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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经病不会好转 作者:七宝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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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淡淡的,像雾气,氤氲着纵容。

    “那我要不要给你换个新称呼啊?”有别人要来洗手了,我和江医生不再挡在池子前,一道往大堂里走。在路上,我这样问道。

    “随你。”他行走在我身畔,淡定地保持匀速。

    “可以直呼其名么?”我回想着:“其实之前也不是没叫过啊,今天早上就叫过你江承淮了,上次在那个……呃,咆哮马附体的短信里,也雄赳赳气昂昂地叫过。”

    “哦,那次我印象深刻。”他掷下一个评价。

    我抹了一把脸。有点丢人:“是不是把你吓了一大跳?”

    “有一点。”他很坦诚地回。

    “啊……我就知道,”丢脸的感觉更甚了,我双手在背后来来回回交叉着:“那次你要体谅一下,我真的是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必死心态干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不会再理我了呢,大概会觉得遇上了女变态女疯子女色|魔什么的,以后看见了就想躲着。”

    “那倒没有。”走到廊前,江医生撑开伞,伞底是墨水蓝的,他的肤色也跟着暗下几度。

    “那你当时想什么了?”我太需要在交流中得知他的想法,他这么波澜不惊的人,只能在话语里找点思想涟漪的迹象。

    “在想……”他叹了一小口气:“小姑娘又不好好睡觉,又不好好吃饭的,还想学大人谈情说爱。”

    “什么啊——”我跟他一道走进细针一样的雨里:“难道你第一时间追究的是我养生方面的不足,而不是思考分析一下我行动背后的意义吗?”

    “我是个学医的,”江医生将没营养的理由说得有板有眼的:“又不用像你们搞文字,每句话还要拆开笔画深究。”

    “咿……没意思。”我用语气助词突出后一句的意向。

    “没意思么,”江医生口吻变得悠远,好像沥沥的雨丝绕进了他声线里,变得濛濛的:“在我看来,一个人起码应该对自己的身体负起责任,学业,工作大可排在后面,健康才是最基本的,对爱人是这样,对家人也是,”

    他接着说:“所以昨天看到你等那么晚,我有些生气。”

    “不心疼不动容喔?”

    “各占三分之一。”他用具体的分子分母代替着,理学生细胞果然深入到骨子里。

    “但有的时候就要做出一些不顾一切的事情才能突出强调感情啊。那我问你,”一场浪漫的雨中漫步硬是被我搞砸成理智派与感性派的辩论会:“你昨天十一点之前睡了吗?你按时吃晚饭了吗?你今天睡足八个小时才起床了吗?”我逐条具例地剖析出证据,还替他回答:“都没有吧。”

    “文学生就是能讲。”他说得我好像是在诡辩一样。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

    江医生忽然就笑了,从我的视角能看见他镜片后,眼尾小程度地弯了下去,瞳仁里也亮了异性点儿。

    “你笑什么呢。”我抬高胳膊肘轻拱了下他握伞柄的那只手臂,伞面跟着反射惯性轻晃了一下,有些雨珠子甩在我脸上,凉凉的。

    他稳住头顶墨蓝色的小片云,如实承认:“觉得小女孩较起真来挺有意思的。”

    “哦,原来你根本没打算跟我纠结出一个结论么,”我和江医生在举止心智上的表现高下立判,他根本没当回事,我还在这斤斤计较。我问他:“那你的恋爱观就是吃好喝好睡眠好就行啰?”

    “差不多,不过前面需要加三个字。”

    “哪三个字?”

    “让对方。”

    江医生真讨厌啊,总喜欢顺着人话再用这种加字变义的方法惹得我心花怒放甜蜜兮兮,还说得特一丝不苟正儿八经。我决定做点什么,彰显出我这个小女朋友的存在价值,瞟了眼他半举着握伞的手臂:“我可不可以挽着你的手臂走啊。”

    他没讲一个字,行动上却在干脆地同意着,他将手肘往我这个方向悬空推近了几厘米,连带着更多的墨蓝色天空汇聚到我头顶,然后才说:“还有两步都到了。”——他说的是近在咫尺的风味轩,我们要吃午饭的地方。

    我迅速把两只手臂穿叉过去,紧紧环住我索求来的小福利,上体自然地歪了点,动用三成的力量倚挨向他:“两步也不高兴放过。”

    开心啊,发自肺腑的、特别自然的开心,伞骨末端有些剔透的水珠子从我眼前坠落,像从天上掉下来的,被柔情液化了的星星。

    ##

    风味轩的环境很清静,貌似刚好有客人在接待老外,特别吩咐店里才艺双全的姑娘弹了一曲古筝,高山流水,衬上外面的气候,很应时也很应景。

    江医生点了两份“秦淮八绝”,永和园的黄桥烧饼和开洋干丝,蒋有记的牛肉汤和牛肉锅贴,六凤居的豆腐涝和葱油饼,奇芳阁的鸭油酥烧饼和什锦菜包,奇芳阁的麻油素干丝和鸡丝浇面,莲湖糕团店的桂花夹心小元宵和五色小糕,瞻园面馆熏鱼银丝面和薄皮包饺,魁光阁的五香豆和五香蛋。

    统称八绝,很有特色,但味道一般般,专骗外地人。

    我就是突然想吃了才唆使江医生带我过来的……主要这菜吃起来很满足虚荣心,就跟一道精致袖珍的满汉全席似的。

    菜上得特快,没一会桌子上就被小碗小碟占得满当当的。

    中途我把手机从兜里掏出来,在桌肚下边看了看,屏幕黑黢黢的,早就没电了,充电器没带身上,也没备用电池,这事确实挺愁人的。

    信息时代的弊端呐,好多时候,安全感都跟通知栏的电池量挂钩,只剩10%就焦虑得不得了,等到接上电源看到闪电标志跳出来,才有脚板底终于踩到地的踏实。

    大概注意到我的局促,隔桌的江医生问:“怎么了?”

    “手机没电了,有点神烦。”

    “小低头党。”他当即给我起了个新外号,这个绰号长得一点也不像槽点,更像昵称。

    “好吧……我承认,平时聚会啊跟同学出去玩什么的一坐下来就摸手机,也不能怪我啊,大家都这样,总不能当一群矮化动物里的长颈鹿吧,那样不合群,”我把手机平摆到桌面:“但我以后跟你在一块肯定不这样,行吗?”

    江医生得到许诺一般颔首:“行。”

    “诶……我还以为你会特纵容地说没关系在我面前你也可以尽情玩手机的呢。”

    他眉心稍微紧起来,故作沉肃的小皱痕:“不能溺爱,不好的地方就应该纠正。”

    我在心里仰天长啸,果然是在跟长辈谈恋爱啊,面上还是用口型o出一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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