吞没了她,她闭上眼眸,平复那阵朝她猛袭而来的晕眩黑潮。
“有可能吗?”她喃喃自问,声音瘖哑而虚弱。
那时嫣儿和墨澈本没有交集,若他们有情,为何听到她被指婚给墨澈时,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平静?莫非嫣儿对她没有坦白?嗯,也对哦,前天晚上,当她问嫣儿小睿的爹是谁?嫣儿就把话题岔开了。
这么说,嫣儿对她隐瞒了事实!
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带着无数的疑问,予欢忍痛帮小睿擦拭完身体,并穿回衣服,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子,坐在凳子上,伸手轻抚上小睿清俊的五官,感觉到手中的他活生生的温热,她竟觉得眼眶一阵酸热。
心,好酸,好涩;眼,好热,好麻,甚至,发痛。
她好想去问嫣儿,问她小睿的父亲是谁?可她不敢,她怕那个答案……因为,连她自己也不明白,到底心里最想听到是什么样的答案?
她希望小睿是墨澈的孩子,可又不想听到墨澈和别的女人生下这个孩子,即使那个女人是她最好的朋友。
怎么办?她到底怎么办?
不知过了有多久,她感到眼睛干涸了,再也流不出泪水,忽然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她慢慢转过头,看见一个高大颀长的熟悉身影朝她暖暖走过来。
她揉揉眼睛,看着眼前熟识的脸庞,顿时惊喜交集,连忙起身朝他扑去……
注:曲名是「惜花」
【醉前尘:欢情篇】第028章 出轨
真的是他!
让她梦萦神牵的爱人,此刻正活生生得出现在眼前,他依然那么英俊伟岸、优雅尊贵,三年多的揪肠相思和日夜期望的事终于真实的摆在眼前。他告诉自己,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他,她要紧紧地抓住他,对他娓娓细说这些年来的愁肠苦思,并告诉他,她以生命在珍视他,再也不会跟他分开了。
一阵冷风从没有阖上门的门外吹来,予欢随即被搂入一具熟悉的怀抱,没有多余的言语,需要激情的酝酿,一双手臂马上缠上对方的身体,两唇立即像磁铁一样紧紧的黏贴在一起。
分离将近一千三百多的日子,此时无声胜有声,没有任何动作更能表达出彼此的浓情蜜意。两人的舌头不约而同地在嘴里互相相交缠,饥渴的索求着对方津,知道大家都亲吻得没法再呼吸了,仍久久不愿分离。
予欢全身绵软地醉倒在他怀里,吐气如兰,星眸微闭,任由他紧紧地抱着,背靠在桌旁。他温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服,轻抚着她滑如羊脂的肌肤……
突然一阵寒气袭来,吹动着室内挂吊着的纱幔,而他竟放开了她,一步一步往后退,随着纱幔的飘动,他的身影往门外飘去,越来越淡……
“澈!”她急得大呼一声,上前想抓住他,骤然惊醒,头脑一时间尚空白一片,陷入在梦境里回不过神来。
室内的气温仍是一片寒冷,她惊魂未定,茫然若失地四处张看,口里喃喃念着:“澈……澈……”
这时,又有一股冷风拂过,让她毛管都竖起了,低头一看,她身上的衣服仍完好穿着,记得墨澈把他们脱了下来,然后……
原来刚才是一场思念的春梦!难怪,难怪梦中的他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莫非……
一股寒意窜过全身,让予欢不剧烈地颤抖起来。
……
书斋。
“你说什么?”司堂傲眯起眼眸,双掌拍桌面,倏地站起来。
“楼主,联帮会又抢了我们几个堂口,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这次他们欺人太甚了,竟然把柳堂主和姜堂主的武功废了,这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赵昂把鬼影送来的消息口述一遍。
赵同皱着眉道:“楼主,他这样做会不会因为夫人?”原先他实在不明白,残月楼和联帮会无冤无仇的,为什么要死咬着着他们不放?而且还愈做愈绝。经过寂静岭的事后,他越想越有可能。
司堂傲开始也百思不得其解,联帮会出现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以前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约半年前,他们开始处处挑衅。在寂静岭的时候,他隐隐感觉到联帮会会主对予欢有特殊的感情,再从催仁那里得知予欢在寂静岭的情况,现在,他又把诸多疑问组合起来,一经融会贯通,便得到答案。
事情的起端弄明白后,他低头略思片刻,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于是如此这般的把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跟他们说了一遍,然后道:“就这样,你们听明白了吗?”
“明白。”
“爹爹。”赵同和赵昂刚离开,一声清稚的呼唤响起,书斋的门被推了开了,朵儿手上抱着一只小布熊出现在门口。
“朵儿。”司堂傲上前抱住她,发现嫣儿端着托盘立门口,俊眉一皱,“你怎么来了?”
嫣儿盈盈一笑,举起托盘道:“听小欢说你还没有吃晚饭,朵儿又说肚子饿,所以我到厨房里做了些夜宵,是你最喜欢的芝麻软酥、绿豆饼以及皮蛋粥。”说完,她跨过门槛,迈步入内。
“爹爹,小睿说嫣姨做的饼饼很好吃。”两人坐下后,朵儿拿起一块芝麻软酥放到司堂傲手上,笑着说。
司堂傲捏了捏女儿的小鼻子,“你呀,把小睿的话当圣旨了,你就不怕爹爹吃醋?”
“呵呵……”朵儿撒娇地钻进他怀里。“爹爹最好了,朵儿最喜欢爹爹了。”
听她这样说,司堂傲甚感欣慰。
看着司堂傲对朵儿如此疼爱,嫣儿口悄悄地窜过一抹揪痛,怎么了?她竟然觉得嫉妒!
她嫉妒着朵儿和司堂傲的好,也嫉妒着司堂傲的……温柔。
她不该这么想的,她没有资格。
“你们别净说话,朵儿,这份是你的。”把盛好的粥放到朵儿面前,再盛了一碗,道:“傲哥哥,这是你的。”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碗太烫,差点把碗打翻。
看了她一眼,司堂傲没说什么,拿起两只汤匙,给了一只朵儿,然后低头喝粥。
嫣儿见状,紧绷的神经才松懈。
……
予欢将小睿伸到被外的手臂轻放回密实暖厚的被子下,然后转身离开。她决定去找司堂傲,把自己今晚发现的事和决定告诉他,问下他的意见和想法。
寂静的夜里,只有她踏在杉木回廊上的脚步声。黑云逐渐散去,天空中淡淡展现月白的光华,撒落了她一身洁白,也照出她清丽而略显疲倦的脸庞。
咦?他怎么不在房里?又没有在朵儿房,他上哪儿去了?
她满无头绪地找着,几乎到处都转过一遍,却没有看见司堂傲的身影。奇了!他到底上哪去了?
记得她从外面回来,司堂傲和赵昂兄弟走往书斋,他们平时都会谈很久才出来的,会不会仍在?
想着是,她脚已迈进,往书斋走去。那里仍亮着光,他们真的在这里。于是推开门扉进去,里面并没有看到人,可空气却弥漫着一股熟悉的气味,如同麝香味儿一般。这味道她熟悉,是男女欢爱的动情气息。
就在这时,内房传出一丝轻微的响声,她走过去撩起珠帘,抬眼一看,隔着半垂的芙蓉纱帐,清楚地看到床上躺着两具身体,不,正确来说,是一个躺着,一个听到珠帘的响声,用被子挡着半裸的上身撑起来,惊愕地与她对视上。
予欢倒吸一口气,双手捂住嘴巴,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好半响,放开珠帘,倏地转身冲出去。
不在乎脸上奔流的泪水,她只想逃离这个令她窒息的房间,跑着跑着,她倏地停下脚步,脑际一再浮现嫣儿和司堂傲在一起的画面,倚着身旁的大叔像是寻到了依靠似的,缓缓地蹲下身子。
突然间她想放任自己,只为自己好好的哭一次,一就好,因为假装着自己什么也不在乎,真的好累!而且她再也无法骗自己了,对于司堂傲的背叛,由先前的震惊、愕然、心痛。愤怒,到现在的冷静,这过程中她并没有感觉到心碎。
这些年来,他们虽然是夫妻,但并没有夫妻之实,司堂傲是强壮的男人,他有女人是无可厚非的,况且,她也曾经做过背叛这段婚姻的事,她凭什么生气呢?
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明知道司堂傲是自己的丈夫,嫣儿为什么要这样做?在她心中,嫣儿并不是那种会勾引好朋友丈夫的男人,而且,他们是青梅竹马,若有情早有情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发生?嫣儿不是有丈夫吗?既然她能为孩子远走他乡,她一定很爱那个男人吧?可刚刚那一幕又如何解释呢?
想不明,理还乱……
她蹲在树下胡思乱想了好久,终于有了决定,抬头看看天色,见渐渐发白,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她所住的潇湘苑,竟意外见一个熟悉身影坐在房内。
……
阳光从窗缝钻入,照在司堂傲脸上,他俺着额际低吟了声。
由于长期的生活习惯,他一向浅眠,今天他竟然睡到阳光进来?猛地睁开威严的眸子,立刻跃下床,震惊地发现自己竟然全身赤裸?
该死!那丫头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思想猛然回到昨晚,是那碗粥……
思及此,他的心情沉重了起来。他怎么能在这关键时候出差错呢?万一让予欢知道了,她会如何想呢?
他立刻下床穿衣服,找算去找那个该死的丫头,那知刚打开门,予欢神清气爽地出现眼前。“傲,你起来啦。”
司堂傲愣了一下,深邃的眼眸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平静。
“一会儿有空吗?”她露出艳美的笑容,望着他道:“我们出去走走,如何?”
虽然她的笑容很美,不知为什么,司堂傲感觉到她今天与往常不一样,到底哪有不一样,又说不上来。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嗯。”
【醉前尘:欢情篇】第029章 嫣儿的心事
两人来到熙攘的大街上,予欢挽着他的手道:“傲,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你是指哪一次?”司堂傲记得自己曾以两种面貌跟她都是在很惊险的场面相遇,就不知她指的是哪一次。
“当然是以你真面目那一次呀,那时我从楼梯掉下来,幸好有你接住我······”说到这里,她垂下眼脸,神色黯然,“如果那时我没有从市集逃走,也许我的命就没有那么多波折起跌,而我们和朵儿便会很幸福快乐地在一起。”
司堂傲没接腔,因为心里明白,予欢不是为自己而来的,就算那时她没有逃走,她依然会与墨澈有交集,也许波折比这更起落不断。
“我们上去那里坐坐,怎样?”他们来到一间茶楼前,予欢瞄了一眼里面,道:“我们上去坐吧。”没有理会司堂傲是否答应,迳自走进里面,由小二带他们上二楼,找了一个最靠近包厢的角落坐下,然后要了一壶菊花茶和一些早点。
不一会,小二送上茶点,司堂傲倒了两杯茶,把其中一杯放到予欢面前,又帮她把包子里的挑出来,放到她碗子,而他的目光始终逗留在她脸上,带着一种很深、很沉,令人无法透的眼神,他在观察她,研究她。她对自己一直都很坦白,很信任,可今天的她似乎与往常很不一样。
难道她知道昨晚他和嫣儿······
跟她生活了三年,如果连她有心事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就枉为人夫了。
“傲,嫁给你的女人真的很幸福!”这三年来,她就感觉到了,如果自己能爱上他多好啊!原本她以为自己可以的,但经过昨晚的事,她知道这辈子没有办法爱上墨澈以外的男人。
听她这样说,司堂傲以猜到她下一句会是什么话了。“可惜那不是你要的幸福。”他苦涩地自嘲。
“我真的很抱歉。”予欢坦率地看着他,“傲,人生有许多悲剧是无法避免的,也有许多悲剧,是可以避免的。我和澈的感情是无法避免的,就算没有发生龙阳山的事,我们仍然有很多事情需要解决,或者最后又是一个悲剧,因为我们来自两个不一样的世界,有一天我最终是会回去。而你不一样,你需要一个全心全意,不顾一切为你付出的女人。”
他真是一个好男人,只是自己配不上他给的爱,她希望有一个女人像她爱墨澈一样爱他,现在那个女人出现了,她怎能这么残忍不给他们幸福的机会呢?
司堂傲沉默,眼睛却紧紧的盯着他。“所以,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分开吧。”在这里,他们没有领结婚证,不能说离婚。
“你确定吗?”
“对。”予欢极认真地点头,事到如今,她不能不做这个决定,因为······
“是因为嫣儿?”司堂傲犀利的眼眸仿佛可以穿透她的眼瞳,昨晚他和嫣儿的事,她真的知道了,可她没有责备,没有吵闹,更没有愤怒,难道她对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吗?
“不是不是的。”予欢猛烈的摇头,“经过昨晚我才弄清楚一件事,我不能带给你任何幸福。”不能老拿司堂傲当退而求其次的代替品,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她不能太自私。
“你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不幸福?”他的眼睛黑而深,俊逸的脸庞因她的话添了几分落寞和孤寂。
“傲,我真的不想骗你,和你在一起我的确很开心快乐,你就像我哥哥一样,对我无微的关怀和体贴,你会包容我的缺点和支持我的梦想,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会很幸福和快乐,但我心却始终如一的爱着墨澈,这对你不公平。”
司堂傲突然伸手握着她的,急切道:“我不介意,我说过,就算你爱我十分之一,我会把九分之九补足,我······”
“可我介意呀!傲,成全我吧!我不想再负累你了。”说她自私也好,说她过河拆桥也罢,经过昨晚,他们三人的关系已经不能再回头了。
原本她不想这么快就决定的,但凌晨时回到房间,意外的看到嫣儿坐在房中等她,并求她原谅——
“小欢,对不起!”见到她进来,嫣儿立即跪在她跟前。
“嫣儿,你这是在干什么?”在初初见到那幕时,她的确很气愤,可想了几乎一整晚,把事情逐一的分析开来。司堂傲是一个冷静自持的男人,他不是食男人,见到女人就想那个的人。而且,有了三年多的时间相处,多少还有一点了解他,就算有需要也不会在她的范围内与别的女人有染,而且对方还是他们都认识的人。
唯一解释的就是他很爱那个女人或被下药了,前者没有可能,如果他爱嫣儿,为什么以前没有下手呢?就算有爱,也不至于会如此猖狂,在自家里发生;现在就剩下下药了,到底嫣儿为什么要下药,那就等她给自己答案。
上官嫣儿愧疚道:“我这样做是有苦衷的,如果可以,我绝不会出现你们面前,但为了救我儿子,我不得不这样做。”
“我明白,小睿的毒不能再拖了,看他如此痛苦,我心里也难受的。”
予欢非但没有责怪她,反过来还安慰自己,嫣儿心一酸,正欲说话,却见予欢神色徒然一凛。
“你喜欢的是傲对不对?为什么这样做?还有,你说的儿子是指小睿?”予欢敏感地察觉到她话中的意思,追问道。嫣儿是一个保守的女孩,若她不爱这个男人,她会和男人做苟且之事吗?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瞒你,但在这之前,你能不能答应帮我一个忙。”在这个世上,能救她的孩子也只是靠予欢了。
“只要能帮上忙的,尽管说吧。”予欢拉着她一起坐下。
“你爱傲哥哥吗?”
“怎么说呢?说不爱是假的,但却不是爱情,而是一种亲情。”予欢清清喉咙道:“如果不是经过昨晚的事,我到现在还在骗自己可以接受傲的感情。我不能如此自私,傲应该由一个全心全意爱他的女人给他幸福。”
闻言,嫣儿眼中闪过一抹欣喜,只要欢没有爱上傲,那就行了。“小欢,其实昨晚我和傲哥哥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只是中了我的七魂散,暂时昏睡过去,然后又在室内喷了一些诱情剂,好让你进来误会。没错,我这样做,是有人威胁我,她捉了我的儿子,要我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你痛不欲生,甚至要和傲哥哥分开。否则······”
“等等。”予欢慢半拍的才消化了所说的话,急急打断她的话,“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有一个儿子被人捉走了?你有两个孩子?”
“不,只有一个,小睿也算是我的孩子,但他并不是我亲生的,我只是他的娘。”
娘?“那他父母······”
“实不相瞒,我并不知道他的父母是谁。我上次和你说的离开后的经历又一半是真的,那是小阳出生刚好三个多月,可有一天全身突然长满了不知名的疹子,大夫说我住的地方潮湿暗,不适合儿童成长,我又不敢回残月楼,只好带着他去寻找另一个地方,却在半路遇上受了重伤的韩荨和还在襁褓的小睿。我救了他,他见我也是刚生孩子,有足够的水,便请我做小睿的娘,让我母子俩住进了盘龙堡。原先我以为韩荨是小睿的爹,可韩荨却让小睿叫他叔叔,而每到秋天的时候,他就会带小睿离开盘龙堡一个月。至于到哪里,我没有问,后来我无意中听到小睿和小阳说,原来他每次离开盘龙堡是去见他的爹。”
听到这里,予欢无比的激动,“你是说小睿他离开盘龙堡是去见他爹?是真的吗?那个韩荨长的怎么样?”小睿有墨家的胎记,长得又和墨澈那么像,而韩荨又是姓韩,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呢?
莫非······
会是真的吗?韩荨就是韩桦,他和墨澈是死生兄弟,自传闻墨澈死了后,他就消失了,她找散人马都找不到他,会不会他改名换脸了?又听嫣儿说,韩荨每年都会带小睿离开盘龙堡,那他们是不是去见墨澈?
墨澈他并没有死?!
想及此,予欢一把抓住嫣儿的肩膀,“嫣儿,你带我去找韩荨好不好?我想知道他是不是韩桦?也许墨澈并没有死,他只是躲起来了,他······”
“欢,你先别激动。”嫣儿急急安抚情绪激动的予欢,实话实说道:“韩荨到底是不是韩桦,我一时也很难回答你,因为我并没有见过韩桦,还有,他只有在他想出现的时候才出现,我也不知在哪里找他,而且,我们现在当务之急就是要救出小阳和帮小睿解毒。”
予欢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情绪稳定后,开口问道:“嫣儿,你告诉我,小阳是你和谁生的孩子?”
嫣儿瞥了一眼表情严肃的予欢,迟疑道:“他······他是我······”
“如果你不把全部过程告诉我,我如何帮你呢?”
“他是我和傲哥哥的孩子。”事到如今,他也不想隐瞒了,鼓起勇气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予欢. (字数:3140 手打者id:醉踏南屏)
【醉前尘:欢情篇】 第030章 呼之欲出
“从我出生张开眼睛那一刻,我眼里就只有傲哥哥,可我爱着他的同时,我姐姐也深爱他,虽然我爱跟在傲哥哥尾后,可我从不敢表露一丁爱恋。姐姐的占有欲非常强,她与我又是我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我从没有想过抢走他,而我也没有条件可以抢走他。姐姐是那么美丽又有能力,在她面前我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我知道傲哥哥从小就有个未婚妻,那是他自己挑选的,这十几年来一直在找寻她的下落。
有一次,我听到姐姐和她的贴身丫鬟说傲哥哥是一个很固执的人,如果一天找不到他的未婚妻,傲哥哥是不会把目光放在她身上,于是,她打算先下手为强,只要她成为了傲哥哥的人,傲哥哥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我并不认同姐姐这样做,万一傲哥哥真的要坚持到底呢?那姐姐岂不是偷**不到亏把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并不希望傲哥哥成了我的姐夫。小欢,我真的好坏呀!明明告诉自己不该和姐姐争的,可我一想到傲哥哥将来有一天成为我的姐夫,我心就好痛好痛!那时我想,既然这辈子无法和傲哥哥在一起,如果能拥有一个和他有血缘的孩子,这辈子我已无憾了。”
“所以你就对他下药?”
“没有,药不是我下的,那天我听到姐姐和贴身丫鬟的话,心里忐忑不安,不知该不该告诉傲哥哥。后来我听到姐姐跟随傲哥哥的尾后去了洛阳城,便不假思索偷偷随他们尾后,可因为途中遇到一些事,赶不及时进城,就在一座山的凉亭里露宿一晚。谁知半夜被打斗声吵醒了,当我跑上前去看,却见到有一个人躺在地上,其他人却不知所踪。那晚天好黑,我可隐隐瞧见地上的身形很熟悉,上前一看,竟然是傲哥哥。我立即扶起他,那知他在我一靠近便动了,还将我压在他身下,然后......”说到这里,嫣儿难为情的瞄了一眼予欢,“其实我并不想拒绝他,虽然知道他被下了‘销魂散’,可此媚药要是三个时辰内没有和女人交欢,就会爆血而死。事后我不知如何面对他,在确定他没有危险,又将近醒过来时,偷偷溜走了。小阳就是那次的纪念品,我怕他们会发现,所以选择离开。”
“嫣儿,你真的很勇敢,放心吧,小阳不会没有父亲的。”她知道司堂傲是一个好父亲,而他也很渴望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真正的家。
“小欢,我不希望你把这件事说给傲哥哥知道,因为我不想他因为孩子而接受我,而现在,而小阳给姐姐抓走了,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去做,她会杀了小阳。”
“她知道小阳是傲的孩子吗?”
嫣儿摇头,“我不知道她知不知道,小阳因为身体一直不是很好,外貌不像我也不像傲哥哥,反而小睿她认定是墨澈的孩子,并要我来找你时,要我和小睿扮作母子,所以,小欢,你能不能做一场戏,让姐姐以为你和傲哥哥散了,然后你很伤心的离开,这样她也许会还小阳给我。”
嫣儿字字句句的哭诉鞭打着予欢的心,垂下眼,咬咬自己的下唇,是她抢了嫣儿的幸福,她现在拥有的应该是嫣儿的,既然给不了司堂傲的幸福就不能光霸着茅坑。
“好!但不是演戏,是真的分了!”她和司堂傲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
思绪回笼的予欢,看着他既认真又残忍道:“爱情是双方面的感觉,我非常清楚自己不能给你幸福,如果让你这样将感情耗费下去,对你是种伤害,我不能太怎么;你一直像个好哥哥一样照顾我,我你将来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
好哥哥!听到予欢这样说,司堂傲沉默了许久,眉峰紧蹙,嘴角不住抽搐着。经过昨晚的事,他还有什么理由来留住她呢?只是他难以接受予给所说的,不想再负累你。在他心中,她们母女从不是他的负累。她就是善良得让人心疼,明知道是他不对,却愿意把责任往自己身上砸。
要他这样放弃她,心里又不甘心,若然没有昨晚的事,她会和自己摊牌吗?可昨晚的事连他自己也不敢保证是否真的有发生,难道他真的要和予欢到此为止吗?
“我们才走过三年多岁月,未来还有很多个三年,你难道不肯再试试吗?”司堂傲试图作最后的挣扎。
“对不起!傲,我真的不能再耗费你的感情和时间,也许多年以后,你会感激我今天的决定。”为了他和自己的幸福,她再不能心软。“一直以后,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一个好哥哥。”
司堂傲的眼光定定地在她脸上来回搜寻着,似乎想找出一丝希望,但他失望了,她的神情充满诚恳和认真。
其实他早就有预感会有这一天了,但当他真的要放了她,心中仍免不了怅然。司堂傲深叹口气,嘴角慢慢浮上一抹苦涩无奈的笑容。“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朵儿她......”想到女儿,他心不由一痛。
他这样一问,予欢呼出一口大气,整个人松缓了下来,真诚道:“如果你愿意,朵儿永远都是你的女儿。”这三年来,他和朵儿培养的父女感情不是假的,她知道司堂傲对朵儿是真心付出的。
“你知道了?”
“为什么当时你不澄清那晚并不是你呢?”昨晚听了嫣儿的坦白,她知道自己误会了司堂傲,那晚在栖灵山强暴自己的是另有他人,而这个男人拥有一块和司堂傲一模一样的玉佩,也许这个迷底司堂傲会知道。
“那晚我是和一个女孩子在一起,可那时我被下药了,第二天醒来后,那个女孩子不见了,把我丢在路边,当时我还在附近搜寻了一遍。后来听你这样说,我也以为是自己,可你又说这玉佩是你事后掉了,而我的玉佩是在我们第一次相遇时,在酒楼被你扯掉了,之后辗转在典当老板那里找回来。”
“你真傻啊!明明不是自己,却愿意吞下这冤大头。”
“那时我只想留念你,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愿意继续待在我身边。”司堂傲眼底闪过一抹黯然,那时他一心只想留住她,既然她这样认为,就让她以为那晚是自己,而那个女孩一直没有出现,他只能说声抱歉。
“你真的很笨耶!难道就不会留意身边的女人吗?或者会找到你想要的答案。”如果不是嫣儿再三的叮嘱她,不要把多年前对他下药的事告诉他,她真的很想敲醒他,要他看看身边的女人,别再一次错过了。可有些事情,说得太清楚反而坏了事,她唯有点到即止,希望他能及时发现真爱。
闻言,司堂傲再次沉默不语,过往的种种片断有如幻灯片般,虽然事隔那么多年,但仍然很清晰的一幕幕在他脑际闪过--
那晚,他把残月楼的叛徒抓获后,将他交给无影处置,自己则回到房间换衣服,因为口渴,随手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继而又发现挂在腰间的玉佩不见了。正当他准备去找时,上官婉儿派人送口信来,说她在栖灵山遇到一点麻烦,要他在入夜前赶到。
原本他准时去赴约,殊不知在半路遇到劫匪,他们打了起来,可不知为什么,每当他运气,丹田处有一股热源涌上,后来劫匪被他打跑了,可他的身体却不支倒地。接着,像做了一场激情的春梦,当醒来后,若不是发现自己身上没穿衣服,他当真的以为是一场梦。他知道让自己失控的是那桌上那壶茶,后来他回去问过仆人,本没有人知道这回事。
现在回想,能进入残月楼行馆的除了自己人,便是绝顶市斤,这人并非想伤害他,而是对他下媚药,对方的目的是要他?如果他没有遇上劫匪,因为运气加快了药力,那么他会在到达上官婉儿约定的地方而发作,这么说,对他下药的有可能是上官婉儿,也有可能是想想陷害他们的人?
见他默然,予欢又问道:“我想知道除了你,还有谁拥有和你那块一模一样的玉佩?”排除了司堂傲,又有玉佩作证,那晚强暴她的男人呼之欲出。
司堂傲侧头状似回忆,“当年我们还在娘胎时,我父亲和墨澈的父亲曾戏言说如果这胎是一男一女的,我们两家便结为亲,结果出生了三个。后来上官叔叔家添了个女孩,他们打造了三块玉佩,其中两块是一模一样的,只是在色泽上有一点点差别。他们让我们在婉儿周岁的时候伸手到盘中抓选,如果抓到不一样的,就是婉儿的未婚夫,若是一模一样的,便结拜为兄弟,下代再继续。结果,我和墨淢是抓到一模一样的,墨澈便成了婉儿的未婚夫。”
啊!听他这么说,强暴她的人有可能是墨淢?可他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他的灵魂来了二十一世纪,他如何强暴自己?
还有,小睿他的身世......
他有墨澈的容貌又有她一样的眸色,而且,他的年龄和朵儿一样大小;看到小睿疼痛,朵儿心也跟着疼痛,他们说这叫心灵相通。
予欢條然想起自己生孩子的时候,明明感觉已生出来了,可产婆却又要她用力推......思及此,脑里突然闪过一个‘荒谬’念头,小睿会不会是她的孩子?
“傲,能不能帮我一个忙?”终于说出了她今天带他来此的目的。
“说吧,不管什么忙,我都会帮你。”
......
一个月后,时值五月的汶莱国,淅淅沥沥下了几场细雨,今天终于放晴。
两旁的街道挤满了人,丝竹声震耳欲聋,两旁夹道的人群更是将仅有的缝隙都给填满。
所为何事?
因为今天是明王爷欧阳克,准备迎娶琉璃阁阁主常予欢。
新郎倌是皇上身边得宠的红臣,而新嫁娘也不是泛泛之辈,听说她是前太子东方常青之女。半个月前因丈夫出轨,不!现在是称前夫了,被她一气之下休了。又在机缘巧合之下,皇太后发现她真正的身份原来是前太子的遗孤。
皇太后疼惜这个孙女所受的苦,册封她为明德郡主,并许配给当朝最红的明王爷。原本许配给他的懿德公主则暂时待阁。
街上又付出很多流言,说明王爷和这位明德郡主早就情投意合,有人曾多次见到他们在湖边频频约会,可见他们的关系多么亲密。
一大清早,一列长长的迎新队伍在媒婆的带领下来到琉璃阁前停下。不久后,披着凤冠霞帔的新娘子随着丫鬟走出大门,坐上了花轿,然后浩浩荡荡地往城外走去。由于他们是同城的,按例规,迎亲队伍要在城外走一圈,再回明王府。
花轿上的新娘子第二次坐花轿,却是第三次嫁人。此时的好忐忑地坐着,和第一次出嫁一样,脑里纷乱。
为了印证自己猜测和幸福,她最后还是答应了欧阳克,决定赌这一把!
她清楚欧阳克不会那么好心,反正自己也是利用他,无论最后结局如何,她都不会反悔。
如果‘他’是爱自己的话,他一定会出现的。他曾说过:对她,他绝不会放弃的。
正当予欢思考的当儿,前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快速地朝这里奔来。而予欢所坐的花轿此时也停了下来,她被轻轻地放下。
是他吗?是他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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