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升了

    卿鸢收到的是sss级向导证书, 从编号开,自打军区建立,这个等级的向导也不多, 更何况她还这么年轻,还是从f级直接逆袭上来的。
    不过,没有什么让她打脸的人, 这一点, 很不够爽文, 卿鸢拍了照片给她非常希望她建功立业的家长发了过去。
    他们以为是诈骗信息, 差点报警,还好先找了她的导师,确认了她的信息是真的, 证也是真的后, 他们开心得恨不得马上来军区接她去庆祝一下,可惜军区最近封锁, 管得很严, 而且卿鸢现在也走不开。
    她刚收到证书, 没过太久,就收到了通知她上前线的信息。
    和她一起的是无序虫族,信息上说, 上次虫族实验,她是所有向导里最有虫族亲和倾向的那个, 所以她最适合带队,并监管好无序虫族, 让他们好好完成任务。
    什么亲和倾向?哪造出来的词?卿鸢感觉这个信息很牵强。明明上次实验,她和蝴蝶队长的连接是以他“失控”作为结果,九尾狐执行长也说了他们的连接效果不理想。
    虫族实验只是蝴蝶队长为了见她故意找到军区, 说会配合他们实验,让每个向导都试着和他们连接,最后他假装失控,也是为了终止这个实验,不想下次见她,还是以这种半强制的形式。
    无序虫族如果没有那么病态,底色应该还挺细心体贴,甚至还有些浪漫的。
    不过,谁当虫子不会疯,她要是转生冲了虫族哨兵,她可能会比他们更癫狂。
    卿鸢想开了,反正她去前线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只要无序虫族不影响她,她无所谓是和谁一起去前线。
    卿鸢又拿起她的证书,拍了照片,把证书p得颜色更好看一些,发给了她的室友,想了想,觉得还不够分享喜悦,又用哨兵们的标记拉了个远程群聊,把她拿到3s证书的好消息告诉他们。
    这是她的哨兵第一次大聚会。
    可能是因为有些还在处理任务,所以“群”里并不是那么热闹,隔一会儿才有一个哨兵出来发言,恭喜她拿到这么厉害的证书。
    不过,就这么零零散散的,每个哨兵都给她发来了贺喜语音。
    就是有些人(指疯狼)有些阴阳怪气,夸她证书厉害的时候,还要夸她的狗狗多,要是所有小狗一起叫,得吵疯她。
    卿鸢心情好,没跟他一般计较。
    看到哨兵们都有回复她,今天的她放下了心。
    还好,她的哨兵都好好的。
    出发那天,卿鸢早早就收拾好了背包,把变小的龙族哨兵也塞了进去,他还想往外爬,卿鸢干脆敞开背包让他随便爬。
    龙族哨兵趴在背包口,幽幽地看了她一会儿放开手,滑进了她的背包里。
    卿鸢把他掏出来,拿在手上玩了一会儿。
    这可比手办什么的好玩多了,有温度,互动性高,而且更漂亮精致,卿鸢一手指头就把想咬她的龙族哨兵脸给盖住了。
    他喘不上气,想要推开她,发现做不到后,他气得干脆放弃抢救自己了,等她把手拿开,他一脸潮红地瞪着她。
    “别生气了,这次还要用上你呢。”卿鸢说着,掰了一点饼干递给他,龙族哨兵冷漠傲慢地睨视着她。
    “软的不吃要吃硬的是吧?”卿鸢把饼干放好,拿起最小号的刷子,龙族哨兵已经不止一次经历过类似的折磨,看到她拿刷子就知道她要做什么,倔强又绝望地闭上眼睛。
    十分钟后,全身都红了的小龙族抱着饼干乖乖地吃着。
    他也是真饿了,每次咬都是恶狠狠的一大口。
    “刚刚喂你吃你不吃,现在想吃了?”卿鸢看他吃了两口,把饼干抢走了,小龙族哨兵看着她气得眼睛都红了。
    她把饼干放回来,但按住了要抱着饼干吃的小龙族哨兵:“不许用手吃。”
    小龙族哨兵这些天遭受了从未有过的羞辱,而且每天还在刷新新的记录,看了非常擅长调教坏龙的向导一会儿,把手背到身后,面无表情地俯身去咬饼干。
    嘎嘣一声,卿鸢都替他牙疼。
    卿鸢等哨兵吃完了饼干,把他放到一个铺了棉花团子的盒子里,盒子还提前开了透气窗,卿鸢想了想,又往小龙族哨兵旁边丢了个从她发卡上掉下来的棉布兔子,摸摸瞪着她的小龙族哨兵脑袋:“好好呆着吧。”
    说完她就把盒子放到了包里,小龙族哨兵等背包上方没什么光亮了,才放松下来,让自己疲惫的身体陷进软绵绵的棉花团子里,顿了一下,嫌弃地抱住了那只棉布兔子。
    把脸靠上去,兔子上都是她身上的香气。
    卿鸢下楼的时候,无序虫族的飞行器已经停好了,门开着,没人在,她也不在意没人迎接她,自己上了飞行器。
    门在她身后缓缓关上,飞行器里没开灯,窗口的挡光板也是放下的,飞行器起飞了,里面还是一点光线都没有。要不是卿鸢都闻到蝴蝶队长身上甜甜的蜜香了,她都要怀疑自己上了一架闹鬼的飞行器了。
    蝴蝶队长很有辨识度的声音响起:“向导小姐,路上无聊,愿意和我们玩一个游戏吗?很解压的。”
    卿鸢摸索着往内舱里走,避开了每个挡着她的哨兵。
    从黑暗里隐隐的轮廓能看到,这些隐匿在暗处的哨兵都在她走过的时候,随着她移动转头。
    “你们才是真的无聊。”卿鸢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说出这话,“把灯打开,我要看书。”
    “好勤奋刻苦的向导小姐啊。”虫族队长的话音微微拖长,配上他翘舌音明显的口音,他这个怪里怪气的语调在黑暗里还怪有感觉的,“我们的游戏也能让向导学到东西,学会怎么做一个狠心又博学的向导。向导小姐要不要先听一下规则,再选择要不要玩呢?”
    卿鸢嗯了一声,她倒要看看无序虫族到底要干嘛。
    “我们站在原地不会动,请向导小姐用精神链缠住我们的心脏,通过我们‘用心’给出的提示,猜猜我们是哪种虫子,猜对了,你就捏爆我们的心脏作为奖励,猜错了,就让向导小姐在看不到的情况下,摸摸我们的翅膀尾巴,作为惩罚……毫不犹豫捏爆我们的心脏,能让向导小姐变得更果决,摸摸我们的翅膀尾巴,可以让向导小姐更勇敢,也更了解虫族。”
    想出这种游戏,他们真是够变态的,卿鸢想了想:“奖励不够,没有意思。”
    “那就再加码,直到向导小姐满意,好不好?”虫族绮丽得格外有蛊惑性的容貌隐藏在黑暗里,只有声音,但依然很有效,甚至更有氛围感,声音听起来又暧昧又性感,听得人耳朵痒痒的。
    “如果向导小姐猜对了,任意一个人都可以,都算你赢,我们可以当向导小姐的免费翻译,无论在污染区里有什么物种,说了设计向导小姐的话,我们都会告诉你,而且保证不会泄密。”
    卿鸢心动了,他们要去的污染区里肯定有到处泛滥的无名菌,它们要是提到她,她想第一时间知道。
    然而虫族队长还在继续:“另外,无论这次任务,向导小姐有什么别的安排,我们都会尽力配合,支持向导小姐。”
    卿鸢穿过黑暗看向蝴蝶队长站的位置。
    他看出她要趁这次外派任务做点别的了?
    “嗯…”虫族队长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向导小姐真的需要锻炼了一下心理素质了,稍微提到一点你在意的事情,心跳马上就变了,这样的话,很容易被人发现你居心不良,图谋不轨。”
    卿鸢深吸了口气,让自己跳快了的心脏平缓下来。
    “最后,如果向导小姐赢了,我们会心甘情愿地成为向导小姐的一次性小狗,在这次旅程中,随便向导小姐使唤玩弄,如果哪个异种惹到向导小姐了,我们会替你报仇,还会让向导小姐用我们撒气发泄。”
    一次性小狗?卿鸢还是第一次听这种词,而且虫族队长说的三个奖励是不是有点重复了?
    第三条不就包括前两条了吗?
    虫子也得好好学习啊。
    “现在就开始吗?”卿鸢同意跟虫族玩这个对她来说非常有利,也非常划算的游戏。
    “向导小姐随意。”虫族队长说完,便隐匿在黑暗里,连呼吸都听不到了。
    但他身上的虫蜜味道是藏不起来的,只要在流,就会甜滋滋的。
    不过,卿鸢让精神链绕过了那颗跳得越来越快的心脏,缠住了他旁边的那个。
    卿鸢的精神链才刚缠上哨兵的精神巢,就被哗啦啦淋下来的虫蜜淹没了。
    太甜了,太甜了,甜得都有点发苦了。
    这时,她才知道虫族队长的自控能力有多好,不然就会像她现在缠住的虫族一样仿佛失禁一样淌虫蜜。
    虫蜜的味道不只卿鸢能闻到,虫族内部也能嗅出来。
    浓郁滚烫的甜味刺激着黑暗里的虫族,尤其是离得最近的虫族队长,他咽了下喉咙,被卿鸢听到了。
    虫族哨兵的心脏就是他们的精神巢,稍微进到他们的精神巢就能知道他们的精神体种类。
    但虫族队长没要求她进到他们的巢穴,他主动提出,他们会给足她提示,比如卿鸢此刻用精神链缠住的哨兵就在快要被他呛到的蜜水里,挣扎着收缩心脏从心底最深处挤出虫蜜,给她提示。
    虫族队长的声音响起:“虫族的虫蜜闻上去都差不多,但最核心的虫蜜味道差别很大,每一只虫子的都不一样,不过只有虫族自己还有虫母才能分辨出来。向导小姐,你能尝出不同吗?”
    卿鸢没说话,但她分辨出来不一样了。
    这个哨兵的虫蜜对比蝴蝶队长的虫蜜明显要甜得多,而且更粘稠,有点发腻,她本来还想着她对昆虫了解不多,就算能尝出虫蜜不同,也和不同种类的虫子对不上号,但她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信息卡,让她知道这种更甜更腻的虫蜜来自她见过一面的蛛蜘哨兵。
    卿鸢品尝出来了,可没立刻说出来。
    无序虫族不是喜欢玩游戏吗?那她就好好陪陪他们。
    想着,她故意装作尝不出来的样子,收紧精神链,让被她束缚的心脏再次收紧,普通的虫蜜汹涌流出,卿鸢无视了它们,仍然不停绞紧精神链,直到把这颗心脏藏在最里面的虫蜜都挤出来。
    核心虫蜜对虫族有特殊的意义,一次流出一点都很要命,被她强行压榨一空,哨兵终于忍不住,在黑暗里睁开眼睛。
    两只正常的,但因为过分漂亮很显得有些妖冶的红色眼睛下各有三颗像红宝石一样的小眼睛,每只眼睛都向上看,都发直,都涣散,哨兵的唇也是红的,不过不会发光,在黑暗里有些暗淡,喘息声从其间流出来,在封闭晦暗的空间里格外清晰。
    这八只眼睛相当于把答案写在了明面上,可卿鸢就是不说,问了一下虫族队长:“没有时间限制,我想玩多久都可以,是这样吗?”
    虫族队长静了片刻,在黑暗里勾起唇:“当然。”
    卿鸢的精神链好几次经过蝴蝶队长,因为尝试了很多次,很多个人,她的精神链上沾满了虫蜜。
    虫蜜对不同身份的存在有不同的意义。
    无序虫族对同伴的虫族有不可控制的嫉妒,会被彼此的虫蜜激起贪婪焦灼的恶念。
    尤其虫蜜中还有虫母的气息,那就更一发不可收拾了。
    蝴蝶队长就是那个被刺激的人,还被反复刺激了很多很多次。
    虫蜜从他的心脏滴答滴答落下,他的喉咙却很干,干得他时不时就要滚一下喉结,让滞涩的喉管活动一下。
    “靠心脏分辨你们太无聊了。”卿鸢想到了一个新的玩法,“不如我让你们发出声音,靠你们的声音分辨你们,好不好?”
    蝴蝶队长本来没想开口,骤然被她缠紧心脏,憋了很久的痒意终于得到了纾解,他没有来得及控制住自己,就已经发出了声音。
    无序虫族虽然不肯服从虫母,但组队久了,也要比一般的小队更默契,队长的声音哪怕变调了,哪怕很奇怪,也能一下子就听出来。
    游戏玩完,终于亮起灯的舱室弥散着甜甜的蜜香。
    站在原地没动位置的哨兵却莫名衣衫不整,脸上,脖子上,手上,衣服上还有被乱画的虫蜜痕迹。
    知道她的厉害了吧?卿鸢是飞行器里唯一整齐干净的人,看了眼扶着墙壁看着她的虫族队长,挑眉,打开书。
    无序虫族不知道是被她玩怕了,还是愿赌服输,没再惹她,反而把她照顾得很好,是很称职的一次性小狗。
    飞行器降落在污染区后,他们也没让卿鸢跟他们一起去对付异种,就算负伤回来,也没有要求她给他们做治疗或者净化。
    她好像只要做他们的主人,享受他们在战斗间隙的服务就可以了。
    那要她来干什么?卿鸢再不喜欢虫族,也能分得清楚轻重缓解,不管虫族同不同意,都给他们进行了治疗和净化。
    比她想的顺利,虫族表现得疯,实际都挺“矜持客气”的,他们在连接中很容易变成完全异化状态,但都努力控制着,不想吓到她。
    这次在特殊时期进行的外派任务竟然比上次还要轻松。
    事情当然不会这么简单结束,第二天,外面的异种和污染源就像疯了一样往他们所在的位置涌,整个污染区的大地都在震动。
    密密麻麻的菌丝直接从地下钻出,顺着飞行器的底部爬了上来,眨眼间就要把飞行器包住,虫族哨兵反应很快,都在菌丝将飞行器从外密封住前进到了飞行器内部,但因为怕在飞行器内部变出异化形态会吓死她,他们都保持着人形。
    卿鸢表示,都这个时候了,就不用怕吓到她了。
    怎么效率高怎么来吧。
    蝴蝶队长本来想让她闭上眼躲在他身后,突然顿住,看向拼了命从飞行器缝隙间爬进来的污染源。
    静了一会儿,看向卿鸢:“它们好像在叫你。”
    卿鸢也在看爬进来的无名菌。
    她听到了,而且听懂了。
    “母亲……不怕……不伤害……我乖我乖我乖……吃掉吃掉吃掉……”
    虫族队长的通讯器闪了一下,他没有去按,里面自动传出声音,声音很紧急,说不知道怎么了,前两天还算安静的,附近污染区的异种和污染源都疯了。
    卿鸢再次看向无名菌。
    她怎么感觉就是这家伙带头疯的?
    她没躲在虫族哨兵的后面,反而慢慢走向离她最近的无名菌,看了眼想要挡住她的虫族哨兵,蝴蝶队长把那个人叫了回去。
    卿鸢深吸了口气,向无名菌伸出手。
    你说你乖的,她在心里默默说。
    无名菌还真的不乱蛄蛹了,但就在她的指尖要碰到它们时,它们比刚刚更激烈地涌动,甚至还像海啸一样“立”了起来。
    卿鸢被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仰头看着那一人高的无名菌浪头,它疯狂地变幻着形状,最后稳定在隐约能看出人形的样子。
    多余的无名菌从那个“人”身上流下来,从粘腻的深色菌丝里露出湿黏得都打绺了的头发,被血污糊得都要看不出五官的脸,破破烂烂的衣服。
    一个仿佛被怪兽嚼了两天又吐出来了的少年蹲在卿鸢面前的桌板上,脏兮兮的小脸上眼睛大大的,眼珠很澄澈,映着她的身影。
    卿鸢不知道做什么表情了。
    额……这是被无名菌当口香糖差点吃了的无辜路人,还是无名菌成精了?
    地上墙上的无名菌都安静了下来,唯一动的就只有蹲在那里的少年干净得发亮的眼珠子,他贪婪地看着卿鸢:“母亲……吃……”
    ok,身份辨认完毕,这家伙是无名菌成精。
    卿鸢又听到蝴蝶队长的通讯器传来播报紧急情况的声音,看向一直对着她“吃吃吃”的少年:“你乖,我才会吃。”
    “我乖……”少年咬着脏兮兮的手指,“知道……母亲……不伤害人……”
    卿鸢思考了一会儿,想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知道她不想让无名菌,也就是他伤害无辜的向导哨兵,所以很乖。
    他没撒谎,这些天,她看别的小队的总结汇报,都是在说污染区里的污染源比他们想象得要平和好处理。
    他这么听她的话吗?卿鸢刚要说什么,双手放在桌面上,像小狗一样蹲着的少年把脑袋探过来:“摸。”
    卿鸢看了下他黏糊糊的头发,摸不下去啊。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的少年抬头,困惑地看着她,接着又看向她身后警戒的虫族哨兵。
    “摸他们……就不摸乖……乖气……”
    卿鸢翻译了他的话,少年以为她摸他们就不摸他了,他生气了。
    她谁也没摸啊。
    少年开始生气,安静的无名菌也又开始活跃。
    卿鸢还是不打算摸他的头发,但也不能看着无名菌又闹腾起来,所以,她抬起手,少年蹲的高度正好在她手心那,她很自然地给了他一个巴掌。
    少年被她打得顿时变成了狗狗眼,而且是那种含着眼泪的狗狗眼,看起来很无辜,但眼底闪动着天真的残忍。
    “疼……都杀……只要母亲……”
    “让你疼是因为你不乖,和别人没关系。”卿鸢看了看都要爬到她脚上了的无名菌。
    少年也低头看了看,然后抱起了那些乱爬的无名菌往嘴里塞:“吃掉……吃掉就乖了……”
    他不只吃无名菌,连拿着无名菌把它们送到嘴边的手指头,自己的手指头都咬上去,好像根本感觉不到疼似的。
    卿鸢以为他这一口下去,会看到他的手指流出血,露出骨头的画面,但没有,他的皮肤很嫩,一咬就破了,里面的菌丝立刻长了出来。
    还真是无名菌变的人。
    卿鸢皱眉看着这掉san的一幕。
    卿鸢看少年只顾着吃不发脾气了,转头看向虫族队长,他立刻会意,给她拿来了一个项圈,卿鸢接过项圈递给少年,少年马上就接了过去,放到嘴里咬了一口,皱起眉,捂着腮帮摇头。
    卿鸢还想怎么让他把它戴上呢,少年又吃了几口无名菌,好像智商一下就上来了,想到自己好像见过这种东西,熟门熟路地给自己戴上了。
    “电……母亲……喜欢……”少年冲卿鸢笑了一下。
    卿鸢也冲他笑了一下。
    无名菌褪去,好像从未来过,就连异种也都跑不见了,通讯器里都是附近小队纳闷又庆幸的声音。
    卿鸢也松了口气,看向洗完澡出来的少年。
    她不理解,这个世界的颜值就这么高吗?
    连无名菌成精后变的少年都这么漂亮,洗干净后,仔细看,他的头发是深绿色的,微微打着卷,和菌丝很像,眼睛跟小猫似的,中间圆眼尾尖还上挑。
    他很喜欢像小狗一样蹲着,而且要蹲在高处,蹲地上都不行,一定要蹲在桌上。
    他不喜欢虫族哨兵,或者说不喜欢除了她以外的所有人,谁靠近她,都会被他歪头咬住制服,他的嘴巴说不清话,眼睛瞪着她,含含糊糊地问:“母亲……能吃不……”
    当然不能,卿鸢把他从虫族哨兵的身边拽开。
    如果异种和污染源真的能在他的控制下一直这么乖,那还真挺不错的。
    说不定,等她解决了高维生物,他们还真的能和平相处。
    前提是,她得毁掉门,不给高维生物搅和他们生活的机会。
    高维生物太喜欢看他们自相残杀了。
    卿鸢看了下光脑,快到她和九尾狐执行长约好的时间了。
    她今天就要把“门”给解决了。
    虫族队长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把蹲在桌上的少年拽走,让她一个人呆在内舱里。
    卿鸢把盒子里的龙族哨兵倒出来:“记得我之前告诉你怎么做的吧?”
    “这就是向导小姐求人的态度吗?”龙族哨兵看起来还没长记性,还在跟她装,卿鸢现在没时间哄他,刚要拿起刷子,龙族哨兵就冷哼了一下。
    接着她的面前出现了个一个空间裂缝。
    卿鸢看了一下裂缝里面,里面是军区此时此刻的样子。
    九尾狐执行长他们为了替她转移注意力,在军区里搞了不少事情,前线这边很安静,反而是军区那头快乱成一锅粥了。
    卿鸢戴上斗篷的帽子,等裂缝成形,迈了进去。
    龙族哨兵变小了,能力也受到了限制,不能直接把她送到“神秘客人”那里,还好执行长提前把路上会阻碍她的门禁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卿鸢只需要尽快通过这些象征性的障碍就可以。
    但在她就要抵达“神秘客人”所在的房间时,一直没有动静的走廊突然响起警报。
    来自高维世界、权限最高的警报,甚至越过了人工智能,直接操控着卿鸢面前的门禁慢慢关闭。
    卿鸢刚要问龙族哨兵能不能多做一次空间传送,把这道障碍跳过去,还没问出口,关闭的闸门竟然反方向开启了。
    “欢迎回家,卿鸢向导。”人工智能的机械音响起,和平时一样轻柔但没有感情,但结合它这句在这个情境下有些无厘头的问好内容,它的声音听起来莫名有些欢快。
    回家?卿鸢摇摇头,她的家可不在这里,她赶紧跑过了闸门,来到房间里面,抽出冷冻舱,一个看起来非常普通的男人躺在里面,卿鸢翻了翻他身边,从他的左手拇指上找到了一枚能量波动非常温和的宝石扳指。
    它的能量波动远不如她在资料里看到的那么强大,但卿鸢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
    它的力量虽然柔和,但本身就和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不在一个重量级,哪怕只是无意间漏出的一点点能量,都对他们来说有千斤之重,卿鸢只是用拿着它,都感觉整条胳膊都有些酸痛。
    拿到东西,她赶紧从另一个门跑了出去,按照执行长和她制定的计划来到下一个传送点,把龙族哨兵捧起来:“快快快……”
    高维生物刚刚就发现她了,只是碍于不能亲自到这个世界来抓她,才让人工智能把她放跑了。
    但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别的手段。
    “不要催。”龙族哨兵脸色苍白地皱着眉,竭力调动出最后的精神力,再次给她撕开一个空间裂缝。
    卿鸢赶紧跳了进去,她的身后警铃声大作,还好刺耳的声音很快就被闭合的裂缝吞没了。
    这个坐标是黑狐狸给她的,门就在这里。
    卿鸢也看到它了,一眼就知道它是她的精神巢,是引发一切,也能终止一切的“门”。
    它被一大片污染菌包裹着,她刚迈向它,半透明的污染菌就涌向她,要不是闻出她的味道,它们可能就要把她拖到它们的深处了。
    可它们认识她,卿鸢也认识它们,是进化过几轮的透明无名菌。
    它们没有攻击她,但有爬到她身上,把少年“不小心”沾到她身上的无名菌都舔干净了。
    卿鸢挺喜欢这些透明无名菌的,把门扒开前,还摸了摸它们,透明无名菌也很受用,轻轻拱了拱她的手。
    但当它们意识到她要摧毁孕育它们的“门”时,它们还是下意识地想要抵挡她。
    卿鸢顿住,其实她也有些犹豫。
    虽然她愿意相信初代哨兵,但她也无法保证,她的信任是否是正确的。
    万一她把这个散发着熟悉味道的“门”摧毁后,她也一并消失了,怎么办?
    她总不能等那时候再找初代哨兵算账吧?
    卿鸢沉了口气,还是做出了决定,她没有用精神力驱逐爬上来想要保护“门”的透明无名菌,还是用手轻轻安抚它们。
    “没关系的。”她既是对它们说,也是对自己说,举起手里的扳指狠狠砸向闪着亮光的“门”。
    强烈的白光撕开了卿鸢的视线,她感觉脑袋里好像有针在扎,她的眼睛睁不开了,思维也变得缓慢,意识一点点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卿鸢睁开眼,上方不是天空,而是有图案的天花板。
    她没有死?卿鸢惊喜地睁大眼睛,猛地坐起来,扶住因为起得太快,让她迷糊了一下的脑袋。
    她好像在一个病房里,看外面,好像和她晕过去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她睡了多久?不会像电视剧里一样,一睡就是好几年吧?卿鸢正想要找到她的光脑看看日期,听到病房外面响起了脚步声。
    还没看到人,她就已经勾起唇角。
    她的嗅觉好像变得更灵敏了,早早就闻到了快要打开门的人身上的特殊香气。
    门打开,黑色的军靴踏进来,卿鸢眼睛亮亮地看向他。
    他看到她,愣在原地。
    接着也勾起唇,硬是让自己漂亮的眉眼做出没那么高兴的样子:“主人,终于舍得醒了?梦里也有小狗缠着你吗?”
    卿鸢抬起手,冲用绿色兽眼安静又贪婪地盯着她看的疯狼比了个中指。
    “我的光脑呢?”卿鸢示意他把她的光脑双手奉上来。
    疯狼拉了椅子,坐在她身边,把手里放水果的玻璃碗放下:“人工智能被重启,它的权限都被解除了,军区所有系统都要更新,光脑暂时用不了。”他微微虚起眼,“主人一睁眼睛就要光脑,是疯狗不够你玩的吗?”
    卿鸢懒得理这个她刚醒就酸溜溜的小疯狗,闭上眼,幸福地带着微笑深吸了口气。
    太好了。
    她还活着。
    世界末日也没发生。
    人工智能的霸权也结束了。
    至于高维生物……她睁开眼,看向天空,感觉以前总隐隐约约让她感到不适的,那种居高临下的审视感也不见了。
    再次感叹。
    太好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一切才刚刚开始。
    疯狼没打扰她,给她削着苹果,感觉汁水淌下来了,伸手到口袋里摸纸巾,结果一顿,拿出沾了一大片菌丝的手给卿鸢看。
    “看你新捡的小狗干的好事。”
    卿鸢瞄了一眼,想假装和她无关,突然想到什么,把疯狼的手拿到面前快速用纸巾擦干净:“你就这么直接触碰污染源,不怕被污染?”
    疯狼的耳朵背下去,皱着眉,好像不太想让她擦,但唇角是上扬的:“新型污染源的污染强度变弱了很多,只要不主动惹它们,就没什么事情。”稍微靠近卿鸢,“主人很担心我啊?”
    卿鸢看了他一眼,疯狼敛起眼里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她,冷不丁地小声汪了一下。
    “干嘛?”卿鸢警惕地看着他。
    狂犬病吗?
    “还愿。”疯狼叫完,脸上无所谓,耳朵内侧却红了,“主人昏迷的时候,我许了个愿望,只要能实现,变成小狗也可以。”
    卿鸢明知故问:“什么愿望?”
    疯狼微微眯起眼:“我许愿,希望主人醒来后不要那么变态了。”
    “原来是这样。”卿鸢假装恍然大悟,冲他勾勾手,“小狗,再叫一下,然后伸出舌头给主人看看,看看上面的字掉没掉。”
    疯狼偏头,危险地看着她,然后坐到了她床边,小心地把她的被子拿开后,手按在床上,圈住她。
    他嘴上厉害,但很少真的用这么霸道的动作对她,卿鸢也严肃起来,刚要警告他不许乱来,就看到他低下头,把额头给她,狼耳朵趴下来,耳尖不安地轻轻动动。
    “亲亲小狗,小狗什么都会做。”
    卿鸢顿了一下,轻轻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
    不贪心的疯狼刚要抬起头,就被她拉回去,她稍微低一点,又在他鼻子上亲了一下,按照从上到下的顺序,然后是……
    疯狼看着她,她都能听到他等待时乱糟糟的心跳。
    卿鸢靠近他,但在最后,动了动唇:“我饿了。”
    “卿。鸢。你又耍……”
    在疯狼张开唇凶她的时候,卿鸢轻轻亲在他的下唇上,他的狼尾巴缠住了她。
    病房一下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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