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烛照司南 作者:鲤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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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衣摆渐次蔓延到肩膀,铜镜里的少年肤色莹白透光,黑发如瀑高高束起,看了看窗外黑沉沉的天色,虽然昨天程昼已经解释过从陈知府找上门来说明松原并不安全,为了避免被一些无谓的事情缠住要提早赶路,但如此之早还是让师迩有些暴躁,脸色不好的伸出双手做出一个要抱的动作。
夏达在旁边心都要化了,眼巴巴的看着程昼把师迩抱起了,羡慕的简直要挠墙,温香软玉 ,绝世美人在怀,多少人终极梦想啊。
被羡慕的程昼并没有感受到这份幸福,师迩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轻轻的将他的衣领撩开一点,俯下头,一口就咬了下去,尖利的牙齿直接刺透皮肤,流出的鲜血被吮吸吞咽。程昼脸上因为疼痛五官扭曲的皱着,张开嘴无声的吸了口气,硬生生的扯出一个微笑,脚步稳稳当当的把师迩抱进了马车里。
早点的可口让师迩怒气平息了一点,在颠簸的路上倚在程昼怀里又慢慢的闭上了眼。
走了又大约一个时辰,程昼无趣的当着阎罗君的肉枕头,正在考虑要不要也睡一会儿,怀里的阎罗君突然痉挛起来,不停痛苦的扭动,带着哭腔不停说着,“不要,不要走。不要……”
程昼很快将阎罗君摇醒,“噩梦?醒醒,醒醒。”
师迩猛然睁开眼睛,一把把程昼推开,自己滚到离他最远的马车壁上,充满戒备的盯着他。
程昼尴尬的抬了抬手表示自己的无辜,“您,刚刚做噩梦了。我只是把您叫醒而已。”
师迩默然不语,手摸上自己精致的小脸,看向程昼,问,“我漂亮吗?你喜欢吗?”
“……”
“为什么要抛下我呢?”师迩陷入了自己的情绪,大大的眼睛里已经水蒙蒙的一片了。
程昼立马明白过来,这不是在跟自己说话,摸摸鼻子绕开了话题,“听闻您已经有七年没有回应人们的许愿了,为什么会救我?”
师迩被程昼突然的问句拉回了眼前,倦怠的眨了眨眼,为什么?当然是因为护山大阵。
“顺眼。”
程昼忍不住动了动右臂——上臂那里贯穿的箭伤好的只剩下一点红痕——摸上了自己的脸,同样,腹部破开的足够流血致死的伤口也除了一道浅浅的白凸起之外,毫无异样,促狭的笑道:“诶呀,还真是看在我这张脸的面子上呢。”
师迩动了动眼珠,纯黑的眼珠中倒影出程昼的侧脸,线条流畅五官协调,依照这近两百年来上阎罗殿许愿的人族来看,这张脸可以说是极其上乘,唔,人族中的俊逸?
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作为我的人,过人的外表不是当然的吗。你说的京城,什么时候到?”
程昼掀了掀车帘,外面是抄近路走的山道,秋天的树木比之夏天更加冷翠苍郁,更远处有片枫树林,红黄的叶子很是显眼,正是东方,京城的方向。“快了,不出意外,再有半个月就能到达。不过,这样日夜兼程,您,不要紧吗?”
这娇小的阎罗君不仅精致的让人忍不住屏气平息,还病弱的非常不好养活,除了昨天吃了点酥酪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不是在吐就是在睡,程昼想起他那娇生惯养的表妹们——大周的公主怕也不至于坐个马车就颠簸的要吐吧?
师迩皱了皱眉毛,“啰嗦,只管走就是。”
程昼把车帘放下,路途漫漫无趣,跟被甩冷脸色比起来,沉默不语更让他受不了,“您在着什么急呢?不过是为了早上半日,就从官道绕到这坑洼的山间小道?”
师迩定定的看着程昼。
师迩最让人惊艳的就是那双眼睛,瞳仁纯黑,蕴藏着星光般神采飞扬。
程昼毫不相让的看了回去,这么个赶路法,他也吃不消了。
“我快要死了。在我死前,我要见一个人。”
程昼愣住了。
师迩盯着程昼的脸,精致柔白的手指掐上他的脖子,“你这是什么表情,一副我杀不了你的样子?”
“当然不是,”
程昼感受到丝绸一样的触感,里面包裹着坚冰,按压在气脉上,引起一阵眩晕。“只是很惊讶,您是在对我说真话吗?为什么。”
“没必要。”
师迩嫌弃马车板太硬,又趴回到程昼怀里,腰身更加贴合的伏在程昼胸口,闭上了眼睛,“你太弱了,不会对我构成任何威胁。”
程昼噎了口气,等了等,试探地问,“您要找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
程昼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几不可查的蜷缩绷紧了一下,失笑:“那要怎么去找?”
师迩沉默了一会儿,“大人是个如同阳光一般温暖耀眼的存在,只要见过,就一定会记得。大人特别的没有人会忽视遗忘。”
车子突然一个急停打断了车厢里的谈话。
车里的师迩被晃的一个不稳,差点碰到额头。就听见外面有杂乱的声音传来,十分嚣张,仔细分辨了一下,“……留下买路财,不要惹急了我们兄弟,将你们统统剁碎了喂狼。”
赶车的夏达悄悄的把手背在腰后要拔刀,就被一只手摁住了,回头一看,是自家少爷从车里出来了,十分不解的问,“少爷,这群劫匪脚步凌乱、气息不稳,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我下去一盏茶的功夫就能把他们全灭了。”
程昼抬手就照着后脑勺给夏达来了一下,把夏达拍的差点从车辕上掉下去,“昨天才跟陈章宏翻了脸,今天就给他递把柄,生怕他捅刀子捅不利索是吧?”看着夏达蠢兮兮的茫然脸,为了防止误事不得不耐下心来解释,“这里还是陈章宏的势力范围,只要我们动一下对面那群傻逼,他们的背景就会立刻被换成良民,往前数十八代都是纯洁善良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超级大善人,反而是我们,就成了戏本子里那种逼良为娼仗势欺人的恶霸。”
夏达张大了嘴,给了程昼一个同情的眼神,拼命转动自己那一碰书本就犯困的大脑,给现在的情况来了个解析,“那岂不是绑起手脚任人调戏,虎落平阳被犬欺,落毛凤凰不如鸡?”
程昼实懒得再看夏达那副糟心的蠢样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一锭银元宝扔了过去。“山路行走靠人扶,不帮衬,不江湖。这点银子,是我的一点儿心意,请收下。 ”
一个黑瘦穿着至少一个月没洗的短打劫匪跑过去把银子捡起来,恭敬的把银子捧给头头。
那劫匪头头生的粗矿,衣服都比旁人多费两尺布。大马刀扛在肩膀上,一手接过银子,掂了掂,还搁嘴里咬了一下,一双眼看过来很是轻浮不讨喜,“50两,当打发叫花子呢!”
程昼好脾气的又扔了一锭银子,夏达在旁边看的心痛不已,他家少爷一年才给他40两,这会儿就扔给劫匪他两年半的工钱,好想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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