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贱夫夫百事爱 作者:凤不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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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密无间,眸子中闪过一丝怒意。
吴宗伦早在暗中观察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突然上前反手抓住刘海,上前格挡,两人顺势过了几招,吴宗伦到底有伤在身,几下便中了一拳,向后踉跄几步坐在地上,刘海抱着念恩去护他。晋王见聂远杀气腾腾,走近举刀便刺两人,顾不得装疯卖傻,急道:“住手!”
聂远回头,见他满面焦急,深吸了口气:“什么?”
“聂统领,本王命你住手!”
聂远面色顿时缓和许多,挥手示意,众人再次跪拜。
聂远唇角勾起:“殿下鸿福齐天,臣等恭迎殿下许久了。”
虽然是一时情急,可是既然承认身份,晋王倒也没有再装下去。他身为皇帝嫡子,为人主时说得上既贪生怕死又刚愎自用,但也有可取之处,譬如是对身边人都是恩遇有加,所以身边近臣不乏忠心之士。
正因如此,被近侍所害一事才更令他耿耿于怀。
望着这个一脸欣喜几乎控制不住要扑上来的聂远,晋王沈晓海退后一步,用日常冷漠又高深的神情镇退了他:“诸位都起来吧!聂侍卫刚才突然拔刀,也不知是何用意,本王这才想要试探一二。这些日子本王是去寻宝,命聂侍卫做了后援,诸位都是我军的精锐,又都是忠心之辈。时势造英雄,如今扫平燕王成就大业的时机就要到了!”
众人面面相觑,燕王平定天下已经指日可待,哪里还有成就大业的机会?
聂远却率先道:“我等誓死追随殿下!”
众人便跟着齐声应和,一时间“追随”之声响彻洞穴。
吴宗伦看得摇头,与刘海互相搀扶起身,心中都在打鼓,如今身份已明,不知这晋王要如何处置他们这些知情人,若是杀人灭口,对方人数众多,此番还真是在劫难逃。
好在晋王制止众人喧哗,胡扯了这些天来的遭遇,又将他的寻宝奇遇说了一番,这里的金银财宝不说,最重要的是手中是“大宁龙脉精华所聚”“得此宝者得天下”,这番说辞他也是匆忙间想起的,现场说了,见众人眼中都是欢欣鼓舞没有半分财迷心窍,这才略略放下心来。
有个小头目模样的人突然趋前道:“殿下如今无事,我等斗胆问一句,下一步该当如何成就大业?”
晋王一时语塞,他其实并未完全恢复记忆,对当下情势也不太清楚。可是看着一双双有些茫然的眼睛,再次强调了一遍不可伤害救命恩人后,便看向聂远。
聂远起身道:“之前燕王虽然已占了湖广二省,看上去胜券在握,但据属下所知,如今我方陆上军队并未完全被歼或是收编,只是失散各地,加上海上还有几万海军,只要殿下无事,振臂一呼又可调兵遣将,燕王何足道哉!况且,之前殿下失踪时,燕王靠的是收编盗匪扩大军队,又与北方汹奴联合这才踏破江浙一地,如今汹奴出尔反尔,来了中原便不肯走,已与燕王势同水火,现在江宁一带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江南大族遭遇此劫者无不痛恨燕王引狼入室。当下民情有变,也是我等的大好时机。”
聂远说的这些,前半部分是为了给晋王宽心,后半部分汹奴为祸江南确实事实,江宁吴氏一族亦遭遇此祸。吴宗伦听得心里沉重无比,这些日子以来,他心中挂念的也正是此事。
这番说辞颇能打动人心,加上晋王所说的财宝的确数量惊人,众人心中渐渐有了着落,都一改之前消沉,再次意气风发起来。
聂远是其中最为喜不自胜者,他双眼不离晋王,却见脱险以后的晋王对自己不假辞色,虽然满心焦虑,却不好在众人面前表露。
既然晋王已经找回来,聂远一心想快点安顿刘海等人,命令两名士兵带领刘海等人寻路出去。可是晋王也要一起走,聂远拦住:“殿下要去哪里?”
晋王心中对这侍卫统领仍是不大信得过的,心中还隐约觉得此人十分危险。无论是之前献刀还是现在拦住自己,此人对自己简直算得上外恭内倨,无礼至极。
他面若寒霜:“本王行事难道还要向聂统领禀告?”
聂远被他冷着脸一训,习惯性的后退下跪:“属下不敢……”
如今情势危急又是用人之际,晋王也不想疑神疑鬼,可是不知怎的,看到这个聂远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一点儿也不想见到此人:
“聂统领若是无事可做,就在此处练兵,召集旧部之事,本王自有办法。”
聂远见他一意孤行,忙躬身行礼,虽然晋王说了要他“在此练兵”,仍是亲自率几名士兵护送四人,只不过他自己亦步亦趋跟在队伍最末罢了。
晋王也不想这么快撕破脸皮,便任由他如此。
众人沿着潺潺流水走出,吴宗伦左右端详下,恍然这里竟然是之前自己发现晋王的那处岩洞!
念恩揉揉眼睛,低声喊着肚子饿了,刘海等人折腾一夜,也都是疲累不堪,幸而有惊无险。抱着念恩不住哄着:“乖念恩,回家爹亲给你煮鱼粥!”
吴宗伦见两名士兵退下,对晋王施了一礼才道:“虽然不知殿下目前有何打算,不过刘海和我对殿下亦算是仁至义尽,还请殿下尽快重整旗鼓,解民倒悬。”
总之,永远都不要回来莆田就对了。
富贵
二十八、
“吴探花说的有理,本王回京之日,就是吴氏飞黄腾达之时。”晋王见对方连眼皮都没动,暗骂自己糊涂,这人可以为了刘海弃官不做,岂是贪图富贵之辈。他正色一字一顿道:
“吴宗伦吴探花,想必你已知道,江宁一带已经沦为修罗场,十室九空。当年你领兵剿匪颇有成就,何不与本王一同杀回江南,平定乱世?!于公,燕王如今贪图享乐,不顾百姓死活,此去我等是解民倒悬!于私,江宁吴氏一族现下必定还有幸存族人有待你相救。”
吴宗伦凝望他意气风发的面庞,仍然跪着没有说话。
晋王举起手,托起那块宝藏中找到的玉石令牌递到他跟前:“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无兵无将毫无胜算?你可知道,这玉牌是什么?”
吴宗伦也觉得纳闷,刚才在岩洞里,那些消沉的兵士见了这令牌都是神色振奋,比听到洞中藏着金银珠宝还要高兴,难道这玉牌真有什么神通?
“这玉牌就是兵,将领嘛,本王确实属意于你。”
晋王随即娓娓道来一段缘故。原来他本来就在江浙盘踞多年,所以东南沿海一带亦有海上练兵场,他内心一直认为大宁幅员广阔,争天下时海军也无大用,只是作为一个后备罢了。没过多久,先皇下旨,大宁不可有一片帆板下水。收缴了他那点后备的水军,连带还把暗中较劲的在小沛城训练的燕王的水军也给缴了。
皇帝以此为根本,另成立一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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