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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38世界就踏马是一个巨大的切片!

    第188章 38.世界就踏马是一个巨大的切片!
    “他没有选择跟你回来,而是要留在那里直面自己的命运,很好,如我所料。”
    在周柯回到迷时者身旁时,就听到这个老登说出了那一句神神叨叨的话,这让他撇了撇嘴,忍不住反问道:
    “所以,你可以看到过去未来,有没有那么一种未来里,乔山会选择成为一个懦夫呢?”
    “唔,你要和我聊‘可能性’,不错,我喜欢这个话题。”
    瓦尔森克教授看着周柯,他手持自己的手杖继续向前引路,又背负着一只手慢悠悠的说:
    “很多人都认为在被我们称之为‘未来’的领域中应该存在无数种可能性,他们觉得每一个人在每一个时刻做出的不同选择都会诞生一种不同的未来,但实际上我觉得他们想多了。
    要诞生一种全新的可能性就如同你在数万米外放飞一只蝴蝶,而后者扇动翅膀在一系列复杂的情况叠加后于我们所在的位置掀起一场风暴。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但它的微弱概率让它在现实中不可能由普通人完成,你觉得即便在这个恶土时代里,乔山的重要性足以让他超越‘凡人’的范畴吗?”
    “所以,乔山的未来是既定的,他一定会在这时候做出这种选择?”
    周柯问了句,迷时者点了点头,说:
    “未来的发展遵循于过去的积累,他从小受到的教育,养成的性格,做事的习惯与他的经历一起塑造了他,这些塑造就像是不断加速的飞轮,最终会积蓄足够的动能将他推入那一条既定的道路里。
    人类的世界就是如此运转的,无数个如此既定的道路便汇聚而成了不可撼动的命运。
    对于那些想要改变命运的人来说,他们最需要做的不是向某个存在求取伟力,而是应该从改变自我开始。
    至于我们所说的可能性。
    它出现的前提是我们这个世界所在的时间线要足够健康,文明要足够繁荣才经得起各种折腾,进而演变出无可估算的未来。
    然而,在‘永恒’降临的那一刻,在我们接受永恒的祝福并用那份力量来带领人类文明前进的时候,关于我们的未来就已经被锁死了。
    在事关文明根基的事情上偷奸耍滑的结果就是我们所见到的这一切,在这一片黑暗的星海中,留给我们前进的只剩下了这最后一条路
    不存在可能性了,周柯。
    如此孱弱的世界已经支撑不起更多可能性了,不管是我们现在所在的分支时间线01,还是你来的那条主时间线。
    文明都已在和魔物与它们背后主人的对抗中耗干了心血。
    文明死了。
    它们只是固执的不愿意倒下,而你我都是那临终前的呼吸。”
    “你这口吻越来越像一个悲观的虚无主义者了。”
    周柯吐槽道:
    “谁敢相信,你这样一个张口闭口都是‘再无希望’的人,居然是‘神圣基准’项目最初的策划人?能给我分享一下你当初提出这个项目的想法吗?”
    他说:
    “面对注定会恶化的未来,你到底是怎么想出‘向过去逃避’这个天才般的主意的?”
    “或许因为我是个历史学家?或许因为我习惯于从历史中汲取经验?”
    瓦尔森克教授想了想,说:
    “我当初的想法其实很简单,如果世界的未来注定要被名为‘终焉’的力量摧毁,那么在时间线上不断向前回溯,就能为我们仅剩不多的时间不断‘续杯’。
    我们可以在安全的过去建立基地,我们可以在那里研究终焉。
    我们可以在‘过去’的庇护下为‘现在’积累力量,最终击败暗淡的‘未来’。
    就像是我刚才给你描述的那关于‘个人命运’的理论
    我们在过去的不断努力就像是被转动的飞轮,它可以在一次又一次的加速旋转中积蓄到足够多的势能,最终推着世界越过名为‘终焉’的壕沟。
    仅从理论而言,我的想法并没有什么问题,唯一错误的地方在于,我们使用了混沌的力量来介入时间。
    这正是‘永恒’希望看到的。
    在‘神圣基准’项目的第一次实验时,在我信心满满的使用我被赐予的力量踏入时间线的那一刻,当第一块石子被丢入湍急河流而引发第一道涟漪的那一刻,污染就那么发生了。
    在我进入分支时间线01的那一晚,当我第一次抬头看向纪元2168年秋天的天空时,我亲眼目睹了这里的月光在几个呼吸里就化作了胎动之月的丑恶形态。
    那时候我就知道,永恒的祝福只是毒素。
    我们越是使用,越会让我们的文明深陷泥潭。
    祂借我之手污染了我们的时间,让无数的可能性都在那一夜烟消云散,迫使我们只能走上这条通往深渊而且在不断加速的道路。”
    “所以如果这个世界和文明在未来完蛋了,那么他们在最后一天最好立一尊雕塑给你,上面就写着‘罪魁祸首’四个大字。”
    周柯恶意满满的说:
    “对于我这个判决,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
    “没有,你的评价恰到好处。”
    迷时者摇了摇头,说:
    “我是永恒七人里最不起眼的,却是造成破坏最大的,老阿乔利在这里待了三十八年就是为了解决我留下的烂摊子。
    他试图在这里完成‘神圣基准’项目,试图突破永恒降临那一夜的‘绝对时间点’,把已经锁死的命运重新带回过去那个还拥有无数种可能性的时代,带世界推回那个还没有被永恒污染,亦没有被终焉注视的时代。
    和执着坚定的老阿乔利相比,我更像是一个做错了事却没有勇气承认并弥补的懦夫。”
    “但你还是做了些东西的,阁下。”
    周柯伸出手放在迷时者的肩膀拍了拍,他说:
    “如果你真是个懦夫,那你就不会在这里等着要带我去看一些奇妙的玩意,我想你大概就是那种嘴上喊着一切都没救了躺平了,但私下里卷的比谁都厉害的‘奋斗逼’。
    正因如此,我可以想象一会我会看到的东西该有多么惊人。
    你别告诉我,你藏在时间深处的是一台见鬼的‘对混沌最终决战兵器’之类的玩意,在这里待的久了,对于事实的真相一步一步挖掘的时间多了,我也终于意识到了你我现在面临的窘境
    这基本不是依靠力量能解决的问题。”
    “是啊,它不是靠力量就能解决的问题,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一点该有多好?”
    迷时者笑了笑。
    他不再回答,而是带着周柯继续向前,最终在抵达混乱的时间深处时,一道门就那么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欢迎来到‘迷时者的小屋’,一个躲在时间深处的流浪汉给自己搭建的避难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在这里你可以欣赏到整个世界和文明步入永寂的那一刻。”
    瓦尔森科教授做了个“请”的动作,说:
    “我要展示给你的东西就在里面,不必警惕,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这个级别的‘混沌之子’若对我有恶意,那我大概是活不到现在的。”
    周柯表现的很洒脱,伸手推开了房门,映入眼帘的真的是一间小小的卧室,但里面除了一张简朴的床之外,装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还有一台在运作的电脑和几个服务器。
    甚至还有个鱼竿放在书架旁。
    对于一个末日时代的糟老头子来说,这样的居住环境已经相当不错了。
    他大步走了进去,很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杯茶,随后就注意到了眼前那面墙,就像是一个投影屏幕一样,又像是一个不断转换的监控器,墙面上闪过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东西。
    还处于文明时代的巨大城市、井井有条的制造工厂、街边有说有笑正行走于放学路上的女高中生、天空中飞过的古怪鸟类、以及灯火通明秩序森严的研究所。
    周柯起初以为这是迷时者在时间中采撷的一些值得记忆的片段,但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就严肃了起来。
    在迷时者无声的注视中,周柯站起身,端着那杯茶走到墙壁前。
    他朝着不断转换画面的墙壁伸出手,就像是深入水中甚至带起了涟漪,在一次抓握之后,一杯刚刚被做好的奶茶被他从其中取了出来。
    带着温度,非常真实,完全不像是某种虚幻的塑造。
    周柯看着手中的东西,又抬起头看着墙壁上的画面,在那里,一脸懵逼的紫发奶茶小妹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手边的工作台,正在茫然的向不耐烦的客人解释为什么刚刚做好的奶茶消失了。
    “所以,这是什么‘迷时者的小魔法’?”
    周柯随手将奶茶扔了回去,给画面里那个一脸不爽正在刁难奶茶小姐的顾客来了个“天降惊喜”。
    他回头看向迷时者,后者也没有藏着掖着,语气简短的解释道:
    “我把它叫‘时间切片’,在那些已经被‘废弃’的时间线上将某个瞬间和一段时间内的世界制作成切片,使其在封闭的时间之圆中不断循环,以此来保证时间切片的‘活力’。”
    “嗯”
    周柯眯起眼睛,在几秒之后说:
    “所以,阿乔利财团上一次神圣基准项目失败之后,他们采用了大范围的‘时间切割’才保证了局势不会崩坏到末日降临,你也参与其中,所有人都认为那些被裁剪的时间线都被废弃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你把它们保存了起来?
    这里到底有多少个切片?”“答案是65432个。”
    迷时者上前大手一挥,墙壁上转动的画面一瞬间被拉长化作电脑文件夹一样的有序排列,周柯看到了上面密密麻麻的标记,出于历史学家的习惯,瓦尔森科教授把这些切片分门别类的按照时间线的推进而排列在一起。
    周柯看到了其中一个被标记为“分支时间线01-纪元2189年-9.25/9.27-阿尔福金海岸恶土保留区毁灭前记录-450万人”的文件名。
    他在这一瞬长出了一口气,一边鼓掌,一边对面无表情的迷时者说:
    “‘过去’并没有消亡,‘过去’一直在这里,‘过去’一直以不连续的方式被一个好心人保护的很好,你用混沌赐予你的力量在这个末日时代做到了你能做到的极致。
    你亲手保护了你的文明。
    仅仅是我眼见的这一切,就足够我对你表示敬意,瓦尔森克教授。
    说实话在看到这一切之前,你在我眼里仅仅是个胡乱使用力量导致末日到来却又心存愧疚的糟老头子。
    但现在,我确认你确实想要弥补过错。”
    “没用的,周柯,如果只是这样就能挽救过去和世界,那我也不必找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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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尔森克教授伸出手,在封存着六万多个时间切片的墙面前发出叹息,这一瞬的他不再掩饰自己的苍老和无力。
    他说:
    “我只能把它们固定在情况恶化之前,我无法真正意义上扭转时间,我只是把他们‘冻结’在了末日的前一秒,让他们在有限的时间中不断重复那一日的经历。
    这是一种可悲的循环,我甚至怀疑‘永恒’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祂没有阻止是因为没有必要,祂在期待着我被这种无力感压垮并最终堕入黑暗,连带着这些被我保护的切片一起归于混沌。
    毕竟
    周柯!这些人未来已定!”
    迷时者将画面转到刚才被周柯戏弄的那个奶茶小妹和暴躁客人的视角中,他指着这条街道上的人对周柯说:
    “你现在越过恶土的地表,前往废海对面的大陆,在已经沦陷三十八年的坎宁镇中大概率还能找到这个奶茶铺的废墟,而她和他却已经在这时候以魔物的姿态横行于他们曾经的故乡。
    这些不是真的!
    周柯,它仅仅是我竭力保存的一种微弱的可能性。
    想要把他们从过去带回现实,要么神圣基准项目成功,把我们带回绝对时间点以前,确保这一切都不会走向如今这个可怕的末日。
    要么就只能从本源下手!
    胎动之月锁死了分支时间线01上的所有可能,它锁死了它笼罩范围内的一切时间的走向。
    如果能干掉那个玩意.”
    迷时者长出了一口气,他说:
    “我就可以尝试着将这些被保存的切片‘粘合’到不再被约束的时间线上,以一种扭转的方式将那些过去的人再带回恶土。”
    “但胎动之月里孕育的不是启迪者托特的绝望与痛苦吗?”
    周柯说:
    “而且那玩意就快孕育完成了,按照我目前掌握的信息,大概率就在神圣基准项目的第二次实验开始的时候,也就是四个月之后。”
    “是的,胎动之月是永恒样本在极端情况会酿成的恐怖之物,那源于启迪者托特本人对于信仰的执着。
    他是个很好的人。
    但遗憾的是,他和我一样,在被永恒选中的时候就已经成为了最可怕的不稳定因素。”
    迷时者点头说:
    “胎动之月是亚空间与物质世界直接接壤的裂口,如果能破坏它虽然不会让混沌的侵蚀结束,但物质世界和亚空间被再度隔离却可以使这片大地上的一切都远离混乱的本源,时间线会被不再锁死。
    然而老阿乔利一心想要突破的‘绝对时间点’可没那么容易。
    在我们七人接受永恒祝福的那一晚,七把‘锁’就已经锁在了‘神圣时间线’上,那是一条特殊的时间线,它是时间领域里一切可能性的根基,也是所有衍生时间线的主体。
    神圣基准项目要影响的正是那条最本源的时间线,就像是一双手推着我们在时间的尺度上移动。
    可惜,在绝对时间点被封锁的情况下,老阿乔利根本不可能将一切推回美好的香草时代里,他只能无限靠近那一夜,却永远无法真正越过‘永恒降临之日’。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永恒很清楚老阿乔利在做什么,祂一样放任不管,就是为了让老阿乔利在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中,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中接受现实。
    他和我们可以尝试无数次,但我们不可能同时面对混沌和终焉的双重威胁。
    我不是个宿命论者,
    但我可以清楚的告诉你,周柯,在永恒降临之后,通往末日的未来就已经确立了,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绝望中的挣扎。
    神圣基准项目、永恒奇点项目以及其他那些甚至没有能走到实施阶段的各种猜想和试验项目,这一切都只是绞索套上脖颈后的垂死挣扎。
    永恒想要看到这些!
    我们的挣扎与痛苦让祂喜悦又兴奋,那个来自亚空间的混沌尊主显然是个悲剧爱好者。
    你我乃至这个世界都只是祂用来和宿敌‘终焉’对垒的一颗棋子。
    或许说,我们的痛苦与绝望滋养着祂,毕竟我们无法指望亚空间那样的鬼地方能诞生出什么追求真善美的恶灵。
    从这个角度而言,或许我们从未接受永恒的祝福,任由这个世界被终焉冻结摧毁对我们而言反而是个痛快的死亡可惜,我们现在连求死的资格都没有了。”
    迷时者落下了一滴闪耀着土黄色光芒的泪水。
    它在滴落的瞬间就消失在了时间的光辉中,残酷的永恒似乎不允许被自己祝福的家伙如此软弱,祂甚至不会给予瓦尔森科教授表达悲伤的权力。
    周柯喝了口茶。
    他以一种缺乏“共情”的姿态面无表情的听完了迷时者描述的一切,在后者的情绪恢复一些之后,他问道:
    “所以,你告诉我这些是打算请我帮你做什么呢?”
    “我为什么要教你如何挽救莱茵呢?”
    迷时者抬起头,对周柯说:
    “你还不明白吗?你可以‘记录’一个即将坠入亚空间被污染的生命,将她硬生生从混沌手中夺回人间,那也意味着你同样可以‘记录’我留在这里的六万多个切片!
    我在不断的研习中已经确认了终焉的力量象征并非只有毁灭,在那苍白的冰冷光冕里早已记录了无数个已经消亡的文明与世界。
    祂所代表的是一种宇宙法则,是一样寰宇的根基!
    如果寰宇万界皆为自我生长的活物,那么终焉就代表着他们临终前会见到的死神,祂会以自己的标准评价这一切并毁灭这一切,祂手中没有慷慨的赦免,但如果是那些足够杰出的文明则会被保留被记录。
    或许在这一季宇宙文明消亡之后,在下一次宇宙大爆发的时间奇点中,那些被记录的文明与生命就会拥有宝贵的第二次机会。
    祂并不邪恶!
    实际上,混沌也并不邪恶。
    这种寰宇根基的力量与象征总有其双面性,就比如我一直认为如果存在终焉,那么肯定也与之相对的‘启程’或者叫‘开拓’的寰宇象征。
    祂们就像是一对双生子,一个从起源进发,一个从终点启程,在祂们相遇的那一刻,一个完整的宇宙纪元才能被确立。
    那就是有始有终且绝对唯一的‘神圣时间线’的最终确立。
    从这一点而言,我们所在的这个宇宙体系或许真的还很年轻,因为终焉和开拓还尚未相遇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一个亲手引来了末日的糟老头子在无聊时的遐想,你当个乐子听就好了。
    总之,这就是我央求你的事。”
    迷时者在周柯面前弯下腰,他恳求道:
    “在一切都无可挽回的时候,请使用你的力量,把这些切片‘记录’到你的象征中,就像是你使用的影子武士一样,哪怕这些切片里99.9%的生命都没有资格为你服务,但他们依然值得最后一次铭记。
    我在主时间线那边也有一个同样的‘切片库’,如果你未来可以抵达那里,也请你多承担一份职责。”
    “嗷,所以,你请我做的事就是成为你们这个文明的‘收尸人’咯?”
    周柯撇嘴说:
    “这还真是个不吉利的工作,而且我觉得你也不必如此绝望,没准未来真会出现转机呢?行吧,这活我接了,如果真到那一天,我会把他们都记录下来的,让他们永远沉眠于那苍白的冰冷光冕中。
    不过,老登。
    请人干活是需要报酬的,你给了我这么晦气的一份offer,如果这职业定金给少了,信不信我现在就向终焉劳务局投诉你?”
    “呵呵,这么大的事若真不谈点条件我也不放心啊,定金什么的早就给你准备好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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