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曈傻了。
这是成功了还是没成功？
他带着诺尔走出房间，客厅沙发上，几个医生正靠着休息，兰德枕在斯诺腿上闭着眼，眼下是浓重的青黑。
听到动静，他们陆陆续续醒了过来，看到江曈带着诺尔出来了，所有虫都有些紧张。
兰德咽了咽口水：“成功了吗？”
江曈的脸上，难得出现了茫然：“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算不算成功，诺尔的精神海已经恢复平静，甚至连身体上的伤口都已经恢复好了。
但......
他的神智好像还没清醒。
“你说伤口都恢复了？那应该是二次进化成功了才对啊！”
兰德盯着诺尔，“把你脑袋上的纱布解开让我看看！”
诺尔立刻双手捂着他的蝴蝶结，摇头拒绝。
兰德也傻了。
这绝不是严肃冷漠的诺尔上校会有的反应。
难道梳理失败了？
江曈也尝试和他沟通：“解下来，让医生看看？”
诺尔歪头看了一会儿，嘴里突然蹦出两个字来。
“可爱？”
江曈和兰德都愣住了。
兰德指着诺尔，一脸惊骇：“说，说话了！”
雌虫精神海完全崩溃虫化之后，脑子里只有杀戮，根本没有意识，当然也不可能说话！
然而就在兰德惊骇不已的时候，诺尔嘴里又蹦出几个词。
“你说，可爱。”
他继续捂着兔耳朵摇头：“诺尔，不要，解开。”
说到后面的时候，口齿已经非常清晰了，而且听起来，思维也是正常运转的，根本不是精神海崩溃的样子！
于是所有虫都沉默了。
几秒钟之后，斯诺最先反应过来，他和兰德交换了一个眼神，又看向沙发角落一直没说话的梅塞尔上校，突然对江曈道：“你先带他出去，我们有点事要讨论一下。”
这气氛，搞得江曈都有点紧张。
他带着诺尔先回了房间，半个小时后，兰德请他们去客厅。
客厅里，那些医生已经全都离开了，只剩下梅塞尔将军，斯诺，和兰德。
梅塞尔一指对面的小沙发，对江曈道：“坐。”
江曈牵着诺尔，坐了下来。
此时，他和诺尔对面，梅塞尔正坐在中间，斯诺和兰德分别坐在他的两边。
三虫正襟危坐，都盯着江曈，颇有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
江曈咽了咽口水，更忐忑了：“怎，怎么了吗？”
对面三只虫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斯诺推了一下金边眼镜，严肃地开口：
“江曈，你是不是在采访里说过，雄虫应该有责任，有担当？”
“是，是......”
“你是不是说过，你这辈子只会爱一只虫，认定了就是一生？”
“是这样，但是......”
“诺尔上校是不是你虫生里最重要的存在？”
“那当然！可是我......”
“好！江曈好样的！”兰德突然出声，把江曈吓了一跳。
“等等，你们到底......”
兰德突然起身，一脸严肃地按住江曈的肩膀——
“江曈，他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你得对他负责！”
第47章 “不可以，不要诺尔”
兰德表情实在太严肃了，江曈忍不住摒住了呼吸。
这一刻，他差点以为自己是偷偷拱了别人家白菜的猪，还没来得及偷跑，就被娘家人发现，抓住拷问。
虽然他爱诺尔爱得恨不得指天发誓以表忠心，但他真的好冤啊！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江曈一脸崩溃：“是，我爱他，但你们什么意思？能说明白么？”
兰德拍拍他的肩膀，重新坐了回去，换了一副悲情脸：“我们诺尔，从小就很可怜，他那个渣爹卡特......”
“停！”江曈冷脸打断：“这段跳过，我听过了。”
“好吧，”兰德耸肩，一秒收回苦情脸，“是这样的，你对诺尔的安抚是有用的，诺尔的精神海现在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以前也从来没有用过禁药还能救回来的例子，所以他现在的表现，应该是某种几率很小的后遗症，过段时间就能恢复。”
“那二次分化呢？”江曈追问。
“二次分化应该也成功了，他身上的伤口恢复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你能说服他展开骨翼让你看看，并且骨翼也恢复了，那就是100%分化成功。”
兰德继续道：“而且他的分化基础就是s级，现在达到什么级别了，暂时还不知道，等他神智恢复测试一下就知道了。”
江曈瞬间松了口气，只要诺尔没事，其他的都是小事。
“所以呢，这和你们让我负责有什么关系？”
兰德又恢复了严肃的神色：“当然有关系。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简单点来说，你知道耐药性这种说法么？”
兰德话题转换得太快，江曈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但耐药性他是知道的，于是点点头：“我知道。”
兰德投来一个赞赏得眼神：“简单点来说，如果把诺尔的精神海崩溃看作是一种病症，那么江曈，你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对他来说就是最顶级的神药。”
“一次服用，终身受其影响那种。”
“他喝了太多你的血，身体接受过你信息素的安抚，精神海接受过你精神力的梳理，你是雄虫中最顶级的存在，而且你们的匹配度高达100%，所以往后任何雄虫的信息素，对他都是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