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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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来西南,能不怨能不恨的!只要凤景乾回去,与凤明湛两相争执,他就有法子令他们两败俱伤,渔翁得利!
凤景乾不知善棋侯是哪里得了这信儿的。其实世上相似之人多矣,哪怕像阮鸿飞那样俊俏的鲜少以见,不过,先前阮鸿飞江洋大盗一样的人物儿,如今再以杜若国主的身份出现。再加上那贱人面嫩,偏若二十许人一般,哪怕貌有相似,还真没有人敢对他的身份提出异议。
如今善棋侯有此结论,却是让凤景乾为了难,只得虚应,“此事非同小可,朕会派人详查。善棋侯头一遭来云贵,好生歇息几日吧。”
凤景乾不知道善棋侯从哪儿得知阮鸿飞的事,不过,这可是不妙。
哪怕凤景乾恨不能阮鸿飞顷刻死了,但是,他却不想为善棋侯所利用。只要他回帝都,想动阮鸿飞,就得先动明湛。那小子对贱人简直是神魂颠倒,打老鼠伤玉瓶儿,可不是凤景乾的行事准则。
凤景乾一时为难,禁不住对窗怅然。
正赶明淇经过,笑道,“皇伯父有心事?”
先时,凤景乾对于弟弟把女儿当儿子养,还养的这样野心勃勃,自有些意见。不过,在云贵住的时日愈久,凤景乾越发明白明礼的平凡,以及明淇的出众。这丫头有着极敏锐的心思,手段凌厉,颇见城府,但是同样的,明淇闻一知十,闻弦歌知雅意,许多事,你一个眼神甚至一个暗示,她立时心有灵犀的为你办了。
这样的人,定不会惹人厌的。
凤景乾一见明淇,顿时有了主意,温声唤道,“淇儿过来,我这里有好茶。”
明淇人生的高挑儿,长腿几步就进了屋儿,冯诚识时务的退下安排茶点。
凤景乾也不来什么虚头儿巴脑儿的东西,笑道,“如今我有一事,踟蹰不能办,淇儿可愿与我分忧?”
“要看什么事了?”
凤景乾低语对明淇说了,明淇一笑,“再简单不过。”
史书记载:善棋侯于镇南王府,出大不敬语,宁国长公主怒而击之。善棋侯立毙当场。
这是对善棋侯死亡的官方记载。
其实,有许多事情在后人看来是模糊不清的。譬如,凤景南之后,宁国长公主掌控镇南王府的时间达四十年之久,善棋侯有什么理由,特地的跑到镇南王府去,对宁国长公主出不敬之语呢。善棋侯又不是傻的,总得有个理由吧。不然,岂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
再者,镇南王府虽割据云贵,不过,从未直接干涉过帝都政事,哪怕有人对镇南王府大不敬,也是向来由帝都出面惩处。宁国长公主不顾双方默契,杀了善棋侯,这绝对是不可想像的事。
后人想求解,大多人是自《宁国长公主致武皇帝书》中寻求线索。大史学家曾韵以为:当时善棋侯去云贵意欲迎已退位的景皇帝回宫,主持政事。这在很大的程度上冒犯了武皇帝的利益,武皇帝出身镇南王府,与宁国长公主为同胞姐弟。甚至在许多时候,这对姐弟在政事上相互依恃,让镇南王府与帝都达到了微妙的平衡。
若干年后,宁国长公主最终夺得云贵大权,这里面,武皇帝于背后的支持给了宁国长公主极大的帮助。所以,在某此方面,武皇帝的利益,代表的同样是宁国长公主的利益。
而善棋侯在武皇帝登基刚刚一年时,意图借助景皇帝重回帝都之事来动摇武皇帝的统治。从而,彻底惹翻了脾气不大好的宁国长公主,最终,善棋侯命丧宁国长公主之手,就在情理之中了。
史学家的分析在一些层面上而言是准确的。首先,明淇帮明湛,不仅仅是出自姐弟之情,亦是出身对自身地位的稳固。
明淇自凤景乾的宫院出去,第二日天气大晴,狩猎的好日子。
善棋侯是个谨慎的人,自不敢下场狩猎,亦不肯让儿子下场,倒是郑开浚心底无私,跟着去转了一圈儿,小有收获。
在郑开浚回来时发现行宫微有乱象,有镇南王府的御医在善棋侯父子的院中进进出出。镇南王府给出的理由是:猎场误伤。
郑开浚自然知道,善棋侯父子根本没有下场狩猎。他瞬间明白了,这是一场心知肚明的谋杀。
明淇站在善棋侯父子的院落中,依旧是一身紫衣,一头青丝梳成俐落无比的巾帼髻,扎金丝花冠,耳垂上两颗金底嵌红宝石的耳钉,折射着太阳耀眼的光华,偶一闪耀间能灼痛人的眼睛。
不知为何,郑开浚却忽然一阵寒颤。明淇的眼睛望过来,依旧是那双大大的神采飞扬的丹凤眼,郑开浚却是心头一阵忐忑,急忙低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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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哪怕是将此事交给明淇来分忧的凤景乾,也没料到明淇会用这样凌厉的手段直接解决了善棋侯父子。
凤景乾惋惜叹道,“你这丫头,脾气也忒急了。善棋侯父子,不过是饵食矣。既然他们已露了行迹,只管监察,才能逮到大鱼。”
明淇在动手前自然要考虑充分,故而,她不急不徐的解释道,“镇南王府向来不干预帝都之事,我看善棋侯极擅煽动之事,这种事,尤其涉及流言蜚语,若是真传扬出去,人们都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
“皇伯父,善棋侯来此,必不只是为了要迎你回帝都这么简单。这一点,咱们心知肚明。”明淇道,“甚至在帝都里,不知多少人等着看善棋侯将您迎回帝都,以待渔翁得利呢。”
就是否回帝都之事,凤景乾倒是心底无私,光明磊落,“不过是他们的小算计罢了,我若是想继续为帝,根本不会这么快禅位。”不论是出自什么原因,决定就是决定。皇位,他坐过了。皇权,他拥有了。如今,说舍则舍,言出无悔,凤景乾也称得上大丈夫气概。
亦正是因此,明淇对凤景乾充满敬佩之意。
明淇继续道,“这件事,只我们知道是没用的。皇伯父,我认为,事情自帝都起,钓鱼自然是明湛的事。现下,表明立场,是最重要的事。野心家们自不肖去说,但是,只有我们表明坚定的立场,那些蠢蠢欲动者,才能收敛不该出现的野望。同时,也警告暗处的人,不要妄想把手伸到云贵来,更不要拿您与明湛的关系来做局。”
“至于善棋侯,我看他是脑袋出了问题。敢在云贵地盘儿上挑拨明湛与您的是非,丝毫没把镇南王府放在眼里,这种人,他来了,我就不会让他回去。”明淇霸气微显,与凤景乾道。
一个善棋侯,死也就死了。
凤景乾笑笑,叹道,“善棋侯自己找死,如今倒罢了。不过,政治也并不只是简单的打打杀杀,你以后要注意些。”还点拨了明淇一句。
明淇点头道,“我记得了。”
再一次,凤景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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