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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里情深知多少 作者:紫茱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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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婉婷还是心里气不过,就劝她忘掉业务经理这码事,她说:“你长得这么漂亮,要是真当了业务经理,就算是你凭本事替李泉林赚来的钱,别人也会认为你是靠不当手段得来的,婉婷,你何苦来呢。”

    周婉婷听舒曼这么一分析,觉得蛮在理,自己继续当个业务员也好,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不用等李泉林连撞钟都不需要她了,她就会一走了之。想到这里,她的气也消了一大半,洗干净泪痕,拾掇拾掇东西,回房间睡觉去了。舒曼一见周婉婷情绪好多了,自己也收拾起书本,到房间准备睡觉,打开手机,看见高致远发来的一条微信:今晚感觉真好,枕着这种感觉入睡,一定会做一个甜蜜的梦,晚安,小曼。舒曼开心地一笑,心里说这个高致远浪漫起来也真要命,一看时间不早了,舒曼自语道,我也得赶紧睡了,头一落到枕头上,梦就接着来了。

    ☆、三十七  受虐待江秋芝离开家门

    这是1940年的秋天,七叔他们的渔船在海上打鱼,遭遇到了日本人的运输船,这些船正准备把从中国大地上搜刮来的财富运回日本去,和七叔他们的小渔船相比,又高又长的运输船就像一个庞然大物,船上的日本人故意冲撞七叔他们的小渔船,看到小小的渔船被撞得东倒西歪,在海面上团团打转,日本人开心地在甲板上狂笑不止。七叔的脾气上来了,对着日本人破口大骂,日本人虽然听不懂七叔骂什么,但从七叔的表情他们看得出七叔在骂他们,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向七叔他们的小渔船撞了过去,渔船被撞翻了,七叔他们四五个人全都落了水,日本人不但不救他们,还向他们扔空罐头瓶和垃圾,七叔他们的体力不支,渐渐地沉入了海底。

    七婶自从生了秋芝最小的妹妹秋容之后,身体一直羸弱不堪,在这个一贫如洗的家里,拉扯着四五个孩子,这些年下来,七婶早已是积劳成疾,一听到七叔遇难的消息,七婶就彻底被击倒了。七叔烧头七的时候,七婶还勉强支撑着病体,到七叔坟上祭拜了一番,回到家里就心慌气喘,整个人抖得像秋风里的落叶,三天后也随七叔去了。

    秋芝的二弟已经成了家单独过,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三鼎子已经十七了,长成了健壮结实的大小伙子,家里没有地可种,只好跟着七叔的朋友出海打鱼去了,秋芝的四弟才十岁,被他三姨夫带回家去养活,剩下才刚刚八岁的秋容,没人肯领养,淑芬母亲觉得自个儿年纪也大了,养活秋容实在是有心无力,就跟淑芬商量,让淑芬把秋容送到县城石虎那里,让石虎夫妻好歹给秋容口饭吃,把她养活大了。淑芬一听,忙摇头说:“这个主意不中用,秋芝在石虎那里不受待见,再送个张嘴吃饭的妹子去,石虎更没好脸色给秋芝看了,娘,还是让秋容先跟着你吧,只要我们那边有一口吃的,我就不会饿着你们。”淑芬母亲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把秋容带回家去,和她相依为命了。

    淑芬回到家里,把七叔家的遭遇告诉了公婆,公婆叹息了一会儿,说道:“以后每隔一段时间派老于给她们送些粮食过去,毕竟一个老人带一个小闺女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淑芬感激地给给公婆磕了一个头,曲老六说:“淑芬,你对这个家的付出,人人都看得到,你也不必和欠着谁的一样,有我在,看谁敢说闲话。”淑芬打心眼里感激公婆,更加没白没黑地为这个家忙活。

    这天傍晚,天刚擦黑,淑芬看长工们都回来了,就嘱咐老付关大门,老付答应着,刚要关门,就看见一大一小两个人直直地站在大门口不走,俩人都衣衫褴褛,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脸了,满脸的污垢,根本看不清长相。老付问道:“是要饭的吗?”

    大人没有吭声,小孩子噗通一声跪在老付跟前,央求道:“爷爷、大爷,行行好,给口饭吃吧。”

    老付赶紧把淑芬叫来,淑芬一看这对母女着实可怜,就把她们叫到院子里,准备回厨房拿几个玉米饼子给他们,刚一转身,就听见那个大人凄惨地叫了一声“淑芬姐姐。”淑芬连忙回身问道:“是谁啊?难道是秋芝,秋芝妹妹,是你吗?”秋芝连连点头,说:“就是我呀,姐。”

    淑芬赶忙把她们带进了自己的后院,赶紧烧了热水,给她娘俩洗澡,又把自己一套干净衣服给秋芝穿了,跑到大嫂的屋里,让大嫂找了一套侄女小云小时候穿的夹袄、夹裤拿过来,给小铃子换了。这小云正帮着淑芬照看她的儿子曲大康,见婶婶进来拿走了一套她小时候穿的衣服,一时好奇心被勾起,就牵着大康的小手到婶婶住的后院来了。一进屋门,就见满地都是水,差点把大康给滑倒,小云连忙把弟弟拉到一边,向淑芬住的东套间喊道:“婶婶,又没下雨,家里哪来的这么多水啊?”

    淑芬正在给小铃换衣裤,听见小云的声音,赶忙给小铃穿戴好了,领着她出来,让小云叫小铃妹妹,大康叫小铃姐姐,小云一看小铃穿着自己的衣服,就嚷道:“我才不叫她呢,你看看她的头发乱七八糟的,一看就是个要饭的。”

    秋芝从西套间出来,正好听见小云的话,窘得满脸通红。大康大大方方地过来拉着小铃的手,问道:“什么是要饭的?”

    淑芬赶紧训斥儿子道:“大康,不准胡说,要叫姐姐。”

    大康这才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小云一转身跑了,回去将婶婶收留要饭的娘俩,还给她们洗澡、换衣服的情景,都告诉她母亲,一会儿曲太太和大嫂就一前一后地往后院里来了。

    大嫂和二嫂的娘家都比较富裕,只有淑芬的娘家穷,总是需要曲家接济,曲焕章又一年到头不在家,家里的地都是大哥和二哥领着长工们种,每到麦收、秋收两个季节,哥俩几乎是不分昼夜地抢收粮食,稍微迟了一点,就被日本鬼子给抢走了,收下来的粮食还要白天打场、晾晒,夜晚收到地窖里。平时间苗、锄草、追肥,哪一样都不能偷懒,偷了懒,庄稼就给你颜色看看。这些年,哥俩真是吃了不少苦,虽说淑芬也经常跟着下地,毕竟她一个娘们儿家,再怎么卖力气也没有男人干得多。大哥和二哥俩家早就存了一肚子不满,只是忌惮曲老六不敢说出来,如今淑芬又把两个要饭的接回家里,大嫂自然更加不高兴了,到了婆婆屋子里,如此这般地告了淑芬一状。曲太太本来就因为淑芬没有劝阻曲焕章出去打游击,早就嫌着淑芬了,一听大儿媳这么说,就气冲冲地赶到了后院,还没进屋子,就听见孙子大康在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曲太太心里更加恼怒,她进了屋,恶狠狠地看了小铃一眼,训斥孙子说:“她是你哪门子的姐姐,一个叫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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