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了三五次，还不够，那味儿似乎还有存留。
    她跑出?去?找水喝，却发现房间?里的饮用水喝完了。打开冰箱，看到里面?只有三瓶鸡尾酒。
    不管了。
    菜菜打开瓶盖就?咕噜咕噜往肚子里灌，薄荷混合着微苦，企图将肚里那残留的味儿给压下去?。
    终于，三瓶都连着干完，她喘着气，才感觉稍微压下去?了一些。
    脑袋有些发昏发胀，她拿起浴巾走向浴室，洗热水澡。
    里里外外都洗的香香后，菜菜才关掉开关，擦干身子。
    可是?明明乾汁的味道消失殆尽了，大脑却感觉更加轻飘飘了，整个世界开始变得虚浮。
    不是?吧……
    乾汁后遗症这么大的吗？
    菜菜裹着浴袍走出?淋浴间?，步子有些不太稳，她打开系统背包，找寻着技能卡，看来这大脑也需要强化一下，今晚她还想把训练计划给做完，不然直接就?倒头睡了。
    她翻找着先前囤的技能卡，很快翻到了[月下白虎]，却在要点击使用的时候眼花了一瞬，手一抖，按到了旁边的技能卡……
    *使用技能卡：[球间?失格]。
    球、球间?失格？？？
    等一下！
    菜菜愣愣地看着显示被成功消耗的技能卡——
    这卡很贵的好吧？不对，球间?失格……？她现在不在球场啊，不在打球！是?不是?就?起不了作用……
    是?啊，起不了作用了。
    这不仅仅是?浪费了一张价值12w的技能卡，浪费的更是?她这么久以来所做的努力……
    努力？呵。
    她努力了些什?么？努力去?玩弄少年的感情?么？
    谦也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她就?是?脚踏两条船，不，脚踏……她有什?么资格反驳谦也的话呢？
    白石对她那么好，她凭什?么值得他对她这么好？白石这样的人?，值得世间?最好的女孩，一心一意对他，而不是?像她这种贪得无厌之人?，有了别?人?的喜欢，却还想要他的爱……
    她凭什?么呢？！
    为什?么乾汁没能把她给毒死呢？！
    不行……
    停下来。
    菜菜惊慌地抱住自己的头，妄图抓回一丝清醒，这不是?她的真实想法，这是?技能卡的副作用，副作用……
    她强撑起身子走向洗手池，想用冷水让自己清醒，猛烈的动作间?却不小心被储物?架尖锐的倒钩划破了掌心。
    一阵钻心的疼痛让菜菜倒吸一口气，短暂的清醒过后，她看到殷红的血慢慢从掌心一道细长的伤口处渗出?。
    她呆呆地注视着这道血迹良久，不知为何，竟然有种痛快的感觉……甚至还希望这口子能更大些。
    滴滴。
    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响了声。
    菜菜拿起来一看，是?白石发来的消息。
    {白石藏之介：你睡了吗？}
    {白石藏之介：身体还好？没有什?么不适吧？}
    {白石藏之介：今天的事很抱歉，我刚和谦也谈过了，你不要往心里去?。他没有恶意的，就?是?有时候小孩子脾气吧，我再次代他向你道歉！真的很对不起！}
    菜菜垂眸看着这三条消息，脑子里闪过一丝疯狂。
    抬起受伤的右手，一字一字编辑消息。
    {菜菜不菜：我手受伤了}
    {菜菜不菜：你那有药吗？}
    白石很快回复。
    {白石藏之介：受伤？怎么搞的？}
    {白石藏之介：我这有应急药水，你等我给你送去?！你在哪间?？}
    {菜菜不菜：305}
    {菜菜不菜：密码5580}
    ……
    大概五分钟左右的时间?，白石藏之介就?赶到了菜菜的房门口。
    他喘着气，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敲了几下。
    没人?应。
    他想开口询问，却又怕这么晚了打扰人?休息，于是?输入了密码。
    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密码正?确。
    白石焦急又小心地推开房门，看到屋内一片昏暗，并没有人?。
    除了桌子上堆着的三个空瓶子。
    他走过去?，拿起一瓶闻了闻，发现有酒精的味道。
    “白石同学，你来了吗？”
    从里头传来一声呼唤，白石一愣，转头看去?，发现是?从浴室方向传来的。
    淅沥的水声在里面?作响，暖色的光亮从半开的磨砂玻璃门透出?。
    他走过去?，站在地板的光线上，看着如一道墙的明暗分界，问：“你没事吧？”
    良久了，菜菜关掉水龙头，才说话：“你带绷带了吗？”
    水声消失了，她的声音被浴室蒸出?潮湿的回响。
    少年的喉结不自觉动了动，有些紧张地开口：“带了，需要帮你包扎吗？”
    “好，你进来吧。”
    “……”
    其实他们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很久，按理来说该是?对彼此很熟悉的人?。
    但白石永远知道那里有一条界限分明的线，礼貌的社交距离维持着和谐的平衡，了然于心的默契使得彼此从不会?越过那条线。
    但眼下，虽然并不是?在他们共住的屋檐，白石却没有勇气推开那扇已经开了一半的门。
    明明几步就?能跨出?去?的距离，对他来说却像天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