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卿唯一 作者:丁宛
分卷阅读106
半晌,柳亦凡偏开头去,抱着的人身上气息清冷,似乎不那么熟悉,她抬起头,正对上那人低头的视线。
明明熟悉至极的容颜,轮廓太过刚硬,偏偏和自己预想的不同。
柳亦凡动了动,额头触到一片略微粗糙的位置。
她反射性地弹开去,瑟缩到了床角,面上惊惶不定:“你是,你是慕皓?”
男子温润如玉的面庞带了些许笑容,上头青色的胡渣却显得落拓,他伸出手去,淡淡开了口:“亦凡。”
“别碰我!”柳亦凡如避蛇蝎般的避开那只手,身子不住往后挪着。
眼前人笑容一僵,伸出的手定在半空,又缓缓缩回去。
“亦凡,这是你第一次抱我。”
柳亦凡恍若未闻,她急急开了口:“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你别怕,你在这很安全。”眼前像是不久前被打扫过,光线明亮了些,鼻息间是淡淡的清水味道。
慕皓笑了笑,往床边坐近了一步,柳亦凡紧接着退后。
“为什么?你能放我走吗?”
“亦凡,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很久了。”
柳亦凡摇摇头,咬着下唇,诚实地回答:“可我不喜欢你。”
慕皓忽的上前,他宽阔的肩膀霎时遮了大半光线,他面容有些僵硬:“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喜欢她,那个女人?”
柳亦凡点点头,再靠近角落些。
“哈,开什么玩笑,你们可都是女的!”慕皓身子逼近,全然不顾柳亦凡挣扎躲藏的动作。
“亦凡,你告诉我,是不是她逼你?你怎么能喜欢她呢?”
柳亦凡继续摇摇头,听到后半句时,神色坚定,对上慕皓咄咄逼人的视线:“为什么不能,我爱她,谁也没有逼我!”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你们两个都是女人,根本没有结果的!”
柳亦凡深吸口气,将脸偏了去:“那跟你,跟你就有结果了么,我曾经和你说过,我不喜欢你,一点也不。”
顿了顿,她脸上洋溢出一种类似于幸福的表情:“我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况且,两个女人又如何,我就是喜欢她,我只要她!”
听来像是誓言的话语在耳边炸响,慕皓深深地感觉到自己内心似乎有什么正在一点点碎裂,彻底决然的。压抑了好几年的不甘在深处觉醒,不停叫嚣着。
他猛然倾身,一把拉过柳亦凡的胳膊,一扯,只半个呼吸,人就被他压在了身下。
“你放开我!”柳亦凡不停挣扎着,身上人的胸膛宽阔坚硬,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亦凡,你知道我有多爱你么...”他再也抑制不住似的,俯下身去亲吻柳亦凡,奈何身下人不停躲闪,挣扎得剧烈。
“我已是慕皑的妻子了。”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慕皓闻言动作一僵,随即又继续,柳亦凡双手抵在两人之间,不停推拒着,可女子的力气怎敌得过男子。
慕皓双手去撕扯柳亦凡脖子上的衣襟,只几个动作,雪白的脖颈露出一大截来。
他俯下身,嗅到女子身体的隐秘幽香,再也忍不住似的,急切地想得到她。
一块冰凉透着温润的东西掉了出来。
慕皓忽然停下了动作,柳亦凡连忙后退,避之不及地拢紧脖子间的衣衫。
那块玉被慕皓一扯,从柳亦凡脖子上滑下。
柳亦凡眼角挂着泪珠,泫然欲泣的模样,她见着慕皓似是魔怔般的盯着那块勾玉,心里却未松一分。
半晌,慕皓手中紧握着那块玉,认命似的扯出个比哭还不如的笑来,质问:“她竟然把这给了你,竟然给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
☆、生死一线
从下而上,慕家像是一锅待沸的水,随时间不断蒸开沸腾,内外都觉得灼热逼人。
慕启晟左右想不明白,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是颗情种不说,偏生爱上了同一个女人,还非要吊死在情爱这棵树上。
这一大早,和往常一样,早饭桌上就他们两人,慕皑很失礼地连个招呼不打,人影也没一个。
“回老爷的话,少爷一早便出了府,此刻应是到了城门。”下人回答得恭敬。
“她去那里作甚?”慕启晟严肃的疑惑。
“回老爷的话,少爷没说。”下人敛眉低声,仍旧恭敬。
慕皑换做在平时,铁定认为自己是疯了,夜夜未曾好眠不说,茶未思饭不想,把自己折腾的半人半鬼。早起连头发也没束,就这样披头散发的来到城门处。
她早先便派人买通城门守卫长,上下打通关系,那几个站哨轮班的看见是慕家少爷,便也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继续值守岗位。
一个颇为年长的哨兵望见慕皑一脸面无表情,机械般的朝城门处投去眼光,接着一动不动,心下便啐了口。
眼下早已入冬,握枪的手被冻得发冷,面上胡渣遍布,都没机会好好休息下。
这都什么世道,该好好养在世家大院的大早上跑来受这个苦,自己是命贱,好几代了混下来还是个看城门的!
他目光游移了下,最后凝在慕皑瘦削却依旧精致的面庞上,忍不住加了句,妈的,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子弟长得个个都这么俊。于是将目光收回,他心里也知道,若是慕皑没这些个憔悴病态的模样,长相可以远远甩他好几条街,这点不容置疑。
慕一箫早赶了过来,面色凝重:“慕皑,我想...你最好还是休息下。”
慕皑恍若未闻,也不看她,听完后便又走开了。
慕一箫难得的紧追不舍,这些天她都看在眼里,整整七天的功夫,慕皑说是滴水未进也一点不为过,一般人早已撑不下去,所幸的是慕皑是个练武的,坚持的时间长些,可是谁也说不准。
慕一箫望着眼前女子青灰色的眼底,发白的面庞,更是于心不忍。
现下两人僵持了些时间,天光逐渐透亮,慕一箫尝试着开口,城门可以由她来守,她刚动了动嗓子,便见慕皑身子晃了下,她连忙上去扶住。
慕皑摆了摆手,继续又往前走了几步。
“你这又是何苦?”
慕皑转过脸来,异常艰涩的扯出个苦笑来,意思像在说:“难道你不明白么?”
这些天于她而言,像是时间无限被延长的凌迟执行,一点点向前行进的漏摆如同把锃亮锋利的刀子,一下下剜在她心口,疼的令人难以忍受,直到渐渐的麻木。
初始时候的悔意被接踵而至的心慌、愤怒、担心直至后来的怅然绝望代替,她已然难有其他,无话可说。
只要她好好的,哪怕不能见到就比什么都令人欣慰。
只是到现在,都没人告诉她,没有关于她的一丝消息。
哪怕一点点。
慕皑这样像是在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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