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血肉史 作者:墨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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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血症是遗传病,再联想周舟的样子,陈远生就头皮发麻。阮百行不知怎么也犯了脾气,硬是让陈远生在他和路佳途之间做选择。陈远生只觉得他无理取闹,推开人就出了门。
到医院之后陈远生松了一口气,路佳途只是写论文连续熬夜,又没有怎么吃饭,有些低血糖而已。陈远生放心下来,心情也慢慢平复,掏出手机给阮百行打电话。哪晓得阮百行这回是打定了主意和他置气,连电话也不接。他想或许大家都需要平静一下。
于是在2011年的最后一天里,陈远生和体育场里五万多的狂热粉丝一起度过,没有家人,也没有爱人。他掏心掏肺地想念起阮百行来,可这位资本家似乎还没有生完气,不接电话也不出现。陈远生去老房子找过他一次,却吃了闭门羹。
新年的第二天,陈远生和咪咪搭上了去往巴黎的飞机,飞往那个时尚之都看秀。同行的还有顾长影和小安,以及小安拖家带口的一堆化妆师服装师。小安是个闹腾的人,在飞机上就不安生,最后被顾长影一个眼神瞪怕了,才乖乖坐到自己的位置上,不去骚扰陈远生。经过小安一番折腾,陈远生才有些困意,在飞机上睡过去。
接下来的工作让陈远生感到十分不适应。他每天要换上十几套设计新奇前卫或者华丽妖媚的服装,在一大堆摄影师的跟随下,进行所谓街拍。陈远生不太会控制面部表情和肢体,做出富有时尚感的摆拍,只能麻木一张脸,反而被那个法国首席摄影师称赞有忧郁气质。陈远生在心里不断吐槽,脸上还得维持一如既往的无表情状态。倒是一旁的咪咪极度兴奋,一个劲地冲他竖起大拇指。
新装发布会入场之前,他见到了那位大名鼎鼎的设计师。他脸部应该是刚刚注射过玻尿酸,苹果肌僵硬,不能有什么表情,看起来特别严肃。设计师的英文也并非母语,两人交流不畅,所以也只是随便寒暄几句而已。入场之后,秀还未开始,陈远生百无聊赖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才发现顾长影和小安从街拍之后就不见了人影。
他是在回国的前一天晚上才看到这两个人。小安的眉梢眼角是妖媚缠绵的笑意,他看见陈远生,更是笑弯了眼睛,一把冲过来勾着他的肩膀,嘴里大声嚷嚷:“来来来,今天爷高兴,啵儿一个!”
他说着就狠狠地在陈远生的嘴巴上啄了一下。陈远生立刻推开他,出了一背的冷汗——顾长影就在几步外看着,小安居然就这样放肆。他连忙把眼神投向顾长影,却意外发现顾长影也在笑。他是第一次在镜头外看到顾长影这么自然舒适的笑容,陈远生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小安在陈远生的屁股上掐了一把,蹦蹦跳跳奔向顾长影。走了几步他转过身,冲陈远生挥挥手,左手无名指上一颗鸽子蛋闪闪发亮,十分符合小安的恶趣味。他喜滋滋地对陈远生喊:“爷结婚了!”
陈远生一愣,也跟着笑起来。他从心底为他们感到开心。此情此景,他又开始拼命想念起那个爱用苦肉计的资本家来。他打定主意一下飞机就去找他,不论他怎么发脾气,都要把他哄回来。
风尘仆仆回国的陈远生,在机场见到了阮一罗。在看到她的一刹那,陈远生皱起眉,预感没什么好事发生。阮一罗双手放在小腹上,像是选美佳丽一样站得一丝不苟,可是陈远生还是从那姿势里看出了一丝力不从心。阮一罗看到陈远生出闸,眼神动了动,她在等待陈远生走到她面前。
陈远生想当成没看见她,又觉得应该是阮百行出了什么事情,磨着步子走过去。阮一罗说话十分干脆利落,她对陈远生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百行病了,却不愿意去医院,你帮我劝劝他。”
阮一罗不待陈远生有任何反应,接着说:“时间不多,具体情况我们到车上说。”
“那年百行头部受伤,颅内微量出血,医生原本说没什么影响,哪晓得如今积成血块,造成颅内压增高,还压迫到视神经。 从前一段时间开始,他已经出现头晕、呕吐、晕厥的症状,他自己以为是太累,没有重视,可后来发展到出现呼吸骤停。幸好他那个时侯在公司,才被立刻发现做了急救,不然……”
陈远生听着阮一罗的叙述,只觉得无比疑惑。这一定又是个什么狗屁招数,阮一罗用来赶他离开阮百行。又或者是阮百行这回玩了个大的,还依然只是苦肉计而已。
阮一罗一辈子行事像一只精密运转的机械手表,一言一行一丝不苟,不能容忍一丁点偏差。自从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之后,她内心最后一丝女性的温柔全部消失殆尽,只剩下冷清。她从阮家老太太手里接过了阮百行无论如何不愿意碰的生意。阮家除去海天娱乐公司之外,在全国各地还经营不少声色场所,多少涉及非法生意,其中的大头就是k粉生意。她跟黑色背景的人打多了交道,胆子越来越大,手段越来越毒,心也越来越狠。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事物,是不留任何余地的。只是阮家两兄弟还是他的心头肉,前不久阮百行以死相逼才娶了姜郁进门,这个女人也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她正心烦不已,哪晓得阮百行转头又突然病倒。她这才觉得自己原来并非铜皮铁骨,也不必事事做绝,虽然她的后半身并无任何安稳温馨的寄望,但她的侄儿们要。
她也明白这回阮百行死抵住不愿就医,有一多半是做给她看的。只是一时之间,她无法答应阮百行的全部条件,只能寄希望于陈远生。
阮一罗稳定了一下情绪,揉了揉太阳穴,说:“他需要尽快进行开颅血肿清除手术。你好好劝劝他吧,我实在是无法可想……他已经快看不见了。”
陈远生站在阮家老房子前时,想起之前和阮百行吵架,他的表现着实反常,应该那个时侯已经发现了不对劲。他懊恼于自己的后知后觉,慢慢推开沉重的红木门。
最后他是在画室里找到阮百行的。他站在画架面前,正在专心致志地挥笔。他早就听到陈远生的脚步声,抬起头来眯着眼看了好一会儿,才勉勉强强认出来的人是陈远生。
陈远生慢慢移步到阮百行身后看着他画画,阮百行却忽然把画笔一搁,撂开手就往外走。他连忙一步不落地跟上去,阮百行烦了,转身吼他:“你干嘛!怎么,又得闲来看我这个储备了?不去照顾路佳途了吗?“
陈远生嬉皮笑脸地凑上去:“路佳途回韩国答辩去了,他短时间内不会回来了。”
阮百行斜了他一眼,用满不在乎地口气说:“那你不会追到韩国去吗?”
陈远生一本正经地拍拍阮百行的肩膀:“你跟他不一样,不要吃醋。他就是受人之托才照顾我,而且我是他的毕业论文,他自然会关心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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