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绿的藤蔓翘着尖端, 像终于见到客人的洗浴中心门童,超级热情地请她进去。
卿鸢看着你推我桑,争着带她深入哨兵藏身之地的藤蔓, 莫名脑补出“太君,里边请”的音效。
但她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
哨兵住所的楼梯都被藤蔓塞死了,卿鸢试着伸出手, 堵在楼梯上的藤蔓动了动, 有的忍不住凑过来蹭她, 很快就被更“理智”的藤蔓给卷了回去, 并没有像外面的乖乖给她让开路。
看来是哨兵不许它们让她进去,卿鸢试着从藤蔓的缝隙里寻找小机器人的身影,她听到它的声音了, 但看不到它, 光脑里,和哨兵有关的数据也全都变成了“--”, 她和哨兵彻底失去了联系。
越是这样, 卿鸢越觉得不能这么离开, 摸了摸自己把自己捆起来,努力不让自己缠到她身上的藤蔓。她的指尖都没有落实,这些藤蔓就像黏在了她的手上, 软绵绵地被她牵引,打开结扣。
卿鸢握住藤蔓, 想把它们扯开,可它们又像醒了过来一样, 重新收紧,被她抚摸得细细发抖,但就是不肯松开。
她上次都见过哨兵在孕期再次“强制”受孕的样子了, 他还有什么不能给她这个变态看的?
卿鸢感觉有点被小看了,收回手,藤蔓以为她要走,颤得更厉害了,但还是死死忍住,没有阻止她。
植物系哨兵看起来温和,忍耐力却很强,卿鸢知道她不放大招是不会让这个乖得有点死脑筋的哨兵改变主意了。
卿鸢抬起手,小水珠像一颗子弹一样嗖地窜出来,她还没来得及布局,小水珠就已经在藤蔓的间隙里转了好几圈,小水珠温度不高,藤蔓却像被它烫到一样,猛地躲开,又可怜巴巴地回到原位,等着小水珠再回来,保证它的“游戏体验”。
卿鸢让小水珠撒了会儿欢,摊开手,小水珠屁颠颠地飞回来,落在她的手心,像被一根看不到的擀面杖越擀越薄,越擀越大,直到像手套一样包裹住她的手。
这是她和小水珠研究的新组合技,卿鸢看了看自己泛着层水光的手,满意地点点头,接着把手伸进藤蔓里,搅弄了几圈,指尖点在不同藤蔓上,她该选哪一根呢?
就是你了,她收起手指,握住一根想往里面躲又不敢不舍的藤蔓,被她拽出来的藤蔓本能地弯曲,勾绕在她的手腕手指上,纤维管也吸住了她,小水珠适时地释放出非常纯粹清透的水元素,藤蔓猝不及防地吸进水分,整根藤都僵硬了,含着诱人水滴的纤维管不敢动,不上不下得呆在那。
这对藤蔓来说,本就是种酷刑,除了这根藤蔓,其他藤蔓都在难耐地彼此缠绕,好像想通过同类的摩擦挤压消解谷欠念。
但对卿鸢来说,这才刚刚开始,她把那根僵硬的藤蔓展开,在它身上仔细寻找它的花序,花序是藤蔓能开出花的部位,是个圆锥状的内陷小孔,藤蔓意识到她在找什么,想把它们闭合起来,可还是被卿鸢摸出来,沿着它收紧的缝隙,把孔扒开。
小水珠忍不住冒出来,五个水流捏的眼睛在她指尖滴溜溜转,把卿鸢吓了一跳,破坏了她的情绪,制止小水珠这种掉san的行为。
小水珠把眼睛收了回去,但嘴巴又跑了出来,还嘀嘀咕咕的,被卿鸢看了一眼又刷地没入她的指尖。
卿鸢没再管它,指尖坠着一滴没有她允许,无论重力怎样作用都绝对不会落下的水滴,在藤蔓的花序边缘轻轻打转:“既然可以二次受孕,那就可以三次,四次……将槿长官,要不要我和你一起探索一下,你的极限在哪里?”
她后来查了一下将槿的资料,发现他竟然和九尾狐执行长一样都属于军区高层,是军区的督察长。
她不知道他是干嘛的,反正级别比她高。
想到她让她的上级怀孕,还不止一次,卿鸢稍微有点心虚。
不过,确实好刺激好带感啊,卿鸢在心里悄悄变态,手中的藤蔓被她用近在咫尺的水滴折磨要挟,反而慢慢不再颤抖了,默默试了一下能不能从她手心里抽走,发现不可能后,它也不乱动了。
其他藤蔓稍微分开,传出哨兵微哑的声音:“请等我整理一下。”顿了顿,声音更轻,“卿鸢向导。”
他的声音太轻,听不出什么情绪,但她还是感觉,提到她的名字时,哨兵有种自责又羞耻的意味,字音都不敢咬重,生怕再冒犯她。
卿鸢倒不觉得他之前忘掉她,还把一个长得跟她一样,但不存在的机械人当做“主人”有什么不对,他也不想的,都是无名菌搞得鬼。
她没等太久,很快旺盛泛滥的藤蔓就退去,分开道路,卿鸢踩着台阶,走向哨兵的房间。卿鸢发现哨兵的藤蔓不仅变多了,而且长粗了不少,色泽也不像以前那么干枯黯淡,只有中心处的藤蔓还有点发黄,捏上去有点脆。
主动把卧室门打开等她进来,自己则背对着门,跪坐着整理物品的哨兵身体一顿,转过身,看向她。
卿鸢惊了一下,几天不见,哨兵好像蜕了层皮,原本柔和漂亮的五官更立体分明,圣洁温柔的美貌中多了一些攻击性,除此以外,他的额头脸颊下颌多了一些白金色的纹路,这些亮而不俗的纹路将他衬得更不似凡人,有种神明降落人间,整个人都散发着虚幻的清辉。
但应该没有神明会拿着抹布,跪在地上擦东西。
他真是喜欢做家务啊,卿鸢看了看在她看来已经称得上一尘不染的地面,看上面的水痕,哨兵还觉得不满意,仍想再擦一遍。
哨兵的个人爱好,她也不好干涉,卿鸢又抬起视线,往哨兵身上看,他的翅膀也有变化,本来只有一对,现在在原有的那对下面有长出两对,还没完全发育好,但羽毛已经很蓬松雪白,要是展开大小应该也很可观,只是为了在这个不算很大的房间里节约空间,暂时被他收到腰侧了。
说到腰……卿鸢不得不看向她很想回避的地方,她的目光落在哨兵腰间,他的腰还是窄窄的一条,但腹部明显隆起了一点,就算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也能看出来。
看到她看他的小腹,哨兵下意识抬起手想要遮挡,但想到是她,又把手放到腿上,轻声说:“对不起,我……”
卿鸢走进房间,摇头示意哨兵可以跳过这个环节了:“之前是污染菌影响了你,我知道的,没关系。那些东西都收起来了?”
她指的是机械人版的她的“灵堂”,虽然她不信那些东西,但想到有个和她有关的灵堂,她心里还是有点毛毛的。
想到上次他在“灵堂”前做的事情,哨兵周身清澈的光辉微微泛起粉,颈间也一样弥散开诱人的淡红,他后背挺直,不想用可怜的样子博得她的宽恕,但眼睫还是受不住难堪低下来:“是,都处理好了。”
“你为什么不愿意见我?”卿鸢坐在哨兵为她准备好的椅子上,看着哨兵,感觉她更像他领导,“是身体哪里有什么问题,怕我担心吗?”
哨兵仍然忍耐着,不想让她看出他不配流露的情绪,只是他的藤蔓,贪心地露出丑陋样子的藤蔓还在反复回味她沾在它们身上的气息,还有她忘了收回的水滴……它们也是他的一部分,是他的化身,只是不需要伪装,可以真实地、面目低贱而狰狞地舔舐汲取她的味道。
卿鸢看着没有说话的哨兵,发现他脸上的白金纹路在微微闪烁:“你脸上的是什么?”
知道她可能会问,也做好了准备,可真的被问到,哨兵还是颤了颤眼睫。
“植物系哨兵开花后会更想开花,而且也能继续不停地开花,特别淫邪的甚至会直到耗干自己才会停下来,为了保护也为了惩戒植物系哨兵,我们种族有特别的天罚,最…… ”他停了一下,唇微微打开,露出顿在齿边的舌尖,深陷自己的难堪中,却不自觉地勾人,“无耻的那个会长出警示族人的戒纹,从纹路数量和走向就可以看到他被。”他的眉心终于受不住向中间收拢,有些话哪怕用私心替换成稍微文雅一点的词也说不出口,看向卿鸢,难得显出哀求的样子,将说不出口的部分隐去,声音极轻,“了几次,还有花开到了什么程度。”
卿鸢本来还在看哨兵脸上的纹路,默默感叹真好看,听了哨兵的话,她若有所思地点头,把目光移开,不敢再直视那些从侧面记录了她对哨兵做了什么的特殊纹路。
植物系哨兵也太会羞辱自己的族人了吧?
这比古时候惩罚犯人的黥面还残忍。
怪不得哨兵不愿意让她来,不过……
“不能遮挡起来吗?”卿鸢不知道植物系哨兵的“孕期”,但他总不能一直不出门吧?
“这是我应该承受的。”哨兵又低下头,“不让向导来见我,已经是违背天罚的规则了。”
卿鸢好像有点明白了,哨兵是认同这种惩罚,并觉得自己应该受罚。
卿鸢把目光移回到他脸上,抬起手想要碰一碰:“会疼吗?”
哨兵很反常地想要躲避她的手,语速微微加快,给她解释:“不疼,只是碰到会,会更想要开花,如果忍不住就会长更多。”
这是什么恶性循环的变态惩罚?卿鸢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