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攀 作者:苦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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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有个姑娘,像是能拿得住他,又出得了场面。要不你赶紧过来看看,我拖他们俩几天,咱们一起合计合计。”朱妈妈不是没有门第观念,但朱妈妈出身不高,是世代的书香门第,所以梁碧落那身书卷味儿,是正好合了她的喜好。
朱爹爹默然,在电话那头掐了自己一把,一阵疼痛过后,才回话说:“姚安忆同志,这是大事,不能凭你一己喜好来决定,谈吐仪态可以伪装,知书识礼也可以是虚假的,你确定你看清楚了?再说,咱们老朱家的情况,不是什么人家都能够得上的,不是咱们瞧不上,只是那姑娘要真这么知书识礼,进退得宜,就肯定会有压力。一,你得为人家姑娘好好想,姑娘的爹妈把她养这么大不容易,要尊重姑娘;二,你得为成玉想,他将来要走的路不是谁都能陪着走下去的,要是来个半路当逃兵的姑娘,只会毁了成玉;三,你得想着咱爸,咱爸最重门第,你难道要让成玉走咱们那条路,成玉这孩子没定性,他走不下来,要么气死咱爸,要么折腾死自己和那姑娘,综上三点,你觉得这事还有谱吗?”
“你少给我摆你的一二三,我又不是你的部下,朱汇承我告诉你,你的一二三点我都能给你反驳了,还什么伪装、虚假。我告诉你,人家姑娘可能还不稀罕咱们家,你那大篇长论的,我只给你一句话就驳得回去。这姑娘姓梁叫梁碧落,梁立民你记得吧,这姑娘的哥哥叫梁立华,梁家这一代是立字辈儿,而且这姑娘老家是四川,据说现在年年还得回去祭祖。你当我缺心眼啊,今儿下午我可套出不少事来,这姑娘再知书识礼,还不到炼达人情、洞察世事的份上,所以我还问得神不知鬼不觉的。”朱妈妈——姚安忆同志为了显示自己并不缺心眼,把自己知道的那点全倒了出来。
朱爹爹又沉默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要真是梁家的姑娘,那倒行,立中、立华、这一类的名字都是直系子弟,这么算来,这梁姑娘还是大有来头的。你先看着,等我过来,你那双眼睛我不放心。”
“朱汇承,我这辈子最没力见的时候,就是看上你那会儿。”姚安忆挂了电话,愤愤然了一会儿,然后又抱着电话直乐,媳妇儿啊,多么美好的三个字。
第二天起了,姚安忆就拽着梁碧落去买相机,要不说她打探了一下午呢,这会儿非得拉着朝商场去,说是也羡慕周一涵那套照片:“碧落啊,我还算上相吧,年轻那会儿我特爱照相,后来长皱纹了,人也老了,就不待见了。可看了你给一涵拍的照片,我这心又开始痒痒了,人过留照片嘛,你就给我拍组夕阳红,就算老了我也得过得美美的不是。”
看着姚安忆,梁碧落默默地不作声,心想昨天明明不是这样的,昨天多端庄持重的贵太太,今天怎么热情得跟卖菜的老大娘似的。
相机倒是好挑,拣习惯的牌子,挑习惯的型号,把镜头三角架和反光板都选好了。姚安忆一看这么大堆东西,手一招就让朱成玉过来搬:“成玉,小心点,这些东西可易碎易坏。”
一边搬东西一边郁闷着的朱成玉心说:“娘啊,我先排队的,您不能抢到我前头去。”
先排队的还是先得,买完相机还早,正是山林间露珠在晨光里倒映出七彩的时候,梁碧落心想着一只羊是赶,两只羊还是赶,那就一起拍了吧。姚安忆要拍夕阳红,那就到夕阳里拍,先拍朱成玉这个八九点钟的太阳。
有片可拍,有相机可用,梁碧落其实没有太多要求,这样的日子还是不错的。朱成玉当然也高兴,片子拍出来,那叫一个意境,那叫一个精彩绝伦,每一张片子都像是一段优美的散文,让人不由得沉醉。
两个八九点钟的太阳都是高高兴兴的玩着,他们哪知道那位“夕阳红”打着什么歪主意。
拍完了八九点钟的太阳,也拍完了夕阳红,等到第二天,姚安忆又扯出了新事儿,去“西泠印社”。姚安忆不愧是老派的书香世家出来的,西泠印社里还认得不少人,这对梁碧落来说是个无法抗拒的诱惑,于是又留了一天。
第三天,姚安忆又拉着她去看传统苏绣,还硬是拉着梁碧落学了半天,梁碧落本来就对这些感兴趣,当然也忘了要回去的事。朱成玉当然也不急,急也没用,在自家娘手下还是老实等着比较实在。
朱成虽然隐约觉得事不会这么简单,可他现在想破头也想不到自家娘打什么主意,所以只能是天天当陪客,看着两女人一会玩这个,一会玩那个好不欢喜,而他是这也不好,那也不迷,所以这几天是过得顶顶的无聊。
也好在,朱爹爹快要来了!
此时的朱爹爹刚把工作安排好,正在赶往杭州的飞机上,在此前朱爹爹向四川那边确认了一下,梁家这一代确实有梁立华这么个人,而且这梁立华的爷爷还是颇有些身份的人,所以在门当户对这一项上,梁碧落已经在朱爹爹这里过了关!
只等着见人,定事儿!
只是事儿是很难办滴,人家姑娘和老朱家娃压根就不是一撮儿的……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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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老头老太眯眯笑 ...
话说朱爹爹下了飞机,杭州正是雨天,秋雨最凉,风丝雨片显得分外萧瑟,朱爹爹没预备,加上对自己的身体素质很有信心,就没往这方面想。最最重要的是,朱爹爹是来瞧准媳妇儿的,所以没知会任何人,要不然鞍前马后有人侍候,也不至于这般狼狈。
只见朱爹爹下了飞机,上了出租,出租车不能开到敏思园,横竖是要走上一段,可朱爹爹没来过敏思园,所以他老人家光荣无比地绕了好几个弯路。绕来绕去朱爹爹牛脾气上来了,冲着一棵树就在那儿训话,直把那树都训得枝叶飘摇了才死心。
而这时候梁碧落正支着伞顶着雨在那拍花草,正准备换个地的时候,听到一老头在对树训话,那震天响的男中音真叫一个中气十足。梁碧落咂咂舌,心说这老头莫不是个疯魔的,这单衣薄裳在雨里训树,这不是魔症得很么。
“老先生,你是不是迷路了?”风里雨里萧瑟如厮啊,梁碧落准备问了电话,然后叫人来领这老头回家。
这一声对于朱爹爹来说真是天籁之音啊,看着梁碧落,他老人家恨不得用上那个新鲜词儿——内牛满面啊!再看人姑娘有伞,而且好像对这很熟,朱爹爹就想起算命的瞎子跟他说过的那句,每逢困境,便得贵人相助。于是朱爹爹就激动得向前迈两步,满脸带笑,自觉慈和无比地说:“姑娘,敏思园在哪里,能不能请你领我过去。”
敏思园?梁碧落皱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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