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长大以后去参兵，女子可留在府里当丫鬟也可以做别的。”
    南楠看着她们露在外面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第一条。”
    过了一会儿，有几个女子站了出来，包括刚才搂着女孩子的女人。
    南楠侧脸看了眼许尧，许尧眸子怔怔的，看着她愣了一会儿才会意让人再准备一辆马车。
    一共有九个女人站了出来，还有三个男孩儿，一个女孩儿。
    南楠蹲下身子对着小女孩拍了拍手:“妹妹过来。”
    小女孩儿怯生生的往她娘身后躲了躲，她娘鼓励的把她往前推了推。
    小女孩儿这才走过去。
    南楠把人抱起来，问她娘:“妹妹多大了？”
    “五岁了。”
    瘦小的像三岁。
    许尧已经派人警告(揍)了那些打自己媳妇的男人，然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南家。
    南楠和许尧还有王勉的阿妹一辆马车。
    南楠拿着那个纸包递给她:“这算是王勉买给你的，不过凉了，等会儿经过那里的时候再买一份吧。”
    王勉的阿妹捏着纸包:“不......不用了。”
    南楠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她拿出那个木牌:“这是王勉的木牌。”
    她接过木牌，紧紧的捏着，手指的关节都要挣脱皮肉了。
    “我叫于慧，以后我的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南楠点了下头，也没有说些客套话。
    于慧抹了下眼睛:“我对不起王勉，他如果知道我已经嫁作人妇一定会恨死我的。”
    “他不会。”南楠看着她，那双眼睛漆黑明亮，带着强烈的笃信:“他希望你过得好。”
    南楠回忆了一会儿:“他如果知道这人这么欺负你，从地府里爬出来也要去揍他。”
    于慧被逗笑了，马车里阴郁的气氛散了不少。
    “我本与王勉有约，奈何家中父母逼迫，这才不得已嫁作他人妇。”
    “我一直在想王勉回来会多伤心，”
    她把木牌举到唇边温柔缱绻的亲了一下那个名字，
    “好在他不会知道了。”
    被忽略已久的许尧终于开口了。
    “我想吃徐街的包子。”
    他的瞳孔颜色很深，周边被阳光照的晕出点点金色。
    此刻看着人的感觉活像在撒娇。
    南楠震惊的看了他一眼:“那就让车夫下去买啊。”
    想吃就想吃，撒什么娇啊这大男人，吓死她了。
    许尧哦了声不说话了。
    于慧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儿多余。
    许尧的视线淡淡扫过她手里的包子。
    车夫有，这女人也有，只有他没有。
    这还是用他的钱买的。
    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南楠看着这反常的摄政王，他毫无情绪的眸子里好像极快的闪过了一丝委屈，像一只委屈的耳朵都耷拉下来的大狗狗。
    她眼疾手快的想起了些什么。
    她用的还是他的钱，结果没有给他带一份，所以他......就这么委屈上了？
    不会吧大哥，你可是摄政王，喜怒不形于色杀人如麻的摄政王。
    南楠试探着问道:“我下去给你买一个？”
    许尧浓密的睫毛颤了下，遮住了眼底的深色:“不用了。”
    但是手已经诚实的开始解腰间的钱袋子了。
    南楠:“......”好吧，真相了，还真是这原因。
    于是她顺着杆儿哄了几句:“给我点儿银子吧，我实在是特别想给你买。”
    许尧的视线看向她她还用力的点了几下头:“真的真的。”
    他这才“勉强”把钱袋子递给了她。
    正好快到了，南楠下去买了个包子上来递给他，还解释了一句。
    “本来是想给你买的，但我想摄政王殿下什么好吃的没吃过，我以为你看不上这些个东西。”
    南楠一时顺口就说出来了，说完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个于慧呢。
    于慧已经抖得和筛糠一样了，她想跪下来行礼，但是马车空间狭小，不支持她跪下来。
    看着她快要急哭的样子，南楠无奈的拍了下她的肩膀:“没事儿，殿下很好相处的。”
    许尧没关注其他人，只看着南楠。闻言敷衍的点了下头。
    南楠把包子和钱袋子都递给许尧，许尧只拿了包子。
    “那个就给你吧。”
    南楠看着鼓鼓囊囊的钱袋子哑口无言:“好大方，那我就谢谢阿尧了。”
    许尧小心的剥开油纸，优雅的吃了一小口。
    南楠撑着下巴看着他:“阿尧经过这次的事情有什么感想吗？”
    许尧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才说话:“你是想让我改变女子在社会的地位？”
    南楠点了点头，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舒服。
    许尧的指尖很白，握着油纸包的地方被烫的氤氲出点儿粉色。
    南楠盯着那块儿不知怎么的，感觉有点儿好看。
    “很难。”
    他顺着南楠的视线看向自己的指尖，手指不好意思的蜷缩了下。
    “朝堂守旧派占了大多数，变法不是一件小事。”
    南楠从小到大虽认识些字儿但是从未系统的学过，此刻听着也明白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许尧看着她耷拉着眉眼的样子，感觉她的尾巴都垂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