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哨兵在哨兵中的长相偏普通, 在天生就花里花哨的漂亮鸟族里就更不起眼了,但多看看他就会发现,他其实是那种很清秀耐看的类型, 脸上起了红潮后,眉眼间的艳丽也一点点被逼出来,即使还是没有白羽哨兵那么精致好看, 也有自己的令人心动的地方。
听到卿鸢的话后, 他也不出声, 人却像是被搓破皮儿的嫩桃, 溢出一波比一波更鲜艳的诱色,默默起身,他其实比白羽哨兵伤得要重, 只是性格更内敛, 才一直没有表现出来,站起来后, 身形才开始打晃, 双腿也不稳。
“不然你趴着吧?”卿鸢看他强撑得辛苦提议。
这句话不知道怎么了, 让黑羽哨兵红得更加厉害,他侧脸错愕地看了她一眼,又赶紧将目光移开, 下颌线绷紧,定了几秒后, 慢慢蜷起长腿,跪坐在治疗舱床面, 然后慢慢低下身。
卿鸢知道黑羽哨兵刚刚为什么要像被她调戏了一样看她了,她的意思是让他趴着躺在床上,可他理解成了, 她让他像小狗那样,屁股抬高地趴着。
卿鸢想解释,很爱害羞但执行力超强的黑羽哨兵已经做好了姿势,低着头,只露出像涂了胭脂似的耳朵和颈侧安静等着她,她再让他更换姿势反倒欲盖弥彰,好像她觉得现在这个姿势有什么问题一样。
没有问题,正经治疗,卿鸢在心里催眠自己,那着转换器上前,低眼看了一下,耳朵不可控制地红起来。
哨兵看着清秀,肌肉却一点也不差,有些人喜欢看男人以上位者的姿态,攻击性十足地展示宽肩窄腰,肌肉分明的好身材,卿鸢刷到的视频很多也是这种,她很少以这种视角,从身后看男人做出这种“柔顺”的姿态。
哨兵手按在床面,后背伏低,从肩胛肌肉中生长出的黑色羽翼并没有受到主人的意识控制,是不由自主地,微微打开着的,边缘锋利的羽翼勉强能维持稳定,可其中隐匿的细小绒毛却在微微晃动。
因为翅膀是稍微抬起来的,有一截窄腰从蓬松的羽翼下露出来,收束的腰线使得跪坐而凸显的臀线更为饱满,他右边的腿从大腿处就已经被机械义体代替了,此刻里面电流乱窜,左侧血肉铸就的长腿似乎比机械腿的线条更为僵硬紧绷,长而骨感的跟腱像拉满了的弓弦,一碰就要断开。
这些暴露内心的青涩细节和哨兵身躯天然的诱人融合在一起,像只刚幻化出人形的狐狸精,毫无章法,只能凭本能蛊惑别人。
就连那让人失去征服欲的低姿态,也被金属椎链紧紧咬着哨兵微陷的脊柱线的暴力美感完美弥补。
这也太考验人性了,偏偏她现在是个变态,禁不起考验,卿鸢竭力按捺住心里生出的邪念,把视线集中在哨兵椎链的骨甲上,把手放在上面。
黑羽哨兵和白羽哨兵一样,也是一震,幅度要比白羽哨兵克制很多。
骨甲也没有像白羽哨兵一样一碰就立刻打出,露出里面的接口,卿鸢抬起眼想看哨兵的反应,却看到哨兵的手默默地抓紧了床单,长指与布面纠缠,用力到指尖微微泛粉,像是琴弦一样的掌骨从冷白的皮肤下突起,和着淡色的青筋一起微颤。
救命,卿鸢后悔自己看了,这么一看,她本来就岌岌可危的人性更危险了。
她脸红得太明显了,被白羽哨兵看到,皱起眉,怒视着微微喘息的黑羽哨兵:“古董鸟,你竟然勾引向导?”
卿鸢的手还在黑羽哨兵的金属椎链上,所以明显感觉到他的椎链因为背部肌肉猛然紧缩而带起的起伏,它的温度也快速上升,变得滚烫。
黑羽哨兵皱起的眉和更红了一度的眼角,也在说明他对白羽哨兵的指控有多么委屈,多么羞愤:“我没有。”侧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卿鸢,低下眼,轻声重复了一遍,“我真的没有。”
卿鸢点头表示相信他,但有点不相信自己,管好自己的眼睛,不再看别的地方,下决定要专心对付那块骨甲,轻轻戳戳它,问:“我应该怎么让骨甲打开呢?”
黑羽哨兵为了“避嫌”,让白羽哨兵不再说他勾引向导,放开了手里的床单,趴的姿势也尽可能更端正,还收起翅膀在不影响向导工作的情况下,更严密地挡住自己。
但感觉到她的指尖点在他的骨甲上,他还是控制不住地收紧肌肉,闭了闭眼,不等他缓过来,旁边响起白羽哨兵的声音,替他回答了向导的问题:“他就是故意不打开骨甲,想要向导摸摸他。”
卿鸢看向白羽哨兵,他那张比黑羽哨兵要漂亮许多的脸上出现了“我就是烧烧的小绿茶,我当然知道他是怎么想的”的表情。
黑羽哨兵被他气的,极度羞耻地睁开眼睛:“我没有!”
“那你倒是打开啊。”白羽哨兵嗤了一声,“队长和副队也在,我们都知道我们的骨甲只受自己的控制,想打开就打开,不想就打不开?你就别装了。”
黑羽哨兵想到队长和副队也在看他,黑色羽翼收拢得更紧。
白羽哨兵自己的情况也不好,腰腹的电流都要连成一片了,人也时不时抽搐一下,眼圈红得马上就要掉下眼泪,可还是恶毒地蛐蛐着黑羽哨兵:“丑老鸭,心眼子还不少,还会欲擒故纵,用翅膀半遮半掩自己挑起向导的兴趣了,一副对求偶舞课不感兴趣的样子,其实偷偷在学这些更不入流的,勾引人的手段,你可真……”
黑羽哨兵没再出声,被白羽说得翅膀都不知道放到哪里了,椎链末端颤抖着,但骨甲还是纹丝不动。他很想反驳白羽哨兵,可他表现成这样,别说白羽哨兵,就连他自己也有点怀疑,他骨子里是不是藏着什么下三滥的烧货本质。
“安静。”卿鸢让忿忿不平的白羽哨兵闭嘴,看向黑羽哨兵,轻轻摸摸他的椎链,“放松一点,和那些没关系,你就是太紧张了。”
她感觉黑羽哨兵紧绷得肌肉都要打结了,骨甲一时打不开也有可能。黑羽哨兵要是真有那些心眼子,也不会只会说“我没有”来反驳白羽哨兵了。
被卿鸢禁言的白羽哨兵眼神更生动,委屈巴巴地看着她,无声控诉她连这么低级的绿茶都分辨不出来。
“没关系……”事实证明,卿鸢的判断没有错,黑羽哨兵在她的轻抚下,慢慢打开了骨甲。
虽然只打开了一个缝,但也是进步啊,卿鸢看向他电流紊乱的机械右腿,想了想,把手放上去,杂乱的电流像是铁屑,被她的指尖吸引,有了统一的流动方向。
黑羽哨兵不喜欢自己的义体,把参数都调到最低,只把它当做一个没知觉的工具来使用,但在向导将手放上去的瞬间,他就感知到了她的体温,有些难堪地想要用翅膀把那条假腿挡住。
卿鸢发现手心下换成了哨兵的翅膀,顿了一下,接着抚摸那片黑色的羽翼。
她触碰的是边缘,但哨兵却觉得羽翼根部被强电流萦绕束缚,他颤抖地想起,他这双笨拙丑陋的黑色羽翼比起义体更为敏感,也更令他自卑。
他又想把翅膀拿开,卿鸢微微皱起眉:“别动。”
骨甲刚要打开,他再这么动来动去又得合上了。
黑羽哨兵听到她的声音,更想钻进地缝,可翅膀还是老老实实地停了下来,卿鸢抚着他光亮锋利的正羽,把它们揉搓得比绒毛还要柔软蓬松,再透过它们安抚黑羽哨兵不自觉弹动的义体。
黑羽哨兵快要撑不住自己,手臂脱力了几次,勉强才稳住,骨甲也投降似的打开。
卿鸢把转换器插进去,黑羽哨兵再次绷紧,比之前更严重,翅膀也慢慢打开,露出颤着肌肉塌下去的后背和弯成脆弱诱人弧度的窄腰。
白羽哨兵看了一眼,赶紧看卿鸢,恨不得爬起来给卿鸢圈住那块重点,证明黑羽哨兵就是在勾引她。
她看到了看到了!卿鸢看了眼白羽哨兵,赶紧移开目光。
白羽哨兵还是管好他自己吧,腰间的布都要掉到哪里去了,且为了看旁边的黑羽哨兵,他扭着腰,长腿无意识地微微蜷曲叠在一起,白色的羽翼微微盖着长腿,却没遮住一点关键的地方,那个姿势没比黑羽哨兵无意间做出的姿势好到哪去。
卿鸢深吸了口气,摒除邪念集中精神,让小水珠分成两个,一个留在白羽哨兵那边,另一个通过精神链来到黑羽哨兵这边。
小水珠二号流进黑羽哨兵的数字堡垒,忍耐到极限的黑羽哨兵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哼得确实好听,卿鸢一颗坚定的红心都变得有些橘了。
这种看起来只是清秀的老实人偏偏是天生魅魔的体质,本人越不想,越是会勾引人,微妙的反差感真的有点美味。
白羽哨兵生气估计也是嫉妒吧,卿鸢看向气鼓鼓的白羽哨兵,他呢,就是那种“很想当魅魔却空有一副好皮囊,不得技巧,被天赋异禀的队友随便一甩就甩了一条街,气急败坏露出恶毒嘴脸”的漂亮笨蛋吧。
也挺可爱的,卿鸢也分出一只手,摸摸白羽哨兵的头顶,感觉他头发的手感很好,又摸了两下,白羽哨兵先是被吓了一跳,抬眼看她的时候,眼神都清澈了,人还傻着,脑袋却已经偏过来,用脸来贴她的手心。
不愧是漂亮笨蛋,真好哄啊,卿鸢拍拍他的脸,作为刚刚他羞辱黑羽哨兵的惩罚,然后才把手心给他,被打了脸的白羽哨兵下意识张了张翅膀,没来得及发脾气,就被向导温热柔软的手心弄得神魂颠倒了,那么高的个子却都蜷起来,像只北极兔一样靠在她的腿边。
世界和平了,卿鸢松了口气,看向旁边的另两个哨兵,小声问:“还有其他需要净化终端的哨兵吗?”
她觉得还可以再加一到三个哨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