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不会好转 作者:七宝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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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形容得很孤独:“就剩我一个人了。”
“怎么不跟他们一块回去?”江医生问。
他是故意的吧,非要我竭尽脑汁思考出一个合理的借口,把他盛进我的世界中心对准他呼唤爱对吗,又到了一流托辞选手发挥才干的时刻了,我说:“不是跟你说了想考医院的嘛,但是不知道看什么书,想让你帮忙参考参考。你在医院上班么,肯定要比我懂得多。”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看什么书,一本《公共基础》,一本《行测》,都不用经过大脑考虑,应届毕业生的脚趾头都清楚!
讲完话,我就故意坦荡地去跟他对视,他的神色也很平缓,一概如常。沉着了一会,他略微提高下巴,看往走廊尽头的出口:“走吧,我正好也要去大众书局买两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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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医生要带我去买书?还是开着他自己的车带我去买书?太难以置信了吧!
我的双脚开设“自动跟随”,下了楼梯,跟着江医生去停车场取车,一路上都轻快到得仿佛在悬空漂浮着滑行,根本用不着使人力。
我还认识了江医生的车!它是黑色的雷克萨斯,就跟它主子一样稳重大气。
走之前,江医生先替我开了副驾的门,看着我进去坐好。方才走回自己的位置,充当这段旅途的掌舵者。
“是去国药大厦的那个大众书局么?”我边问,边一丝不苟地拉扣着安全带,掌心都泛出湿润。“啪”一下固定好,安全带登时成为一柄温柔的刀刃,把我就着心口侧劈成两段,一半叫喜不自禁,一半叫激动难抑。
江医生时不时瞥一眼后视镜,熟练地倒着车:“就那个。”
“哦,那家很近的,医院门口坐公交的话,坐三路外环,一刻钟就到了。”
江医生打方向盘的手微微用力,手背上那几道好看的青筋又凸显出来,他很随意地跟我聊着:“你对南京的公交很熟悉么。”
“还行,地铁我也挺熟的,”车里有暖气呼出来,闷得我愈加紧张,紧张到不知道摆什么姿态才合适。我把十根指头半交叉着往下掰,像两名在上体育课的学生互搭着双肩下压做热身:“一直在本地上学,周末也经常跟朋友出来玩,对这些线路不熟悉的话也很奇怪吧。而且我们这的出租车司机是全国闻名的大爷啊,有时候就算偷懒想打车也还得跟孙子似的。”
江医生笑了一声,是从鼻腔掷出来的,短而快,表达着对我观点的不可置否,宛若一颗动听的音符拍打在我耳膜上。
车子驶出医院大门,在循序渐进地加速。
我悄悄回望了江医生一眼,他的侧脸太英俊啦,裱在车窗形成的相框里,眉骨和额头都十分高阔,像一幅挺拔逼真的写实画。
一路上车内都挺沉闷的,我不太好意思打搅江医生开车,他也专心致志地掌握着方向盘,好在红灯也不多,很快就到了大众书局下面。
他把车驱停在马路对面,嗒一下解锁,还跟带我进来一样,平静地目视我重归大地,自己才从驾驶座上出来。
他没把公文包带下来,两手空空,隔着轿车顶,用眼神提示我过去。
一起走人行道,是并肩而行,光是这个并肩都让我格外满足。大众书局近在眼前,这家是新街口店旧址搬迁来的,门面看上去依旧很崭新,银色行书的店名高高挂那,黑色的方格子里写满“书”字。
进门后,我殷勤地问:“江医生,你要买什么书啊?”好像我才是书店的导购员。
“先看你的吧。”他驾轻就熟地路过被四娘集团占领的畅销书架,朝楼梯走去。这方楼梯的设计很巧妙,每一级都在透明的玻璃下边摆满不同的书刊,仿佛踏书而上,很有意蕴。
其实我对这家书店挺熟悉的,时不时会来,不过今天不一样,我是刘姥姥进大观园,完全沦为陌生人而不是老主顾,把身心全交托给江医生来指路。他估计也来过不少次吧,到二楼后,很快就摸索到考试用书的版块。
“这个,”他信手拿起一本,慢慢念出上面的黑体字:“江苏省事业单位公共基础专用教材……”他细心地翻了翻后页:“是2014新版的。”
我走近他几步路,在他手边抄高一本封面形式差不多的:“这还有一本历年真题,跟你手上那个好像是一套的。”
我在书架后小声小气说着,有些莫名的欣喜,我和江医生手里拿着的书,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是情侣搭。
他瞄了眼我手里,这一眼,明明很随意,却也令我触摸在扉页之上的指端,都禁不住像炸到静电般要往回缩。他把自己手里那个交给我:“这两本一起买。”
说完,江医生举目看向更高的架位,边伸直修长的臂膀,毫不费事地抽下一本。
他随即放低手臂,把这本新收获叠进我手里,“行政职业能力测验,这本应该也有配套模拟卷,”他挑找起东西来效率也是奇高,很快就从茫茫书海里捞起真题集那一本。
两个新成员来到我臂弯里,老三老四跟老一老二摆明是一家出版社诞出来的亲兄弟,都是蓝白相间的款式,都是针对省内事业单位考试的。
“你考公务员么?”江医生又开始习惯性全面周到了,随手翻起同样架子上的一本公务员行测教材书,只不过那本封皮是红白的。
“不考。”我对今后的职业生涯选择其实还是偏向自由,本身就不想从事这些过于稳定的职业,但为了江医生,我甘愿先禁足委屈一下自己啦。
江医生上身些微往我这儿偏,是跟我讲话的态度:“应该就这几本,你也不是考医药和护理,不需要什么过细要求的专业知识。”
我点着头,把书抵在身前,沉甸甸的,像是收获了满怀香甜的果实:“那就先买这几本好了,”我颠了颠四本厚实的书:“这么厚,够我看好久了。”
“重吗?”他问。
“你要帮我拿啊?”我返还一个新问题给他。
江医生笑了笑:“可以的。”
“不用了,”我缩着肩骨,将那几本书团得更紧:“你自己还有书要拿啊。”
“我那些比你的轻便多了。”他注意到我的抵拒,就没再驻留在帮我拿书的提议上,而是抬腿朝另一边走。
“什么书啊?”我跟上他。
“《阿拉巴马的月亮》,”他报着一个书名,停在标记着国外读物的架子前,用眼睛搜查着目标,头也不抬地问我:“看过么?”
“没。”我老老实实回答。
“小孩子看的书,”他定义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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