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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盆洗手作羹汤 作者:青草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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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情,又何必再在意她的感受呢?况且我想,你心里也并不是很赞同主人的做法。”

    刀烈春沉默。

    她总是这样,她总是这样。她总是这样左右摇摆,让自己陷入怪圈。

    “请刀姑娘带我去吧。”

    “那庄槿醒来发现你不在,又如何交代!”

    “我将一包干芍药放在她旁边了,她醒来自然就懂了。”他闭了闭眼,有几分疲惫,“她也未必就不知道我猜到了,也许一直以来我们都只是没人去戳破那层窗户纸。”

    刀烈春还在犹豫。

    苏柏掀了衣摆,就要跪下。

    刀烈春一惊,立刻把他扶起来:“你这是作甚!”

    “我此身已废,纵然有回春妙手也断不能长命,何况后有追兵,我们二人终究不能长久。还不如死得有用一些,让人好歹报个仇。”苏柏恳切道,“刀姑娘,苏柏求你了。”

    刀烈春心下百转千回,最后叹了口气:“你上马吧。”

    “多谢刀姑娘!”他拉住马缰,忽又松了手,朝庄槿跑去。

    他在她身畔跪下,小心地打开那只纸包,握了一小把干芍药出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撒在她脸侧。

    芍药,又名将离。

    自此一别,便是天人永隔。

    他伏低身子,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珍之,重之。

    这是他第一次吻她,也是最后一次。

    再见了……我的主人。

    他抬指在眼下一抹,起身朝刀烈春走去,没有回头。

    刀烈春扶他上了马,同他策马离去。

    草地上的火还在燃烧着,干花的淡香、木枝的焦味、草叶的清新,统统飘散在了深夜的风里。

    庄槿的眼角缓缓渗出一颗泪珠,流入泥土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抛开苏柏不谈,庄槿是一个比较以自我为中心的人,处世思想大概类似于,“我知道我在干坏事,也知道这是要判刑的,但是我就是要干坏事,也坦然接受判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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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营养液:lanzzzing、网瘾少年叶不修、桜(さくら)树下的~孤独

    ☆、逝

    天边已经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 可屋子没有人睡觉,所有人都盯着陆挽双看,看她那一双手要如何挽救仍在昏迷中的沈樊成。

    陆挽双在沈樊成背上刺下最后一针,收势。

    她偏头问:“几时了?”

    昌平连忙道:“寅时初了。”

    她嗯了一声:“他生命已无危险,只要多加调养即可。你们也提心吊胆了一晚上,现在去睡吧。”

    昌平打开屋门, 门口坐着的殷佑微立刻弹了起来:“他怎么样了?”

    陆挽双要给沈樊成针灸, 她是大夫, 看人如同看肉, 其他几个又都是男人,只有殷佑微需要避一避。

    针灸的时间并没有很长,可她看不见他, 不由更加胆战心惊,时不时趴门上去听, 可静悄悄的什么也听不到。

    昌平道:“陆大夫说了, 沈少侠现在没有危险了, 只要多加调养。”

    殷佑微晃了晃, 正要说什么,被殷俊扶住身子:“你快去睡觉吧。”

    殷佑微推开殷俊的手:“我……我进去看看他。”

    昌平拦住她,干干地笑了笑:“小姐现在还不适合进去, 沈少侠背上还插着针呢。”

    “哦……”她有些恍惚地应了一声,垂下了头。

    殷俊说:“还好这次驾来的马车比较宽敞,三妹你先上去歇一歇吧。一觉起来,什么都好了。”

    殷佑微一步三回头地被昌平送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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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临泽还留在屋子里, 看着陆挽双扫尾。

    他真的是怕沈樊成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亲眼看着姐姐在面前死去,无力回天,若再要看一遍沈大哥经历相同的事情,他只怕会当场崩溃。

    还好……撑过来了。沾血的帕子,倒出去的药渣,还有每个人眼下淡淡的黑影,无不说明着刚才的惊险。

    殷家兄妹给他带来了一位贵客。

    他忍不住攥紧了手指。

    如果……如果当时给姐姐救治的是药王谷的人,会不会一切都不一样……

    陆挽双察觉到他气息的不稳,回头问道:“你在想什么?”

    燕临泽哽了哽,低声道:“我在想,若是当天来的是陆大夫……”

    陆挽双立刻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尖蹙了蹙,却又松动下去,柔声道:“世事难料。你请的大夫也已经是这镇子上最好的大夫了,他也一定已经尽力了,不是吗?何况每个医者擅长的领域都不尽相同,沈少侠这次是恰好碰到了庄槿,我又恰好懂如何对付庄槿,这不能不说是巧遇。我不清楚你姐姐当时的情况究竟如何,就算我在,也并不一定能比那位老大夫做得更好。药王谷出来的是医者,不是神仙。”

    燕临泽无言。

    陆挽双继续去收针。

    门忽然被砰地推开,昌平急急叫唤道:“燕、燕小郎君,有有有人找你!”

    燕临泽望了望门外的半明半昧的天色,皱眉:“谁会在这个时候找我?”

    “一个女人,带了一个男人,说来给你姐姐偿命。”

    燕临泽眉眼一凛,霍然起身,几乎是夺门而出。

    陆挽双看着他冲出门去,淡淡地叹了一口气,继续她最后的工作。

    殷俊举了个灯烛,和那一男一女对视。

    那女的背着把大刀,一看就不好惹,反倒是她身边的男子,不住咳嗽,看上去非常瘦削柔弱。

    他正紧张间,就听到身后咚咚而来的脚步声。

    殷俊侧身一让,燕临泽便在那两人面前刹住了脚。

    他眼中有火。炽热的目光扫过二人,在苏柏身上顿住。

    “是你!!!”

    他怎么可能忘记他,那个风尘仆仆的赶路人,在重伤姐姐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燕临泽扬手一拳挥了过去。

    他虽然一身三流功夫,但终究是习过武的,这一拳用了全身的力气,立刻把弱不禁风的苏柏打倒在地上。

    苏柏唇角开裂,咳出两口血沫,扶着地正要起来,又被燕临泽揪住了领子,另一边脸又挨了一拳。

    苏柏仰头看着他。

    燕临泽像一头发疯的小狼,恶狠狠地将他扑在地上,锋利的爪子像是要撕开他的皮肉,挖出他的心来。

    刀烈春看不下去,用刀鞘把燕临泽往回一拨:“你要把他打死了!”

    燕临泽被迫后退一步,怒吼道:“他杀了我姐!”他眼圈红红,盯着刀烈春,“你是共犯!”

    苏柏抹了抹唇角的血:“与她无关,她只是个路人,是我求她带我来的。”

    燕临泽再次上前:“你还有脸回来!我姐与你何仇何怨,你竟下如此毒手!”

    殷俊眉头抽了抽,拉住燕临泽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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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肉肉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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