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在梦中 作者:君阿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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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场死亡。撞人的车主是518案件里第三名女性,但那名女性明明已经在今年三月份因癌症去世而被火化下葬,但现场的尸体却像是刚死亡不久,很有可能是装死,或许是要逃避什么。当时少女会突然蹿到马路上是因为有三名男性在追赶她,三名嫌疑犯承认只是想要施行抢劫行为,但因受害人的死亡,故而被判十三年不等有期徒刑,司机则被判没有责任。
死亡的另两名受害者,江茵去拜访过那个微博名叫“总觉得主子在挠我”的女性,女性跟死者曹静有过几次网络上的来往,她的回答是曹静跟她提过她曾跟自己男友看到过一起抢劫案,只是他们没有阻止,少女也因此豁命奔逃,最终死在车轮下。
说到此时,大致的走向已经明了,徐珲悄悄把酒罐拿掉一些,问道,“是有谁要给车祸死亡的受害者报仇?”
“原本我以为很快就可以破案了的,”江茵的脸色看起来十分痛苦,她不住地拍着桌子,连盘子都被震地微微颤动,“我真以为马上就可以破了的!结果一查,那个高中生的父母在今年年初就搬离本市了,跟她要好的朋友这个月内完全都没有作案时机,范围太大查的又累,搞到最后什么尾巴也没摸到!”
被害人的死状太过惨烈,上头为了抑制恐慌,只能交了一份看似真相的报告。
真相,往往出乎意料。
徐珲到现在也没把他看到的事实告□□茵,只是像往常一样听她唠叨,然后劝她少喝点,到最后偷偷把酒换成了凉白开,还被她泼了两杯水。
那名附在江茵身上的虚体——或者说可以叫她鬼,虽然记忆中她的脸十分扭曲,但还是能看出只是一名少女,报复是可能的,只是实施报复的不是他人,正是死在车祸中的少女自己。
江茵喝多了,徐珲扶着她往停车场走,她嘻嘻笑着,然后又放声歌唱,唱着唱着又推开他去一边吐了出来。徐珲一边想着等会把她送回去得去看看她家还有没有糖醋,得让她把醒酒汤喝下再睡比较好,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纸巾。
硬币随着纸巾跳出来,向前滚动,徐珲快走几步想要追上它,看着它撞上一个人的脚,而后停了下来。
那人没有穿鞋,硬币停在他的影子处,他站在自动贩售机前,微微的光亮打在他身上泛起淡淡反光,显得他愈发白皙,徐珲只能看到他的后背,从身型来看应该是名男性。个头偏高,他的头发是纯白色的,中长,乖顺伏在肩膀处,身穿白色的长袖长裤,仿佛是感觉到什么,他低下头,看向自己脚边。
极富冲击力的容貌。
他的额发仿佛被精心修剪过,细碎分布在额前,贩售机的灯光从侧面打出他脸上的阴影更显立体,这是一个很英俊的男性——只是他的眉毛同睫毛都是白色的,整张脸更是白的异常,他可能是一名白化病人。
等到他蹲下来的时候,徐珲才难受地发现自己竟然屏住了呼吸,只是看着一个男人的背面,就让他不敢动作,不仅仅是如此,这个人转过来后,那张脸十分眼熟,徐珲总觉得应该在哪里见过他,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对方把硬币捡起,抬头向徐珲望过来。
明明是很稀松平常的动作,由他做来,就好像加上了一层朦胧的美。徐珲感觉自己的时间都被无限拉长,连江茵在耳边呕吐的声音也渐渐淡去,眼里都是那个男性,心跳的极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蹦出来——
“你的硬币。”他已经走到徐珲面前,那枚硬币乖巧地躺在他的手心,在白色的手掌中,硬币上的那点污渍就显得十分碍眼。
徐珲有些窘迫,对方的声音清澈动听,他耳根微微发热,接过那枚仿佛亵渎了他的硬币,讪讪道,“谢谢。”
他发出一声轻笑,上扬的嘴角让他看起来更为动人,徐珲听见他说,“再见。”
“再……见。”
男性轻轻退了几步才转身,光着脚离开,白色的身影渐渐隐入黑暗之中。徐珲看起来有些迷瞪,心脏砰砰跳的飞快,就好像是遇到了一直在等的人,让他雀跃不已。直到完全看不到那人的轮廓了,徐珲才打了一个寒颤,猛然清醒过来。
晚间十点,微风阵阵。周围偶尔有路人经过,启动自己的车,江茵吐完在一边踹着墙壁,差点跌倒。
这种魅惑力……徐珲捂着自己的胸口,满脸吃惊,他这是——见鬼了?!
☆、6
徐珲把江茵送回她家,给她灌下醒酒汤后打算在她家客厅将就一晚,结果一睡着,那番梦境就又来烦扰他。
这一次场景已然不同,地点竟然是在他自己的屋子。
他正在打领带,正好后,徐珲注意到他原本应该在前一晚就挂在房内的衣架上是空的,他没有疑虑,十分自然地打开房门,向外喊了声:“白琤——我的外套呢?”
……白琤是谁?
脑子里闪过这个疑惑,但他没得到答案就被压下,反而是从厨房传出一个男性的声音,“在客厅挂着,穿好赶快来吃早餐。”
徐珲应了声,果然在客厅看到了那件被熨烫过的西服外套。
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却又觉得这事十分寻常,没有不妥的地方,他觉得奇怪,想挖出与往常不同的细节,总觉得快要脱口而出,又无法想起哪里不对劲,这让他在电视机前足足站了好久。
“怎么了?”忽然发出的声音把他吓了一跳,他从深思中被硬生生扯出来,原本的不对劲瞬间烟消云散。
他对那个有着白发白眉、一身白色的男人笑道,“没什么,去吃早餐啦。”
醒来的时候徐珲整个人都是呆滞的。
江茵已经起来了,她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看到徐珲扯着那条薄毯。
“你怎么了?”她擦拭着未干的头发,问,“做什么噩梦了吗?”
何止是噩梦!
那个叫白琤的男人,在他的梦里就好像是跟他同居已久的室友,无论是两人之间的交谈还是互动,都显得尤为亲密,而他竟然并不觉得奇怪。就算梦中一切皆有可能,他却感到一丝违和——他们,实在是太亲近了。整理衣领,温暖的微笑,亲昵地擦拭嘴角,白琤手指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他唇边。
他想起来了,这个白琤,不止是昨晚见过的他,最开始奔跑的梦中,就是他带着他向前游动,躲避追杀。
徐珲忽然掀开毯子,拉过自己的背包,寻找着那张名片。
自从那天晚上后,他对这奇怪的事有些恐慌,思前想后,还是应该联系那名少年才对,毕竟他能捉住那个附在江茵身上的鬼,或许这个隐藏在他梦里的,他也能捉到!
但是名片找不到了。
他记得他放在背包的前置袋中,但现在除了笔外,里面没有一张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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