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物 作者: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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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皮夹的时候是混乱的。
「有差?」吴彤问,这种事情她没有去想过,也许是去了white lies一趟让她触及到太不一样的世界,或许领悟到了点什么。
「有差。」李时晴笃定地说,抡起拳头把自己堆好的雪人压扁,「双向跟单向的差异。」
「喔。」吴彤静静的喝了口饮料,令人讶异地,她追问了下去,「所以妳?」
李时晴又一阵大笑,不过她不在意吴彤的提问。
「都有囉!」
「唐湘颖呢?」吴彤的视线稍微偏离,挪到了唐湘颖大约下巴跟脖子的高度,她问。
唐湘颖直盯着吴彤下垂的眼帘看,最后艰难地吐出一个回答。
「我妈说在上大学以前不能交男朋友。」
李时晴拿过唐湘颖的饮料喝了一口,「无聊!」
唐湘颖吁了口气,想找张面纸清理桌上的脏乱,一边庆幸拿妈妈当挡箭牌,让她们没有注意到她的回答只针对双向的部分,并没有回答有没有爱过的问题。
「什么感觉?」
吴彤又问。
「吴彤,妳真不适合这种少女的话题。」唐湘颖带了点抱怨的语气说,后颈冷汗直流。
李时晴哈哈地笑着,一边点头附和。
「爱上一个人的时候,妳会觉得,相处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象是宝藏,明明是单相思,感觉却好像是妳这辈子体验过最美的回忆。妳在乎对方的看法,哪怕他说『今天天气真差』,妳也会觉得彷彿是妳的错…」李时晴明明在讲感性的话,可是却拿着原子笔在纸巾上涂鸦,「…会很喜欢付出,只要是针对那个人,即使付出所有都没有回报,还是感觉一切都值回票价。」
「…至少,我以为是这样。」李时晴戏谑地笑了笑,这一次从吴彤杯子里喝饮料。
吴彤「噢」了一声,拿起另一支原子笔也想要画。
唐湘颖摊开那张纸巾,三个人安静的画了起来。三种不同风格的涂鸦,从角落慢慢的开始向中间蔓延。
三人再怎么迥异,却有这个共通点。图画能够道尽她们说不出口的心绪,即使说不清的,她们都有种默契,或许就安静的画下去就好。
☆、11
吴彤下课后买了画布,没想到五十号的画布这么昂贵。
出了美术用品店,她几乎想都没想就坐上公交车前往柏森家,在没有告知的情况下,她还是不止一次想到柏森反悔了的景象。
至少,带着这么一个大东西,她狠心拒绝自己的机率会小一些吧?
「彤?」柏森听到了急促的拍门声,带着笑意开了门。
她把头发随性的挽了起来,用一支笔杆墨绿的铅笔固定在后脑勺,露出她颈部柔美的线条,穿了一件宽领的松垮白t恤,怕长度太长在侧边偏后的地方打了个结,长度调整到髋部上方一些,不夸张地露出了一点肌肤。衣服上面沾了些绿色的颜料,下身那件牛仔裤也一样,不过看得出来本身就沾过其他花花绿绿。
这是工作服吗?
连画图时的随性穿着,看起来都可以迷倒众生。
「画画?」吴彤问,感觉自己挑了个不恰当的时机。
「呵,不要紧的,我快画完了。」柏森手上拿着粗细的两支画笔,退了几步让吴彤把东西搬进里头,「抱歉了,不能帮忙,怕弄脏妳的画布。」
「嗯,没关系。」吴彤说着,
整个客厅的地面都铺满了报纸,柏森那半开大的画靠在桌缘。地面报纸上有高空滴落的、象是烟火炸开在地上的颜料,也有泼洒开来的、在地上放肆淌流的颜色。
吴彤小心地跨过一些杂物,站到新画的作品前面。
一样用了复合媒材,这次选了一块大约比两个张开的手掌稍小些的木块,上头树皮纹路并不明显,远看几乎是光滑的,木块非常的薄,边缘呈现不规则,如果侧视该是一个弧状,最中间只有两公分厚,不会突出画布太多。
「一年前在海边捡到的。」柏森说着,吴彤感觉到柏森的肩膀静静地靠在自己身侧,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身旁。
「很精准。」吴彤说,那木片几乎要给人一种为了这幅画刻意切割下来的错觉。
这次的画,很沉稳,不像之前的狂放。
画的主要色调是大地色的,那绿是接近橄榄的草绿、墨绿,有些深色的是岱赭、凡戴克棕,也有介于中间的。吴彤看到地上很细很小的尼龙笔沾了淡色的颜料,于是凑近画一看,才知道原来有很细致的、远看几乎看不见的笔触,是橘红跟鲜黄,有些是混了绿的白,螺旋堆栈的笔法,看起来几乎有厚度。
若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木头跟画的接合处,那色调条的恰恰好,模仿木纹的笔触很令人惊叹。远看阴郁而压抑,近看则觉得精彩而震撼,那笔触精细的会让人舍不得将视线挪开。
吴彤压抑着没有赞叹,她知道柏森不会接受赞美的话语。
「画叫什么?」吴彤勉强从画前退开后转头问柏森。
柏森耸了耸肩,宽松的白t恤一肩滑落了下来,露出一条黑色的肩带,一个白皙的肩头,透着那细薄的皮肤,仅仅如此看起来就美得近乎邪恶。
柏森没有慌张地处理,彷彿衣服肩头掉下来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让吴彤本来仓皇想别开头的心情平缓下来,没什么好尴尬的。
「题名?」
吴彤的视线一直放在她的唇角,柏森嘴巴的开阖彷彿被按下慢速键。
倏地,吴彤心跳快了起来,她听得见,听得见自己心脏在耳边打鼓,感觉心跳要冲出喉头,如果她开口,或许屋梁会被这心跳声响震碎。
心再跳得快一点,或许吴彤就会昏厥、会死去。
「什么?」吴彤颤抖着又问了一次。
柏森抬手指着画,指着那木头。
「那是梧桐。」
原来期待可以这么残忍。
吴彤是面无表情的,但心里被人浇了桶冷水,心脏在这快速地敲击后像突然煞车,冲击得像要窒息一般。
她刚刚…愚蠢地以为柏森以她为一幅画命名。
这失落感潮水似的涌上来,几乎要灭顶。
她又转过头去看画,也许看着看着会平静。一秒也像一年那么长,吴彤不知道什么时候闭上了双眼在看。
为什么期待?
吴彤没有过这种激烈的情绪,她困惑了。她昨天中午向李时晴求证的观点并不全面,不足以概括她的状况,李时晴没有说,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会有期待…而期待落空时,会觉得象是输掉全世界一样沮丧。
「彤…」柏森的气息在耳边,近的象是自己呼吸得到的空气,吴彤睁开眼,感觉她的发丝触到了自己的脸侧,这距离好近,但吴彤发现自己并不讨厌。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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