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谷(H) 作者:煌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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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死紧,抑不住地微微颤抖,而视线的落点始终在徐祯脚前的地板上,虽然没有表情,却十分顺从。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徐祯轻而易举地扶起了钟毅。但毕竟跪得太久又体乏且并未运功,男人稍起一些便控制不住地向前倾倒,下一刻却被一双温暖有力的手稳稳托住,抱了起来。
一接一揽一个回身,钟毅便进了徐祯怀里,与他一同坐在床边。这样的姿势让钟毅脑袋一片空白,除了难堪和惊讶,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慌张与……恐惧。此时,他全身赤裸地坐在自家主人的大腿上,小麦色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全是昨夜留下的胡乱痕迹,有些还微微裂开渗出血水,是实实在在丑陋丢人。
然而徐祯却没注意这些,或许注意到了亦当作毫不知情,只是托着男人冰冷的身体,随手扯了旁边亵衣,小心翼翼地吸去他身上的冷汗和血渍。
7、第二道荤菜 父(三)
“既然不喜欢,我们就不穿它了。”确认已经擦拭干净,徐祯便让钟毅趟回床上,掀开薄被将人裹了进去。
钟毅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僵着身子动也不动,直到徐祯一下下地按拿起他的小腿才有些疑惑地抬起头来。
徐祯的动作很温柔,没有带丝毫半点情色的味道,只是不轻不重地拿捏着僵硬的肌肉,力度适中地按揉着穴位,耐心地疏导血脉、让那麻木的双腿慢慢地恢复知觉。
从昨日到今晨折腾许久,之后安睡不够半刻又一连跪了数个时辰,钟毅实在乏得紧了,再加上徐祯的手法实在巧妙,不知不觉之间便让他渐渐卸了身上的劲。待西贝谷主抬起头来,瞧见的就是他迷迷糊糊、要睡不睡的模样。
徐祯哭笑不得,却突然觉得这面无表情的壮实汉子可爱了起来,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脸颊,倾下身子轻轻说道:“先别睡,吃点儿东西。”
钟毅此时脑袋里一片浆糊,不耐似的想要拍开骚扰自己的什物,好在刚刚抬手便醒过神来,惊得挺身就要坐起。
徐祯实在懒得听他不断请罪,稍一使力便将想要动弹的男人按了回去,平平静静地送了他一个眼神,这眼神并不严厉,只是淡而柔和的,却顺利堵了那即将出口的话语。
许是早就有所准备,很快便有人将饭食送了进来。侍从们以极快的速度将饭食在桌上摆好,各个低眉顺眼、目不斜视,完全没往不该看的地方瞥上半分。
上辈子徐祯也在上位呆得久了,除了对人跪啊跪的不断请罪有些膈应之外,这些倒还不以为意。他在床头垫了几个软枕,扶着钟毅靠在上面,随后示意他呆着别动,便去端了桌上热粥。
整个过程钟毅都处在一个紧张无措的状态,他想起身,却不敢违背谷主的意愿,每一寸肌肉都绷得死死的,仿佛一个风吹草动能激得他跳起来一样。
这样的紧张伴随着徐祯坐下、勺粥、吹气等动作越发强烈起来,而当那吹凉了的白粥伸到钟毅面前,沉默的男子当场石化了。
钟毅不动,徐祯也不提,只是微微笑着看向他,眉毛稍许上挑一点,便能让老实男人战战兢兢地张嘴、将粥吞入肚去。
就这样,他盛一勺,钟毅吃一勺,直到一碗白粥见了底,徐祯才放下瓷碗让人躺了回去。钟毅还是木木呆呆的,脸上的表情是一丁点儿都没有,但眼里满是乱七八糟的情绪。那情绪平时绝对显不出来,如今却遮也遮不掉似的,清清楚楚呈现在外。然而最可悲的是,当事人却丝毫半点都没觉察,依旧竭力隐藏着,傻乎乎睁着眼睛。
徐祯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探了身子翻出至在旁处的小小手炉,用软布包好塞进被里,随后拉着钟毅的双手让他将东西捂在腰腹旁边,这才遮了男人的眼睛。
8、第二道荤菜 父(四)
“睡吧。”徐祯的声音依旧温和,钟毅从没听过这样的语气,更没受过这样的照顾,迷茫和困惑填满了他的脑海,仿佛做梦一样找不到真实的由头。
做梦?梦?钟毅迷迷糊糊地想着,他是在做梦吧。极其讨厌被男人碰触的谷主,又怎会对他假以辞色,甚至这般的温柔对待?所以这一地是在做梦……只是梦而已……
待钟毅的呼吸逐渐深沉,徐祯才放下捂着钟毅双眼的手。侍从们轻手轻脚地撤了碗筷,所有动作一声不发。方才那碗粥白是白点,但里头却加了不少作料,除了滋补还能安神,而钟毅能这般快的入睡,自也因了这份药效。
徐祯默默靠在床边,取了净布吸去他额上碍眼的细汗,又忍不住去揉那微蹙的眉间,这才认认真真去看对方的面容。
男人的相貌绝非上乘,也就算个端正罢了,再加上他长年习武在外奔波,不仅肌肉结实、线条硬朗,皮肤更比常人深上许多,甚至布满新新旧旧的疤痕。想到其中还有不少“自己”的杰作,徐祯的眼中更黯了几分。
不是没想过将他收至身旁,先不提这个铁骨铮铮的男儿是否愿意,他自己真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开始新的人生、准备好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
毕竟一切来得太快太急,甚至可谓离奇荒谬,再加上零零总总地一堆乱事,就连自负适应力极强的徐祯都无法立即接受。他低低叹了口气,正巧听见屋外来人的声音,那声音毫厘一线十分细小,想必是顾忌里头的情形,刻意用了一线之音。
“什么事?”
扫了眼旁边的钟毅,徐祯起身走到外间。许是想不到谷主竟然亲自出来,来者愣了一下,这才递上一封书信。
“芯儿?”
三两眼瞧完信中内容,徐祯扬眉看向跪在跟前的侍卫。这句话不轻不重,侍卫却浑身颤抖起来,他将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伏着身子一字字地说道:“是,大小姐应是昨夜离谷,只带了贴身丫头珞云。沿途暗哨来报,如今已入嘉应城内。属下失职罪该万死,请谷主责罚!”
徐祯暗暗朝天翻了记白眼,有些无趣地说道:“我那妹妹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使毒用药的功夫可不比我差上多少。被她迷了一次也要万死,那谷里之人岂不是要死绝才对?”
侍卫愣了半晌,有些疑惑偷偷抬头,正巧瞧见徐祯似笑非笑的表情,连忙“砰”地一下又撞回去。
被这么连续“砰砰砰”一天,徐祯觉得自己脑门也开始疼了,他摸了摸额头,哭笑不得地说道:“行了,这丫头暗地里捣鼓这事也不是一两天了,难得成功这么一回,我们也该鼓励鼓励。去暗部支两个影卫,让他们跟去暗中保护就好,若无大事也不用禀报了。”
面对谷主破天荒的平静温和,侍卫傻愣愣地谢恩,傻愣愣地退下,傻愣愣地离开,整个人和木头桩子似的,就连走路都差点因为同手同脚摔上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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