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愁(H) 作者:泠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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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杆,梁莘送了他学生时期喜欢过的乐队已去世主唱的签名cd。
那位主唱去世了许多年,这份礼物必然是花了许多心思的。
他父亲给他的礼物是所有人中最为特殊的:一份入股协议。
赵桥一目十行地看完,发现是他父亲以他的名义入股了严峻生公司那边的某个项目。他只消看看合同上的时间,就知道是上次严峻生来他家时签订的。
而这件事,从头到尾严峻生没有和他透露过半个字。
他的父亲以为他是感动到说不出话,走过来拍他的肩膀。
“拿着吧。”他语重心长地说:“合约我都看过了,不会害你的。”
“不,我知道。”
他当然知道严峻生不会害他,也知道这是他父亲给他的补偿。因为他把家里的大部分产业给了赵时明。
但是他总觉得没什么必要,他从没生过要和赵时明去争的心思。
“谢谢爸爸。”
他将合同协议书收好,面上看不出过多的情绪,温言道谢。
他们预定的行程是晚上回去。因为顺路,赵桥和赵时明夫妇同行。
赵桥一个人坐在后面,听赵时明偶尔问他几句话,大都是问他在信联里工作有没有不习惯。他净选好听的回答赵时明的问题,目光却透过内后视镜里看到赵时明专注的眼睛。
平心而论他们兄弟长得并不算特别像——赵时明像父,赵桥似母。
进三环后,他的电话响了,一看是严峻生。
“赵桥。”
“我在,严……大哥。”
他的声音在狭小封闭的空间里回荡,格外清晰。
“生日快乐。”
一时间里,赵桥想到了许多话要说。他想问严峻生是如何得知他的生日在今天的。随后又想到可能是那天他父亲亲口与他说的。
想得太多,问出口却统统没有意义。
“谢谢你。”他选了最平静地一种回答,顿了会,又说:“有礼物吗?”
严峻生像是笑了,又像是没有,赵桥听不分明。
“我在外面出差,礼物等你回来再给你。”
“其实……”其实可以不用。
他没说完,就听到那边有人在叫严峻生,严峻生便顾不上回他。
“你去忙,我也差不多要回家了。”
“那我挂了。”
抽身回来的严峻生匆匆和他说了声再见便挂掉电话。
车内沉默了一阵。赵时明夫妻一开始决定的是先把赵桥送回家,再回他们自己家。赵桥看着沿途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起来,倦怠地向后仰倒。
赵时明很意外地问他:“是严峻生?”
赵桥嗯了一声。
“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即使他知道赵时明只是随便说起,心中却仍旧泛出了几丝紧张。
“出了点意外,就和他有了点联系。”
“他是个好人。”
赵桥点点头,像是很赞同他的说法。
“那你有空的话,和我说说他的事吧。”
听到这么个请求,赵时明愣了一瞬。
“那你想知道什么?”
“随便说点什么。”
赵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可能是许久以前严峻生对他提出的那个唐突到冒昧的请求,让他对这个人的事产生了一点好奇心。
但是现在,他觉得这个要求蠢爆了。
“算了,当我没说过。”他半闭上眼。“现在不想知道了。”
透过他母亲平日里的只言片语,他能拼凑出严峻生家中的那些事的大致轮廓。
而再深处的那些东西他知道了也没什么用,反而给他们两人的平日相处多添事端。
“搞不懂你在想什么。”
赵时明叹口气,表示自从这个弟弟长大成人开始,他就再没搞懂过他脑子里想的那些东西。
就拿生日礼物来说,他和梁莘之间,居然是和赵桥相处不多的梁莘送的更合赵桥心意。这令他不由得感到几分挫败,开始反省是不是平日里对他太过严苛导致他们兄弟间亲昵不足,反而更像上下级的关系。
“没事,有时候我自己也不懂我在想什么。”
赵桥不甚在意地安慰他。
进了三环,再到他家就很快了。当沿途的建筑变成平日里看惯的,赵桥就知道自己是到家了。有赵桥在,赵时明的车顺利地开了进去,停在了他家楼下。
“上去吧。”
赵桥下车后,正要关上车门就听到车里的男人对他说了句他今天已经听到厌烦的一句话。
“生日快乐,阿桥。”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换上一副微笑的神情,即使他知道对方是看不见的。
“谢谢你,哥。”
他走得很稳,没有回过一次头看赵时明究竟是等他上去了再走,还是已经离开。
一如他维持了整整十年的那道安全距离,从未逾越过一分一毫。
赵桥没想到哥哥的那个朋友又要到他们家借住。
那天是周末,灰扑扑的天上飘着濛濛细雨,无端端地令人心情压抑。赵桥的房间在二楼,从他的窗户看去,正好能看到前院发生的一切。严峻生是上午到的,这次跟他一起来的不再是严先生和他漂亮又精致的妻子,而是年迈的管家和佣人。
身形颀长的严峻生站在他们中间,雨伞遮住了他的大部分神色。
赵桥见人到了,连忙从凳子上翻身下来,顾不得佣人在身后“慢点”的劝阻就往楼下赶。
他到一楼时,外面管家和佣人替严峻生把行李送到提前几天就收拾好的客房,一样样整理好。
整个过程,严峻生都是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管家和佣人临走前和他点点头,就转身面向赵时明兄弟二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尤其是赵桥,因为鲜少有这样的长辈会这样郑重地恳求他什么,所以吓了一大跳。
“少爷就麻烦你们了。”
一下午严峻生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而赵桥就算心中好奇,也不得不按照哥哥和家庭教师的要求,老老实实去琴房练习枯燥的钢琴练习曲。
小孩子没长性,练了一会他就渐渐忘了家中的客人,直到赵时明来喊他吃晚饭。
他们兄弟特意到严峻生房门前敲门。
“吃饭了。”
赵时明没敲多久,门就开了。严峻生倦倦地应下,和他们一起下楼去。
赵家偌大的餐桌上常年只有他们兄弟二人,有时候赵时明因为学校里的事回来晚了,就只剩赵桥一个人。现在,能有三个人,在赵桥看来已是极为难得。
听大人们说,严先生和他夫人离婚了,严先生家里现在一团乱,把严峻生送到他们家来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离婚,赵桥对这个词并不陌生。父亲和母亲大声吵架时,这个词就会反复出现在他们的对话中,和他的名字一起。
一开始他听不懂他们在吵什么,但是他只要拿这些话去问赵时明,赵时明的脸色都会变得很难看。后来他能觉出话语中的憎恶与厌烦,又听照顾他的阿姨说赵时明学习压力大,就不再和他说。
晚餐后赵桥看了会动画就早早被阿姨哄上了床,第二天起床去上学时,严峻生和赵时明已经走了好一阵。
往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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