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虎狼怎及龙凤!别拿我哥压我,我就要降曹,不服你去死啊!
第116章 虎狼怎及龙凤!别拿我哥压我,我就要降曹,不服你去死啊!
荀彧等众谋士,皆是目露奇色。
刚才还在骂人家孙权是废物,转眼就成了生子当如孙仲谋,这是什么操作?
“诸位,你们看看吧。”
曹操收起大笑,将那道孙权手书,展示给了众人。
荀彧等人看过后,恍然大悟,顿时议论纷起。
伏首称臣!
孙权在信中,明言了向曹操称臣归顺之意,称愿进献子侄往许都为质,以表归顺诚意。
而鉴于江东三败夏口,损兵折将,已无力再独攻刘备,孙权请求曹操能发数万兵马,南下驰援江东。
届时,江东军攻水路,曹军攻陆路,水陆并进再攻江夏,以围魏救赵之策,解江陵之围,避免刘备全取荆州。
“这孙权为换取丞相援手,竟能忍辱负重向丞相伏首称臣,能屈能伸到如此地步,当真有勾践之奇呀…”
荀彧是啧啧称奇,眉宇间不掩赞赏之色。
“孙坚孙策父子,皆悍勇无双,长于战阵却短于权谋,不知变通。”
“这个孙权虽将才平庸,但这权谋机变,审时度势之能,却着实非同小可。”
“此人行事之风,全然不似孙家子弟呀。”
程昱亦是感慨唏嘘,连连称奇。
曹操捋着细髯,感叹道:
“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所以孤才会说,生子当如孙仲谋,似刘表之子,皆若犬豚也。”
众人盛赞过孙权后,接下来便是商讨,是否接纳孙权的请降归附。
曹操何等权谋,荀彧程昱何等智谋,又岂会看不出来,孙权的请降归附,只是权宜之计,只为换取曹操的援军来对付刘备罢了。
若孙权真降,就该只身前来许都拜谒,将江东军政大权拱手让出,由曹操委派官员接管大权。
现下孙权只谈送子侄为质,却不谈前来许都拜谒之事,潜台词自然只是想名义上归降,实则仍割据江东,掌控大权。
众谋士们的意见,很快也分成了两派。
一派认为孙权不可信,不应纳其请降,派大军南下施以援手。
万一孙权出尔反尔,扣上了朝廷的援军,岂非白白折损了数万将士?
毕竟孙权可是有两次背刺刘备的黑历史。
另一派则主张信孙权一回,以阻止刘备鲸吞荆州为重,派兵南下驰援,会同江东水军共伐夏口。
两派谋士各有理由,一时争执不下。
“文若,你是什么意见?”
曹操的目光,最终落在了荀彧这位曾经的谋主身上。
哪怕时值如今,他已位居丞相,对天子愈加显露出不敬之心,与荀彧渐生分歧,却还没有达到出现裂痕的地步。
如此关系重大的决策,曹操自然还得倚重荀彧的判断。
“若刘表之子乃犬豚,这孙权为虎狼,那刘备便为人中龙凤!”
“自其得那萧和之后,可谓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如龙腾九天,一发不可收拾。”
“若再纵容刘备拿下江陵,全据荆州,令其有了立足之根基,只怕其崛起之势将再难压制也。”
“孙权虽为虎狼,其志却不过割据一隅,刘备这只龙凤,则志在鲸吞天下!”
“刘备,方为朝廷,方为丞相之心腹大患!”
荀彧神情越来越肃然凝重,忽尔站起身来,向着曹操郑重其是一揖:
“丞相,彧以为,朝廷当准孙权请降,即刻派精锐南下江东,会同孙权水军急攻荆州,不惜一切代价解江陵之围!”
程昱亦一跃而起,赞附荀彧进言。
曹操再次拿起孙权手收,观读良久,沉吟不语。
“啪!”
书信拍在案几上,曹操慨然道:
“文若言之有理,刘备乃孤心腹大患,绝不能容其鲸吞荆州,成了气候。”
“孤就准孙权请降,速速回复来使,其子侄人质一到许都,孤即刻发兵入江东,助他再攻江夏,围魏救赵!”
…
柴桑,府堂内。
除孙瑜,周瑜,吕蒙,鲁肃几人外,再无诸将在场。
孙权遂将曹操的亲笔书信拿出,向众人宣布了向曹操请降,送子侄入朝为质,换取曹操发兵援手的决定。
鲁肃脸色骇然大变,整个人直接懵了。
自己明明劝的是曹操向刘备请和,怎么转眼之间,变成了孙权向曹操请降?
这不比向刘备请降耻辱万倍?
“主公乃江东之主,与那曹贼平起平坐,焉能因畏惧刘备,便向曹贼伏首称臣?”
“是何人劝主公这么做的?此人当杀也!”
周瑜反应更加激烈,跳将起来便是怒不可遏的一通反对。
一句“此人当杀”,听的吕蒙不由一哆嗦。
孙权不想周瑜如此暴怒,一时竟心下发怵,只低头干咳,没敢回应。
“吕子明,是不是你鼓动主公向曹贼请降,令主公蒙羞,令我江东蒙羞?”
周瑜矛头很快指向了吕蒙。
吕蒙只得干咳几声,佯作淡然道:
“蒙以为都督所言不误,曹操乃大汉丞相,代表的乃是朝廷和天子,主公归顺曹操便是归顺朝廷,归顺天子也。”
“主公乃大汉吴侯,归附朝廷天子,乃是天经地义的忠义之举,怎能说是蒙羞呢?”
周瑜勃然大怒,厉声斥道:
“你休得在这里强词夺理,天下人皆知,曹操托名汉相,实为汉贼,许都那位天子,只不过是曹贼手中傀儡而已。”
“归附曹贼,便等同于做汉贼,你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还敢自称忠义?”
吕蒙被周瑜怼到理屈词穷,额头汗珠刷刷直滚,只得无奈的看向孙权。
这时。
缓过神来的鲁肃,则是一脸凝重的看向孙权:
“主公即使碍于颜面,不愿向刘备请和,也不该转而向曹操请降啊。”
“抛开曹操汉贼的身份不说,曹操的奸诈和实力,皆是远胜于刘备,主公向其请降,无异于引狼入室,与虎谋皮。”
“从眼前来看,或许是有利可图,可从长远来看,必会为我江东埋下大患。”
“鲁肃主公以长远计,万不可如此目光短浅呀!”
鲁肃还是老一套,万事要以抗曹大业为重。
孙权原本心下还觉理亏,可被周瑜鲁肃这两个臣子,你一言我一话的“教训”过后,却是越听越觉窝火!
“砰!”
孙权猛一拍案几,怒喝道:
“周公瑾,鲁子敬,你们两人何敢对吾如此咄相逼!”“吾倒要问问你们,我孙权是主公,还是你们是主公?”
鲁肃心中一凛,陡然间意识到,自己言语过界,触碰到了孙权的底线。
周瑜却无视孙权质问,迎着孙权怒目,厉声道:
“江东之主,自然是主公你,可主公你这江东基业,却是伯符百战开创。”
“瑜受伯符托孤,自当尽心竭力辅佐主公,岂能坐看主公你误入歧途而不忠言进谏,我岂不是…”
孙权拳头渐渐握紧,那压制多年的怨气,此刻已脱闸而出。
当年孙策托孤于他,江东上下人人都认为他不如孙策,担不起这江东之主的重任,不服者多如牛毛。
正是靠着张昭和周瑜的拥护,他方能平定各方叛乱,坐稳了这江东之主的位子。
可就算他励精图治,将江东治理到蒸蒸日上,所有人嘴上不说,心里边却仍旧认为他不如孙策。
孙策,就是他的逆鳞。
此时周瑜情急之下,想搬出孙策来压他,正是触碰到了他的逆鳞。
“住口!”
孙权忍无可忍,拍案而起,怒道:
“我大哥已死了多少年,你休要将他搬出来压我,我乃江东之主,我想怎样就怎样!”
“你周瑜若是不服,你就去九泉之下找我大哥去,继续做他的臣子便是!”
大堂内,霎时间一片静寂。
鲁肃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孙权,万没料到他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分明是对孙策的不敬,对周瑜积怨已深啊。
还有那句让周瑜去九泉之下找孙策,又是什么意思?
翻译过来,这不就等于在说:
你去死吧!
周瑜也懵了。
他拄着拐柱,僵硬的站在原地,错愕震惊的看着孙权,恍惚间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
“啊——”
突然间,周瑜一声悲亢的大叫,仰天狂喷出一口鲜身,身形摇摇晃晃倒退几步,躺倒在了地上。
气血攻心之下,竟已气到昏死过去。
“公瑾!”
鲁肃等大惊失色,慌忙扑了上去。
孙权见周瑜被气到吐血晕厥,脸上的愤怒瞬间变成了紧张,眼中也透出一丝悔意,意识到自己适才的话确实有些过份了。
就在他想要下阶,去查看周瑜时,却又犹豫起来。
迟疑片刻后,孙权还是没有走下去,只一声叹息,拂袖转过了身去。
…
建安十四年春,孙权正式上表请降,以归附朝廷的名义归降于曹操,并送子侄往许都为质。
曹操遂遣曹洪,徐晃,李典三将,率三万曹军由合肥南下入江东,与孙权会师于濡须坞。
曹孙联军合兵五万,水陆并进,再度向荆州进军。
…
江陵城南,刘军主营。
近五万余刘军步骑,已将江陵城围困两月有余。
江陵城本就乃荆州第二大坚城,又是刘表屯粮之所,城中积谷足可支十万大军一两年之用。
刘琮在得知蔡瑁陨命之后,便在蒯越的提议下,将北部当阳的文聘所部,西面夷陵等地镇守,以及监利于战败下阵来的幸存士卒,全部都龟缩入了江陵之中固守。
城中荆州守军,满打满算,还有近两万之众。
蒯越的战略很明确,依托于江陵城的坚固与粮草充足,固守待援。
刘备在巴丘大胜后,便与张飞的北路军,会师于江陵城下。
大军围城下寨,四面强攻一月,却不能撼动江陵城分毫。
中军帐内。
“不想这个孙仲谋,能屈能伸到如此地步,不惜送子侄入侄许都,向曹操求降,来换取曹军南下驰援。”
“此人忍辱负重之能,当真是古今罕见,确有勾践之奇呀。”
刘备看着手中情报,不禁唏嘘感慨道。
帐中一时议论纷起。
“孙权能厚颜降曹,这确实是我们没能预料到的,看来果然如伯温军师所说,孙权此人是毫无底线可言。”
徐庶话锋一转,却往地图上一指:
“不过曹孙联手已成定局,据细作回报,曹操的三万步骑已入濡须口,与孙权水军会合,应该很快就会水陆并进,再攻我荆州。”
“曹军的加入,正好弥补了江东军攻城的短板,云长将军在武昌方面压力必是倍增。”
“主公,恐怕我们得至少抽调两万步军,赶往武昌一线增防,方能确保东线万无一失。”
刘备微微点头,认可了徐庶提议,却又道:
“武昌方面确实当增兵,只是若抽走两万兵马,我攻江陵之军,便只余三万余人马。”
“城中刘琮守军,尚且有两万余人,我攻取江陵的难度,只怕也将倍增呀。”
徐庶叹了一声,说道:
“这么一来,强攻江陵是不现实了,那就只能智取,可是刘琮龟缩不出,又当怎么个智取法呢…”
徐庶苦苦思索,一时却无良策。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目光,仿佛本能一般,不由自主的望向了萧和。
而此时的萧和,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手中把玩着茶碗,望着地图若有所思。
“伯温,你可是想到了速破江陵的良策?”
刘备眼眸微微一这,从萧和熟悉的神情中,看出了些许端倪。
萧和思绪收回,却是一笑:
“计策和倒是想到了一个,不过主公可能还需要再耐心的稍等几日,等一个能帮咱们速破江陵的人。”
速破江陵的人?
刘备眼神茫然,全然听不出萧和话外弦音。
正待再问时,亲卫入帐来报:
“启禀主公,营外有一文士,自称是益州别驾张松,归蜀途经江陵,特来拜会主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