潺潺清竹爱 作者:J《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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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琴按奈不住,作势就要上前理论,却叫倪依竹轻轻的握住了手,一抹成竹在胸的淡然笑容暂熄了水琴的怒气。
[不知可否皆琴一用?]
榆如梦立刻应道[当然,当然。]说罢唤下人将九弦琴抬了上来。
试了试音,竹儿便开始弹奏。本来谋划好对竹儿置之不理,自顾谈聊的众人却在音起时便被吸引,仿佛那琴声能勾住人的魂儿。而我,竟也是那众人之一。琴音时而跌宕起伏,时而细腻如水,听着听着,两行泪水竟滑落脸庞。没错,是这首曲子,是这首曲子!这是爹弹给我听的第一支曲子,也是唯一一首——江山。16岁那年,我考中了状元,自命不凡地以为自己是锦朝的栋梁,是百官之中唯一的清官!仗着锦衍的纵容,我大刀阔斧的整顿朝纲,肃清乱党,将那些害群之臣一个又一个的斩首示众!毕竟是年少气盛啊,无论我的才气谋略有多出众,无论我是否有锦衍这个靠山,我依旧无法同泱泱百官抗衡。17岁那年,朝廷最大的昏官——丞相王远衡邀我府中作客,我天真的以为他那些条条都足以丧命的罪证握在我手,自己便无须忌惮他,于是谴离了玄涧他们单刀赴会。
那一夜是个噩梦,是个可怕的噩梦。待我发觉形势不妙时,早已身陷泥潭,无法抽身。其实我是会武功的,自己体内的内力也根本不是玄涧他们五人可比(这里就是5人,别怀疑我打错了)因为这是爹爹亲自渡给我的,当年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内力才将真气灌输到我体内。我本体质异常,她若渡七分给我,便要白白耗损五分内力。如果内力耗尽,我只有死路一条。而那夜,我不得不拼尽全力来获得生机,奈何依旧枉然。自己真未料到那王丞相如此看重自己,天下高手都云集一堂,只为了杀我这个小小的吏部官员。
在我耗尽体内内力的最后一刻,爹爹来了,一袭白衫在黑夜异常耀眼,一柄雪影剑寒气逼人,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嗜杀欲望。那一夜静得吓人,因为所有生命都停止了呼吸,我只依稀见得剑光闪过,甚至未闻那些人痛苦的嘶叫求饶。王府被爹爹灭了门,没留下一个活口……
当她抱住我那一刻,我已泪如泉涌。自己本该死去,确是染有爹爹功力的血戈救了我,为我续了生命。
她爱白色,所以我也喜欢,可那夜,身上那纯白的衣衫却叫鲜血染了个通透,再无完好。
看到身上的鲜血脏了她的白袍,我哭得更加厉害,只一味的擦着她的衣服,不停的擦着,奈何肌肤渗出的血液却浸湿了更多。她握住了我不安分的双手,沙哑道[清儿,不是白色才代表着清高,纯洁;亦不是红色就代表黑暗,深渊,重要的,是你的心……]
她单手一挥,一座由内力凝聚而成的琴凭空出现在眼前,显得那么飘渺,那么虚幻。我无力地躺在她的怀里,听她弹奏这曲江山。
琴音响彻天际,却惟独我能听见,惟独我能听懂。它在问我是否无悔?我闭着双眼,却坚定的应道[无悔。]
这一曲江山被她弹奏得淋漓尽致,出色至极,但同爹爹相较,却是不同的。爹一曲江山,让人看到的是幅员辽阔的疆土、苍凉血腥的战场;而倪依竹的江山,更多的是和谐温馨,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暖景。
曲毕,所有人都讶异万分,她们是未曾料到倪依竹有如此胸襟,如此气度,相较之下,这群无事生非的女人显得庸俗无知,令人厌恶。
榆如梦颇为恼怒此计未得逞,而这时十九公主雅钥打破了僵局。
[前日皇帝哥哥命人绘西域图,我觉着好看,便将画师那份儿取了来同姐姐们一起欣赏欣赏。]
[哦?那图上有丝绸之路吗?姐妹们都听过,可还从未见过呢!钥妹妹快拿出来给大家开开眼。]榆如梦顿时殷勤万分。眉头微皱,不禁暗自揣摩起她的意图来。
待图被展开,惊叹声连绵不断。这根本是战事用的地形图!她竟敢私自偷取!锦衍真是对他的这些个兄妹们纵容过度了。
这图并不大,但极为精细,想来那画师是要将此图扩展开来。西域图在众人手中依次传看,最后到了倪依竹手中。正在她赏画时,榆如梦递了杯茶过来。就在二人交递时,榆如梦故意将那茶杯掀翻,茶水一下子浸湿了画。
只听得她道[呀!兰夫人,你为何如此不小心?要知这可是皇家的贵重图文!]
倪依竹微讶,随即又恢复了往日那般波澜不惊。只是十九公主却没那么好说话,她顿时嚷嚷了起来[早知如此,就不把画拿出宫了,这叫我怎么跟皇帝哥哥交代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指责声愈渐大发了起来,虽未指明道姓地骂依竹,但那恶毒的话语却是不堪入耳。
倪依竹又吩咐下人取来了纸笔,竟当场作起画来!榆如梦借口要将那画晾干,早早地收了起来。但谁都明白,那画已然毁损,没有一丝挽救的余地。
依竹一板一眼的作着画,下笔流畅有神,颇有大家风范。时间悄然而逝,待到笔落时,我差点惊叹出声!真与那原图一模一样!自己在诗文论谏方面颇有造诣,却惟独丹青,当真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虽然不会作画,但赏画却还是懂得不少门道。竹儿这副西域图当真同那原图无两样,要说唯一的不同,便是她画得更加细腻,更加似出自女子之手。要知那地形图极为繁复琐杂,而她居然只看了几眼便记在了脑海,难道说她竟能过目不忘么?
眼见榆如梦又要刻意为难,我恼怒地步入了庭院,将竹儿不动声色的护在了身后。
所有人诧异万分,因为谢涟楼是不允许男子进入的,这是条不成文的规矩。[见过相爷。]众人行礼
[夫人们真是好雅兴,不知本相是否打扰了诸位的盛宴?]纵是心里极不情愿,面上依旧得摆出副儒雅高贵的笑容。
[相爷言重了,如梦与众姐妹只是一同叙叙而已。]说罢眉眼皆笑地望着我。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倪依竹,她竟也在望着我与榆如梦二人。
[不知相爷到此所为何事?]
我亲密的在自己夫人那诧异的目光下揽过了她的腰,耳斯磨鬓道[夫人为何一声不想地就作别?害得为夫牵肠挂肚,甚是担忧。]榆如梦被我生生冷落,而倪依竹却僵硬地不知作何回应。
榆如梦皮笑肉不笑地对我道[相爷同倪小姐真是如胶似漆呢!]
对她置若罔闻,我冲着众人道[天色已晚,本相同竹儿就先告辞了。夫人们也莫留得太晚,否则诸位大人可都要忧心牵挂了。]语毕,揽着竹儿不顾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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