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夜雨时 作者:奧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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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到了深秋,就像那年筱亚救他的季节,唐振云抽空去了趟燕霓裳的山庄。药草生意还在继续,燕霓裳见他来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请他喝了杯茶,对他说,“你们的身份是难跃的鸿沟,谁也无法放弃自己的身份,谁也不能放弃自己的身份。不知道一旦放弃,这世上还有没有立足之地。”“燕庄住,你知道他今日情况吗》?”“他……过得还好给我报过平安”“筱亚还是不愿意见我吗?”“他说你若来,叫我告知你第一场冬雪的时候去忘忧森林找他”
忘忧森林易守难攻,天然迷雾和人为的谁下的陷阱可谓是能让不熟悉着的人寸步难行,即使是天天进出的人也要格外小心,春去秋来,雪花旋转着坠落,大地银装素裹的时候,筱亚也迎来了产期。因为玄人不在身边,这几个月没少受醉,常常是夜里失眠。腰酸背痛,好在有花展曦的调理,再加上筱亚也是精通医术之人,也不会太憔悴,没有生命危险。筱亚裹着厚厚的冬衣,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看着光秃枝丫上偶尔散落的积雪,笑着回忆道“我与他初次相见,也是这样一个冬天,我不知道那时放他一条生路,是错还是对”“是师傅和我提过的那次行动吗?”“嗯。向天宇听唐振云说他曾经住在崇明山附近,而崇明山的那个村子,到最后,我发誓只有他一个活口”“那师傅真的杀了他父母?”“是,夏儿。师傅杀过好多人,也许这就是因果报应吧”“师傅别这么说……师傅?”筱亚额头上渐渐渗出虚汗,大概是阵痛疼得,曲夏儿很是紧张,“师傅……是不是要生了?”“还不是……再等等……你扶我起来走走”“恩”
寒冬的夜晚,婴儿的啼哭声响彻在寂静的夜里,村名们忙里忙外,小孩子们好奇地趴在门口。血水一盆盆倒掉,筱亚苍白如纸的的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笑容,接着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他会在第一场冬雪的时候来找我的”昏过去前筱亚这么想。
唐振云如约而来,不顾军中事务,不顾妻子劝阻。花展曦把他引进筱亚住的屋子,冷声告诉他,“筱亚还在昏睡,你自己进去,孩子在曲夏儿那,村中的妇人给他喂完奶就抱过来,筱亚说你可以抱抱他”“什么时候生的……”“就三日前”“没醒过?”“没醒过”
唐振云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筱亚睡在厚厚的棉被里,火盆散着热气,还算暖和,唐振云的心里五味杂陈,一股酸涩之气涌进鼻腔,他仔细的大量这床上的人,瘦了,憔悴了,脸苍白的和白纸一样,他小心翼翼将手伸进被窝,握住筱亚的手,再也忍不住哑声哭了出来,他对着筱亚说,“你还是怕冷……手还是这么冷……”曲夏儿抱着孩子站在唐振云身后,也红了眼眶。“你……抱抱孩子吧……”襁褓中的小孩子小小的,全身红扑扑的,跟只小猫一样,孩子在父亲怀里不哭亦不闹,只是半睁着眼睛看着他。不久,随行的家臣就提醒将军该回去了,曲夏儿说,“我师父要我告诉你,想清楚你和他的身份,在想清楚这世界上的善恶,给他一个答复,否则就不用再来了”
筱亚的身体恢复得很慢,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从前他受了伤三五天就要下床蹦跶了。曲夏儿问花展曦,花展曦摇摇头,叹了一口气。
玄人和秀人的孩子很早慧,在襁褓时对母亲的依赖也远远多于父亲,小家伙白白净净很是讨人欢喜,但是离了母亲太久太远就会哭闹不止,筱亚在昏迷了十多天后就是被婴儿的啼哭吵醒的。花展曦离开玄都教太久,务必回去看看,曲夏儿又不懂为什么婴儿无缘无故哭。筱亚的声音虚弱嘶哑,却还是被曲夏儿立刻听见,筱亚说,“你把孩子……抱过来……放在我身边……就好了”果然就不哭了,筱亚看着自己的孩子,欣慰的笑容仿佛要融化一室的寒意,“是男孩?”“恩,是个男孩”“名字起了吗?”“还没”“叫无忧吧……无忧无虑多好……”“那姓什么?”“无姓,我与他的姓氏,都太沉重,不如就单名无忧,无牵无挂,孑然一身”
我的孩子啊……我只愿你,一世无忧
作者有话要说: 马上完结了我好激动!!!!!
☆、13
3年后朝廷派十万精兵攻打魔教,禾伽筱亚为报魔教众人养育教导之恩,应教主召回令帮助魔教,同年唐振云带兵向魔教核心墨黎山山寨进发,一路山剿灭魔教多个要塞。临行前,禾伽筱亚抱着一个秀气讨人欢喜的男孩子在那间竹楼前坐了好久,最后把孩子交给夏儿,无忧奶声奶气地喊了声娘,禾伽笑着应了一声,对曲夏儿嘱咐道“当今天下风云变幻,我实在不希望我的孩子卷入这江湖恩怨中,我只愿他平平安安过一生,和个普通人一样。夏儿,你留在这里,替我照顾好他。”“师傅,我知道了”
魔教与朝廷交战第五年,唐振云被朝廷的人暗算,困在了生死涯,在没有援军没有粮草的情况下节节败退,身负重伤。禾伽筱亚就是在这个时候和花展曦赶到生死涯的。魔教众人小辈们都把骨玉魔尊当做天上的月亮一般敬畏,前辈们总是说他轻狂没规矩但也是肯定他的实力,同辈的人大多不喜欢他,因为他的行事作风怪异,而且天赋超人。所以听闻骨玉魔尊来了,每个人的脸上都神情各异,唐振云看着他一步步走来,只觉得他的气色比五年前最后一次见他要了好多,但脸上的笑容却是十分刺眼,他是在嘲笑。花展曦说道,“唐振云,你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落得如此田地么?”“朝廷的那群狗贼……”唐振云咬牙切齿的说道,却被花展曦打断。“不是的唐将军,因为你分不清善恶。”“善恶?你们和狗贼就是恶!”“那你让在场的说说,我们为什么甘愿当这恶人?”
魔教的年轻一辈立刻无情的怒斥道:“朝廷苛捐杂税,民不聊生!我就是在逃黄的路上险些饿死”“朝廷说要杀什么反贼,不分青红皂白就抓了我们全村人”“我住在边塞。战火让亲人们骨肉分离”“我是被人陷害”“我只是行侠仗义不曾想得罪了官府”
这些话此起彼伏着,刺进了唐振云的心。“你们现在缴械投降,我们就放过你们”花展曦警告道,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一副威严肃然的样子。筱亚一跃到重伤的唐振云面前,用手勾起唐振云的下巴,“你可以不要命,但为你的亲兵想想。我骨玉魔尊可不会手下留情”他的动作快到士兵们无从反应,他的冰冷的声音如同三尺寒霜,让小兵们暗暗发颤。他们早已精疲力竭,也都听过骨玉魔尊的名号,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真的不怕死的,生存是人类的本能,他们都丢了兵器,弃械投降。“掳走”花展曦命令道。
唐振云看着被带走的士兵,忽然举起了剑,猛地刺进筱亚的腹部,禾伽筱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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