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上有情天 作者:黑曲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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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他们抱着我的时候,大掌温暖,我却想逃。特别想。
“你若能活下去。”
黑暗,浓重的黑暗。只有一扇窗,雕着精美绝伦的花纹,窗上印着一女子的剪影。
“母妃只要你能活下去。”了。
女子戴着繁复的头饰,红色流苏缠绕着云般的长发,裙摆拖曳,声音温柔又寂寞。
冬天已经过去了。初春的气息暖暖的。
我扫着院子,不停地打哈欠。
我休息了这么久,早起还真不习惯啊。伸个懒腰,额。。。。伤口还是有点疼。
这时公子满身酒气地被抬了回来。
我休息这段时间,是一个叫小静的姑娘在照顾公子。她从屋子出来和我一起扶他。
“热水我已经烧好了,你去抬过来,伺候公子沐浴。”
“好。”
她比我年长两岁,使唤我来毫不留情。
公子酒品很好,醉了只是不说话,不吐也不闹,很好伺候。
“阿荣。”
“是,公子。”
他经常喝醉,却不曾在醉时唤我。我觉得奇怪,疑惑地看着他。
他却不说话了,只是看着我。
“公子你快睡下吧。”小静伸手去脱公子沾了酒污的外衣。
“你下去。”他对小静说。
小静姐愣住,公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重复:“没明白?”
“是。”
走之前,小静姐愤愤地瞪了我一眼。
我想公子可能是不好意思才叫小静姐出去的,说道:“嘿嘿,原来公子还会害羞?”
公子只是看着我。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
“浅秋公子向我要你。”
“?”
“我答应了。”
“。。。。。。”
“你去大公子身边伺候,怎么还一脸要哭的表情?”
我听阿才说,只有公子们那般的男子,才能哭,因为很好看,可以惹老爷们心疼,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能不能在人前哭,因为本身就长得丑,哭了更丑了,可别吓坏了公子。
我脸上冰凉,声音却没有哽咽,想是哭过了,现在也并没有那般伤心。
我心里是把公子当成哥哥一样,亲人一样,从我八岁起就跟着他身旁。 “春华姐姐说,若是拿真心待人,别人也会拿真心来待你。”
“我把公子当做自己的亲人一般。”我看着他,想问快六年来,公子也把阿荣当成一个想送走就送走的仆人么。想问能不能让我继续留在公子身边?
公子看着我,他喝醉了,眼角都是红的。
他说,我一个男妓,哪还有什么亲人。
我想起他不止一次说过,只要是钱,哪有他不赚的。我嘴里的话并没有问出口。
“阿荣就拜别公子了。”
如果跪下了恳求,公子或许会心软。
但是偏偏,我脑子一团混沌,却不想给人下跪。
跪了,我就真的是下人阿荣。我转身走了。
我从八岁开始伺候公子,如今已经快六年。
虹彦公子人如其名,笑容如虹。
他的梦想是做一名大侠,我曾经的梦想是做虹彦大侠身边的小侠。
他浑身是血的被抬回来,眼睛却亮得不可思议。
他说,终有一天他会离开这里。
遗憾的是,我看不到了。
伺候浅秋公子更加清闲。
什么事情都被阿谦哥抢着做完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公子弹琴喝茶发呆的时候,站在一旁发呆。
浅秋公子的院子后,果然有一片荷花池。
现在春末,荷花池里的荷花还是开得鲜艳漂亮。
“没有藕。”浅秋公子遗憾,“那还是荷花么?”
然后他关上了窗,眼不见心不烦。
我实在同情那个以为投其所好的冤大头。
天下第一公子喜欢的不是荷花,是藏在污泥的藕啊老爷们。
“阿荣。”
“公子叫你,你耳聋啊!”
我被敲得呲牙咧嘴。
“阿谦,以后别打他,本就呆傻,打了之后更加傻了。”
“。。。。。”我心里有泪。
“公子唤阿荣何事?”
“阿荣可识字?”
“不识。”
浅秋公子没有表情的时候,因为容貌过甚,看人自然有种傲气。
阿谦一脸鄙夷:“果然是下等公子身边的,字都不认识。”
我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又辩无可辩,三等公子的确没资格学字,三等公子的下人更没有资格了。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就被戳软,只好焉了吧唧地站在一旁,不说话。
“你想学么?”
“恩。”我点头。
公子一下子就笑得春暖花开的。
“那我教你。”
天下第一公子其实真的很闲很无聊,他大多数时间就是呆在房间里发呆,楼下夜夜笙歌的时候,浅秋公子没人点牌的。
第一是因为太贵。
第二是因为浅秋公子根本不会和人共赴巫山。
再美看看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和一楼二楼的小哥姑娘们云雨一番来得销魂。老爷们大约是这样想的。
于是澜园头牌,第一公子就这么闲了下来。
哦,是无聊到蛋疼得开始做识字师傅了。春华姐姐一日来串门,这么评价道。
我很赞同。
好在我好像还没那么笨,识字并不吃力。
一日我把《南朝编年史》背下后,公子好像并不开心。
“你这么聪明,倒没什么意思了。”
然后就扭头不再教我。想是做识字师傅没了乐趣。
不过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得到可以在公子发呆期间翻阅公子房间里的书的允许后,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意义一般,前所未有地充实起来。
很快,我十五岁了。
伺候第一公子的美差我干了也有一年多。要说我有什么心得的话,额。。。
唯一的就是,果然再美的东西看多了也会腻的。
我匆匆忙忙去给浅秋公子找可以织毛衣的木棍来。这是园里的新流行,浅秋公子也忍不住要玩。
还未到库房门口,管事就笑嘻嘻地迎了上来。
“可是大公子也想玩织毛衣,在下已经准备好最上等的羊毛线和象牙制作的小棍,绝不会磨损公子的玉手一丝一毫。”
我笑着道谢。管事去屋里拿东西,我等在门外。
不远处传来争执的声音。
“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谁是狗?!不是你家主人是狗么?”
然后就是一阵□□。
“混蛋,下流。”
说起来,这争执的一幕实在眼熟得很。人也是都认识的。
我上前,朝那几个依旧一口黄牙的狗说:“我还说是哪家的狗这么大的吠声,原来是几位啊。”
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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