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杀
“不可能！”
“我族大帝怎么可能身陨！”
真神族中远处观战的两处准帝，以及一众古皇王者神色惊骇，他们的声音中满是难以置信以及深深的恐惧。
“这一定是假的，绝对不可能！”
其中一位准帝喃喃自语，脸色苍白如纸。
不管对于任何一个巅峰族群来说，大帝都是各自族群中的支柱。
一旦身陨，对于自身族群所带来的影响是无比巨大的。
当初暮星大帝身陨之后，真夜族便分崩离析，早已不复鼎盛。
但真夜族传承能够延续下来，这已然算是极好的结局了。
暮星大帝虽陨，可杀他的四大邪神，却也被人族道君所斩。
而他们真神族并没有这样的好运。
他们的族群面临的敌人，是一尊连大帝都能斩杀的无上强者。
放眼真界历史长河中，这种情况也是头一次发生！
一位真界大帝，竟然将另外一位真界大帝斩杀。
无论是谁，都是头一次听闻这样的事情发生。
所以他们根本不敢相信炽渊大帝的陨落。
因为这样的结果实在太过恐怖，他们只是一想，便感受到头皮发麻。
然而，无论他们如何不愿相信，事实就摆在他们眼前。
炽渊大帝的气息，已经彻底消散。
且天空中显现的大帝陨落的异象以及天地间的哀歌，正落在他们眼中耳中。
真神族中的所有强者，都已然明白。
灭族之危，就在眼下。
“逃！”
不知是谁率先开口，真神族中刚刚汇聚到一起的古皇王者，转瞬便纷纷化作遁光，四散而去。
只有两位准帝依旧留在原地。
他们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必然会被李言盯上。
想要从大帝手上逃走，这根本不可能做到。
事实也的确如此，李言绝不会放任真神族的这两位准帝逃离此地。
而且……包括那些古皇王者，也是一样！
“灭。”
李言目光冷冽，此刻不含有任何感情，他口中轻吐一字，催动法则之力。
霎时间，一股高达九阶的无形力量，瞬间便朝着这两名准帝，以及远远逃走的古皇王者境的真神族强者身上席卷而去。
两名准帝催动全力抵抗，但以他们的实力，又怎么可能抵御李言的法则攻击。
顷刻之间，便化作虚无。
那些逃走的真神族古皇王者也是如此，神色惊骇的身死殒命。
他们临死前曾开口求饶。
但真神一族作为炽渊大帝的帮凶。
在真极洲上圈养人族，当做血食供养四大邪神躯体，为炽渊大帝提供参悟法则的环境。
李言身为人族大帝，又怎会容许他们继续存在这世界上。
大帝的力量，乃是真界至强。
除非同为大帝，才有机会抵抗。
这些真神的残余的强者，自然是没有这个资格。
他们在李言的无可抵挡的力量下，身死殒命。
与此同时，在李言头顶的凝聚出了一股血云。
这是他杀伐太盛引发的滔天血气。
血气刺激着李言的精神，让他在真极洲上大开杀戒，肆意屠戮着真神族的强者！
在此之前，李言一直认为自己是并不是一个弑杀之人。
但他今日所作所为，却比他自己所听过的那些天外邪魔还要恐怖邪恶。
无数真神族强者陨落在他的手下，根本不容任何怜悯之情。
李言视线以及灵念之中，已然是被一层厚厚的血光覆盖。
在他眼中，自己好像进入了一方血红色世界。
四周尽是杀戮与毁灭的气息。
什么积年大妖，无上邪魔，此刻在李言面前，都只能靠边站！
天空中雷云翻滚，电闪雷鸣，似乎有天罚降世，想要惩戒李言这个降世杀神。
然而李言只是随手一挥，便有一股磅礴的力量将天罚驱散。
他身为真界大帝，天罚也无法冒犯他的神威。
这场杀戮持续了三日。
李言将真极洲中的真神一族彻底灭族。
此刻他整个人的精神，都沉浸在血色之中。
可他心头依旧清明。
怜悯之心从不是展示给敌人的。
面对造下累累血债的敌人，自然应该让其以血来偿。
他在这真极洲搜寻真神族敌人的时候，已然发现了真神族当初做的更多恶事。
当初道君消失的消息爆出后，人族中踏入八阶灵路的灵君，也同样开始不断消失。
甚至一度让人认为是人族中了四大邪神布下的诅咒。
但实则正是炽渊大帝所为。
炽渊大帝在成帝之后，在得知人族道君已然消失不见的时候。
为了让真神族夺取真极洲。
于是便在暗中对人族强者暗下杀手，为的便是从人族夺取真极洲这一仙地。
最终人族已然没有巅峰灵君，彻底丧失了掌控真极洲的资格。
接下来真神族便降临真极洲，将人族逐出了真极洲。
并将留下来的人族，当作四大邪神尸身的养料。
十几万年来，所造成的杀戮，绝对不比他今日杀真神族来的少。
他们跟李言唯一的区别就是，李言是只身一人，就杀了这么多真神族族人。
李言双眸猩红，望着脚下这片人族故土，心中很是平静。
他口中缓缓道：“这滔天罪责，我一人担之！”
一言既出，在他身上围绕的无穷血气，也为之震动。
下一刻。
血气不断凝聚，最终凝聚出了一枚婴儿拳头大小的深红血珠。
血珠刚一成形，便直接要遁入李言眉心。
但却李言眉心飞出的一道青光直接打飞，
血珠在半空中打了个趔趄，然后再度化作一个弧度。
直接朝着李言右手靠近。
李言见状若有所思，他并没有从这血珠上感受到任何危险，于是放任血珠钻入他的右手。
血珠在进入李言右手之后，在他上手上形成了一枚朱红圆点，圆点朝着他手腕移动，最终融入到了他右手手腕上的剑形印记内。
这是他的随身佩剑墨渊剑，乃是至宝层次的宝剑。
只是随着他实力提升，这墨渊剑已经逐渐派不上用场。可如今在融入了血珠之后，李言却突然感受到了墨渊剑似乎又开始发生变化，朝着更上一层蜕变。
与此同时，李言脑海中也出现了一段讯息。
他双眸微微一闪，抬起右手，望着手腕上的墨色剑形印记，眼中浮现一丝讶然。
“杀戮法则！想不到，竟然能在真界之内领悟到这道法则。”
他杀戮过盛，杀了真神大帝之后，又屠戮了一方巅峰族群，所以才能凝聚出这一法则。
不过这杀戮法则的层级并算太高，只有九阶初段的层次，且已然融入了墨渊剑中。
眼下正与墨渊剑不断磨合，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融入其中，不分彼此。
“这样也好。”
李言自是不会将只有九阶初段的杀戮法则放在眼中，这种层次的法则，对他实力不会有太大提升。
能够与墨渊剑融合，提升墨渊剑的品阶。
今后他在面对大帝级数的强者时，也算有了一种可以催使的法宝，对他来说已然是个不错的结果。
“若是成功彻底融入杀戮法则，那墨渊剑或许便可以称作是法则之器，或者说法则至宝。”
李言目光柔和，望着墨渊剑，他回想起了当初在横江府的那一幕。
那时他自身实力还很弱，幸好有长生灵君庇佑，才算是度过了那一段危险期。
如今他身为人族大帝，斩去前敌，令人族重回巅峰。
往事一切，都仿佛过眼云烟。
“时间……”
他伸出双手，仿佛想要抓住指尖流逝的时间，但却没有成功。
以他目前的境界，对于时间法则的领悟还很浅薄，目前还无法掌控时间。
而且在真界之内，他也不可能直观看到领悟时间法则。
不过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
他感受到了脚下的大陆，似乎在呼唤他。
身为已然达到天魂道君境界，且领悟了九阶世界法则的强者，他自然不觉得自己会听错，直接跟随着呼唤之音，化作一道青色遁光，朝着真极洲的一处方向飞速行去。
……
在李言斩杀真神族的一众强者之时。
一些身处真极洲的异族强者，亦或者是真神族附属种族中的强者，同样十分惊恐，以为自己也会被李言随手抹杀。
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李言虽然下手暴戾，但却是只针对真神族的族人。
对于真神族以外的族群，根本不管不顾，攻击的时候，也会刻意避开。
以李言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这并不难做到。
因此这些察觉了李言仁慈的异族强者，当即对李言立即变得十分感激。
在真界空间内，真神族强者疯狂朝着李言咒骂之时，立即开口朝着真神族强者反驳。
其他一些事不关己的强者也是对着真神族冷嘲热讽。
如今李言俨然是不打算放过真神族，他们自然也不会再因此畏惧真神族的这些真神族的强者。
等会儿能不能活下来都还不一定。
事实也正如这些真界强者所预料的一般，面对一尊赫赫凶威的大帝，连炽渊大帝本身都被斩杀，更何况这些大帝境界之下的古皇王者。
没过多久，真界空间中便没了真神族强者的身影。
唯有一些在真极洲的异族强者，在远远观望投影李言斩杀真神族族人的一幕幕。
但同时他们也是发现了李言如此大发凶威的原因，在真极洲中，一些原本被真神族囚禁圈养的人族逐渐脱困，他们的惨状也是被一众真界强者所熟知。
古皇洲人族强者的脸上满脸愤恨，望着生活在真极洲的人族，心中满是怒火。
“真神族当真是死不足惜！”
一些原本觉得李言身为大帝，不该对真神族这些小辈动手的强者。
见到真极洲上异族强者投影出来的在真神族治下的人族惨状，也是纷纷闭上的嘴。
“真神一族……的确过分了！人族好歹也是曾经巅峰族群之一，怎能如此折辱？”
不过话虽如此，他们还是出手对真神族灭族的李言产生了极大的畏惧与忌惮，因为李言的手段实在太过狠辣，根本没有给真神族留下任何活路。
那些巅峰族群，也都是一样。
尤其是金犼大帝。
他在百余年前被李言所伤，因此一直留在真界修养。
在李言前往真极洲，与炽渊大帝大战之时，他也一直在暗中观战。
对于炽渊大帝，他早年间曾经打过几次照面，知道此人实力远远在他之上。
于是便更是乐得躲在背后看这场热闹。
原本在他看来，李言的实力，应当是跟炽渊大帝实力相当。
所以觉得李言贸然对炽渊大帝出手，说不定要在炽渊大帝手上吃个大亏。
他败在李言手上，折了面皮。
如今真界都在传他金犼大帝乃是大帝之耻，因此自然很是希望能见到李言灰头土脸的一幕。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李言的实力比当初他与之搏杀时更为恐怖。
轻而易举就压制住了炽渊大帝，将其击败。
而后发生的事，更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令他几乎想要直接逃进灵路，远遁其他世界。
“炽渊大帝，竟然陨了？”
金犼大帝瞪大双眼，身为大帝强者，在真界之内，之所以横行无忌。
便是因为他们身上有着护身符，即便有古早大帝降临，也能真界护佑，不会身陨。
可如今却发生了改变，炽渊大帝身陨。
这意味着真界顶层的格局，也将会发生改变。
以往大帝有真界庇佑，因此即便那些古早大帝，也不会对新晋大帝出手，以免打虎不死，反受其害。
对自身身后族群造成危害。
但如今炽渊大帝一死，这种情况显然会发生改变。
大帝与大帝之间，也将会划分出强弱之分。
“幸好，当初真言大帝对我动手之时，还没有这等实力！”
金犼大帝心中满是后怕，脸上浮现出一抹惊惧之色。
当初真界庇佑，他才能得以苟活。
若是当时李言就有如今这等实力，恐怕自己将会代替炽渊大帝，成为第一位陨落在同级大帝手中的大帝。
“我已然赔偿了真犼族七成珍藏，真言大帝应当不会再记恨我了吧？”
金犼大帝心中思索。
当初他为了了结两族恩怨，刻意多付给人族两成族中珍藏。
如今看来，倒是一个极为明智的选择。
“不管如何，待事情尘埃落地，定要多与人族结交。”
金犼大帝心中作出了决定。
以李言展现出来的实力，就算大帝之间格局变化，也注定会成为大帝中的上层强者。
这样的存在，若是能化敌为友，今后真犼族才可高枕无忧。
(本章完)