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病娇遭遇闷骚 作者:搏仔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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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唯余斑驳洒落的路灯橙光。
他刚想松口气,后颈就抵上了一个寒冰温度的薄东西。
胖男人吓得裆部顿湿,“不,不不不不不,烬大人,不,别杀我,不是我做的,我、我是被——”
极轻微的一疼之后,胖男人的后颈皮裂、肉碎、骨折。他保持着脖颈扭曲的姿势软瘫于地,因为颈部的切口极其平整光滑,他没有鲜血狂溅,而是血如安静水帘,平缓而下,好似落幕。
明明顺利斩杀一人,莫悱却毫无喜色,反而狠啐一声,后脚跟一转便消失在了金红火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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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驰商务车内,开车的当然不是那位无首司机,而是一位四十出头的英俊男士。他方才蜷缩在了女士们的脚下,借助车内的暗影逃过了一劫。在莫悱追踪啤酒肚胖男而去后,他狡兔般起身,爬向了驾驶座。
一脚踢出司机的无头尸体,他快速关上车门,上锁。接着猛踩油门,想拼上老命,就算爆了一胎也要逃出生天!
后座的无知女孩相拥哭泣,他根本开不快车,反而方向错乱、座位颠簸。逃无可逃,他愈发焦躁惊恐。心知从不留活口的祈月烬即将追杀而来,他身心颤抖,扭曲了哭脸掏出智能手机,摁下早已设定好的、族内统一的紧急按键,在接通后不待手机那边的人寒暄,就尖声嘶叫:“他回来了!他没有死,他回来了!快告诉烛夫人,祈月烬他——”
硬生生吞下了其余的遗言。因为他看见,统率了祈月家千年的“绯公”就静立于车前十步远处。车灯刺目,道路和夜色一齐黑邃,那人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半身为光,半身为暗,他高举缭绕火粉的雪白利刃,挥手而落,一个爆斩,刀风就像超速运行的切割机般,将奔驰商务车一分为二——连带油箱。
莫悱表情平静。在他收刀入鞘的过程中,两三丁火星萤火虫般飞离刀刃,轻灵而至流淌了一地的97号汽油——爆炸后燃烧,不留尸骨。
闭上眼睛,运用“灵视”捕捉到无头司机、啤酒肚男横尸的景象,莫悱左手成拳,极远处的两具尸体就开始了燃烧,并于数秒后熄灭,火粉四扬后散落一地骨殖。
翻手举起入鞘的长刀“素玦”,莫悱眸光一顿,鞘尖就蹿起火苗,萦绕鞘身而下,直抵莫悱指尖。
好似红绡薄衣一揭,火光散,红伞归,莫悱垂下捏了伞柄的手,右脚往后一挪,蹭起一块小石子儿,他就再度消失于只绽放于瞬息的金红莲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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罕有人至的天桥上,施哀诉背手而立,神色因心情不悦而凝固。
猛然,他面朝护栏,急退三步,同时头颅大幅度后仰,这才只付出断裂一簇头发的代价,躲过了莫悱用火伞掀出的刃似炎风。
心下懊恼,施哀诉朝向莫悱直指他的伞尖,愤声道:“瞧你做了些什么!直接杀了他们就好,你却拦下车,让他们看见你的脸,还给他们逃跑的时间——你是故意的么!现在可好,他们已经向烛夫人通风报信了,计划全乱了套!”
莫悱小弧度的旋转了一下红伞的桐油柄,好似在嫌弃自己因汗水而湿黏的掌心。“没有乱,”他表情淡漠,但微微瞪大了赤色的眼瞳,“我就是要让祈月烛找上我。”
赤的颜色从他的发梢逐步蔓延,他像染了个渐变色的头发,可那流窜的赤色好像自有生命力,它们极快的将莫悱的黑发尽染艳红,让他在充沛的夜风间,扬起鲜红的发丝,再非温顺内敛的漆黑。
“其他人的尸体只不过是垫脚石,只有他们垒得足够高了,我才能接近祈月烛,”莫悱的眼内神思空荡,他无意识的伸出舌尖舔了舔唇,慢慢说,“施哀诉,你的一切小心思,我都知道。你给我看了那个胖子的照片,可真正管钱的,却是那个瘦子。你有意捉弄我,想看我会不会只杀胖子而放过其他人,让真正该杀的人逃掉。等我追不上溜走了的人,你再出手宰了瘦子,对么。”
施哀诉嘴角略微抽搐。“不错,”他展颜而笑,恶劣道,“可我万万没想到,你竟然让他们看见了你的脸。你就真想这么早,把你觉醒的事实公诸于众?烛夫人何等厉害的角色,连祈月烬都见之退却,你不过学到了祈月烬技艺的皮毛,就妄图蚍蜉撼树、螳臂当车?真是要笑死我了,莫悱!”
莫悱不言语。只将红纸伞倚靠于肩头,好似扛起了一柄飒爽的红缨枪。他将赤瞳瞪得更浑圆,目不转睛直视施哀诉,好似要瞪出他的魂灵。
施哀诉被那两轮血月直勾勾的凝视,感觉有两盏冥界的幽灯在朝自己低语末日的光景——“祈月!”他突然踉跄,连连后退,“你!该不是——你读我的心?!”
莫悱打开纸伞,在黑夜里盛开一朵艳红的花。将自己笼罩于纸伞的阴影下,他微垂眼睫,对着空气轻声说:“我一个人就能完成你全部的计划,所有该死的人,我都会去杀。我不再需要你。你没用了,施哀诉。”
如转经轮的僧侣步入黑色寺庙一般,赤色的莫悱带着他的红纸伞,转身便溶入了暗夜。
作者有话要说:
☆、放手与纠缠
常人都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对安纳斯来说,则是“大难不死,继续遭难”。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那么打不死的小强,哦,不,是操不死的小强,被祈月烛凌虐得全身上下没一处不涌血、没一处仍完好,他都休克了都呼吸暂停了都大驾光临鬼门关了——却还是活了过来。
祈月烛把他带回了祈月家,让他接受了巫医术士们长达七天七天的捣鼓,他又昏天黑地睡了个七天七夜,终于眼一睁,瞪了半小时的天花板,正式重返人间。
在他狂瞪天花板的那半个小时内,其实,他知道祈月烛就守在他身边,只将头颅搭在他床上,沉沉睡眠。
祈月烛素来打点妥帖、注重仪表,可他为安纳斯守床、困极而眠之时,除却鸟窝般凌乱的赤发,他的黑眼圈重得实在可怕,就像化过了头的烟熏妆。
似乎不敢触及安纳斯的肢体,他只用食指指尖靠近安纳斯的小指,并严谨的保持了一根头发丝的间隙,有种似碰非碰的朦胧距离感。
这番他卧床、祈月烛守床的场景出现过太多次,安纳斯可谓麻木。他用无神的双眼凝视素净天花板上的椭圆吊灯,觉得那吊灯好似一枚乳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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