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H) 作者:墨舞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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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了一下。
瑟月带着几个今早刚入门的几个小师弟站在右边,左边的红木桌子旁,三个侠士打扮的青年正围桌品茗。
我睁大眼,那个笑得一脸风流,持着扇子的不正是我那江湖上号称风华剑的大师兄,薛御风嘛;他旁边那位剑眉朗目,身背巨剑的是我的三师兄,人称生死由命只一剑的轩辕彻;而那发如墨,眉如黛,唇角含笑色如春花,举杯正饮的则是我的五师兄,飞雪连天,美人如玉的倾城剑,玉倾颜。
哇塞,自从两年前他们出师进入江湖之后,我再没见过他们,只是经常耳闻他们在江湖中又作了如何如何了得的事情,江湖人如何如何敬仰他们。
面对这样几个大人物齐聚一堂,我一时竟有些羞怯,小手搅着衣角站在门口,半天没移动一步。
大师兄薛御风最先注意到我,对我温柔一笑道:“华弟,过来吧,我下山那日你在我背后画小狗的事我不计较了。”
我感激地冲着他羞涩的笑。却依旧一动不动。
薛御风见状,以扇柄抵了抵身旁抱手而坐的轩辕彻。过了片刻,轩辕彻闭了一下眼道:“我也不怪他在我头上扎揪揪的事了。”
玉倾颜微倾了一下身子,放下唇边的茶盏,倾颜一笑道:“那么好吧,我也大人有大量,不再记着他硬要给我和山下的大牛拉郎配的事了。”
我嗷的一声欢快地叫着向他们扑去。扑通一声,我摔在地上。我颤抖着手指指向他们:“为什么躲开?!”
三人以三种优雅姿势或站或坐,好整以暇道:“别以为我们没看见你捏着两手蚂蚁,准备放到我们脖子里。”
诡计被识破,我可怜兮兮地把手中的蚂蚁放生。
薛御风冲我招招手,我乖乖地挪过去。
“师父方才在密室里同你说了什么?”
我眨眨眼,食指竖在唇边:“秘密。”
薛御风笑得风流,一巴掌拍在我屁股上,疼得我直哼哼:“好吧,那也不是很重要。”他道:“不过我知道师父这次是下了决心要撵你走的。”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师兄,你说师父他怎么忍心,怎么舍得,把我这么一个温柔善良,人见人爱,体贴而又善解人意的徒弟赶下山阿?!他怎么能这么做,怎么能这么做啊!”
薛御风但笑不语,轩辕彻冷哼两声,玉倾颜翻了个白眼,玉指一点一点地就点到我脑门上:“就你这德性,要我是师父,早八百年把你踢下山让你自生自灭去了。”
我捂住额头,怒瞪他:“你这么凶,难怪大牛哥不要你!”
玉倾颜被我气得浑身颤抖,手上带着掌风就要向我袭来,薛御风摇扇一开,展出扇面上的清明上河图,搁开他的攻势,淡笑道:“怎的还和儿时一样冒失。”
玉倾颜悻悻坐下。我得意了,狗腿地给大师兄添水加茶,称赞他那把扇子实在是漂亮啊漂亮。
六师兄瑟月此时领了一干新入门的弟子过来,指着我说:“这就是你们七师兄。”
我抚了一下额发,一甩头,一眨眼,笑道:“各位弟弟好~~”
这批新入门的弟子清一色的是12、3岁的粉嫩少年,此时都脆生脆气地叫道:“七师兄好。”听得我那个心潮澎湃,小鹿乱撞。我稀饭的可爱小少年阿~~~
瑟月又道:“好了,你们见过他,就与他道一声别吧,以后怕是见不到了。”
— —iii
我无语。看着那一个个少年纷纷红着小脸与我道别,尤其是今早我调戏的那个星星眼少年也在他们其中,不无惋惜地对着我挥手,眼中还隐含泪光。我那个心疼啊,我那个心碎阿,我那个不甘心啊~~
然而更让我心碎的是,那个星星眼少年从身后拿出一个包袱,他眨着可爱的大眼睛道:“这是六师兄让我帮你收拾的行李,七师哥,你看看还缺什么不?”
我只感到一阵秋风吹过,几片枯叶在我的眼前落下。
我一把抱住星星眼少年大哭:“不要阿,我不要走,我还没有和师弟们玩亲亲,我要玩亲亲~~亲亲~~”
轩辕彻一阵阴风闪到我身后,拉着我的后衣领就往外拖。
整个墨云山回荡着我凄惨的叫声,“亲亲,我要亲亲!~~”绕梁三日不绝。
我被无良的师兄们丢到山脚下,他们站在山门上向我挥手。
薛御风一展折扇,风流笑道:“走好。”
轩辕彻:“不送。”
玉倾颜妩媚挥手:“一路顺风。”
瑟月回头看我一眼:“半路失踪。”
然后红色老旧的山门在我的眼前,哐啷一声,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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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黯然泪下,咬着小包袱的一角,一步一回头地向山下走去……
然而,小爷是谁,小爷是景华年!怎么能像弃猫弃狗一般灰溜溜地被人赶下山?就算走,也是要气势的,也是要有尊严的!
我一转身,一回首,一扎马步,气运丹田——
“我、胡、汉、三、会、回、来、的!~~~~~~”
一声巨吼。
顷刻之间山林中群鸟狂飞,吓死,撞昏,挤伤无数。
多年以后,墨云山脚下的村民依然记得那个彩霞满天的傍晚,墨云山上传来一阵恐怖的不似人类的嚎叫声。吓得村里五岁以上之孩童放声大哭,五岁以下者尿床无数。第二日,便见无数鸦雀横尸荒野,其数量之大,其场景之惨烈,使村内保护野生鸟类之拥护者潸然泪下,更有见多识广之白发老者断言此恐怖嚎叫乃出自一种百年不遇的变态狂犬疯猪,一时村内人心惶惶。
我背着包袱在山路上行走,我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半天也没看到尽头的影子。
从来不知道墨云山的山路如此之长。
以前都有几个师兄在,后来他们出师了,也还有六师哥瑟月。每次我一想下山兴风作浪,不是,是造福村民,我就钦典他们谁谁来个御剑飞行,而我就坐在剑的尾端拿一根狗尾巴草在后面“得儿驾,得儿驾”的驱赶。
所以我很早就认定了我的腿生出来不是用来做走路这么辛苦,这么危险(容易崴脚,骨折什么)的工作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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