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红星传奇 作者:豫西山人
第一0一三章 格杀令
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这是孔、孟之后儒家集大成者、南宋大理学家朱熹朱老夫子的《春日》诗,首句说的泗水滨,就是眼前这条泗河之滨。只不过朱老夫子没有到过这里,诗里说的寻芳泗水滨也不是什么真的旅游观光,而是说的探索孔孟之道的道理。
除夕之夜,本应是家家团圆守岁的时候,但是,此时的圣人之乡、泗水之滨,却成了两军鏖战的战场。
日军是挑起卢沟桥事变的元凶部队、华北驻屯军独立旅团扩编的第二十七师团,算得上凶名昭著、十恶不赦的精锐之师,下十回地狱都便宜他们。
八路军是百战雄师教一旅、骑兵旅、炮兵旅和由教一旅繁衍出的新一旅。
**山东局书记、山东军区司令员刘一民在大店接到西集团总指挥、教一旅旅长高原发去的急电,得知日军第二十七师团主力离开阵地向我军迂回包抄,我军有了歼灭第二十七师团主力的战机,当即给在前线的教一旅旅长高原、教一旅政委兼新一旅旅长程翠林、骑兵旅长胡老虎、炮兵旅长李昌发来急电:“第二十七师团是由原华北驻屯军独立旅团扩编而成的。这支部队就是发动卢沟桥事变、引发抗日战争的元凶首恶部队。中国人民的一系列灾难,全部肇始于发动九一八事变的日军第二师团和发动卢沟桥事变的日军华北驻屯军独立旅团的肆意妄为。对于这样的日军部队,我军不要俘虏,一律格杀勿论!”
刘一民下达的是格杀令,是要彻底格杀原华北驻屯军独立旅团的小鬼子。这个旅团原来有两个步兵联队,一个联队在八路军袭占天津的时候被歼灭。日军以余下的一个联队为基础,重新补充扩编,编成了驻屯军旅团第一、第二、第三联队。如果这次八路军西集团能够全歼第二十七师团主力,等于是发动卢沟桥事变的日军华北驻屯军独立旅团基本上全部毙命于侵华战场。这个意义十分重大!
刘一民的命令成了日军第二十七师团主力的夺命符!
高原心里焦急,因为他知道防空三团主要是用于防空作战和对付日军的坦克、装甲车,飞雷炮团射程有限,李昌指挥的炮群真正用来对鬼子主力实施饱和覆盖打击的,只有三个炮兵团、一个重炮营、一个火箭炮排,这样的炮火想把鬼子二十七师团主力全部封死是不可能的,除非这帮鬼子脑袋被驴踢了,就地死战不退。高原心里有数,那是不可能的。第二十七师团的指挥官不是傻傻,炮群一开火、装甲集团和骑兵集群一出动,小鬼子马上就会意识到危险,很可能会全线撤退。这可是夜晚,既掩护我军隐蔽行动,也掩护日军撤退。万一日军退过泗河并炸毁泗河上的桥梁,我军再想全歼第二十七师团主力就基本上不可能了。因此,他给教一旅各团下了死命令,全力突击,抢占泗河桥,将日军主力聚歼于泗河北边地区。
教一旅现在基本上已经机械化,装甲团的三个坦克营在前面开路,装甲车、汽车随后飞奔跟进,速度都达到了最大时速。就这,几个团长都在指挥车上不停地催促快点、快点、再快点,千万不能放跑小鬼子!
部队本来就已经隐蔽抵达攻击位置,只不过机械化部队车辆多、隐蔽难度大,距离战场自然也就远一点。不过,对于机械化部队来说,二十多里的路程不算什么,全力前进的话,也就半个小时。
装甲团团长赵大河从指挥车的炮塔口露出半个身子,两眼直视前方,用短促有力的声音,通过车载电台下达命令,指挥全团快速前进。
在距离战场还有四、五里地的时候,赵大河发出了请求炮群停止炮击的信号,然后对着车载电台吼道:“我是赵大河,全团都有,成战斗队形,向小鬼子发起冲击!重复一遍,我是赵大河,全团都有,成战斗队形,向小鬼子发起战斗冲击!”
随着赵大河的命令的下达,装甲团一个坦克营成线性攻击队形,沿泗河疾进,朝泗河桥扑去;另外两个坦克营形成了坦克作战的散兵线,一辆辆坦克怒吼着,朝着已经接到撤退命令、正乱作一团的第二十七师团主力扑了过去。
三个坦克营后面紧跟着的是上百辆装甲车和六、七百辆汽车,那阵势,只有排山倒海四个字才能形容。
站在曲阜城内指挥部房顶上的第二十七师团师团长本间雅睛,一颗心不停地往下沉、往下沉、往下沉,一直沉到了冰山深处的晚年玄冰上。
按理说,第十二军司令官饭田贞固和华北方面军司令官多田骏撤退的命令下达的都很迅速、及时,可惜他们不知道第二十七师团主力已经离开了曲阜的攻击出发阵地,渡过了泗河,正在执行本间雅睛的迂回包抄八路军攻击部队的命令,彻底成了八路军炮群的靶子。
本间雅睛站在房顶看的清楚,八路军炮群摧毁他的山炮兵第二十七联队主力后,就转向开始炮击他的迂回包抄主力。
本间雅睛现在算得上饱受战火熏陶了,听声音就知道八路军动用了三个联队的75野炮、一个大队的105榴弹炮、一个大队的105加农炮。
本间雅睛真聪明,八路军的重炮营确实是两个日军重炮大队的编制,105榴弹炮、105加农炮全部来自于泰西之战时李凌风率特战大队和教一营从安驾庄拉走的日军两个重炮大队的大炮。本来应该编成重炮团的,刘一民不愿意过多暴露实力,只让李昌编了一个重炮营。
炮弹在鬼子群中爆炸,每一声爆炸都要把本间雅睛的心撕碎了,他似乎看到了士兵们被炮弹炸的东倒西歪、七窍流血,似乎看到了飞舞的弹片正往他的士兵们的头上、心口、背部猛插。
撤退的命令已经用信号弹发出去了,但是本间雅睛知道,他的二十七师团主力要想从八路军炮火中撤下来,关键是需要时间。因此,本间雅睛又是发电报、又是打信号弹,不停地下达命令,命令主力不顾一切冲出八路军炮群火力圈,渡过泗水河与师团部汇合。
等到八路军装甲集群、骑兵集群扑上来的时候,本间雅睛就知道他的第二十七师团主力完了。这个时候,本间雅睛总算是下达了一条正确的命令,那就是命令驻屯军第一联队、第二联队各留下一个大队阻击八路军,其余部队分散突围。包括正在津浦路防线上与新一旅交战的第三联队,本间雅睛都下令他们留下伪军固守,主力分散突围,可以向北也可以向南。只要能突出去就行。
下达完命令,本间雅睛不敢再等了,命令在曲阜、兖州的辎重联队、工兵联队、搜索联队、师团补充队等部队趁夜色掩护迅速向邹县撤退,去与近卫第二师团汇合。
本间雅睛自己也不敢留在曲阜了,带着司令部人员,乘车向南疾驰,生怕逃得慢了成了八路军的俘虏。
至于第二十七师团主力,本间雅睛已经下达命令让他们分散突围了。作为师团长,本间雅睛已经尽到了指挥责任,至于他们能不能逃出生天,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日军第二十七师团主力驻屯军第一联队、第二联队渡过泗河后没有遇到任何阻挡,展开攻击队形,向北迂回包抄。小鬼子们迈动着脚步,跑的飞快。他们的攻击目标很明确,就是朝枪声激烈的地方包抄。
率部打响卢沟桥事变第一枪的原华北驻屯军第一联队第三大队大队长一木清直现在已经升任第一联队联队长了,军衔也由大尉升成了大佐。本来,历史上一木清直直到1941年才调到东北升任28联队大佐联队长,原因是他没有上过陆军大学,晋升受到了影响。现在由于华北驻屯军旅团和扩编后的第二十七师团屡遭打击,军官阵亡量太大,一木清直提前两年晋升为大佐,当了联队长。这个时候,他就是第二十七师团主力的前敌指挥官。
八路军炮群一开炮,一木清直马上就意识到掉进八路军的陷阱了。不过,一木清直由于是陆军士官学校毕业,学历太低,晋升太慢,心中一直郁闷,一心想打破日军不是陆大毕业不能当将军的惯例,加上他率领的第一联队老兵成分高、战斗力强悍,这老鬼子竟然不害怕,反而命令第一联队、第二联队向八路军炮群位置突进,企图以步兵的力量去摧毁八路军炮兵阵地,转而包抄消灭正向津浦路发起攻击的八路军步兵。
这一木清直身上还真的是流淌着日军发动卢沟桥事变时那种狂妄的血液。
一木清直想摧毁八路军炮兵阵地,站在曲阜日军司令部楼顶上观察战场的第二十七师团师团长本间雅睛却不这样想,他下令发射信号弹,通知主力迅速撤回曲阜。紧接着,本间雅睛的电报也到了,命令一木清直率主力迅速向南突围。
一木清直摧毁八路军炮群的想法注定是一种幻想了,因为八路军炮群很快就转向,炮弹朝着一木清直率领的驻屯军第一联队、第二联队头上落下了。
轰、轰、轰隆隆、轰隆隆,八路军的炮弹成群落下,腾起的尘雾、血雾夹杂着炮弹爆炸时火药的亮光,把日军士兵们的眼睛都闪晕了。
一木清直眼见八路军炮火把驻屯军第二联队一个大队裹进了火网中,士兵们在炮火中挣扎、哀嚎,急的嗓子都喊成直的了:“卧倒,卧倒,快快地卧倒!躲避炮击!快快地躲避炮击!”
在一木清直的思维中,世界上不可能发生两发炮弹一个弹着点的事情,只要跳进弹坑,也就安全了。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八路军的炮群好像长了眼睛一样,炮弹在日军糜集的地区反复落下,爆炸、爆炸、再爆炸,跳进弹坑也不行。一木清直亲眼看见一个中队长和两个士兵躲进了一个大弹坑中,一发炮弹又落进了这个弹坑,“轰”地一声,把三个大和勇士高高抛起,落下的时候就是一滩残肢碎体了。
炮击仅仅持续了两三分钟,一木清直就感觉时间漫长的好像过了一年一样。因为就是这短短的两三分钟时间,被裹进火网中的驻屯军第二联队的那个大队基本上就被打残了。
一木清直见不是戏,再过一会儿,部队的伤亡可能就更大了。正要下令部队撤退,一抬头就看见东面出现了繁星一样的车灯和把天都灼红了的火把群,犹如河流一样正向战场流淌。不用说,那是八路军的机械化部队和骑兵集群上来了。
肝胆欲裂的一木清直再也不敢迟疑了,当即下令尚未遭到炮击的两个联队主力迅速向曲阜撤退,命令炮火中挣扎的那个步兵大队残部拼死冲出八路军炮群的炮火封锁圈,随主力撤退。
一木清直率领的驻屯军第一联队、第二联队确实是精锐,士兵中老兵成分高,在这种朝令夕改的指挥下,还是迅速完成了转向,开始以大队为单位,朝着泗河桥方向急退。包括那个被八路军炮群高强度打击的步兵大队,竟然也冲出来了二、三百人,跟在主力后面快跑。
鬼子要逃跑,八路军炮群岂能放过他们?
八路军隐蔽的炮兵观测手、侦查兵让大炮长上了眼睛,炮群对日军实施炮火拦截、追击,哪里鬼子多,炮弹就往哪里落。那可是三个炮团、一个重炮营的大炮啊,一次下来就是一百多发炮弹,覆盖面大,火力密度高,战场上到处都是弹片在横飞,凡是被炮弹追上的鬼子部队,简直就象在地狱的炼火里腾转挪移,最终仍然被烧灼的皮焦肉嫩。
鬼子主力距离泗河桥的路程并不远,他们渡河也仅仅是一个多小时时间,充其量也只是走了十来里地。可就是这短短的十来里地,成了日军第二十七师团主力无法抵达的死亡距离。
好不容易熬到了八路军炮群停止炮击,一木清直就赫然发现,八路军的坦克、装甲车、汽车集群到了眼前。
终于赶上小鬼子主力了,冲在最前头的八路军装甲团率先开火了,坦克上的车载机枪打的象刮风一样,一条条火舌朝鬼子卷去。
紧接着,八路军的装甲车也开火了,同样是车载机枪在咯咯直叫,凡是被车灯照到的小鬼子,都会被笼罩在机枪的火力网中。
等汽车冲上来,跟在坦克、装甲车后面开火的时候,战场上就已经变成屠宰场了。
曾经骄横无比、发动卢沟桥事变的日军驻屯军旅团、也就是现在的第二十七师团主力,被八路军炮群肆意蹂躏后,又遭到八路军装甲集群突击,变成了被灯光照射得睁不开眼睛的兔子。
一木清直不甘心自己的精锐部队就此覆灭,叫过一个大队长,命令他组织部队就地阻击,掩护主力撤退。
日军的纪律性严格,虽然明知道留下阻击就是送死,那个大队长还是很庄重地向一木清直敬礼,组织部队阻击去了。
第二十七师团主力是奉命去迂回包抄八路军的,要的是进军速度,不要说构筑坚固的阵地了,连反坦克武器都来不及准备,只能用大队、联队炮来对抗八路军装甲集群的突击。但是,在八路军炮群的打击下,日军的大队、联队步兵炮还剩下几门,包括一木清直都不清楚了。他来不及清点。
八路军装甲集群要是还让小鬼子有负隅顽抗的时间,那可真是辜负了刘一民几年的教育训练了。
坦克在怒吼,装甲车在轰鸣,汽车在欢唱,车载机枪在欢叫。
除夕之夜,八路军装甲集群在泗河之滨,演绎了一出装甲集团闪击的威武雄壮的话剧。
车灯把战场照的通明通明,以坦克为先导的装甲集群,根本无视日军轻火力的阻击,向前突击、突击、突击,朝着阻击的小鬼子、逃跑的小鬼子碾压过去。
一木清直这才明白,原来大日本帝国的工业水平是如此发达,生产的战车竟然可以用履带把忠勇的大和勇士直接碾压成肉泥。
这场战斗持续时间并不长,因为小鬼子根本就组织不起有效阻击,到最后只能选择分散突围,实际上也就是溃逃。
溃逃?也得能办到才行。在装甲集群侧翼展开的骑兵旅,就是专门干收拾鬼子溃兵的活的。
一木清直在战场上拼命的奔逃,累得口吐白沫,实在是跑不动了,这才停下脚步,拄着指挥刀抬眼望去,只见战场已经基本趋于平静了,他的身边只剩下大约一个中队的士兵了,而八路军的坦克、装甲车还不放过他,车灯追着他们的身影,机枪追着他们的身影,子弹追着他们的身影,看样子,是跑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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