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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肠十八个弯的。”明湛瞥阮鸿飞一眼,“我是个实诚人。”
明湛忽地一笑,趴在阮鸿飞身上赖着,美滋滋地,“飞飞,你担心我吧?”不然阮鸿飞很少这样直接问他朝中事。
“担心你做什么,看你挺做事挺云里雾里的,提醒你一声罢了。”
明湛拈着阮鸿飞一缕青丝在手中把玩,“我那是装的。我看以前父皇上朝,一张龙脸高深莫测,我学了好些日子,也摆不出那表情。你不知道,我没心眼儿,喜怒形于色。所以得想别的招儿,东一榔头,西一棒棰的好叫他们摸不着我的路数呢。”
明湛鲜少谦虚,阮鸿飞险些将早饭吐出来,心道:追求老子的人成山成海的,最后竟然着了这小无赖的道儿。小无赖若是实诚,天底下真是没不实诚的人了。
阮鸿飞认真建议,“小胖,你都是做皇帝的人了,以后可以不必这样谦虚。”
“哦,我还以为你喜欢这样假眉假眼的呢。”
今天明小胖说话格外招人来火,阮鸿飞掐他屁股,明湛唉哟喊痛,俩人笑作一团,腻腻歪歪的说了不少话儿,待时辰一到,明湛才过去议政。
李平舟大人颇有几分心烦。
为了就是他的倒霉的御史妹夫——李评。
别看都姓李,他们以前真不是一家,八百年前没啥联系。李评家也是几代书香,帝都里有些名气的人家儿,不然李平舟也不能将妹妹下嫁。
从衙门里回家,果然他家妹妹已回了娘家,半头银发的陪在满头银发的老母亲身边儿抹眼泪呢。
李老太太正在埋怨女儿,“女婿好生糊涂,皇上就搬个家,换个地方住,碍着他什么事儿了。他在朝中,多少事情不去办,偏把眼睛放在皇上私事上,难怪皇上不喜欢。”
众所周知,除了李大人得皇上青眼,李老太太与明湛关系更不是一般的好。故此,也难怪李氏回娘家搬救兵。
李氏擦一把老泪道,“您女婿一片忠心也是为了万岁爷着想呢,毕竟太上皇刚走,皇上就这样高兴的搬别院,影响也不大好呢。”
李平舟抬脚进门,劈头便是一声喝斥,“还不闭嘴!”
19、...
李平舟正头疼妹夫的事儿呢。
白天明湛早找他说过话儿,“老李,听说李御史是你妹夫啊。朕让他回家养病,你没意见吧?”
李平舟险些给明湛跪下,陛下您这是啥意思啊,连忙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焉敢有他意。何况陛下|体恤老臣,李御史原就身子不大结实,趁此机会,好生将养,这都是陛下的恩德。”
“唉呀,原本想诈诈你,看李御史给我添堵有没有你的份儿。”明湛笑嘻嘻的剥了颗松子扔嘴里,“看来老李你是清白的啊。”
李平舟简直无语。
他自认为见多识广,自德宗皇帝到明湛,已历经四任帝王,伺候了前三任帝到,到了明湛这儿,反倒是无所适从、力不从心了。
虽然几乎所有人都认为他简在帝心,不仅他,连他妈都简在帝心。可只有李平舟自己知道,他这首相当的多苦逼。自明湛登基,李平舟这头发就一把一把的掉,到如今,他不得不学起那些头发少的妇人,戴起假发,这样才能勉强的梳起个髻。幸而在外出入都戴着帽子,等闲也没人能瞧出他脑袋上的头发是真还是假。
今天明湛又真真假假的问他这些话,李平舟险些厥过去,手里被塞了一把东西,明湛摇摇晃晃的走了。
李平舟低头瞧,明湛是从荷包里抓了把松子儿给他。
徐叁自后头走来,眼睛斜扫,笑道,“李相深得陛下信赖,实在羡煞下官哪。”都解衣推食了,饶是徐叁也难免酸几句,羡慕倔老头子命好。
李平舟分了徐叁一半,俩半大老头儿一路走一路嗑,吐了一地松子壳儿。李平舟道,“陛下说今年官员的禄米全折成银子,直接发现银。”
虽觉得陛下赏的松子仁儿格外香甜,到底不再多说酸话,徐叁便顺着李大人的话道,“这样倒是省了不少事。”
李平舟笑了笑,与徐叁说起禄米与银子的换算。
好不容易打发了吃干醋的徐叁,待到落衙,李平舟一迈进家门,就听说妹妹来了。李平舟正想着好生叮嘱妹妹几句,叫妹夫长久的养病,哪知刚到母亲房外就听到妹妹的怨怼之言,顿时怒上心头,出言冷喝。
李氏给兄长吓一跳,回过神就是默默无语两行泪。
李平舟冷眼扫过侍候的丫环,李老太太已道,“丹朱,你先下去吧,外头守着,别让人进来。”
丹朱施一礼,悄声退下。
李老太太皱眉,斥女儿道,“你越发没个规矩了,皇帝也是好随便议论的!”
李氏自知失言,只管低着抹泪。
李平舟已在母亲下首坐下,问妹妹,“你来做什么?妹夫身上不好,你不在家照看,倒回娘家来,是何道理?”
李氏将手里的帕子扭成一股儿绳,再旋着松开,低声道,“还不是为了你妹夫。”
“病了就养着,我又不是大夫,找我能有什么用?”
“大哥。”李氏嗔一句,“你妹夫病的又不重,如今传的倒像是怎么着似的。”
李平舟气不打一处来,恨声道,“既然没事,装的哪门子病?又装给谁看!皇上都赐药了,叫他老实养着,别再自做聪明。”这要是皇上的老娘老婆的,有事儿没事儿的装病什么的,也能叫皇上多瞅几眼。自己妹夫跟皇上屁的关系都没有,刚把皇上得罪个半死,接着装病,这不是现成的把柄往皇上手里递么。
李平舟咬牙,蠢都不足以形容那个蠢货!
李氏含泪,去拽母亲的衣袖,目露祈求。
李老太太无奈,叹口气,先说女儿,“这事儿是女婿的不对。”又问儿子,“你妹夫的差事还在不?听你妹妹说,你妹夫病的不重,这要是好了,还能去做官不?”老太太出马,一针见血,李氏也忙认真倾听。
李平舟叹,“皇上刚赐了药,您说,妹夫这病能不能好?再者,是妹夫自己递的请假折子,这事儿,怨得了谁?”
李氏泣道,“你妹夫好歹也是两榜进士出身的御史,当朝被骂的狗血淋头,实在羞于见人,方请了病假,想躲个羞。谁知今儿听你外甥说,皇上将你妹夫的差使派了别人,这可如何是好。”
“他都病了,一时半会儿的当不了差,他那位子,每日不知多少事,自然要有人顶上。”李平舟缓声道,“你先让妹夫好生养着吧,这事,也急不得。”
李氏是听了丈夫的话,来娘家打听消息,听了兄长的话,到底也不敢做让丈夫马上官复原职的美梦,又啰嗦了两句,便回家了。
待女儿走了,李老太太叹道,“你妹夫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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