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就要升破级

    卿鸢走过一条空走廊, 推开下一个隔断的小门,刚迈进一只脚,黑暗里那些幽绿的兽眼便齐刷刷地看向她。
    收起精神体的异化哨兵气势不减, 甚至更阴狠可怖,仿佛只是套着人类皮囊的野兽,丝毫不在意社会文明, 不管欲念多下流, 多粗野, 统统摆在明面上。
    尤其当他们唯一需要忌惮的狼王不在, 他们就更放飞自我了。
    身高腿长的异化哨兵慢慢聚在牢房栏杆前,明明带着枷锁,被困住的是他们, 感觉自己像只被恶狼盯上的肥羊的却是卿鸢。
    缺耳朵的黑狼哨兵从栏杆中伸出戴着镣铐的手, 修长的手指在监狱屈指可数的光束中,白得快要透明, 给人一种他很纯良无害的错觉:“向导小姐怎么会来这种阴暗潮湿的地方?是为了我们吗?”
    他手腕处的镣铐刚出栏杆, 其中的电击装置便被触发, 卿鸢看他的手指颤了颤,但没有收回去,反而笑得更颠:“不过, 都来这里了,为什么不和我们做一些刺激的事情呢?”
    “是啊, 我们可比那些小狗能干很多。”另一头右眼上有道疤,两边唇角各自打了两个环的黑狼双手抓着栏杆, “虽然可能会有些粗鲁,但有技巧的粗鲁会更让人快乐。”
    “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狗敢真的对向导小姐用力吗?很多位置,很多姿势, 很多地点,他们想都不敢想吧?”
    黑狼们的话语越发不堪入耳,卿鸢看到牢房旁边的按键,猜测了一下它的作用,按了一下。
    黑狼们安静下来,全都咬着牙忍受着镣铐传来的强烈电流,卿鸢看他们痛得弓起背,心情复杂。
    他们确实帮了她,甚至为了帮她,命都要没了,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用这个为条件要求她做什么。
    他们似乎自己都不在乎,他们帮她做了什么,付出了什么代价。
    可他们也确实对她很不尊重,她电他们觉得自己忘恩负义,不电他们又是在纵容他们,如果他们以后越来越过分,也有她的责任。
    太难了,卿鸢放开按键,躲远了一点,可那群被她电得抽搐痉挛的黑狼却没有怪她,反而还一个个笑起来,抬头,看向她的兽眼兴致与征服欲都更疯狂。
    卿鸢只得硬着头皮迎着他们的视线:“再说这些让我感到恶心的话,我就把电量加到最大,而且不会停下来,直到你们出不了声。”
    她知道这个威胁对这群疯子狼没什么用处,但总归是个态度,让他们知道,她很讨厌他们这样。
    什么有技巧的粗鲁,她可不想尝试。
    她以为她越是这么警告那群黑狼,他们越会不服,却不想,他们只是冷笑,真的没再说别的。
    可能是被电迷糊了?
    卿鸢也没多留,趁他们没反应过来,快步从他们的牢房走过去。
    砰地一声,把要推开另一道门的卿鸢吓了一跳,转头看,缺耳朵的黑狼并没有从栏杆里面伸出手抓她,只是用兽眼幽幽地盯着她。
    “恶心?”黑狼冷笑,压低声音,“向导小姐夸我们恶心呢,大家还不谢谢她?”
    卿鸢推门,并迅速关上,把身后黑狼学她说他们恶心的起哄声,口哨声,欢呼声都关在门里。
    头疼地闭上眼,好想揍他们,又打不过。
    空旷的空间里响起好听但嘲弄意味满满的声音:“可怜的向导小姐,又是被异化狼群恶心到的一天呢。”
    卿鸢睁开眼,有些意外这个门里的牢房只有一间,且不在走廊两侧,而是在门的对面。
    这个牢房明显要大很多,里面却只关着疯狼一个,从墙壁的四角伸出很长的锁链,连接着靠墙坐着的哨兵手脚处的镣铐。
    锁链并不影响他在牢房里的行动,但他并没有像那群黑狼一样,看到她就走到栏杆前,还想伸出手把她抓进去。
    他原本坐在哪里还坐在哪里,似乎根本不在意她的到来。
    卿鸢走向他的牢房,刚刚电黑狼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牢房里的权限都向她打开了,她按了一下牢房旁边的按键,牢房的门慢慢打开,刚要走进,诀隐又开口:“拯救完那群小狗,又跑来救我们,向导小姐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他微微仰头,靠在身后的墙壁上,深绿的眼睛被牢房冷色的光束映得好像蒙了一层灰色的膜,灰绿浓稠晦暗,什么情绪都看不出来,相当冷漠,“只喜欢和看起来特别惨的人做吗?”
    卿鸢深吸了口气,走向懒洋洋不肯动,只有眼珠跟她转的疯狼,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唇角还噙着一丝冷笑的疯狼愣住,眉梢极缓地挑起来,好像在一点点消化她对他做了什么。
    锁链响起哗啦啦的声响,疯狼把它们慢慢绕到手腕上,人还是没动,但压迫感已经传来,让在他狩猎范围的猎物知晓,她已经来不及逃跑了:“卿鸢向导,你是不是觉得我被关起来了,就会由着别人为所欲为了?”
    卿鸢也没想跑,反而在他面前蹲下来:“我要标记你和你的小队,还要给你们打上精神锁链。”
    疯狼听她如此口出狂言,倒也没盲目地发疯,看着她的眼睛,勾了勾唇:“这是唯一能救我们的办法?”看到卿鸢点头,他沉了口气,微微倾身,像在跟白痴说话,“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不需要你来救?”
    那她可太想过了,卿鸢点头:“我知道你们不需要我来充当救世主的角色。”
    “我明白了。”诀隐低眼看着蹲在他面前显得更乖巧脆弱的向导,“向导小姐是为了自己,怕我们死了,你的良心过不去,会吃不好睡不着,总是想着我们。”他勾起唇,很满意地笑了一下,“那就更要死了,能让向导小姐对我们念念不忘,这也值了。”
    值什么?卿鸢怀疑疯狼的数学是体育老师教的。
    看这条路不通,卿鸢换了个角度:“你就算不管自己,也要为你的队员考虑一下吧?”
    “替他们考虑什么?”诀隐微微偏头,高挺的眉骨投下阴影,显得眉眼更为深邃冷淡,“我早就想弄死他们了。”
    她需要速效救心丸。
    哪有这种队长?天天盼着队员嘎的?
    “那就没有让你眷恋的东西,或者想做但还没做的事情吗?”卿鸢不相信疯狼就这么无所谓生死。
    这个问题引起疯狼的兴趣,让他好好地想了一会儿,接着勾起唇,好像想到了她一会儿听到他的回答会有什么反应,定定地看着她,等着她露出如他预料的表情:“有啊,眷恋的东西是你,想做的还是你。”
    他是在故意气她,想激她走,卿鸢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被他带动情绪。
    卿鸢抬起手,还没太伸过去呢,疯狼便很警惕地收拢长腿:“你干什么?”
    她能干什么?卿鸢无语地把手放到他的颈部,不知后来什么时候,他身上又有了一些缭绕着黑气的伤口,之前急着给乌曜队长他们标记,只来得及帮他治了一个伤口。
    她想把他身上其他的伤口也都治了。
    他并腿是觉得她要碰他哪里?
    就这还做做做,卿鸢更确定疯狼只是嘴巴厉害,实际很菜,她的手才放上去,他就有些受不了,耳朵抖动,尾巴也扫来扫去,当她的指尖落在他咽喉出的伤口处,他的耳朵和尾巴不动了,但像被她强灌了液体似的,呼吸不畅,喉结也无法保持静止,隔一会儿便用力地上下滑动一下,害得她的手都放不稳了,他甚至皱眉闭上了眼,但好歹没有推开她。
    卿鸢咬了下唇,稍微靠近他,轻声问:“是不是很舒服?”
    疯狼睁开眼,发现她和他的距离缩短了一些,耳朵伏低,静了片刻,还是勾起唇:“是啊,都要爽死我了。”他说着,还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张唇伸出一点舌头,做出自己真的被爽得丑态毕露的样子,冷笑了一声,露出被自己恶心到了表情,冷着脸也靠近卿鸢,轻声问,“向导小姐是想勾引我吗?”
    他竟然发现了,卿鸢有点尴尬,她确实是想趁疯狼被她治疗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勾引”他同意让她给他们狼群做标记的。
    她有那么明显吗?卿鸢犹豫着要不要放弃,感觉她的小腿又被疯狼的尾巴勾住了。
    像个信号,卿鸢马上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她没有后退,看着诀隐的眼睛,又靠近他一点:“是啊,我就是在勾引你。”她的指尖用力,压进他的伤口里,拔除毒雾的同时也加深他的痛感,“那么,你被我勾到了吗?”她问得很轻,第一次说这种话,心里也很没底,顿了顿,她又补了个称呼,“诀隐队长?”
    她知道自己做对了,在她叫他名字的时候,他的兽眼猛地一缩,接着又闭起眼,下意识地稍微抬起月要。
    身体的痛感,灵魂深处的谷欠念,精神巢的燥热,同时被她牵动,达到顶峰,无论哪一个他都无法拒绝她,在她都承认她在故意引诱他的情况下,仍然一股脑泄出来。
    在更禁忌的溢流出来前,诀隐强忍住,抬手抓住她的手腕,看向她,一字一顿:“一点也没有。”
    他放开了她的手,因为他的指尖已经不由自主地想要摩挲她的手腕内侧,亲吻她的脉搏:“一想到你刚给那群小狗标记过,我只觉得恶心。”
    “还想给我们打上精神锁链?”诀隐看向卿鸢,“向导小姐,你是想把我们变成比那群小狗更卑微更方便取悦你的玩具吗?”
    卿鸢试图解释:“这个我查过了,标记和打下精神锁链的尺度都是由向导决定的,我会控制好的,不会剥夺你们的个人意……”
    “会有异化哨兵相信向导这样的承诺吗?”诀隐笑了一下,接着收起笑意,“我说了,不要。与其被向导侮辱,带着那么耻辱的印记活着,死了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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